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殘酷的真相
兔起鶻落的變化，讓原本焦灼的戰局幾乎得見分曉。
胸膛炸裂的戰爭魔神輕車熟路的回到鳳妖神身邊尋求治療，和強者交手讓他很舒服，交手時再帶一個奶媽就更舒服了。
“夏翼？”這時他才疑問道。
剛才那種速度和力量，真的是夏翼(前輩)本人嗎？連同曹操這個弟子在內，都有這樣的懷疑，甚至陰謀論一些，聯系到了父神身上。
只有時來直接驚喜道：“老爺爺！你好了？！”
“多虧你用幸運神權一直祝福我，走了大運。”夏翼應道。
這傻小子在戰斗中還一直分出力量對他使用幸運神權，之前他不知道，現在老祖出棺可是感知得無比清晰，說不感動是假的。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夏翼看向古，還謹慎地用騙經確認了一下他的虛弱不是偽裝，才吩咐道：“給我掠陣，看住他，別讓他逃掉，接下來的戰斗我來！”
古也在看著夏翼，換做以往聽到這種話，他大概會不屑一笑，或是讓夏翼認清現實，
但如今，他保持沉默，在夏翼瞬閃而至時，選擇了閃躲！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閃避過攻擊了。
自從成為至強者以來，無論對手是誰，如何詭異，他的各方各面都要比對手強。對手拳頭打來？他正面頂回去，贏得就一定是他！
但現在他需要閃躲。
因為太過生疏，他的閃避在夏翼的八階武圣下很快露出了破綻。
只能與夏翼正面對撞。
夏翼被轟退百米，古沒動，卻又噴灑出了一大口鮮血，那些鮮血在始皇帝的統治下，一滴不漏，被鳳妖神的涅槃火焰燒盡！
不給他留下機會！
如此重復，在第五次碰撞時，古的身體忽而開裂，像瓷娃娃一道道裂縫蔓延開來，第七次碰撞，古的手臂如風化一般消散。
古的神色如一汪古井。
沒有波動。
圍觀掠陣的余瀚郭大能等，卻隱隱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即使那是敵人，但一個強者的終末，也總是讓人感覺唏噓。
夏翼也停了一下，道：“對于你這樣的存在，我們沒有可能放你一馬，讓你卷土重來，說是趁人之危也好，贏得不光彩也罷，我們必須贏，只能贏。要給自己保留最后的體面嗎？當然，你如果覺得這是羞辱，那我們就繼續。”
古回問道：“重定星路？”
夏翼眸光一凝。
古笑了出來：“哈哈哈，你果然也聽到了這四個字！你的境界是如何提升上來的，我不問也知道那多半與你的神權有關。我們主界人的神權天馬行空，無需根據！
但你既然提升到了神靈極限，又是主界人，就逃不脫宿命！！”
“宿命？”
“這重定星路四個字，會在你腦海中不斷放大，不斷擴張，直到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去燃盡自己的一切，去重定星路！”
“重定星路是什么意思？”兩人的交流沒有避過其他人，時來大聲問：“老爺爺？”
夏翼也不清楚，古說道：“這次是我玩脫了，呵呵，走過一紀又一紀，活了近百萬年，玩弄眾生，讓我的警惕心降低得太多了，站在幸運的對立面，驚喜也太多了。
但我的死亡并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接下來，夏翼，你只有兩種選擇，成為我，或者死！”
他指了指時來，又指了指始皇帝等人，道：“你們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斷星路為何會成功？基礎的一星二星修為被斬斷，從第三星天樞星修行，你們竟然能夠修成？
就像一座高樓，不修第一層第二層，直接從第三層開始修建，讓它漂浮于空中，能穩定住嗎？
更別說，你們這些結成后七星的修士，一個個實力超絕！除了壽命比正結七星短，一個個七星極限實力幾乎都能及得上那些正結星路的圣者境！呵呵，如此強大，到底哪一種才是正確的修行方法，你們難道沒有一絲一毫懷疑嗎？！”
