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福壽螺肉
終于考完試的那天晚上，陳思雨豪氣干云，擼了擼手臂上不存在的袖子，這會兒直接拍板：
“今晚燒烤攤兒約起啊！”
“我不要，我不要。”
白珊珊瘋狂搖頭：“屋子里空調又不夠勁兒，坐外頭又那么多蚊子…我們去吃別家吧。”
陳思雨痛心疾首：“你說說你，你這個千金大小姐的嘴怎么就不接地氣呢？燒烤攤上的東西不好吃嗎？羊肉串牛肉串豬肉串雞脆骨掌中寶烤腰子烤鯽魚…”
“讓老板桌子底下點盤蚊香，你再穿個長褲嘛，怕什么蚊子！空調怎么就不夠勁兒了？反正回來都是要洗頭洗澡的…”
白珊珊沒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
她立刻就動搖了。
但很快，再看看自己依舊有些圓潤的腰線，這會兒又垮下肩膀：
“我不要。”
“你說的這些，沒一個我能吃的。晚飯呢，不能我看著你們吃啊！”
減肥的女孩子啊，就是這么辛苦又克制。
——不然面臨的可能就是哥嫂的制裁了。
最終，三人在商場里新開的一家餐館里坐下了。
這家店主打的是和風，但收費并不太高，只看這個價位丁薇就猜測可能并不正宗，而是各方各界風格糅合而成。
但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什么正宗的東西到了國內，不都得改頭換面一番嗎？
他們啥都吃，但一定要對口味又好吃才行。
陳思雨嘆口氣：“虧得我現在有點兒家底兒，不然跟你們一塊出來吃飯，都覺得心里頭發飄。”
想想上學期，她一個月也就千八百的生活費，哪吃得上這種檔次的飯。
——錢難道不是用來買新衣服的嗎？
想到這里，她又惆悵的嘆口氣：“你說人也奇怪，以前沒做網店的時候，我天天就琢磨著怎么穿衣服，怎么買新衣服，哪件衣服好看，誰的衣服比我美…”
丁薇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你要不是每天必須在學校里呆著，就跟你那網店倉庫里，你就不叫無欲無求了，叫邋里邋遢。”
“這倒是。”
陳思雨看了看自己身上寬大的T恤衫和底下的短褲，沒毛病。
白珊珊卻是長長舒了一口氣：“考試總算結束了。”
陳思雨噴笑：“你這會兒才這么感嘆，是不是有點晚？”
白珊珊不滿的嘟噥：“簡直磨掉我一層皮…考三天，這也太狠了，怎么學的時候沒覺得咱們主課副課那么多呢。”
丁薇給兩人貼心地倒了水：
“知足吧，好歹速戰速決，甭管什么水平，結束的也利落。”
“你要萬一像旁邊幾個大學搞什么考試周，一個期末考試拖個十天八天的，還不得琢磨瘋啊！”
臨時抱佛腳壓力都變大了好嗎？
陳思雨一口水嗆在嗓子眼兒里，這會兒連連擺手：“學校做個人吧。還考試周，就這三天，我都覺得快削我一層皮了，真真正正是度日如年。”
“在此！”她夸張地做了追捧領導的手勢：“我們要鄭重感謝老王的愛將——薇薇同學！”
“要不是她為我們提供全方位主副課的各種資料和復習重點，以及考前押題，我們絕對不會這么輕松的就坐在這里大吃大喝！”
白珊珊也鄭重點頭，這會兒及其給面子的啪啪鼓掌。
一時間，三人的小小圓桌上，竟營造出了一副上層領導慰問基層的和諧氣氛。
直到年輕俊秀的服務生熱情的捧著菜單站在那里。
丁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會兒慢吞吞翻著菜單，陳思雨和白珊珊卻是一副徹底放松的模樣，如今毫不客氣的“這個這個這個…”，一個個往菜單加。
旁邊的小伙子笑容滿滿，仿佛春風一樣柔軟，還貼心的問道：“咱們就三位是嗎？三位的話我覺得小食點了差不多了，不如考慮一下要什么主食。”
