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手強在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智慧還是智障
“怎么了公達？”
陳琛有點不明所以，荀攸還沒有結束就瘋狂暗示自己等會一起走，現在才剛剛從大廳出來就勾肩搭背地拉著自己離開了主干道。
難道？
公達其實是內鬼？
他想要把我帶到暗處將我暗殺了嗎？
陳琛浮想聯翩，最近他的想象力有些充沛總是能夠想到一些平時想不到的奇怪點子。
自己這么被荀攸拉著走，會不會被別人覺得我們兩個有龍陽之好呢？
好吧，其實玄德公有龍陽之好的概率明顯比他們兩個有老婆的人大多了。
反正陳琛就在這里無厘頭地胡思亂想，直到荀攸拉著他到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地方，看了看四周，感覺沒有什么人在窺探和偷聽，才停下來問陳琛。
“琛哥兒，我思前想后，突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荀攸皺著眉頭，表情有些嚴肅，他是真的從剛剛想到了以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什么地方不對勁？”
陳琛眨巴眨巴眼睛，剛剛的那一波“預判敵方的預判”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想出來的。
這是由陳琛提供的主體框架，其他謀士們一點一點拼湊起來的，相對來說可能想到的方面全都想到了，應該不會出現什么紕漏了，荀攸也有參與到這個過程之中來，為什么他現在突然會想到呢？
“我記得之前我們和玄德公閑聊分析局勢的時候，你說過你的推斷，袁本初的職牌天賦能力可能是通過戰爭勢力的實力判斷來提升己方士卒的實力的。”
“那我就有一個疑問了，那就是如果袁本初跟董仲穎他們聯合起來的話，他們的勢力實力應該要怎么算？如果是同盟也包含在己方勢力的一部分的話，那袁軍的軍隊實力不就會下降嗎？我們正面受到的壓力會小很多，到時候正面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
荀攸補充了一下自己剛剛的想法，因為是陳琛在大殿上說到的他才想起來這回事。
關于袁紹的實力，其他人或許有些推測，但是具體的最大可能性，還是陳琛告訴劉備和荀攸的，而劉備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也就荀攸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如果不算的話，那這難道不失天地力量體系的一個失衡嗎？書院曾經教過的，琛哥兒你的當初修習的最好的門類里就有提到了，平衡是這個世間存在的真理。”
荀攸認真地看著陳琛，希望他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
卻沒有想到陳琛只是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荀攸這個問題。
雖然說從青州的情況來看，袁紹的技能天賦可能真的就跟自己猜測的一模一樣，但是具體是怎么樣的，陳琛怎么可能知道，說實話，雖然他見過袁紹真人，但是他連袁紹的職牌是綠色、藍色、紫色還是金色、紅色的，他都不知道的，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荀攸這個問題。
也是他為什么沒有在大廳上提到這個點。
“我們只能夠按照他們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最強實力來預估。”
陳琛還嘆了口氣，眼神流露出來的無奈讓荀攸一愣。
“其實我并沒有什么把握。”
能夠讓一直以來創造出各種奇跡的陳琛都說出這種話來，難道袁紹他們的實力變化當真這么可怕的？
荀攸也忍不住開始擔心了。
“我并沒有什么把握判斷袁本初他們的實力。”
陳琛把完整的話再說了一遍，才讓荀攸松了口氣。
你這人說話怎么就這么大喘氣呢？要不是我心臟還好，就要被你嚇到了。
“你知道吧，其實某種程度上，我們的對手還是挺強的，他們就強在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智慧還是智障，這樣的話，我們的判斷只能夠把兩個層面都考慮到，否則啊......”
陳琛扶額，他覺得其實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是挺奇怪的。
聰明的能夠贏了笨的。
但是有時候笨的也能夠靠莽，直接莽贏所有人。
所以有時候如果把對手當太聰明的人，然后設下了層層計謀，結果對面沒想那么多，直接莽，然后幸運值MAX，莽出了一片天，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對付這樣的人，只能夠降維打擊，直接全面覆蓋，不管是笨蛋還是聰明人，己方都有應對的辦法。
除非......
