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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撥得云開見月明

  但曹操的本質還是一個多疑的人。

  他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聽信先生的話。

  他還是擁有自己較為強烈的主觀意見的。

  他有時候靜下來也會懷疑,自己所遭遇的,是否太過于巧合。

  為什么自己剛好就能夠遇到一個政治見解跟自己相似的人?而且為什么他能夠解答出自己的疑惑?可是卻不是用清晰的話,而是用模棱兩可的話?

  “先生總是愛開玩笑。”

  曹操笑著,絲毫沒有之前擔任騎都尉的時候,那種嚴肅的樣子。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官,反倒像是個街頭賣炊餅的猥瑣老頭。

  不得不說,曹操對于氣質的拿捏,算是不錯的。

  “先生可別誆我哦,我的性子先生也是知道的。”

  曹操似乎是在開玩笑。

  但是似乎又是在警告。

  仿佛告訴這個年輕謀士,自己是求賢若渴,但是也不是好糊弄的,如果他沒有辦法真正地展現自己地價值地話,曹操也會失去耐心。

  其實比起劉備的理想主義。

  曹老板的經營理念更加的務實。

  想在我手下混日子,可以,但是你得做出實事來。

  你所創造的利益,能夠達到標準,那哪怕你整天混日子,我也不會多逼逼第二句。

  要是做個比方。

  劉備集團更像國企,哪怕你沒用了我們講道義講理想講規矩,認可你了也不會搞你。

  曹操集團像私企,做大做強是第一準則,只有創造出足夠的價值,就能夠一直好好待下去。

  如果你沒用了或者是創造了負面價值,那你就要被踢出局。

  這年輕謀士笑了笑。

  一撫衣袖。

  這年輕謀士轉頭清理了下棋盤,從桌子下抽出了一塊新的草棋盤。

  “書院中都善用這種草棋盤來考察軍策謀斷之術。”

  年輕謀士的話吸引了曹操的注意力。

  “孟德,我們來一盤吧。”

  他手一擺,笑容不減,絲毫沒有因為曹操的話而難過或者是尷尬,反倒是提出了這個要求。

  他的意思更明顯。

  用草棋盤下盤棋,來見見真章。

  他既然選擇了曹操,自然也是對曹操有所了解的,對于曹操的這種態度,他并不難過,也不會覺得不被尊重。

  因為曹操對他的尊重已經在平時表現出來了,只不過自己確實還一直留著一手,讓曹操覺得不舒服。

  留一手是自然的,投資并沒有直接梭哈,容易血本無虧。

  不過既然曹操有些想要挑明這個問題,那他就會拿出自己的實力去消除曹操的這個想法。

  并不是所有家主公都能夠像劉備那樣,無條件地信任陳琛,放權給陳琛,做啥他都不管不說的。

  曹操這樣子以才能和實力上位的,是普遍現象。

  更不用提那些只任用親信的主公了。

  還是那句話。

  全靠同行托襯。

  曹操已經是少有的優秀上司了。

  年輕謀士心中很明白這個道理。

  而且他有絕對的實力能夠讓曹操信服。

  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想用來證明自己的方式。

  曹操一愣。

  自己興致也來了。

  “好,來一局。”

  別的不說,這些天跟先生聊的可大多都是政治格局,都是時事。

  這些消息都是有著先決條件的。

  雖然曹操這種精明的人不好騙。

  但是高談闊論有時候還是很好唬人的。

  有句話說得好。

  馬后炮誰不會做?

  至于這種草棋盤的對決,曹操是不虛的。

  這件事怎么看他都不不虧。

  身為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將領,曹操對于自己的軍事實力還是很自信的。

  他覺得,這天下在戰略大局觀上,能夠勝過自己的,不出雙手之數。

  先生能夠贏了自己,那就是有真才實學,自己大可放心完全起用。

  先生如果輸了自己,又沒有什么強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實力,那曹操也就只會將他閑置。

  能贏他的,必是天下豪杰!

  他曹孟德,就是這么自信。

  兩個人都笑著,都帶著強烈的自信,那種自信甚至可以從眼神中被人感知出來。

  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兩個人進入了草棋盤模擬出來的大型戰場。

  要比就比大的,要打就打狠的。

  同樣的起點。

  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云霧繚繞,空間縱深,只有屬于己方的兵卒探索才能夠感知到視野的,并且需要將信息傳遞回來才能夠完全掌握敵方動向。

  曹操和他年輕的謀士先生都穩坐主城,開始了他們各自的發育和布局。

  曹操手中執棋,以棋代令,他的神識穩穩當當地端坐在政令廳中央,開始在揣測著先生會如何發展。

  此時他才發現。

  之前自己與他徹夜長談。

  卻并沒有了解到他軍事方面的思想的一絲一毫。

  絕了!

