在無名于內宅與黎山老母以及三位大士敘舊之時,前廳那邊幾個僧人卻吵鬧開了。而因為豬八戒的心表現得實在是太過明顯只聽那沙僧道:
“二哥,你在他家做個女婿罷。”
那八戒雖然早有這個心思,卻顧忌三藏卻也只是推,開口道:
“不要栽在我身,這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那八戒這話讓猴頭十分不滿,開口調笑道:
“你計較甚的?你要肯,便就教師父與那婦人做個親家,你就做個倒插門的女婿。他家這等有財有寶,一定倒陪妝奩,整治個會親的筵席,我們也落些受用。你在此間還俗,卻不是兩全其美?”
一番話的八戒心動非常,當即偷眼觀瞧那唐三藏,見三藏眼觀鼻鼻觀心,也不言語,當即就更加意動,開口道。
“若是這等,卻只是我脫俗又還俗,停妻再娶妻了。”
沙僧一聽這話,訝異非常,卻聽那孫悟空解釋道:
“你還不知他哩,他本是烏斯藏高老兒莊高太公的女婿。因被老孫降了,他也曾受菩薩戒行,沒及奈何,被我捉他來做個和尚,所以棄了前妻,投師父往西拜佛。他想是離別的久了,又想起那個勾當,卻才聽見這個勾當,斷然又有此心。呆子,你與這家子做了女婿罷,只是多拜老孫幾拜,我不檢舉你就罷了。”
許是因為被中了痛腳,那八戒有些惱羞成怒。開口道:
“胡!胡!大家都有此心,獨拿老豬出丑。常言道:和尚是色中餓鬼。那個不要如此?都這們扭扭捏捏的拿班兒,把好事都弄得裂了。”
正在這時,那化身隱身而出。正巧聽到那八戒出這樣大逆不道之語,吃了一驚,當即也不敢再現身,而那八戒或許也是自覺失言,當即又改口道:
“這如今茶水不得見面,燈火也無人管,雖熬了這一夜,但那匹馬明日又要馱人,又要走路,再若餓上這一夜,那不餓的剝皮了么。你們坐著,等老豬去放放馬來。”
隱身的化身眼睜睜的看著那豬頭借放馬的緣故離開了,不住的搖頭,就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就只有這豬得出口。而那猴頭自然知道那個豬安的什么心。開口道:
“沙僧,你且陪師父坐這里,等老孫跟他去,看他往哪里放馬。”
那化身原以為那和尚會叱責八戒幾句,卻不料那老和尚開口道:
“悟空,你看便去看他,但只不可只管嘲他了。”
這話一出,那行者沒什么,那化身當場便驚呆了,三藏,你可是公認的圣僧,徒弟這般和尚的不是,你反倒護他。這哪有僧饒樣子?
不過化身一想,在佛門中,世尊如來的老婆孩子外帶老爹老娘全都是阿羅漢果,他也就釋然了。比起某后傳里邊封兩個菩薩算的什么,佛教當中十八羅漢里邊第十六尊羅漢那可是世尊如來的親兒子。
不過那位羅漢也不是沒有本事,佛陀三千弟子里邊就十個第一,他兒子占一個,這也算是相當有本事的了。
再豬八戒這邊那呆子拉著馬,有草處且不教吃草,一路趕著馬,轉到后門首去,卻沒發現那猴兒使神通變作一個蜻蜓跟在后邊,那化身也弄了個隱身法在一旁觀看,那黎山老母帶了三個女子,在后門外閑立著,看后園花圃,見八戒至,三位姑娘家俱閃入門鄭只留黎山老母在外邊問道:
“長老哪里去”
那八戒不知是套,上前行了一禮,開口憨笑:
“娘!我來放馬的。”
一聽這話,那黎山老母面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開口抱怨唐僧:
“你師父忒不明事理,在我家招了女婿,卻不強似做掛搭僧,往西蹌路?”