對方是在智慧和智障之間反復橫跳的存在。
額......
似乎？
袁紹就是這么一直在反復橫跳的存在？
陳琛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很好了，自己似乎更應該做一做其他的準備，把一些變化也考慮一下。
“有道理。”
荀攸覺得陳琛說的似乎也挺有道理的，只不過這樣的話，基本上需要思考的東西又增多了特別多，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覆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荀攸嘆了口氣，其實說實話，從戰爭規模的角度的話，其實這一次才算是劉備陣營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大規模的戰爭。
雖然從人數上來看，當初鮮卑之戰的人數最多。
可是從全職士兵的角度來看，這次跟袁紹的大戰，是奔著消滅對方陣營去的。
而且涉及到的戰場其實劃分為兩塊。從大漢的東面到大漢的西面，戰爭接觸面積之廣，也是劉備陣營第一次遇到的，之前拿下冀州、幽州，其實是有些討巧的。
打得好不如打得巧，其實劉備陣營基本上沒有打多少的仗，就靠著一個時間上的巧合，將冀州拿下了。
那與其說是戰爭奪取冀州，不如說是驅虎吞狼，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只能說陳琛的時間挑的好，入場的點挑的妙。
隨后的公孫瓚那是劉備的功勞，而劉虞的話，則是被大勢強行逼退的，所以一統北境三州的路途上，并沒有發生什么大型內戰，都只不過是小規模的摩擦而已。
算起來或許就那么三場。
一場是橫跨太行山脈痛擊黑山軍大本營的奇跡戰。
一場是鄴城之外徐晃單挑潘鳳的斗將。
一場是趙云奇襲浮陽城的渤海平定之戰。
從人數上來看都知道的，其實動用的人不少，可是真正動手的人不多，更多的都是靠著一種大局上的壓制，讓人不得不臣服，不得不將領地、百姓讓給劉備陣營。
而現在來看。
袁軍總共也有接近十萬量級的全職士卒。
西面的呂布估計能夠帶上十萬西涼軍突襲并州。
而己方在并州的五萬揚武軍，再加上在冀州、幽州的士卒中，參與到了這次青冀之戰的大概有接近二十萬人。
這種規模的戰爭已經超過了此前的規模了。
當然，這里指的是己方作為單體勢力的內戰，像諸侯討董那種就沒什么好說的。
“只要能夠拿下這場戰爭，就完全奠定了我們的地位和基礎了。”
荀攸拍了拍陳琛的肩膀。
“琛哥兒，你可得多勞累勞累了。”
陳琛也點了點頭。
雖然說現在從排面上來看，袁紹跟己方根本沒有什么好打的，實力上的差距肉眼可見。
可是這也不代表己方就能夠掉以輕心。
不管歷史上有沒有出現大優勢被翻盤的先例，只要是對方沒有死絕，那就不能夠放松，不然一旦出點事，那就名留青史了，至于留的是什么名，會不會以后被人當做梗來嘲笑，那就不好說了。
總不能實力很強的情況下，專門給人家當背景板吧？
到時候人家提到自己這個勢力，那就是可惜，無盡的可惜。
反正只要是在人力可控范圍之內的事情，還是都要盡量做到最好。
劉備軍在安安靜靜地修養了兩天之后，正式從浮陽開拔，而張飛和趙云也提前到了南皮城外城就位，一邊監視一下麹義他們的動向，一邊做好奇襲的準備。
規整的軍陣在冀州的大地上勻速前進著，十萬人級別的大軍在經受過專業的訓練之后，展現出來的氣勢是足夠震撼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的。
而且這還不夠。
陳琛坐在馬車上，陪在劉備的身邊，跟劉備重新確認了一遍，要將這次大戰的氣勢和名聲打出來，而且大軍的動向本身就是瞞不住的，所以干脆坦率一些。
所以陳琛在當年見過那個小道士之后研究過了一陣子的障眼法，也算是能夠派上用場了。
“玄德公，公達，坐穩了。”
