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長安城四處都是陰謀的味道,說來可能處處都是陷阱,都是坑,如果一著不慎,可能就會跌入萬丈深淵之中無法再翻身了。
而在這種隨時可能會爆發出大型事件的氛圍之下,卻又有著各式各樣的紙醉金迷,每個人都在享受著奢華和快樂。
其中以呂某人為典范。
與此同時的并州,大家卻是都在熱火朝天地干著活,好好發展。
洛陽之戰之后,劉備他們從洛陽也拉回來了不少東西,那些東西大多是其他諸侯和董卓他們都看不上的,比如將作府里面一些比較笨重不好攜帶的器械。
反正劉備他們當時帶著那些東西跑得再慢也沒有人敢對他們動手。
除了董卓,其他諸侯如果不聯合起來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給劉備造成多大的損傷。
所以這些從洛陽拖回來的各種器械,就成了最近并州的匠人們需要首要研究的重點了。
除了工匠們在研究學習著這些從洛陽拉回來的好東西之外,其他工人們也繼續在晉陽城外的工地上搭建著未來的晉陽城。
內城如今已經極為繁華,甚至有人稱之為小洛陽。
并且這次洛陽被損毀之后,某種程度上來說,晉陽也成了如今北方最為繁華的幾個城市之一。
當然,畢竟這也是劉備集團集中了并州之力建設起來的大城。
之前的并州百姓愿意搬遷的其實更多都來到了晉陽成為了晉陽居民,西河、云中等地其實更多的都是非并州本土人,更多是安置那些在勞改之后轉并州正式居民的異族勞工們的。
不過除了城市建設之外,陳琛覺得也不能夠忽視精神文化的建設。
如今不僅僅是并州這一整個大州的百姓勞動力都動了起來,就連陳琛這個常年劃水,經常掉線掛機的家伙都很認真地伏案計劃著 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太行烈士紀念碑的建立。
靈感自然是來自于前世那人民英雄紀念碑,陳琛也想要借用這樣的形式,讓劉備集團這個軍政一體的軍閥集團,能夠成為并州信仰一般的存在。
軍政結合,樹立信仰,這是某位偉人為我軍定下的基調。
陳琛如今也只不過是照虎畫貓而已,能夠走到多遠,還是得看基礎教育的建設,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百姓大多數都是不識多少字的,想要讓他們樹立信仰,首先也得讓他們能夠吃上面包。
嗯......
陳琛突然坐直了身體,要讓他們吃上面包似乎問題不小,但是讓他們吃上饅頭似乎并不是很大的問題啊!
饅頭!
自己怎么把這個東西給忘掉了呢?
雖然不知道饅頭是不是真的就是如同傳聞一樣是諸葛亮在平定南蠻之亂的時候研究出來的,但是要是這個時候陳琛拿出來,那不就是陳琛自己的東西了嗎?
不過饅頭要怎么做?
陳琛前世也沒有做過饅頭,只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步驟,估計還是需要實際操作一番,才能夠得到最終的成果吧。
陳琛回想了一下,饅頭大抵是用面粉加糖加水什么的慢慢弄成的,還需要發酵才能夠成為真正的饅頭。
但是這比例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加的?