那八戒一聽這話,當即信以為真,開口道:
“他們是奉了唐王的旨意,不敢有違君命,不肯干這件事。剛才都在前廳上栽我,我雖然有心,只恐娘嫌我嘴長耳大。”
那黎山老母一聽這話,當即開口道:
“我也不嫌,只是家下無個家長,招一個倒也罷了,但恐女兒有些兒嫌丑。”
那豬八戒一聽這話,當即便賣弄開了:
“娘,你上復令愛,不要這等揀漢。想我那唐僧人才雖俊,其實不中用。我丑自丑,有幾句口號兒。”
聽到這里化身已經有些后悔,在高老莊的時候給這頭豬話了,這記吃不記打的玩意。而那豬八戒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蠢,不待詢問便開口了。
“我雖然人物丑,勤緊有些功。若言千頃地,不用使牛耕。只消一頓鈀,布種及時生。沒雨能求雨,無風會喚風。房舍若嫌矮,起上二三層。地下不掃掃一掃,陰溝不通通一通。家長里短諸般事,踢弄井我皆能。”
黎山老母一聽這話,當即開口道:
“既然干得家事,你再去與你師父商量商量看,若是成了,便招你罷。”
那八戒一聽這話,當即便大喜過望。開口道:
“不用商量!他又不是我的生身父母,干與不干,都在于我。”
聽到這里,化身實在聽不下去了,暗道你老豬的生身父母不是被你給咬死了么。
一念及此。化身也再沒管那老豬的死活,一道流光回了前廳,而那時候,行者已經回轉,將那些話全部轉述給了唐僧。那唐僧半信半疑的在前廳安坐,不多時那豬八戒回轉前廳。那三藏問道:
“你馬放了?”
那八戒畢竟心中有鬼,當時便道:
“無甚好草。沒處放馬。”
那行者哪里不知道八戒的心思,當即開口譏諷道:
“沒處放馬,可有處牽馬么?”
那呆子聞得此言,情知走了消息,也就垂頭扭頸,努嘴皺眉,半晌不言。不多時,只聽得一聲輕響,那緊閉的腰門開了。
當先家仆有兩對紅燈,一副提壺,香云靄靄,環佩叮叮,黎山老母人帶著三個女兒,走將出來,叫真真、愛愛、憐憐,拜見那取經的人物。那女子排立廳中,朝上禮拜。果然也生得標致,但見他:一個個蛾眉橫翠,粉面生春。一個個俱有令人遐想之美貌。
“我兒無名,煩到后堂,著家人排宴。”
一旁站立在柱子后頭的化身一聽這話,當即便知道這是黎山老母心善,再最后提醒這師徒四人一次,若是明白也就明白了,若是不明白那也只能活該了。
“是。”
化身并沒有什么,當即便轉去后堂,畢竟算起來這具化身能夠化出來也是因為黎山老母娘娘當年一言相救。算起來她老人家真的要算娘親。
那化身走后,那三藏合掌低頭,孫大圣佯佯不睬,這沙僧轉背回身。你看那豬八戒,眼不轉睛,色心紊亂,色膽縱橫,扭捏出悄語低聲道 “有勞仙子下降。娘,請姐姐們先回去耶?”
那黎山老母命三個女兒轉去后堂,緊跟著開口道:
“四位長老,可肯留心,著那個配我女么?”
那沙悟凈道:
“我們已商議了,著那個姓豬的招贅門下。”
那八戒一聽這話,雖然心中已經很愿意了,但是口里卻依舊推辭:
“兄弟,不要栽我,還從眾計較。”
一旁怒惱了那孫行者,開口冷聲道 “還計較什么么?你已是在后門首合的停停當當,娘都叫了,又有甚么計較?師父做個男親家,這婆兒做個女親家,等老孫做個保親,沙僧做個媒人。也不必看通書,今朝是個恩上吉日,你來拜了師父,進去做了女婿罷。”
“弄不成!弄不成!那里好干這個勾當!”
雖然心里頭樂開了花,但是那八戒口里卻依舊拒絕,那行者卻更加惱了,開口道:
“呆子,不要這般假作,你那口里娘也不知叫了多少,又是甚么弄不成?快快的應成,帶攜我們吃些喜酒,也是好處。”
八戒見那孫悟空真的惱了,卻不敢繼續如此推辭,當即原形畢露。笑瞇瞇沒仔細的與那老母去了內宅。留下三眾在那前廳用素宴。
這邊師徒三人用了齋飯蔬果。早有仆人安排那三人客房安歇,而那八戒跟隨那老母走了一層層也不知多少房舍,磕磕撞撞,盡都是門檻絆腳。
“娘誒!慢些兒走,我這里邊路生,你帶我一帶。”
只聽那黎山老母道:
“這都是倉房、庫房、碾房各房,還不曾到那廚房邊哩。”
八戒心里吃了一驚,暗道好大人家,方才他轉彎抹角,少也已經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卻連廚房都不到。二人又走了半會,才是內堂房屋,那老母在太師椅上坐定。開口道:
“女婿,你師兄今朝是恩上吉日,就教你招進來了。卻只是倉卒間,不曾請得個陰陽,拜堂撒帳,你可朝上拜八拜么。”
那八戒一聽這話,當即便開口道:
“娘,娘得是,你請上坐,等我也拜幾拜,就當是拜了高堂老母,也作謝親,這兩件事當做一件,卻不省事?”
