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鼓!”
張通一聲大喝,軍鼓的聲音隨之響起,這是雁門關每次守關的必備壯膽環節。
畢竟每次守城作戰面對都是數倍于幾方的敵人,雁門關的將士們,也是人,也會膽怯。
只不過是無數次的戰斗讓他們忘記了膽怯的滋味而已。
“嘭!”
“嘭!”
“嘭!”
三聲鼓響,張通站在了雁門關的關門正上方,抓起大刀遍猛然朝地面一頓。
“亮軍牌!”
張通身先士卒,頭頂上亮出了一塊綠色的職牌。
這個戍邊十數年的邊關老將,只有一個技能,七階綠色職牌,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噌!”
一股氣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和這座百年古關聯通了起來,似乎他的職牌增幅的,不僅是麾下的將士們,更是這座雁門關。
“邊城戍衛:戍守邊疆城關時,將使部隊與城關獲得共享增幅,從而增強守衛能力,減少城關薄弱點,小幅度提升城關整體防御能力。”
這個技能是張通第一次提著自制的小武器爬上了雁門關的時候覺醒的。
那時他就選擇重新鍛鑄職業,成為禁衛。
因為族中長輩告訴他。
守住這座雁門關,將會是他一生的使命。
城墻上各色各階的職牌都顯現了出來,他們嚴陣以待。
“啪噠噠......”
馬蹄聲越來越近,近到城墻上的每個守軍都能夠看到了這次來入侵的異族人。
異族人的職牌,不出預料,應該還是游騎兵,那種根本不適合攻城的類型。
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
“沖關!”
雁門關險峻,并不適合騎兵沖陣,但是他們卻有他們的辦法。
“阿鹿桓食!”
鮮卑人的姓倒是特別,這聲喊聲,倒是讓阿鹿桓食明白了要干什么。
他就是剛剛將箭射向了張通的神射手。
“弓箭手跟我離隊!”
阿鹿桓食朝著隊伍中反復喊著,不多時帶著一批鮮卑漢子從部隊中分離,朝著雁門關兩側奔去。
阿鹿桓萍是阿鹿桓部族的現任族長,他為了攻破雁門關,抓了個幽州的漢人,問了不少消息,也做足了準備。
阿鹿桓食帶領的弓箭手停留在了雁門關三百步左右。
他們停住了馬,開始朝著雁門關上拋射。
弓箭手 阿鹿桓食竟然是藍色六階的勇士,這種實力的勇士,在草原上已經是強者了,如果他不是弓箭手,而是其他近戰職牌的勇士,那他或許能帶領阿鹿桓部族去征服草原上其他小部族,當然,他們已經那么做過,并且成功了。
“遠拋:隊伍進行高角拋射,可以延展拋射距離,拋射射距可拓展為三百步。(需所率隊伍統一為弓箭手職牌。)”
“齊射:隊伍進行齊射,可以由主將所射的箭作為圓心,界定射擊范圍。(需所率隊伍統一為弓箭手職牌。)”
百步將近一百二十米,三百步將近三百五十米。
原本職牌、體術對于弓箭手身體的增幅,也僅僅能讓普通的弓箭手們做到兩百步左右的有效殺傷拋射射程。
而陳琛所在的世界的普通弓箭手,更是只有百米內的射程,哪怕是拋射,想要保持殺傷也只有一百五十米之內。
而阿鹿桓食所帶來的增幅是能讓齊射拋射準確地降落在三百步遠的地方。
難怪是草原上小有名氣的神射手。
他們停在了最遠距離朝著雁門關拋射,是干擾雁門關的弓箭手對沖關的鮮卑騎兵造成殺傷,他們的任務只是騷擾而已。
還有四千余鮮卑騎兵朝著雁門關沖了過去,似乎有一種想一頭撞上雁門關城墻的感覺。
因為阿鹿桓食的干擾,雁門關上原本數量不多的弓手也只能舉盾擋箭,沒法對沖關的騎兵先造成殺傷。
“分!”