  曹操有時候覺得自己心智成熟得與同齡人不同,這種感覺從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

  但是現在他第一次覺得似乎有人比他更能裝?

  這先生,可以。

  就憑這一手,哪怕他是江湖騙子,自己也認了。

  別的不說,就這種話術功力,哪怕給他個外交方面的事情做一做,曹操都覺得他能夠做得極好。

  因為自己和先生呆了這么長的時間。

  每次聊天他都能夠讓自己覺得舒服,讓自己感覺到觀點被認同,并且對方有著真正和自己契合的觀點。

  但是現在想想,自己的某些觀點似乎在交流的時候被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曹操并不生氣,反而有些欣喜。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種能力如果用在外交上,能有什么效果?

  既然自己猜不透先生,那就按照自己最拿手的方法來下這盤棋。

  伸手執棋,曹操往著戰圖上重重一拍。

  “啪!”

  戰爭如棋,落子無悔!

  士卒從主城的各個大門迅速地散開,朝著周圍空置的城池迅速進發。

  占領了新的城池能夠建造新的兵源,能夠在糧草充足、人口足夠的情況下源源不斷地提供新的士兵。

  曹操將自己手頭僅有的部隊全部派遣了出去。

  操的最愛,就是霸道。

  冥冥之中,曹操和陳琛有著同樣的行軍策略和方法,在允許的情況下,都更喜歡穩妥為上,以大勢壓人,才是最為穩定的做法。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或者是冒險確實能夠帶來更大的收益,曹操是不會輕易涉險的。

  因為他們選擇的草棋盤的地圖有點大,在棋盤中模擬已經接近半月時間,雙方都還沒有碰面過。

  曹操有些生疑。

  雖然地圖板塊是很大,但是如果雙方都按照自己這個擴土模式的話,理論上應該要碰面了。

  自己如今可是占據了接近一半的城池。

  需要做的只不過是收集糧草,多造人。

  快速地爆兵。

  就算是先生是普通發展速度,又抓兵力又抓精銳的話,現在也應該已經能夠和自己有視野交匯的地方了吧?

  自己這邊許多能臣勇將都已經被尋訪出來了,如果先生只開發精銳的話,是沒有辦法和自己抗衡的。

  曹操心中想著。

  不知道為什么,曹操總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朝著自己并不是很想做的方向發展。

  有點怪怪的,說不出來。

  心中想著,他還是在繼續下令推進戰線。

  他感覺自己應該要推進兵線,讓自己的兵力都傾向于敵方,以碾壓之勢沖擊敵軍。

  因為推進的速度太快,城池生產新的士兵和將領的速度并不夠快,曹操將后方的士兵一批又一批地往前線派遣。

  曹操的后方逐漸地空虛起來。

  他全部的兵力都壓在了前線,還在不斷地擴張拓展地盤。

  如果沒有錯的話,他已經占領了將近七成的土地了。

  但是他還是沒有找到先生的部隊,一點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

  疑慮越多,他讓兵線推進的速度越快,后方的兵力就越發的空虛。

  不過他即將結束這場戰爭了。

  在接近一月的時間里,他不計代價地大幅度產兵,以掃蕩的形式朝著地方進發,如今直接要將自己的旗幟插滿整個地圖,這場戰斗也即將結束。

  看來這先生是有水分的啊。

  曹操心中想著,端坐在主城中指揮著士卒們繼續奔赴前線,并且繼續推進,直接朝著地方主城的位置進發。

  這一場。

  勝得太輕松,贏得太無趣。

  寂寞。

  等等。

  曹操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哪怕如今只是神識在這草棋盤中,他也整個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對。

  這完全不對。

  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為什么對于對方的行為沒有任何判斷和猜測?

  為什么自己的兵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前線去了?

  而且自己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什么點?

  “砰!”

  他地圖上的棋子突然碎裂,有信息傳回了主城。

  在地圖中間邊角處的山谷腹地中,突然冒出了一支騎兵部隊,人數雖然不多,但是精銳程度極高,而且如今正迅速朝著曹操的主城方向趕來。

  路上并不進行任何的攻城拔寨,而是直接過關斬將,殺完人直接繼續進發。

  雖然各處的關卡有一定時間的延遲,但是因為士卒太少,根本阻攔不住。

  甚至有些關卡曹操只留下了一百士兵象征性留守,其余全部派往前線。

  曹操十分驚訝。

  這是陽謀。

  而且是讓曹操如今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局面的陽謀。

  哪怕曹操這個時候讓前線的士卒往回趕,也追不上這支騎兵。

  因為這支騎兵蟄伏在版圖中段,而曹操的大部隊已經抵達了版圖的另一端。

  而曹操后方的兵力太過于匱乏,就算全部調集,也只是拖延一點時間。

  這讓自己只能等待著那支部隊的到來,然后束手就擒嗎?