“也罷,也罷,果然是個省事干家的女婿。我坐著,你拜吧。”
那八戒連忙大禮參拜了那黎山老母,一連九叩之后。他急不可耐的問出了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娘啊。你是把哪位姐姐許配給我哩?”
那黎山老母一聽這話。當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正是有些疑難:我要把大女兒配你,恐二女怪;要把二女配你,恐三女怪;欲將三女配你,又恐大女怪;所以終疑未定。”
那八戒一聽這話,當即心花怒放,他這人從來是時而有智時而無腦,他一聽這話便以為三位姐姐對他都有意思。當即開口道:
“娘,既怕相爭,都與我罷,省得鬧鬧吵吵,亂了家法。”
那黎山老母一聽這話。當時便十分不悅,開口道:
“豈有此理,你一個人便要占我三個女兒不成?!”
已經色欲熏心的八戒哪里還聽得出眼前這個所謂的丈母娘的憤怒。理所當然的道:
“你看娘的話。那個沒有三房四妾?就再多幾個,你女婿也笑納了。我幼年間,也曾學得個熬戰之法,保管一個個都歡喜無邊。”
那黎山老母一聽這話,直直地搖頭,開口道:
“不可不可,不如如此,我這里有一方錦帕,你頂在頭上,遮了臉,撞個婚,教我女兒從你跟前走過,你伸開手扯倒那個就把那個配了你罷。”
那八戒聞言當即應承,將一方錦帕頂在腦門上,而后只聽那黎山老母道:
“真真、愛愛、憐憐,都來撞婚,配與你女婿。”
那八戒只聽得環佩響亮,蘭麝馨香,似有仙子來往,那呆子真個伸手去撈人。兩邊亂撲,左也撞不著,右也撞不著。來來往往,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動,只是莫想撈著一個。
那八戒往東撲,便抱著柱子,往西走便撞上墻壁,前進便磕著門框,后退就碰著條凳,如此來來往往東奔西走足有一盞茶的功夫,也不知被絆了多少次,撞了多少回,終于是一屁股跌坐在霖上。
“娘啊,你女兒這等乖滑得緊,撈不著一個,奈何!奈何!”
那黎山老母一聽這話。除了八戒的蓋頭。開口笑道:
“女婿啊,不是我女兒乖滑,而是他們謙讓,不肯招你。”
那八戒一聽這話。當即打蛇隨棍上,開口道:
“娘啊,既是他們不肯招我啊,你招了我吧。”
好在那黎山老母不是別的什么神仙,素來仁厚善良,更何況老豬已經免不了吃苦頭了,那黎山老母也就沒計較,開口笑罵道:
“好女婿呀!這等沒大沒的,連丈母也都要了!我這三個女兒,心性最巧,她們一人結了一個珍珠篏錦汗衫兒。你若穿得那個的,就教那個招你。”
那八戒一聽這話,更是歡喜非常,不死心的道:
“好!好!好!把三件兒都拿來我穿了看。若都穿得,就讓她們都招了吧”
那黎山老母人轉進房里,取出一件來,遞與八戒。那呆子脫下青錦布直裰,接過那衫兒便穿在身上,還未等那呆子系上,就覺得渾身一痛,卻被麻繩五花大綁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三藏、行者、沙僧一覺睡醒,不覺的東方發白。忽睜睛抬頭觀看。那里得那大廈高堂,也不是雕梁畫棟,一個個都睡在松柏林鄭慌得那長老忙呼行者,沙僧道:
“哥哥,罷了!罷了!我們遇著鬼了!”
那行者一聽這話,笑著搖頭:
“兄弟你且慎言。那是不知哪里來的菩薩,到此處顯化我等呢。兄弟你若不信,問問無名,便知道根系了。”
話音剛落,林中傳來豬八戒的痛呼之聲:
“兄弟,你怎么與他人來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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