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能嫁你嗎?
張氏的年齡其實跟劉備差不多，不過他們兩看起來卻有著一定的區別。
劉備看起來顯老不少，而張氏則是保養得極好，看起來還跟二十出頭的姑娘一般，如果不是她身上那種韻味和氣質，很難讓人聯想到甄家的掌舵人的身份。
不過張氏雖然心中是有求于劉備，但是她也沒有卑躬屈膝地面對劉備。
因為她有收集過跟劉備相關的信息，并且也大概做出了自己的判斷，能夠判定出劉備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那種舔狗式的交流方式，而是更注重別人能夠給自己帶來的作用。
所以想要傍上劉備這顆大樹，張氏還必須要展示出甄家的實力和用處，否則張氏明白這甄家也只能是劉備的一塊肥肉而已。
“玄德公感覺鄴城如何？”
張氏跟劉備聊著天。
“嗯，感覺還不錯啊。”
劉備給陳琛使了個眼色，因為他沒有看到陳甄家的女兒出來的，既然這樣的話，他這邊跟張氏聊天，自然也要找點機會嘗試著將甄家的姑娘們引出來。
其實說實話，現在的劉備和張氏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既然甄家有這么多漂亮姑娘，還都培養得不錯，那如果能夠安排安排，多好。
比如幫失魂落魄的郭嘉同學解決一下人生大事。
所以其實張氏跟劉備在聊鄴城的經濟和民生，聊著聊著也就聊到了甄家現在的情況。
剛剛的交流之中，劉備也算是明白了其實甄家對于鄴城的經濟影響力還是很強的。
雖然說自己也并不是沒有制裁甄家的辦法，但是本來就沒有必要做的事情，何必費力去干這壞事呢？
正好這么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換個形式控制住甄家的話，豈不是更好？
只能說，無論是甄家，還是劉備，其實都是各懷鬼胎。
大家都不打算真正在正面上有沖突什么的。
而劉備想要通過這種類似于聯姻的方式，解決自己手下的小伙子們的生理需求和發展需求，并且還能夠控制住甄家的財富來化為己用的話，那簡直是兩全之策啊！
而張氏則是想著要是傍上了劉備這個大腿的話，那甄家還是能夠保全得比較好的。
并且如果能夠通過消耗一定的財富來換得甄家的未來發展，那就更好了。
雖然甄家在商業上的發展很好，但是其實甄家還是懷念著祖上的榮光，畢竟當年無極甄家也是在政壇上數一數二的存在，只不過到現在因為男丁稀少的問題，導致他們沒有辦法很好地傳承下來甄家的人脈和資源。
以至于甄家在政治上的影響力越來越低，如今直接變成了商業世家了。
在張氏看來，這就是甄家再次邁步進入政壇，進入權力中心的機會。
要是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這些商業其實都沒有意義了。
這是一次投資，他們對于劉備的投資。
“唉，我們家的姑娘們倒是都挺好的，可惜不是男兒身。”
張氏找了個機會，突然感慨了一聲，希望能夠將劉備的注意力吸引到這上面去。
她哪里知道其實劉備就一直都在等著這相關的話題，就等著她開口了。
劉備打蛇上桿。
“這要如何說起？可否得見甄家女子的英姿？竟然可以媲美男兒？”
劉備瞄了瞄郭嘉和陳琛，陳琛點了點頭，示意劉備干得漂亮。
“既然玄德公有所吩咐，那妾身自然不會不從。”
可以了，張氏微笑著讓人將甄家五位小姐們請了出來。
不請還好，剛剛的排場并不算小，但是這一請，倒是顯得剛剛排場有些太過于清素了。
這甄家的小姐們登場都是鶯歌燕舞的，跟在幾個小姐身邊的丫鬟都先帶著各式的鮮花裝扮搶先而出，整個大廳瞬間變得多彩了不少。
郭嘉這個時候丟了魂，而陳琛現在對別的姑娘都免疫了。
但是劉備沒有啊。
雖然將軍府也有丫鬟，但是之前劉備根本就沒有整過這種排場，這些年一直都在忙著事業，忽視掉了自己的精神文明建設。
這讓劉備的眼睛在這些美艷的姑娘們出來的時候都瞪大了。
而隨著這些姑娘和花色一同出場的，自然就是甄家的五位小姐了。
不得不說，陳琛有充分的證據懷疑張氏剛剛沒有讓甄家的五位小姐們在外一起迎接。
一個可能是因為未出嫁的姑娘不方便直接出外見人，另一種可能就是已經在準備著要做些什么了。
當他看到了甄家這個排場的時候，陳琛就確定了，就是后者。
這就好辦了。
