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誰是內鬼?
“呂奉先這么快的嗎？”
陳琛一臉詫異地看著劉備遞給自己的情報，現在明秋衛完全只對劉備負責了，陳琛算是放心地放手了，這樣體制規范的隊伍，基本上也不需要他多操心了，而且之前那些年積累下來的保密解密經驗，已經足夠明秋衛成為如今大漢之中最為強大的幾支情報機構之一了。
“嗯，雖然很奇怪，但是他的態度是這次諸侯反應最好的。”
劉備吸了吸上嘴唇，發出了滋滋聲，他確實是沒想到呂布表態得這么快的。
“他這是在反裝忠嗎？”
陳琛有些不解，繼續看了看情報，呂布這樣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劉備背過身來，搖了搖頭，取了另外一份報告交給陳琛。
“呂奉先的動靜不小，而且還是實打實地在徹查，看樣子不像是在裝，而且根據暗部的調查情況，基本上確定了其實呂奉先對于異族的態度很差，之前多次前往涼州攻打入侵西涼的鮮卑人。”
“鮮卑人都跑到涼州去了？那呂奉先怎么不對羌族人下手，那也算是異族人啊。”
不是就好，陳琛樂呵呵地開了個玩笑看，呂布要是完全仇視異族人的話，那他手下還有羌族人呢，而且還應該去打韓遂和馬騰。
不過哦，馬騰是馬超他老爹，話說一直沒有互相聯系是不是有點不好？
等到這次事情結束的話，就跟老馬聯系一下吧，讓他也加入我們。
陳琛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錯，等到把老馬收了，韓遂看看到時候愿不愿意，不愿意就干掉，愿意就送到書院教陰謀論，還是挺不錯的，韓遂跟老年司馬懿是一款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比較陰。
從最終結果來看，應該還是人形自走暖腳器小司馬更勝一籌。
“先生這就有所不知了。”
少有的，能夠跟陳琛得瑟一下自己知道的知識，劉備一下子來勁了，放下了手中的情報，湊到陳琛面前，給他講知識。
“這羌族啊，可不算是外族人。”
陳琛確實是不知道羌族人跟大漢的關系有多么深厚，劉備愿意說，他也愿意聽，這兩家伙就把工作放下開始聊天了。
“早在大周朝，羌族人在大漢的族人有個變種姓是姜。”
劉備準備將自己的了解如數家珍地給陳琛說上一遍，不過他這剛剛開口，陳琛就想到了這羌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劉備說著，陳琛在心里想著，結果卻是一模一樣的。
這羌族，其實對于華夏民族的形成有著深遠的影響。
從周朝開始，羌族就與中原大陸有著深入的聯系，其實羌本身只不過是在上古時期，人們對于華夏西部的游牧民族們的一個泛稱，他們主要以放牧養羊為生。
而按照詩經的記載，在商朝的時候，古羌就已經臣服殷商，成為了華夏人的一份子。
所以他們其實也是廣義的漢人，漢朝子民。
而且在春秋時期，羌人在西北部建立了義渠國，相信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那句著名的“義渠君”。
義渠君就是羌族的首領。
當時的義渠國也是連縱合橫中的重要一份子。之后為秦國所吞并，吸納，融合。
所以所說的糾糾老秦，其中的人員組成成分自然也有羌人。
而到了漢代的時候，千人的數量有了廣泛的增長，部落也越來越多，大漢在河西走廊設置了敦煌，酒泉，張掖和武威四郡，用以保護羌族和抵御外敵，其中也有應對匈奴人的意思。
就像校尉一職中也有護羌校尉，同時羌族人中有大量的人口遷入中原，在三輔地區與漢族人通婚、雜居，而留在之前羌族地盤的人，則被稱為西羌。
基本上羌族雖然多有叛亂，可并沒有完全判出過大漢。就像是一直以來都是大漢其他組成部分一般，所以說他們是大漢人，而不是外族人，但也不為過。
