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手腕上怎么回事?”
梅芳云聞言嚇的趕緊回頭看看,唯恐客廳里的人聽見,卻定沒有人發現,立即退回來提醒:“你小點聲,讓人聽見了。”
“聽見了怎么了?他們戴的那么明顯,不就是讓問的。”郁初南攪拌著盆里的面粉。
梅芳云第一次覺得大女兒虎,敷衍道:“也許就是戴著好看。”
“確實挺好看的,就是中間弄那么一段顯眼的鏈子讓人看到了像什么話。”
“那你跟她說,讓她摘了去。”
郁初南想想,她做不了這個主:“隨便他們吧,看著就是像一家人也聽挺好。”
梅芳云瞥她一眼:還以為你多本事。
郁初南也就是說說,戴著確實不錯,初北在,二妹夫看著也沒那么嚇人。
郁初北抬手將發絲撥到耳后,五彩繽紛的軟絲如流淌的燈光,十分好看。
顧君之看著就像有人不停的再撩他,采光每次閃過不同的光澤,都是她與他之間一次心靈相屬的悸動。
他喜歡這個,直達他心懷的‘玩具’動一下都讓他熱血沸騰…顧君之迫不及待的又幫她剝了一顆奶核桃。
郁初北讓他自己吃,繼續與郁初四聊著他最近的事業安排。
郁初四將堅果盤都推向二姐夫,他從二姐夫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二姐也不像是發生了什么的樣子。
但他知道高總他們前段時間出了一件大事,整個安保公司都嚴陣以待,聽說總公司那邊所有計劃都為此讓路,雖然他們沒有資格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那樣的氣氛,肯定是大事!
可二姐、二姐夫…郁初四開口:“不用幫忙,我這邊都已經正如正規,現在也有固定合作商,倒是姐,公司沒出什么事吧?”
郁初北掰開橘子:“老樣子,按部就班的過唄。”
李大力突然插口道,聲音艷羨又看不慣她說話的語氣:“二妹真謙虛,你們要是按部就班的過,那我們成什么了你說是吧老四,你那是大買賣,隨便露點就夠我們——”
郁初四突然看向他!目光淡的像看一灘死肉!
李大力頓時覺得渾身一疼!冷汗險些沒有落下來!立即閉嘴!他本來是想給老四拉好處的,不領情算了。
顧君之動作自然的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把刀,整個人突然如離弦的箭飛快向李大力撲去!
冰寒的刀劍直直的停在李大力眉心,兩米的距離,雙人沙發到單人沙發,剛剛夠用。
郁初北繼續剝著手里的橘子。
顧君之目光森寒的盯著李大力的眼睛,俊美無雙的外貌猶如換了臉的惡鬼,陰氣森森,喋血興奮。
郁初四剝堅果的手忍著巨大的心里壓力,依舊穩穩的剝開了手里的堅果,這些年,他也練出來了。
郁初三臉色慘白,本能的尖叫都沒有發出聲音!
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在客廳里 傳來,李大力嚇的失禁了。
顧君之聲音好聽:“我可以動手嗎?”
郁初北聲音淡淡:“不可以。”
顧君之聞言不情不愿的收回幾乎扎入李大力眉心的刀,或者說該說是精神體已經扎入他眉心的刀,乖巧的坐了回來,立即撒嬌,聲音軟綿綿的:“條件…”
“沒有。”郁初北無情拒絕。
顧君之搖晃著她的手臂,不依不饒。
郁初北伸出手將他手里的刀拿過來,左右看看,拿了個蘋果,試了試鋒利度,嘴角有些難看,她來之前明明搜過他身的,看來兩米距離還是有點太長,一米就夠了。
郁初北將刀扔在茶幾上。
郁初四神色鎮定的回神,沒有去看二姐夫那張變臉比變天還快的表情,托起虛軟的李大力跟他去換衣服,順便讓郁爸爸把沙發墊拿去陽臺,艾香很快沖散了淡淡的異味。
郁初三脫癱的身體慢慢的找回力量,她完全沒看清二姐夫是怎么沖出去的!回過神時,二姐夫的刀已經抵在大姐夫眉心,下一刻就能扎下去!
郁初北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得意讓顧君之看陽臺上的花:“好看嗎?我送給媽的,很有陽光吧。”
顧君之還在糾結自己又損失了一次的條件,但初北的場一定要捧,幾乎本能先答:“好看,跟你一樣。”
郁初三嘴里本來就還沒有嚼碎的瓜子險些崩斷自己的牙,很難把前后兩個姐夫聯系在一起,而且怎么能對自己家人動…動刀…
郁初三身體僵硬的起身:“我…我去廚房幫忙…”
“嗯。”
中年頹喪的李大力從初四的房間出來的時候腿還是軟的。他剛開始一點不想跟自家小舅子坐在一起,對二妹夫倒是沒有什么意見。
現在打死他都不想跟二妹夫坐在一起,二妹夫剛才看他的眼神——真的會殺了他!他不要過去!“初四!以前千錯萬錯都是大姐夫的——”
郁初四提醒他:“過節呢,都是一家人,去坐著。”
“我不去,初四,姐夫求你了,姐夫不去行不行,姐夫以后一定好好照顧你大姐,姐夫說到做到你別讓我去了,初四,以前都是大姐夫不好,是大姐夫混——”
郁初北招招手:“過來啊,初三剛拿的白桑葚,挺甜的過來嘗嘗,大姐夫沒事吧。”
李大力頓時覺得腳心踩針。
郁初四:“來了。”
李大力遠遠的躲著郁家老二一家,甚至不惜做到了他恨的郁初四身邊!
郁初南從廚房探出頭:“怎么了?”
“沒事,說桑葚好吃呢。”
“多吃點,一會再洗。”
梅芳云悄悄看眼回來的老伴。
郁爸爸手還是在顫,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畢…畢竟沒有發生不好的事,而…而且他好像知道那個手鏈的作用了,應該…算…算為數不多的好消息吧:“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