陳琛雖然平時自己也喜歡做做菜,但是像他家中基本不吃饅頭的,自然也不是特別清楚饅頭應該怎么做。
等太行烈士紀念碑修建結束之后,他打算帶上幾袋秋收之后的小麥磨成的面粉,鉆進了自家院子里,打算自己好好研究研究。
現在倒是先把太行烈士紀念碑的設計給做好。
關于太行烈士紀念碑的設計,陳琛的想法倒是有點想要將這個紀念碑給做得更有象征性意義一些。
作為一個奇觀意義的存在。
紀念館、紀念碑還有光明殿和英靈城的設計方案。
按照陳琛自己的想法,是紀念碑建在正面朝向晉陽的山上,而從晉陽前往烈士山的方向會修建一條祭拜天梯,直達山頂可以祭拜紀念碑。
主要就是在晉陽旁邊選擇一座山,修建烈士紀念碑,在山下則是圍起來,作為一處紀念館,前來祭拜烈士的人都需要先通過紀念館再登上祭拜天梯,天梯之頂就是烈士紀念碑,紀念碑之后是大漢光明殿。
所有烈士、去世的功勛之士的靈位會列在山后的英靈城之中,倘若有極大貢獻的人,則在死后靈位能夠進入紀念碑之后的光明殿之中,光明殿的寓意,就是靈位供奉在這光明殿之中的人,都是一直在為大漢帶來光明的先驅者。
而紀念碑上只會刻上太行烈士紀念碑的字,并不會在上面直接刻上什么。
陳琛相信,只要紀念碑正式建成之后,將士們都會以死后能夠靈位被安置在英靈城之中而驕傲,這是一種信仰的力量。
在紀念碑之前會安置一個青銅大鼎,專門用來供奉香火的,這香火所供奉的是所有烈士,是所有存靈于此的英靈們。
而紀念碑背面的山就是不修建道路地建設英靈城,這面除了專人管理,就不讓普通人前來驚擾這些烈士們的長眠了。
而且專門負責光明殿和紀念館的人會每日檢查各個靈位之前的香火有沒有斷了的。
在這樣的基礎之上,陳琛還建立起了另外一套香火供奉制度。
在通過了紀念館之后,天梯的兩側,會如同梯田一般修建許多的橫道,橫道上會有修建好同樣規模大小的小廟宇,這些小廟宇是讓那些有著較為突出的功績,但是還沒有達到光明殿高度的烈士們拜訪靈位的。
這些廟宇能夠讓這些烈士得到屬于他們的香火。
如果他們有后人的話,就能夠時常來這里續上香火了。
如果一個家族之中有許多人同時參軍并且都成為了烈士,那也可以申請以家族為單位來使用一處廟宇,由子孫后代來供奉。
而英靈城之中其實更多的是為那些沒有家人或者是沒有活著的無名烈士們。
他們將會有集團來負責。
相信這般的紀念碑應該能夠讓參軍的將士們和百姓們有歸屬感和信仰,這也是陳琛所計劃的為并州百姓樹立信仰的一部分內容,做好精神文化建設。
當然,當陳琛拿著這份計劃去找劉備的時候。
“先生確實用心。”
劉備仔細地看了看陳琛遞給他的圖紙和詳細的說明,心中確實是很認可陳琛的這個計劃的,因為這種能夠安撫戰損戰士的家屬的方案,還能夠讓軍隊更加團結凝聚,怎么看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方案。
“這方案好是好,我也挺支持這個方案的。”
但是劉備少有的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如果是之前的話,陳琛只要提一下,劉備肯定就滿口答應了,但這一次卻沒有。
陳琛眨巴著眼睛,像是一頭無辜的小鹿看著劉備,這讓劉備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就是這個方案可能短時間之內沒有辦法實施......”
劉備想了想,還是得跟陳琛說一說,不然陳琛這一直拿出好的方案讓自己心里癢癢的,但是卻沒有辦法馬上開工實行這些計劃,那反而更讓劉備難受。
這就像是說話說一半一樣,讓人難受得很。
“為何?”
陳琛不解地問道,雖然說這種奇觀的建造放在前世的話,可能就會被說是勞民傷財,但是這個世界里民工的實力都有所提升了,這種工程量陳琛計算過了,只要民工們都認認真真地干活,想要完成這個奇觀的時間和損耗都是能夠接受的,并不會達到讓民工們傷筋動骨的程度。
而這個計劃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影響,為什么玄德公會猶豫呢?