丁薇毫不猶豫。
“豚骨拉面。”
“我也——”白珊珊興奮的舉起手來，接著又趕緊縮了回去：
“牛油果三文魚沙拉。”
陳思雨看來看去，最終決定放棄個人主食，要了一份單人的壽喜鍋。
別管菜單為什么這么亂，年輕女孩子吃東西，誰講究涼的熱的呀，想吃什么就吃唄。
柔軟的像春風一樣的服務員翩翩遠去，陳思雨推了推丁薇的胳膊。
“回神了，回神了。”
“難怪人家都說談戀愛不能分開太久，不然就會移情別戀…咱們可憐的謝言同學只是工作忙了一些。如今女朋友拿著他的卡來消費，眼神卻盯著別的男孩子。”
“嘖嘖嘖…”
她搖頭嘆息：“真渣呀。”
丁薇慢吞吞喝了一口花茶：
“你在說什么傻話？追求美好的事物是人類的本能啊。小哥哥長得不錯，我多看兩眼怎么了？”
“不過要我說啊，還是負責那邊區域的服務員小姐姐長得更好看一些。”
這下子，連自帶濾鏡看她的白珊珊都有些心疼那個大白胖了。
那會兒告白的時候，大家可都看著呢，小哥哥喊的多甜呀。
這會兒看到漂亮男孩女孩就小哥哥小姐姐了…油膩。
渣女。
三人帶著終于放假的喜悅，談天談地，就是不談學習。
陳思雨這會兒左看右看，被丁薇的三兩句話勾搭的也想找一下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
然而看了一圈，好看的人倒沒見著，反而看到了店里主推的特價菜。
“看！今日特價菜，19.9一份的涼拌海螺！”
“海螺好不好吃啊？”
丁薇雖然見多識廣，但食譜相對來說稍微保守一些，這種聽起來就有些柔軟的東西，向來不是她愛好的那一口——
要問三文魚她肯定能給個答案的。
這會兒老老實實搖頭：“我不知道，你要嘗嘗嗎？”
陳思雨點頭：“要要要，我沒吃過呢，燒烤攤上的小田螺嗦起來味道真好，真辣！咱就嘗嘗這大店的海螺吃起來什么味道。”
招手就喊服務員小哥哥再點了一份。
柔軟的像春風一樣的小哥這會兒看著三個年輕女孩子，表情也跟春草似的。
“我們店才開業，這是點的最多的。之前都沒有特價，這兩天特意回饋新老顧客才做的特價…主廚昨天還在后頭說，海螺一斤四十八塊錢呢！”
“這么貴？”
陳思雨有點驚訝了，再看旁邊服務生端給別人的小碟子里，拳頭那么大一團螺肉。
如果沒去殼的話，肯定也有一斤了吧！
她瞬間升起了占便宜的喜悅。
“就這個就這個，我今天嘗嘗。”
“好的，您稍等。”
年輕的男孩子腰間還圍著塊黑色圍裙，看起來相當專業，陳思雨盯著對方遠去的背影，這會兒跟丁薇小聲說道：“別說，薇薇你眼光真好，這小哥哥長得一般，笑起來真好看。”
白珊珊：…
呵，女人。
小菜陸陸續續都上來了，這會兒也不流行飯前先發朋友圈，主要是沒那個科技實力。
因此上來一份，大家就先動筷子了。
隔壁桌兩個大老爺們兒不知怎么湊進這日料店，如今還在那里放聲聊天。
“…我記得我前幾年在老家，田里的稻子都快被這什么大田螺給禍害完了，村里宣傳還說什么外來物種入侵…誰知道這才多久呢？燒烤攤上吃田螺不算，咱還跑這店里頭花大價錢買海螺。”
“海螺的殼不都好看的很嘛！這店家怎么不帶殼上呢？把殼嗦干凈了，還能留著擺著好看，是不是？”
白珊珊咳了一聲。
她被腦補的畫面給驚到了——
“不是，我去海邊買的那海螺殼，難道不是在海邊撿的嗎？”
是被別人嗦干凈的？！
缺乏常識的大小姐實在接受不能。
丁薇失笑：
“什么啊？你看人家像是認真說話的樣子不？別自己嚇自己，海螺是海螺，田螺是田螺，外來物種是外來…！”
腦子里有什么一閃而過。
她簇緊眉頭，這會兒舉著筷子，遲遲沒有下手。
“您好，您的涼拌海螺。”
春風小哥將精致的器具上上來。
碗口大一個白瓷碗，在底部做了精巧的設計，看起來頗有格調。
拳頭那么大一團螺肉，被精心調制后點綴著兩片綠葉，看著就讓人口舌生津。