戰爭魔神：“胡言亂語！難道我們的修行方式才不正確？！那是烙印在我們骨血中的傳承！”
“傳承來自誰？來自父神！”
古大笑道：“接受這個絕望的事實吧，父神無私創世，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騙局！是騙局！”
“夏翼，你是主界人，你一定和主界玩家們一起了解過真正的主界九星是什么樣子的吧？！真正的隱元星和洞明星，在哪里？！”
夏翼驀然回想起和人間的一段交流，人間：‘九星修行路？前兩星的位置被遮擋了？前兩星？’
夏翼：‘嗯。’
人間：‘不對吧前輩，如果不是北斗七星而是北斗九星，根據星象來看，那多出的兩星應該是左弼右輔，洞明星和隱元星。’
夏翼：‘是這兩顆，你能通過地球的天文觀測找到位置？’
人間：‘能倒是能，可這兩顆星在我們現在修行的第六星開陽星和第七星瑤光星中間，一左一右分立，不在天樞星前面啊？’
夏翼：‘嗯？那就…不是？不，肯定在天樞星前，我看到他們的位置了，只是重名嗎…’
古看著夏翼的樣子，道：“想起來了吧？真正的洞明星和隱元星在哪里？在勺柄兩邊，而非是像現在這樣，在勺子前面。
真正的修行路，就是從天樞開始！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直到這時，修士成長到凡人的巔峰，再凝聚的是左弼洞明星，從而成圣，最后是右輔隱元星，從而成神！
星辰位置錯誤了！你們的常識錯誤了！所以變遷之神能夠截斷前兩星，讓所有修士從正確的天樞星修行，只是巧合，或者說，幸運！
不，騙局還不是它，這不是父神有意篡改的，你想過嗎，如父神這樣的生靈，為何會沉眠創世？”
古語破天驚：“因為父神受了傷勢，不得不沉眠！他的修為被打亂，左弼右輔錯位到了最前端！
你們以為父神想做造物主，我們都是他的子女？不，我們主界人只是他創造的工具！在這工具成長到巔峰后，就會得到他的指示，去燃盡自己的光輝，幫他將那兩顆星辰歸位，重定星路！”
夏翼心神微震。
古呵笑道：“這才是父神創世的真相，殘酷的真相。我們主界人都是如此，副界人更是一種衍生品罷了，但…憑什么？！
憑什么我們要死？！確實是他給了我們生命，但生命有靈！
當年他的力量要比現在強大百倍，我成長到巔峰后，真的是差一點就去幫他重定星路了。如果我去做了，父神早已蘇醒，第一紀就是終末，根本不會有你們的出現。”
他搖了搖頭道：“當然，我說這些，不是想夸耀自己，更沒想讓你們感激。這次我確實輸了，輸得甘心，甘心隕落！但我真的很期待你的選擇，夏翼！”
“是成為我？！”
“還是犧牲一切救父？”
“哈哈哈哈哈…”
古狂笑著，身周散發出朦朧白光，身軀龜裂，化作光影散去！
夏翼心中沉重，沉默。
余瀚時來等人亦紛紛因這種殘酷的真相而不知如何是好！古會說謊嗎？這種時候有必要說謊嗎？
始皇帝的統治神權還在釋放，但飄散的古的身軀已徹底凋亡，不含一絲力量，統治神權能感知到。
“他死了。”始皇帝說道。
夏翼深吸口氣：“先回…”
話語一頓，他心底忽而升起幾分悚然之意。那飄散零落在星空中的古身軀竟快速地重聚了回來，凝結成一道全新的身體！
身體的面孔改變了。
不是古那白發英俊之姿。
這道身影，夏翼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能說…完美。
一切都是完美的，姿態，相貌乃至一分一毫，都無可挑剔。這種感覺夏翼曾在林靜靜鳳妖神形態時有所體會，同樣精致到完美。
但比起眼前的男子，還是遠遠不如，他完美得不像人類！
夏翼有兩句話想說。
一句是對鳳妖神：“都說你是父神的女兒，還真的很像啊。”
一句是對古：“你還期待我的選擇？有人可不想讓我選了！”
最終這兩句話他都沒說，只是低沉道：“都退開！退遠些！”
古確實死亡了。眼前完美得不像人類的人類男子，只能是父神！
父神的意識在一次次降臨中已基本蘇醒，而竊取他權能六個紀元的古，失去生機后是最好的載體！
不是意志降臨！
這次，是分身，化身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