比如馬超的先祖，就是大漢伏波將軍，大漢的文化影響對于羌族人來說，也是深入骨髓了。
“仔細想了想，玄德公說的是，倒是我疏忽了。”
陳琛笑了笑，低了低頭，劉備這么一說，他想起來了，也就對羌族人的殺心弱了些。
不然本身被高句麗這么試探，陳琛這家伙火氣都上來了，對于周邊其他的異族人，他也沒有想過客氣，或者說他對異族人從來都沒有客氣過。
不過現在羌族人被陳琛歸類到了自己人的范疇內，倒是為將來省了不少麻煩，嗯，為羌族人省的。
“既然呂奉先不會是內鬼的話，那到底會是誰透露？”
陳琛念叨著，在桌上翻了翻其他諸侯的情報。
但是在這些情報上都沒有任何顯露，這些諸侯有跟高高麗進行聯系的痕跡。
“沒有任何情報有顯示。”
劉備嘆了口氣。
這還是明秋衛，或者說是前水軍第一次在情報收集上沒有收獲。
“因為高句麗并沒有任何商隊和大漢內部來往，也沒有多少高句麗的人在大漢，有詳細記載和考證的都摸查過了，都不是，看來能夠成為內鬼和聯系者的，要么就是通商的漢人，要么就是單方面派過去就沒回來的人。”
劉備思索了一番，通商的漢人還好摸查，但是如果是諸侯派了個使者帶著戰術前往高句麗之后才開戰的話，那就只有歷史記錄而沒有辦法直接抓住了。
“先摸排通商的人吧，還有，既然沒有辦法在大漢里找到突破口，那就在高句麗下手吧。”
陳琛思索了一番就做出了決定。
之前明秋衛可沒有人手安排在高句麗，一方面是因為語言有差別，自己手下的人再怎么學，每個幾年時間也學不到位。
又因為大漢內亂的原因，高句麗和大漢通商甚少，大漢境內也沒有太多高句麗人，所以往高句麗安插內應的事情并不好搞。
“先生之前不是說不好做嗎？現在如何能夠臨時安排人手培養習慣高句麗的風俗習慣不被識破？”
劉備有些煩惱，現在怎么臨時培養呢？
“我們不培養。”
陳琛思索了片刻，拍了下桌子。
“不培養，難道直接去把高句麗王暗殺了嗎？”
劉備聞言一笑，開了個玩笑。
不過這個玩笑才剛剛開完，他就正色回來。
這個想法......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嘛......
只不過是手中沒有足夠強大的刺客可以用，如果有的話，按照高句麗那破落王國，應該刺殺他們的王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如果高句麗王一死，那再讓遼東軍壓境，那高句麗必然退縮，屆時管他什么高句麗、矮句麗，直接滅了就完事了。
他們現在可不是一個擁有在內憂外患中生存下來的王國。
而且劉備集團主權的劉備和陳琛現在可也不會講后世所謂的大國風度。
現在，是大國霸道的時代。
我們征戰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玄德公說的是個好辦法，不過高句麗的王距離遼東太遠，我們的人要深入到高句麗去，估計也不太方面。”
“或許我們可以讓明秋衛派出精銳，去把現在負責高句麗周邊的將領給綁了，問問他消息，問不到的話，就讓他至少把高句麗的地圖摸清楚。”
陳琛蓋上了所有的情報。
“情報只不過是個輔助的工具，如果沒有辦法現在查出來，那就讓高句麗的王親自到鄴城來告訴我們，是誰給他的消息就好了。”
霸道！
言簡意賅。
現在要是查不到，就直接把高句麗給滅了再說，滅了之后把他們國王抓起來帶到鄴城來，親自拷問就行。
“那高句麗的將領會告訴我們嗎？要是遇到個死不開口的，我們豈不是白費勁了哈哈哈。”
其實劉備是知道就算死不開口的，領兵將領被殺，遼東軍就可以趁勢攻占高句麗邊境，搶下第一塊進入高句麗的土地，只不過他想要知道陳琛打算怎么安排這件事。
陳琛點了點頭。
“確實，不過明秋衛可有一個能人，讓他出馬的話，或許沒有什么人能夠死不開口的。”
“何人？”
“滿寵滿伯寧。”