“這...唉,孝先已經不止一次來抱怨不斷外擴晉陽外城讓太原的財政不是很好了,再加上太行書院那邊的土產都還沒有變現,還需要太原郡府這邊撥款給太行書院維持住研究和日常教學,所以暫時應該是沒有多余的錢用來修建這種奇觀的。”
實在不是劉備不愿意支持陳琛,而是現在真的是囊中羞澀。
整個并州也就太原和上黨富有一些,上黨也沒有多富有,如今資源都集中在了太原,但是太原郡府的財政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就連他自己都焦急得緊。
其實他一直以來也沒有太多經濟的觀念,這一點從他之前在街上到處給人家塞錢就能夠看得出來,劉備在經濟這方面是真的沒有經驗也沒有什么天賦。
如今毛階終于頂不住了經濟壓力,偶爾跟劉備吐吐苦水,劉備還真就不知道怎么辦了。
他去問荀攸,荀攸對于經濟也不甚擅長。
還是問了老郭,讓老郭幫忙調整并州的經濟分配情況,才算是幫助毛階把太原郡府的經濟困境緩解了一些。
但是哪怕是緩解了,毛階的經濟壓力也還是很大。
有一說一,他并不是一個習慣干經濟的人。
而陳琛前段時間在閉關,劉備不知道陳琛在閉關干什么,但是他覺得經濟問題雖然棘手,但是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去打擾到陳琛的閉關的程度,所以也就沒有去跟陳琛說。
現在陳琛一項一項地往外掏出自己的設想,每一項設想都是需要大量的資金和人力來支持的,劉備還真的感覺沒辦法不跟陳琛說了。
也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辦法來解決經濟問題,先生一向是能夠給自己驚喜的,劉備對陳琛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的。
至于荀攸、毛階、郭嘉他們不擅長經濟,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不擅長政務。
其實在這種時代,政務跟經濟并不是完全掛鉤的,政務能夠處理得很好的人不代表能夠將經濟做好。
而且縱觀整個東漢末年到三國結束,其實也都沒有出現過幾個經濟方面特別有天份的人才。
這或許就是時代的局限性。
現在的人并沒有很明確的經濟學的了解,他們只能通過自己的了解和判斷、推理,來摸著石頭過河。
“這樣的嗎?”
陳琛若有所思,他考慮到了時代背景的局限性,也就理解為什么毛階會喊沒錢了。
因為并州確實本身就沒有多少錢可以拿出來用的。
“那沒事,我去找孝先問問。”
陳琛將桌案上的圖紙和計劃卷了卷收了起來,他在打算去找毛階聊一聊經濟情況的處理方式,處理好了經濟困境,自己設想的這個烈士紀念碑才有盼頭。
“誒?好吧。”
劉備摸了摸空空的桌子,其實他還是想留下那圖紙和計劃來繼續仔細研究研究的。
陳琛的這個設想確實很有意義,劉備都恨不得現在現在晉陽旁邊能夠直接冒出來一個現成的太行烈士紀念碑。
陳琛將圖紙和計劃揣在兜里,尋到了還在勤勤勉勉處理著政務的毛階。
隨著郭嘉時不時地下鄉去探查民情,回來之后會幫忙過手處理一些棘手的政務之后,毛階的工作量相對于之前就沒有那么累了。
所以他默默地抬頭看了陳琛一眼,然后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
不過才動筆了沒有幾下,毛階隨即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陳琛。
稀客啊!
洛陽之戰回來之后陳琛就閉關去了,大家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但是陳琛在返回太原的路上就已經提前把自己的事情給處理好了,所以他閉關了之后,事情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一切都有序地進行著。
倒是沒想到今天陳琛會來郡府。
只不過......
毛階思考了一下陳琛所來的方向,那似乎是玄德公辦公的位置,那從玄德公那里出來之后直奔自己這里?
他眼尖地看到了陳琛懷里冒出了一點頭的圖紙和計劃,看到這種熟悉的方案。
毛階便立馬明白了陳琛此來的目的,不是來看望自己的,而是來要錢的。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毛階梗著脖子,側著臉面對著陳琛,陳琛對他耍無賴,那他也要對陳琛耍無賴了。
“孝先別這么激動嘛,先坐下來說。”
陳琛嘿嘿一笑,把毛階按了下來,將懷中的圖紙擺到了他面前,毛階絕望地坐了下來,這個套路他可是熟悉得很,當初說要修建太行書院的時候,陳琛就是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