這就像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甄家這個操作正合乎他們的心意，正好就對上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陳琛畢竟是個有家室的人了，，而且他也不做渣男，自然也就沒有很在意這些姑娘的姿色。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個臉盲，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只有兩種面孔。
一種叫做自己老婆，一種叫做別的女人。
他現在只對自己老婆感興趣了。
他可不像曹操。
一種叫做自己女人，一種叫做別人家老婆。
不過，陳琛覺得其實張氏本身就很有氣質，有點像前世的那種御姐女星，讓人眼前一亮。
人人都罵曹賊，人人都是曹賊。
呵，男人。
劉備就沒有陳琛這么虛偽了。
雖然這一次的目的是為了給郭嘉解決問題，來尋找那個讓郭嘉魂不守舍的小姑娘，但是當甄姜出來的時候，劉備的眼光已經完完全全被吸引了過去，他忘記了自己來這里是干嘛的。
其實這也怪不得劉備。
因為甄姜所展現出來的氣質實在是劉備心動不已，那種溫柔的模樣，讓劉備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早年喪父的孩子多少都有些戀母情結，而劉備的母親并沒有撐到看著劉備被朝廷嘉獎，成為太原太守、成為并州牧的那一天。
而甄姜給劉備的感覺，就是一種極其強烈的親近感。
甄姜其實也發現了這個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成熟大叔。
不知道為什么，她發現這個大叔雖然癡癡地看著自己，但是眼神之中卻沒有什么貪欲和褻瀆，似乎只是單純的好感流露。
并且或許是因為劉備當上位者也有些時間了，卻又沒有一些上位者的壞脾氣。
甄姜能夠單單靠著這第一眼的緣分。
感覺到了劉備跟她之前接觸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氣質和狀態。
一種迷人的成熟，一種親和的溫柔。
似乎是遵循著同性相吸的原則，劉備和甄姜都是性格溫柔，可是同樣做事堅決的人，他們對待人的時候溫柔可親，不會展現出太強烈的攻擊性，但是當他們選定了自己的道路的時候，很難有人能夠改變他們的想法。
比如劉備選擇了陳琛作為自己的謀主，并且至始至終都相信著他，從來沒有絲毫的懷疑。
比如甄姜想要成為能夠扛起甄家往前走的人，不讓母親看輕自己，她想要選擇自己的命運。
忽視掉了周圍的吵鬧和之前的想法準備，他們兩人就在此處對視著。
似乎能夠在對方深如星辰的璀璨雙眸之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與他們不同的是，在另一旁。
一直都在失魂落魄的郭嘉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魂兒回來了，這次丟了眼睛。
他的視線一直鎖定在最晚出來的甄宓身上，甄宓雖然年紀最小，但是她卻也是氣質最好的那個。
就連陳琛都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
倒不是陳琛喜歡，而是在這種六七歲的小姑娘的身上，陳琛竟然看到了一些跟常人不同的氣場和氣運來，這種涉及到命理的東西，或許讓父親來看的話更合適。
看來之前所說的甄宓貴不可言的命理，還真是有實際體現的啊？
陳琛收回了眼神，腦海里倒是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因為如果這些事情都沒有錯的話，那是否說明著其實父親陳閑的研究是有著很大的意義的。
甄家的姑娘們都很好看，也各有性格，但是陳琛現在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
其實這倒是跟陳琛的觀念有關。
當單身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算同時跟很多姑娘保持曖昧關系，都不算是渣男。
可是如果有家室的話，他覺得自己要是跟一個姑娘有超過三秒的眼神對視，自己就是渣男了。
所以陳琛并不打算多看這些漂亮的年輕小姑娘幾眼。
我們家蔡琰不香嗎？
更美！
更乖！
更懂我！
唉，說得都有些懷念琰兒和草兒了。
陳琛收了收心情，看了看郭嘉的狀態。
那個讓郭嘉丟了魂的人確定就是甄宓了。