陳思雨驚訝道：“好香啊。”
雖然是涼拌的，但大廚手藝了得，香油和辣椒的味道刺激著，讓她立刻就準備伸筷子了。
“啪。”
丁薇一把架住她的筷子。
“你剛才說這海螺四十多一斤？”
春風小哥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啊，我聽后廚說的，我們要的量大，所以才算四十八一斤，市場上現在都賣五六十了。”
丁薇眉頭皺的越發緊：“那這一盤最起碼有一斤吧。”
別看螺肉那么大一點兒，加上殼那可真不得了，而賣海螺的，這年頭總不會連殼去了只算凈重吧？
那還賺個什么呀？
春風小哥愣了一下便笑了。
他與有榮焉地說道：“是啊，我們的活動是真真正正的活動，非常劃算的。”
“確實劃算。”
陳思雨在旁邊看著——
原材料五六十，如今二十塊錢就能吃到嘴，這老板實在。
前頭又有人叫服務生，春風小哥抱歉一笑就直接過去了。
丁薇盯著那盤螺肉，總覺得心里頭有什么想法越來越多，偏偏又抓不住重點。
她深吸口氣，這會兒對兩人說道：
“你們先別吃。”
拿起手機用慢吞吞的網速爬到百度，順手搜了一下海螺。
不管從前還是現在，百度百科上靠譜的信息照樣不好找。
這會兒一長串下拉，什么樣的海螺信息都出來了。冷不丁還蹭出一個田間殺手福壽螺。
丁薇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將螺肉夾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
然而她畢竟對這方面了解不多，看半天了什么也沒看出來，只能嘆口氣，放下筷子：
“算了，這道菜別吃了。”
“怎么了？”
白珊珊瞬間緊張起來。
“沒什么。”
丁薇嘆口氣：“我就是想著。做生意的，顧客可能會賺到，但商家一定不虧。”
“這樣一份螺肉加店面各種成本，一份最起碼要七十塊錢才能收回成本，現如今二十塊錢就肯賣…”
“那你的意思是…”
白珊珊瞬間get：“這螺肉是不新鮮嗎！”
她瞬間將它推得遠遠的：“說的對，這種便宜咱不占，吃別的吧。”
陳思雨迷茫的捏著筷子，總覺得什么還沒說清楚呢，怎么這判斷就粗暴的出來了？
但好在被兩人這么一說，再好的食欲也得打退堂鼓了。
她如今覺得自己對這軟綿綿的玩意兒也不怎么有興趣了。
桌上的小食又已經上了，挨個嘗過來，就連三文魚沙拉都仿佛格外好吃。
三人美滋滋的飽餐一頓，這才相攜著結賬往外頭走。
這回請客的是丁薇，刷的照樣是秀兒的卡。
海王薇薇毫無心理負擔地想：自己老是不花男朋友的錢，秀秀一個人在那里，恐怕特別惶恐吧，就怕抓不住自己的心！
嘖嘖嘖。
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陳思雨還摸著肚子感嘆：
“這新店，不管是用料還是服務，果然都挺好的…反正放假了，珊珊你還去別的地方嗎？如果明天還在帝都的話，明天接著聚餐呀，我請客。”
白珊珊點點頭：“好啊，不過明天我要去公司，嫂子說有事情找我幫忙，晚上不一定能約的成，到時候QQ聯系吧。”
剛說完，卻見迎面走過來一群氣勢洶洶的壯漢，其中加雜著一個老太太一位阿姨，手里還拿著大大的白條幅。
——來者不善啊！
陳思雨剛覺著是來鬧事的，就見對方果然就在店門口蹲了下來，一左一右兩個壯漢將條幅扯開。
無良商家，假海螺吃死人！
這一刻，剛才一直徘徊在心中的疑問種子瞬間破土發芽，她立刻救想起之前一直想不出來的問題在哪了——
“臥槽！福壽羅！”
“什么？”
陳思雨趕緊問道。
“就是那個螺肉，用的可能不是海螺，是福壽螺！”
“海螺四五十一斤，福壽螺四塊錢就能買到一斤，怪不得一份二十塊錢還不限量呢…”
丁薇也是心有余悸。