“陽明，傳令下去，保持行軍，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驚訝，繼續保持軍陣。”
陳琛端坐著，舉起了手中的羽扇，在他身邊還是劉備和荀攸。
他們湊在角落看著陳琛作法。
只見陳琛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羽扇，而隨著一聲清脆的鳴響，陳琛的職牌懸在了羽扇的扇尖之上，他的羽扇、職牌的角都正對著馬車車廂頂的中心。
“起。”
陳琛口吐一字，閉上雙眼。
一陣不知道從何而起的無根之風突然從馬車底部卷起，這陣風讓整架馬車都劇烈地晃動了起來，不過這種晃動并不會掀翻馬車，反而是讓馬車的速度變快了。
馬車變快并沒有影響到行軍的速度，荀攸掀開了一下車簾子，看到了一旁的親兵的鞋子上也出現了微型的無根之風。
這種增幅效果......不會是影響全軍的吧？
荀攸回頭看了看后面的隊伍，他甚至看到了那些跟在馬車后護送的騎兵胯下的駿馬馬蹄上也似乎有著無根之風的波動。
陳琛是真的有東西啊。
“成型！”
陳琛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竟然根本不是原本的墨色瞳色，而是青金色瞳色，從他的身上也再次揚起了一陣風，這陣風將他鬢角的發絲也吹起，讓他整個人如同被狂風肆虐一般。
突然，海量的精神力從陳琛的身上涌現而出，將他身體外圍包裹住，形成了一層像是結晶一般的精神力屏障，而更多流動的精神力則是通過他的羽扇、職牌，從馬車頂上激射而出，不過在馬車中的劉備和荀攸只能夠看到馬車之中的光，而在馬車外的士卒們才能夠看到從馬車中射向天空的光芒。
這道光芒在空中散開，似乎是在軍隊的上空結成了一片精神力網。
難道這是顯現化的精神力網？
荀攸探出腦袋去看外面的天空，他不知道陳琛這么干有什么意義，精神力網的作用難道不是無聲無息地探查嗎？這樣將精神力具象出來，那探查的時候不也被人看出來了？
但是事實證明，荀攸在這方面的想象力還是不夠的，其實也是因為荀攸平時就比較乖，一些偏門奇怪的書他是不怎么會碰的。
突然在天空中籠罩著劉備軍隊的精神力網脈絡尖端同時散發出了新的光芒，這種青金色的光芒被聚攏到了馬車的上空，重新凝聚成了一團青金色的霧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團霧氣越來越大，讓人根本看不清楚這霧氣之中有什么東西。
突然。
很突然的。
一聲響亮的龍吟突然在軍隊的上空響起，這聲音到底傳得多遠，沒有人知道，但是至少他們身處這片空間之中，他們能夠感受到那種來自靈魂的震撼。
龍吟聲響起之后。
在馬車正上空的那團巨大霧氣突然散開，一條龍影從這霧氣之中閃現而出，隨后在軍隊的上空巡游翱翔著，雖然隔得很遠，可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那龍影的大概模樣，可能是因為太高了，看不清楚那龍的具體樣貌，但是從大概的軀體和造型來看，那就是上古傳說的神龍。
這條青金色的神龍似乎就是給他們帶來了增幅的神奇存在。
好在剛剛陳琛已經交代了閻仁傳令下去不要喧嘩，繼續行軍，劉備大軍只是動作慢了一點又恢復了狀態，繼續前行，而且速度還比剛剛快了不少。
對于頭頂上時不時發出龍吟，一直巡游的神龍。
軍隊之中后來眾說紛紜。
有人說這是另一種情況出現的有形之軍的效果，這神龍其實是所有人的力量被主公集中起來的具象。
也有人說這就是上天庇護，青冀之戰，就是順應上天的安排，要消滅反派惡勢力袁紹的正義之戰。
至于真實情況，估計也就幾個人知道了。
這龍就是顯眼，就是顯擺，所以陳琛他們也沒有平平穩穩地直接抵達泰山郡，僅僅一日之后，就出現了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