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這次演的有點過了啊,留神三藏。”
當夜,化身特意將那猴頭叫到一處僻靜地方,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孫悟空的。畢竟他很清楚,自己和猴子不可以同時出現在白骨夫人處,也不可能一起去黑松林,更莫說是碗子山波月洞與寶象國,他們二人俱是去不得的,不然那三藏壓根就吃不得苦頭。
但是說是這么說,提醒一下猴頭讓他日后少受一些苦楚絕對是有必要的。那猴子的確是太冤枉了有點。
“兄弟,莫要擔心,老孫曉得輕重的。”
化身見那孫悟空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的意思,也只能夠嘆氣,畢竟沒有看過原著劇本的孫悟空和自己不一樣,直到尸魔三戲唐三藏這一難之前,他對三藏這個愚夫抱有很大的希望,誤以為他們的感情堅不可破,自然結果也就是一地雞毛了。
第二日一早,化身先是指使孫悟空去那南海紫竹林找惠岸行者,待到那猴頭走后,那化身來到了流沙河邊上,輕聲呼和:
“悟凈!悟凈!取經人在此等候久已,你還不歸順!”
話音剛落,那流沙河的中間打了個水漩渦,那紅毛水怪從水里邊鉆了出來,那八戒見那水怪出來之后便要上去逞兇,被化身一把扯住,開口笑道:
“八戒。莫動手,那是自家兄弟。”
那水怪先是看了看四周。見悟空不在,松了一口氣,又見化身站立在原地,于是開口問道:
“敢問取經人在何處?”
“那取經人正在岸上坐著哩,若你不信我,你且在這河中少待。惠岸行者不多時便來了。”
那水怪聞言走出流沙河,卻也不上前拜唐僧。只是站在水面上與那八戒對峙。不過又一盞茶的功夫,果然見天上祥云朵朵。惠岸與孫行者一道而來,那水怪連忙上前見禮。只聽那惠岸道:
“吾師差我來吩咐你早跟唐僧做個徒弟。叫把你項下掛的骷髏與這個葫蘆,按九宮結做一只法船,渡他過此弱水。”
一眾幾人將話語說開之后,那沙悟凈便才收了寶杖,整一整黃錦直裰,跳上岸來,對唐僧雙膝跪下開口道:
“師父,弟子有眼無珠,不認得師父的尊容,多有沖撞,萬望恕罪。弟子向蒙菩薩教化,指河為姓,與我起了法名,喚做沙悟凈。日后自當尊崇師父教誨。”
三藏一聽這話,當即點了點頭,命孫悟空取來戒刀給那沙悟凈剃度,那沙悟凈剃度之后,又來拜了三藏,拜了行者與八戒,分了大小。三藏見他行禮,真象個和尚家風,故又叫他做沙和尚。待唐僧做完了這一切,那惠岸行者道。
“既秉了迦持,不必敘煩,早與作法船去來。”
那悟凈不敢怠慢,即將頸項下掛的骷髏取下,用索子結作九宮,把菩薩葫蘆安在當中,請師父下岸。那長老遂登法船,坐于上面,果然穩似輕舟。左有八戒扶持,右有悟凈捧托,孫行者在后面牽了龍馬半云半霧相跟,頭直上又有木叉擁護,那三藏才飄然穩渡流沙河界,浪靜風平過弱河。
不多時,身登彼岸,得脫洪波,又不拖泥帶水,幸喜腳干手燥,清凈無為,師徒們腳踏實地。那木叉按祥云,眾人才看見那化身不知何時已經先到了對岸,那惠岸尊者見化身如此。收了葫蘆之后開口道:
“不愧是師兄。這是又添一門神通力了么?”