那接下來或許就是自己這個老父親和玄德公來給郭嘉提親了。
玄德公呢？
陳琛巡視了一番，才發現劉備已經忘我地跟人家大小姐深情對視去了。
不會吧？
不會吧？
不會真有人會一見鐘情吧？
而且還是同一天出現兩個人都一見鐘情了？
陳琛覺得這件事就離譜，但是劉備這個狀態，明顯不是在開玩笑的。
難道自己今天來這里，不只是要為郭嘉討老婆，還得給劉備討老婆？
還真的有點像老父親。
還真別說，張氏看到劉備跟甄姜看對眼的時候，其實她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她其實沒有考慮過劉備本身，因為劉備年齡已經上來了，按照劉備的實力，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她并不覺得自家女兒們有什么優勢。
其實有時候當大佬的妾，根本你不上當大佬手下得力干將們的正妻來得好。
張氏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明白這些道理，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沖著讓劉備去的。
但是沒想到姜兒能夠跟劉備看對眼，這倒是意外之喜。
這種時候自然不可能打斷劉備和甄姜這種極好的氛圍。
可是她不打破，有人打破。
“咳咳。”
“甄夫人，如你所見，現在這個情況呢，玄德公和奉孝都心有所圖，就是不知道您和貴千金們有什么想法。”
陳琛根本就沒有當月老紅娘的經驗，也沒有那方面的天賦。
但是這個時候除了他，還有誰能夠站得出來跟張氏談一談給郭嘉和劉備娶老婆的事情，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他這開口老直接了，一點都沒有留余地。
干脆就是：我們看上你的女兒了，想娶，嫁不嫁你們說，要嫁，馬上就原地結婚。
這種直接的方式倒是讓張氏有些錯愕，禮儀套路那些東西都沒有過一遍呢？
就這么草率地談這種事，不太好吧？
這件事里，甄姜跟劉備估計是沒有什么意見的，而郭嘉肯定也是沒有什么意見的，但是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同意。
特別是身為當事人的甄宓。
甄宓雖然年紀小，可是她卻有主見得很。
那性子冷清得很，又倔得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她見陳琛這就要給自己安排婚事，自然不舒服，看到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子，她怎么可能答應嫁給他？
確實。
這個時候的郭嘉看起來就像是個呆頭呆腦的笨蛋。
而甄宓也是知道自己得到的評價，貴不可言，有貴人之象。
她自然不甘心就那么隨便嫁人，她是個有野心的小姑娘，也是個有規劃的小姑娘。
她其實很明白甄家的處境，她也想要努力讓甄家擺脫如今的困境。
其實倒也沒有什么是非對錯，只不過是出生于這樣的世家之中，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還有太多需要考慮的。
“你是何人？你能做得了主嗎？”
還沒等張氏回答，甄宓就發出了靈魂質問。
不過好在，這個問題，陳琛還真有資格回答。
“別的不說，這件事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陳琛面對小姑娘的質疑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朝著張氏點了點頭，倒也想起了剛剛一直都沒有表明身份，沒想到人家還真不認識自己。
“在下，太行書院，陳琛。”
陳琛自稱太行書院，是陳閑要求的，讓他給太行書院打打名氣，雖然有些無厘頭，但是陳琛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這一表明身份，倒是不得了了。
甄宓剛剛質疑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驚訝和好奇，而且視線直接鎖定在了他的身上，再也不愿意挪開。
“你能做主，那我能嫁你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