  有點東西。

  曹操可以確定應該是先生的技能中,有著能夠影響敵方首領判斷的效果,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樣的,但是大概也跟這個有關。

  否則以自己正常的狀態,絕對不會這么托大冒進的。

  不過這個環節有兩點讓曹操很費解。

  第一點是,擴土拓圖的戰略計劃,是自己開始之前的想法,并沒有任何跡象表露,而為什么自己在隨后會因為探索欲和好奇心,繼續往前增兵?

  第二點是,為什么先生會那么快的在版圖中斷直接布下伏兵,并且在自己推圖的時候,沒有被發現。

  為什么?

  曹操心中這三個大字高懸著,他想不通。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做出自己的反擊。

  迅速調集各處兵力,集中到主城,做防守。

  他相信騎兵再精銳,攻城也不是他們最拿手的。

  自己的士兵質量雖然不行,但是好歹也有數量堆一堆。

  因為資源問題,自己生產的也大多都是步、弓兵,守城也還能派上用場。

  只要自己堅守住意志不受影響,堅守主城,不出去野戰,那應該不會被快速攻破。

  而這個時候就看自己前線的進度。

  他們那算得上可怕的大軍,能否在騎兵破城之前將先生的主城給打下來。

  數十萬大軍包圍一個主城,曹操覺得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噌!”

  在曹操打通了版圖之后,圍住了地圖上顯示的先生的主城,草棋盤也自動開啟了最終的全圖模式。

  這個時候,雙方都只能夠對主城的兵力進行控制,其他的兵力都進入自動托管狀態。

  曹操正開始準備指揮著自己主城的士卒去做守城準備。

  卻意外地收到了消息。

  自己除了先生派兵出來的那個山谷的小城沒有占領,其他的城池已經完成了占領。

  只要自己占領了那座小城,就能夠解鎖全圖占領的榮譽,并且獲得最終的勝利。

  這說明了那個為圍住的城池已經被打下來了。

  那主城被打下來了,為什么還沒有結束這把游戲?

  這是什么情況。

  曹操的疑問越來越多。

  如果他心中的問號能夠具象化,那他現在一定是個自走的十萬個為什么。

  但是沒事,去打那個小城。

  如曹操所料,占領了之前的主城的大部隊開始往回趕,朝著那個山谷的小城發起沖刺。

  他們要趕在騎兵攻下城之前打下那座城池。

  對于這種規模的大軍來說。

  打下城池只是趕路的問題,而不是攻城的問題。

  等等......

  曹操在觀察全面地圖的時候,把視野拉回到自己的主城。

  卻發現了一個令人驚悚的事實。

  在自己的主城標識面前,還有著另一個主城標識。

  而且這個主城標識正在移動。

  正在靠近自己的主城。

  會移動的主城?

  曹操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忍不住了。

  自家這先生是個什么鬼才?

  要知道草棋盤中,對于主城的判定,是政務廳中的棋盤核心。

  主城并不是不能夠更換的,但是更換都是需要派出重兵保護,并且棋盤核心在離開了城池之后,會失去在兵卒訓練和士兵生產方面的功效。

  也就是說,先生前期那段時間,從主城搬走了棋盤核心,一直遷到那座小城。

  在這趕路的過程中,一直沒有新的士兵生產,也沒有士兵提升。

  因為時間全部用在趕路上了。

  而之后就在那座山谷里的小城里駐扎,產兵,訓練士兵,然后一舉入關。

  這么操作,有很多環節都有可能會出問題。

  如果曹操一開始派出了部隊先行騷擾。

  那在野遭遇戰的話,先生的部隊可能會剛不過曹操的騷擾部隊。

  因為趕半個圖的時間,大概就是需要七日左右。

  而曹操主城沒有移動,所以他的騷擾部隊在往前趕路的時候,實力會得到固定的提升。

  除了這個野外遭遇曹操的部隊直接葬送主城核心之外。

  還有另外幾個問題。

  如果曹操在推圖的時候,沒有略過那個很隱蔽的山谷的話,是否先生就會直接被一舉擊潰。

  或者,曹操在后方還布有后手,能夠擋住先生的奇兵,那曹操也會勝利。

  能說來的漏洞很多很多。

  但是曹操卻發現了一個很驚人的事實。

  這次棋局中,這么多的機會,自己似乎一個都沒有抓住。

  一個都沒有!

  這不像他!

  曹操心里苦,他覺得這是假賽,這不是他曹操打的!

  很快,先生的部隊兵臨城下。

  曹操到了城墻上,看著那穩坐中軍的身影。

  那身影還帶著淺淺的笑,而棋盤核心就擺在他身邊。

  雖然看起來還是那么像江湖騙子。

  但是一切都在告訴曹操。

  他戲志才,是天下奇才!