化身一聽這話,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
“世間諸般神通力,于我,不過小道而已。我所求者,早不是神通力了。”
正說話間,那九個骷髏化作九股陰風,飄飄蕩蕩而去了。三藏拜謝了惠岸尊者,那惠岸尊者徑直回了南海。五人徑直往西而去。
再說那九股陰風,本要入地府。卻不知怎么的到了天穹之上,緊跟著,天邊,一個身穿祥云道袍的道人一甩袖子,使了一個袖里乾坤的攝法,想要將那陰風攝走,卻被一道黑光給阻斷了。
那一道黑光之后,那九股陰風,化作了九顆金珠子,在空中陣陣放光。那道人見此,對另一個方向的虛空開口道:
“你還真是親力親為啊,無天佛祖,我就想不明白了,九個凡人僧侶的頭骨舍利,值得你親自出手與貧道爭奪么。”
話音剛落。那道人面前的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的黑炎之海。黑炎之海的之上,一個巨大的黑色蓮花出現,提婆達多端坐在蓮臺之上笑著看著眼前的道人。
“玉龍真君。你化身入釋也就罷了,如今怎么連本尊都親自出來了呢…”
“當年太上道祖可以化胡為佛,為什么本君不能與佛門做一場呢。你知道的,如今的世尊原本與我同出一門。西方借我寶物演化諸天,說起來。我與釋門也是解不開的淵源,既如此我借釋門一點東西,不為過吧。”
聽了敖烈的話,無天臉上綻開陣陣的笑意,他實在沒想到,這一位的目的,竟然是這么大的一件事。若不是他是提婆達多。換個旁人。勢必是要被嚇一跳的。
“可是玉龍真君,西天路只有一條。西天路上有價值的東西也就那么一點,你要是俱拿了,那我又拿什么?”
敖烈看著被黑炎包裹的提婆達多,微微一笑,如今的他并不懼怕這個佛門的惡比丘,也存著一較高下的意思。
再者,正如提婆達多所說,西天路上有用的東西也就那么一點。雖然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必須要的東西,但是收集的越多,對于在佛門內日后的發展會有不小的幫助。
“這東西吧。現在還是無主之域,自然是誰搶到是誰的。”
提婆達多一聽這話。瞇起了雙眼,眼中神光迸發。神色逐漸冰冷,開口道:
“真君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一較高下了?”
敖烈聞言微微一笑。開口道:
“不可以么…”
話音剛落,提婆達多與敖烈同時定住了身形,一動不動,而兩者的元神卻早已經遁入了另外一方虛無空間中。
敖烈第一次見識這門神通的時候,楊戩才剛剛上了瑤池,那時候大天尊真正讓他見識了無上大法究竟是怎么樣的。
時光輪轉,對于這門改天換日的神通,敖烈也已經融會貫通了,不過自從掌握之日起,卻從未向他人顯露過,就連老婆孩子也不知他會這門神通。
“沒想到啊,你竟然到了這等地步。”
一片漆黑的世界中,無邊業火焚燒著整片的的大地。提婆達多站立在無邊的業火之中,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道人。
另一邊,一身道袍的敖烈站立于提婆達多身前百尺遠的地方,周圍烈火焚燒,但是以他自身為中心的三尺之內,卻連一點火星子都沒有。
“提婆達多,別用這等唬人的把戲了,你知道的,三界內的火焰除了道祖爐內的六丁神火我未曾收集,其他火焰,只要在三界內,都已經在我身上,更何況你這業火,雖然來自阿鼻地獄,但是我踏足阿鼻地獄,也不過是戲耍罷了。”
話音剛落,那無天佛祖端坐于業火之中,擺下了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緊跟著,他的背后出現了一尊百丈的巨佛,寶相莊嚴,散發金光萬道,惹得敖烈一陣陣的訝異。
“怎么可能…怎么會。”
還沒等敖烈反應過來,那金光萬道的佛陀法身,光芒大放,無邊無際的佛光直直的撲向敖烈。
“沒想到,你提婆達多的依仗,竟然是他!”
無邊的佛光當中,敖烈立在原地,心口有一個鎖片不停的飛出無邊的紫氣。護住其身軀,保證了敖烈不被佛光損傷。
“沒想到,無量壽佛竟然支持提婆達多!”
無量壽佛,亦作無量光佛,他還有一個人盡皆知的名字,阿彌陀佛。正是西方接引!