阿鹿桓萍一聲大喊,大批的騎兵驟然減緩了速度,剩下將近數百騎兵繼續朝著雁門關沖去。
“弩手!”
張通明白了這些異族人想做什么,虎目睜圓,讓弓箭手操作弩機。
“嗖!”
床弩的射程遠,但是張通不舍得遠距離放,因為容易被避開或者是準度不夠。
而如今最打前的這數百鮮卑騎兵,已經逼近了兩百步的距離了。
粗大的木制弩箭直接連人帶馬貫穿了,發出“噗!”的一聲,數十個鮮卑騎兵被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居高臨下的床弩,就像是裁決器械。
“再分!”
阿鹿桓萍眼睛赤紅,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那種死狀實在太過于慘烈,后續的騎兵避開了被釘死地上的同族人,繼續沖向雁門關。
而最先靠近雁門關城墻的那批騎兵,已經探出了鉤爪,朝著雁門關的城墻上甩去。
雁門關的城墻并不高,如果被鉤爪勾到,反應快的人,十秒內就能上了雁門關。
當然,戰時一秒都能夠決定生死了。
雖然雁門關上的守軍及時地將大部分鉤爪砍斷,但是還是有零星的鮮卑人抓住機會竄上了城墻。
短兵相接。
整個過程,從發現敵軍開始,不超過五分鐘。
因為力量體系的變化和實力的提升,這個世界的戰斗,遠比陳琛原本的世界更加迅速、強勁、殘酷。
當鮮卑人的鐵刃扎進了守城士卒的胸口時,張通直接揮刀砍下了那個鮮卑狗的頭顱,隨即繼續迎敵。
他沒有管倒下的部下。
這個時候倒下,幾乎活不成了。
雁門關守軍的處境并不好受,雖然這不是張通守雁門關遇到過人最多的敵軍,但卻是最棘手的。
因為阿鹿桓食。
之前的雁門關守軍有弓手先行消耗,隨后守好城墻就行。
但是如今需要舉盾隨時防護飛矢的攻擊,還得正面迎敵。
而除了第一批沖關的鮮卑人馬撞上了城墻,直接死亡,而沖墻的鮮卑人也只耗費了雁門關守軍的一點時間。
但是這一點時間已經讓隨后而至的鮮卑人占據住了雁門關城墻上的一個小口。
“遼兒!”
張通明白自己這個時候需要什么幫助。
他舉起長刀沖向了那個被占據的小口。
他必須將那些鮮卑狗打下去,讓他們滾回草原去。
雁門關上的城墻根處,流動蔓延的血流到了一處,順延著墻角根流進了雁門山的土壤里。
這么多年,雁門山,都成了紅土了。
張遼嘴上叼著一支箭,手中持著一支,他站在了隱蔽的一角,遠遠地瞄準著遠處的阿鹿桓食。
他明白對于如今戰場來說影響最大的人是誰。
遠處的高拋齊射讓雁門關守軍束手束腳,還無可奈何。
張遼覺得自己還有些酒勁。
擊殺一個弓箭手專精的高手只有一箭的機會,張遼必須把握好。
瞄準了許久,張遼手微微一松。
“嗖!”
長箭破空而去,直奔阿鹿桓食的心窩。
正在繼續引領拋射的阿鹿桓食止住了動作,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鎖定感。
那種感覺像是自己曾經鎖定敵對部族的首領一般。
他的額頭驟然冒出大片的冷汗。
毫不猶豫的,他直接側身下馬。
可惜動作晚了些。
“呲!”
好在這箭沒有射中要害處,只是射開了阿鹿桓食的箭袋帶子,他的箭散落一地。
趴伏在地面上的阿鹿桓食牙關止不住的顫抖。
他剛剛差點就死了!
對面也有精通弓術的高手!
城墻上的張遼尷尬的抹了抹額頭的汗,看來喝酒果然有影響,以后不亂喝了。
擊殺一個弓箭手專精的高手其實有兩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