陳琛說的正是上次閻仁跟他說的滿寵，還在想沒有什么機會在法制體系建設之前用上滿寵，沒想到現在機會就來了，讓滿寵跑了這一趟，隨后以功勞論賞，可以借機建立起新的律法部門。
這個部門之后再提。
“此人有這本事？嗯......明秋衛中確實有著不少奇人異事，這倒也正常。”
劉備有些驚訝，還有人能用手段讓人一定會開口的，但是旋即一想，自己在明秋衛中發現的有奇妙能力的人可不算少，這種手段已經算是比較符合常理的了。
“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先生你來負責吧，跟陽明說一下，挑出一支隊伍來。”
劉備還得安排其他的事情，考慮己方勢力的戰略地位，能夠擁有這樣自己動腦的機會，還是不錯的，就像是活動活動身體一般，他喜歡。
“好。”
陳琛一口答應下來，他還真想見見滿寵，看看這個將來自己打算安排到法制建設重要環節的男人。
“不過還是得先說一說曹孟德的情況。”
劉備反過身去，從另一堆情報里抽出了幾份情報，看樣子是特地收撿到一起的。
劉備其實知道曹操跟陳琛的淵源，也知道曹操現在也一直眼紅著想要陳琛，并且之前所有人對于曹操的評價，他也都銘記在心。
在他看來，天下為君的真英雄，只有他和自己。
其他人，雖然劉備也尊重他們有些值得佩服的地方，畢竟能夠成為一方之主的，哪里有真的弱者。
但是他們還遠遠不夠。
媽噠媽噠。
更何況，這次出了漢諸侯勾結高句麗這件事，劉備更加蔑視那些有可能的諸侯了。
其實按照受利情況來說，曹操的可能性并不小。
但是如今曹操新入徐州，而且收納漢少帝，再加上他自己的年輕時性格志向，大漢征西將軍，劉備在心里就否認了曹操的可能性，這件事，曹孟德干不出來。
陳琛也沒有怎么懷疑曹操，畢竟曹老板現在還沒到窮途末路的程度，他應該不會在現在不擇手段。
“曹孟德怎么了？”
除了知道曹操收納漢少帝，進駐徐州，并且在徐州重新建立起了舊朝之外，陳琛不知道其他的情況，看來是在徐州的明秋衛暗部有傳回來更多有意思的情報了。
而且，作為最有可能威脅到劉備一統大漢的對手之一，曹操的發展之道雖然被己方搶了，但是卻還是發展出了自己的路，只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一點點像是歷史上原本的劉備，只不過行事風格不太一樣而已。
劉備能夠這么重視曹操，其實是好事，這樣才能夠立于不敗之地，要是劉備完全蔑視天下諸侯，不以為意，覺得自己無敵于天下，麾下將校所向披靡的話，那才是危險。
“何太后一直都在曹孟德那邊，之前瞞下來了，現在少帝被曹孟德收納之后，何太后又出來站臺了，說少帝才是先帝的嫡長子，是正統。”
劉備搖了搖頭。
老曹好人妻這一口，他也不是不知道。
何太后現在突然冒出來，之前都在假死，那豈不是挺說明問題的了？
劉備覺得自己躺在地底下的那位族兄，那尸骨的腦袋上可能都已經開始泛綠光了，也不知道是銅銹還是其他的東西，唉。
陳琛乍一聽以為劉備是在說正統的事情，但是仔細品一品重點，陳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其實何太后在老曹那里這件事......
陳琛并非不知道，只是當時何太后到了老曹那里之后，老安靜了，啥動靜都沒有，所以陳琛也就忘了。
嗯，這件事別讓主公知道了，雖然知道了也沒什么，但是還是給劉宏一個面子。
畢竟死者為大。
好家伙，這兩個人沒有一個覺得何太后能夠逃出曹操的魔手。
畢竟何太后之前要是母儀天下的時候，曹操不敢是肯定的，但是現在少帝被費，大漢內亂，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何太后，遇上老曹那樣的人，說沒有那啥，你信嗎？
曹操：我說我沒干的話，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