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后,敖烈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提婆達多敢和釋迦牟尼叫板,原來是得到了接引的支持,或者換一種說法,他繼承了接引的衣缽。
“提婆達多,你也藏的夠深的啊!不過可惜了,我早與你說過。我與世尊,在許久之前,是同門。”
話音剛落,三清天上,有一道人睜開了雙眼,緊跟著,四梵天上,四口寶劍顯出了虹光,一道劍罡,垂直落下。硬生生的撕開了敖烈和提婆達多所在的空間,直接就這么懸在了提婆達多背后的無量壽佛的腦袋頂上。
“當初接引與我家祖師的賬,可還沒算完呢。”
提婆達多聞言一看那道懸在頭頂的劍罡,輕輕的搖了搖頭:
“或許是我錯了,不應該就這么將我的底牌過早的亮出來。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
敖烈一聽這話,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他和提婆達多不同,除了自己本身隱藏的神通之外,他自己的所有底牌和底氣全部在封神的時候亮出來了,三界內有誰不知道他的靠山是三清尊和大天尊,如今用自己隱藏的手段測出了提婆達多的底氣。那是完全不虧的。
不過誰知道提婆達多是不是故意的呢?
“提婆達多,剛才我們爭的九顆頭骨舍利,已經被吾祖師的劍罡打入了六道輪回之中,咱們再爭已經沒意義了。我覺得。你可以回地獄繼續下一次計劃了吧。”
天穹之上。提婆達多和敖烈相對而立,方才那一道從四梵天之上落下來的劍罡直接撕裂了兩人用來戰斗的空間。逼迫提婆達多被迫收起了無量壽佛的法身。而在提婆達多收起無量壽佛的法身之后。那道劍罡也就消失不見了。
不過正如敖烈所說,他們兩個出手爭取的九個頭骨舍利已經被那一道劍罡給推入了六道輪回之內,他們再爭已經沒意義了。
“下次就看咱們誰下手快了。”
留下這句話之后,提婆達多消失在了敖烈的視線當中,不過敖烈并沒有離開原地,而是轉過身開口道:
“怎么,還要繼續看下去么…”
話音剛落,正北方向,一輪紅日升起,一尊如來法身,悄然而至。在這尊如來法身的腦后頂著另外一輪紅日。散發萬丈光芒。不過敖烈對于這尊法身卻并沒有另一尊法身那么尊敬。而且十分淡漠的道:
“我應該稱呼您為毗盧佛,還是大日如來佛?”
受到某個特定的小說人群的影響,總有一些人以為大日如來和金烏一族有什么關系,但是只要了解佛教三身如來的人都會知道。大日如來亦作毗盧佛。全稱毗盧遮那佛,而在封神原文里邊分明寫過毗盧佛到底是誰的。
“毗盧仙,便可以了。”
“您還當你自己是毗盧仙?隨侍七仙都已經不存在了啊。”
不錯,封神原文中寫明了隨侍七仙中的毗盧仙在萬仙陣之后投身西方,成了毗盧佛,也就是大日如來。而那大日如來一聽這話。當即便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并不想與你爭辯什么。各人有個人的緣法罷了,再者,毗盧仙,毗盧佛,多寶道人,多寶佛,有什么區別么,三教原來總是一般,三身原來總是一體,當年元始天尊毀你化身一尊,你不是也依舊幫著元始天尊行走么。”
敖烈一聽這話,開口笑道:
“您的意思是,今時不同往日,既然我能夠放下和玉清一脈的舊怨,那么就應該幫助世尊三身對付提婆達多?”
說到這里,敖烈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笑道:
“難不成,無量壽佛真的能夠不遺余力的支持提婆達多與你們三位爭持?”
大日如來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若只有一個提婆達多,事情也不會如此了,只是這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緣故,釋迦牟尼的對手,何止一個提婆達多。”
敖烈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又是那些不可說的門道么…不得不說,你們幾人投身西方之后,是越來越像當初下棋的那幾位了。”
大日如來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
“你這個剛開始就精于此道的小鬼。似乎沒資格說這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