“福壽螺里寄生蟲感染率非常高。而且這個寄生蟲非常可怕，能夠進入神經中樞，還能到腦脊液到處游走，一不小心就會沒命的！”
她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上輩子自己大一剛結束，學校就有兩個學生住院，貼吧里熱熱鬧鬧，都在說他們是吃了什么福壽螺感染寄生蟲。
好在那會兒公安已經介入調查，據說有七八十人都同時感染了，醫院那邊立刻就采取了得當的措施，幾番折騰，這才保住兩人小命。
但為此長達半個月的治療，除掉治療費用，最終還從店家那里獲賠五萬元，對于年輕膽大的學生們來說——
這波生意不虧。
也正因為這五萬塊錢，所以論壇上才說了那么久，讓打工的丁薇也能看到。
“什么？！”陳思雨嚇了一跳，這會兒心有余悸地按著胸口：“媽呀，好惡心啊！”
白珊珊也臉色煞白，這會兒嘆了口氣。
“我就說這種軟綿綿沒有腿又沒有毛的東西，不是好東西。”
她這話一說，陳思雨原本的緊張和心有余悸就突然沒了，這會兒一把挽住白珊珊的胳膊：
“那你喜歡毛毛蟲嗎？軟綿綿，腿又多，還有毛。”
白珊珊：！！！
丁薇看著兩人，這會兒也松了口氣。
媽呀，原來在自己年輕時候，周圍這么多危險呢！
她這個如花似玉的小仙女，可一定得保護好自己。
發生這樣的事，姐妹三人連去KTV唱歌的心情也沒有了。
商量了一下，干脆回宿舍收拾東西吧。
大二倒是不必換宿舍，所以照例帶走日用品就行了。
白珊珊看陳思雨在洗漱臺前收拾自己的牙膏牙刷，趕緊說道：
“別帶了，別帶了，我那里什么都有。”
“新的浴巾毛巾拖鞋睡衣也都有，你這些完全都可以不帶。”
“啊？”陳思雨愣了。
“那要是都不帶，我這不成拎包入住了嗎？”
白珊珊正在床上到處摸自己的耳機，這會兒隨口道：“本來就是拎包入住啊。如果不是手機電腦不方便放這里，這些也都可以不帶的，我家都有。”
是的，沒錯。
今年夏天，姐妹三人找的住處，就是白珊珊在帝都的家。
準確來說，是一個臨時下榻的地方。
白總倒是有豪宅別墅好幾套，但人家敢請，姐妹倆還不敢住呢！
這規格也太高了，真怕一回去，大鐵門一開，管家就帶著女傭在旁邊鞠躬彎腰，就跟那電視劇似的。
白珊珊也想試試成熟獨立的味道，所以，李明儀一個電話打出去，助理第二天就把鑰匙送過來了。
據說是去年開發的新樓盤其中的一套平層，不大，也就一百多平方。
此處有陳思雨流下的心酸淚水。
裝修都已經做好了，原本就空置在那里。
既然白珊珊想去住的話，立刻就安排上了各種生活用品，都是她平常用的那些。
用李明儀的話說：
“除了屋子太小之外，跟在自己家也沒什么區別了。”
陳思雨再次流下羨慕又嫉妒的淚水。
“今年住你家，明年住薇薇家…難不成后年，我就得必須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了？不然感覺在宿舍里壓根不合群吶！”
丁薇還笑她：“那你努力攢錢呀，房子什么時候都少不了的。”
“再說了，咱們國家現在教育成本逐年上升，補習班遍地開花，越來越多。就我表弟堂妹他們，哪個補習班能讓他們成績提高，甭管多貴都能給安排上。”
“這么一來，在帝都有套學區房，有個戶口，是不是就格外重要了？”
“帝都現在正在慢慢收緊戶口，對于學區劃分好像也要步入正軌，你手里有錢的話，不如先買一套。不管什么時候，咱們這都是一國首都，資源傾斜是必須的。”
丁薇有過出差經歷，這會兒有條有理地往行李箱里放自己的貼身衣物，一邊還跟陳思雨說話：
“所以呀，你有錢買套房子，只要國家不出大變化，房價就不會往下掉，比在銀行存著劃算多了。”
她不是第一次提到房子的問題了，陳思雨之前只覺得有這想法，可今天這么一刺激，突然就有了立刻買房的沖動。