  那種自信不需要用太多的言語去證明,也不需要太多的事跡去表露。

  那是刻在這個寒門天才的骨子里的。

  言淺行深。

  他一直都懂得這個道理。

  戲志才知道自己跟曹操討論再多的政治、軍事問題,發表再多的意見和觀點,都是沒有用的。

  他很懂曹操這個人。

  他有著自己強烈的自信。

  哪怕他現在自己還是處于閑置狀態,他也是有著自己的傲氣的。

  或者說,曹操就是因為自己骨子里的傲氣才選擇辭官不就的。

  如果自己與他意見不合,在這個階段的曹操,是不會接受自己的意見,并且會因為這種意見的分歧,對自己產生能力上的懷疑。

  這個時候的曹操,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挫折。

  在投資一個領導的時候,是要做好功課的。

  戲志才明顯是做好這些的。

  他是因為曹操擔任了濟南相,在青州做出的政績,隨后辭就東郡太守的時候,才真正去了解了曹操這個人的生平。

  那時曹操在潁川書院閑逛時,戲志才便有在遠處觀望到了曹操。

  此人不凡。

  那是當時戲志才的直覺。

  對于一向以理性為核心的他來說,能夠產生這種強烈的直覺,是很不可思議的。

  但是當時的戲志才并不急著出仕,而且在知道了曹操是帶著陳琛來的時候,選擇了不找曹操談談。

  那倒不是戲志才討厭陳琛。

  要知道陳琛和郭嘉是好友,戲志才和郭嘉也是好友。

  但是陳琛在別人看來,是世家。

  戲志才在別人看來,是寒門子弟。

  他戲志才曾經就發過誓,要讓寒門子弟真正地站起來,用自己的才智和學識去打破世家對于人才的壟斷。

  當時倒是很天真。

  如今戲志才明白,寒門站起來之后,也只是成為了新的世家而已。

  不過當初就是懷著這份初心,戲志才潛意識和陳琛保持距離。

  直到鮮卑之戰大捷之后,他看到了陳琛成了劉備的幕僚,他便想起了曹操,選擇了來尋找曹操。

  不為別的。

  為了曹操在濟南國時,不記出身,任命賢能之人這一行為。

  他在曹操身上看到了希望。

  高人作派,模棱兩可的說辭。

  都是自己用來吸引曹操和讓曹操生疑的點。

  只有在他最驕傲的方向上,擊敗他,才能夠讓他深深的記住。

  隨著主城核心的崩塌,這場棋局宣告了曹操的失。

  “呼......”

  從棋局中出來,曹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抹了一把額頭,早已汗珠密布。

  戲志才的奇策,賭博式的戰略意識,真的讓人在最后關頭感覺到刺激。

  曹操突然覺得,什么穩妥至上。

  都是狗屁,都去吃屎吧!

  戲志才的這次賭博,為曹操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先生確實厲害。”

  曹操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操不如先生,如此大膽的戰術,真是讓操大開眼界。”

  曹操的真香,也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

  這是務實派都會經歷的。

  “孟德言重了。”

  戲志才笑著擺了擺手,謙虛自然。

  臉上淺淺的笑意,還是讓戲志才有著那種玄乎其實的高人感。

  “不過是一次嘗試罷了。”

  “如果我的付出,只有一成的把握成功,那我不會嘗試。”

  “如果我的付出,能夠有三成,那我會兵分兩路,多方面嘗試。”

  “如果我的付出,能有五成,那我會鋌而走險。”

  “如果我的付出,能夠有七成,那我就會肆無忌憚。”

  戲志才喝了口茶水。

  “可是先生可否解答一下我的疑惑?”

  曹操在戲志才點頭之后,將自己之前產生的疑惑,一股腦地倒出來。

  說與戲志才知曉。

  “哈哈。”

  哪怕笑,戲志才都笑得很斯文、玄學。

  “這個倒是沒什么,孟德且看我的職牌。”

  “噌!”

  戲志才虛點,他的職牌從頭頂冒出,分出了一縷神識朝著曹操飄去。

  那神識讓曹操感受到了戲志才所傳達的職牌的技能信息。

  戲志才的職牌只是藍色的,但是已經抵達了第八階。

  這已經是正常情況下,藍色職牌能夠達到的最高階了。

  先生果然是天下大才。

  不說別的,單論這職牌階級,天下能夠跟先生爭鋒之人,或許都不過百。

  當然,沒有看盡天下英雄,曹操也無法斷言。

  沉下心來品讀戲志才的技能介紹。

  過了片刻,曹操表情有些呆滯,若有所思地看著戲志才,似乎被震懾到。

  而戲志才還是淡淡地笑著,身上玄學的氣質,從未散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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