但隨即，她又嘆了口氣。
“唉，可我還得留著備貨的錢呢，放假還想去申城那邊的工廠看看…手頭總得預留一點錢吧。”
算來算去，自己的存款好像只有不到二十萬。
這錢肯定不夠買套房子的。
“這多簡單呀，學我。”丁薇毫不猶豫：“背貸款吧。”
陳思雨嚇了一跳。
“這太可怕了吧，要背一輩子呢！”
這年頭，大家對于背房貸還是有很深的壓力的。
但丁薇作為過來人，只想說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這時候不背，以后想背都沒得機會。
白珊珊終于找到耳機，這會兒舉起手來：
“反正我哥哥嫂子有零花錢也就到處買樓，你如果想買的話，我覺得先付個首付是可以的，不夠的話，我有零花錢可以借給你。”
陳思雨差點饞哭了。
可惡的白富美大小姐，說的是人話嗎？！
她點點頭：“那好，明天我就去看房子，你們有推薦嗎？”
丁薇想來想去：
“暫時還真沒關注過樓盤…不過剛好我也有一筆分紅，可以再買一套。”
白珊珊眨眨眼：“薇薇，你買那么多房子干嘛呀？”
“可不買房子，我也沒有別的投資方向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錢貶值吧。”
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來什么：“你等會兒。”
投資方向…
學秀秀啊！
別的啥啥啥的她是真沒了解，上輩子買基金都是看支付寶推薦的。
如今這年頭，買個大企鵝總行吧？
但是大企鵝漲了多少呢？最近幾年是房價漲得快，還是大企鵝漲得快？
丁薇想來想去，又趕緊趁這功夫上網百度了一下，只看到大企鵝的價格比秀秀那時候買的又漲了一塊多。
想來想去，自己沒有做投資人的天分，索性不想那么多，把錢捏在手里，明天就去開戶買股票！
反正她這輩子有那套房子，不比上輩子起點高多了。
準備看房的陳思雨，瞬間又成了孤單一人。
她還在猶豫，誰知丁薇自己做好了決定，這會兒也相當有姐妹意氣：
“你現在覺得錢多有壓力，我就問你，你爸媽平時吵架嗎？”
這問題問的沒頭沒腦的，陳思雨有點懵。
但還是點頭：“吵啊，肯定吵，誰家不吵架。”
丁薇也點頭：“沒錯，誰家不吵架——你以后結婚了住人家屋子，萬一跟老公吵架，對方說，你滾給我滾！你怎么辦？出來住酒店？”
“那你萬一想冷戰個把月的，是打算出去旅游呢？還是一直在酒店呆著？”
陳思雨目瞪口呆。
她男朋友八字還沒一撇呢，怎么就扯上婚后吵架的事了？
還滾？
她能拿菜刀讓人家滾，信不信？
但片刻后，她又閉上嘴。
“你說的對。滾就滾，當老娘沒房子啊。”
她抓起自己的兩件衣服，這會兒氣哼哼地塞進了箱子里。
“明天我就去買房！”
白珊珊也是嘆為觀止。
“薇薇，你這么賣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開發樓盤的呢。”
丁薇惆悵的嘆口氣：“我也不想的啊。”
“但是沒辦法。”她合上行李箱：“我們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不把握機會，一輩子都攢不出帝都的一個鴿子籠。”
她也不想在最青春的年齡，張嘴閉嘴跟朋友們分析房價和未來。
但人總要面對現實的。
她想起自己存在郵箱里廢了不知多少時間才寫出來的三萬字，這會兒咬咬牙，也直接扭頭去了網吧。
——都是一個宿舍的，她就不信只有自己比他們差。
然而想起自己如今的錢連租房子都捉襟見肘，另外三人卻能去住白珊珊的房子，還能商量著什么時候買房子…
走著走著，她突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