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琛在外等著。
前臺笑的再和善,都是不讓他進。
孔琛有些煩躁,年輕的身體似乎永遠不怕冷,他里面穿了一件長袖T恤,外面穿了一件羽絨服,也擋不住年輕人鋒銳的好看。
孔琛想走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輪的到他操心!
“這些先生,您要喝杯水嗎?”前臺小姐姐見他出來進去好幾圈,耳朵尖都凍紅了。
孔琛預計賣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
前臺小姑娘心領神會。
郁初北有說有笑的推著顧君之電梯里出來。
顧君之壓著頭上的頭發,松手,它又翹起。
郁初北笑的越加好看。
顧君之見狀似乎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就含笑的與自己一撮頭發作對,難得她開心,能更開心一點當然更好。
孔琛一眼看到了幫過他的女士,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還有些尷尬的是,對方看起來不像是遇到麻煩的意思。
更尷尬的是,他覺得他現在應該坐下,畢竟她正在跟男人遇到他也不好,何況那個男人看起來不比他大兩歲。
果然不該盲目過來。
郁初北看到了他,對方身高雖然不如顧君之,但突兀的出現在大廳里還是很顯眼。
郁初北一瞬間轉過了頭,她記得顧君之處理了他,既然都處理好了,自然就是沒有關系。
郁初北點起腳尖替他壓頭發。
顧君之低著頭抱怨不管用。
孔琛在她轉過視線時,慢慢的坐下了,果然是他想多了,沒事就好,他拿起茶幾上的熱茶,猛喝一口,決定等他們離開了就立即走。
前臺有一位小姑娘走到郁總身邊,壓低了一些聲音:“郁總,休息區的人沒有預約,但說是找你的。”
顧君之撫翹起頭發的東座頓住,看向沙發的方向。
郁初北:“我不認識,一會你讓他回去。”
“是,郁總。”
顧君之收回目光,繼續讓他看自己的頭發,是不是太翹了。
“戴個蝴蝶結會更好看。”
夏侯執屹看著顧先生和夫人要從大廳走過去,急的險些搓下自己的指紋。
辦公室內的人也一陣緊張,因為顧先生只要踏出這里,第一時間絕對是對他們興師問罪。
夏侯執屹在眾人焦躁前,直接拿起一部手機給孔琛打電話,讓他把這個月的錢,直接還給顧夫人。
孔琛冷著臉,不動,這個要求莫名其妙,當初他們像看賊一樣看他,唯恐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心,如今倒好,竟然讓他主動接近。
這是覺得他沒有威脅性了嗎!
孔琛覺得挺煩的,但對郁總的私生活不予評價,她愿意怎么找男人是她的事,而且錢是她的,不敢那些人讓他怎么還,的確都比他擁有更多選擇權。
孔琛起身去把錢給她,給完他就可以走了,雖然這樣看起來會叨擾她和她那個小男朋友的好事,但這是她的人吩咐的,應該也沒什么不可以。
孔琛直接周過去,拿出自己的手機:“你沒有通過我的好友,通過一下,我給你轉錢。”
郁初北皺眉,看向一旁的保鏢,瞎了!顧君之不是明確說過不喜歡這個人出現在她面前,人還沒走呢,茶就涼了。
顧君之面容如舊的開口看著男人:“什么錢。”
孔琛看了他一眼,又沒有表情的移開,沒說話。
顧君之的臉色立即冷下來。
郁初北挽住顧君之往下走::“你給前臺吧。”
孔琛覺得莫名其妙!他們什么意思!伸手拉住她。
顧君之在他的手掌快要落到郁初北手臂上的一刻,猛然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擰,咔嚓一聲 顧君之頓時松手無辜的看著郁初北,驚慌的往他身上靠:“我我不知道,我沒有使勁,我就是輕輕的,輕”
孔琛壓抑的叫聲突然響起,痛感瞬間蔓延在他四肢百骸,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他想克制一下都不行,疼的讓他意識渙散。
郁初北下意識的握住顧君之求救般無辜的手,但也本能的上前去撫孔琛,因為人是顧君之傷的!順急忙喊人:“快打120!都愣著干什么!快點!你沒事吧,手腕還能動嗎?”神色焦急,擔心不已。
孔琛發出請凄厲的叫聲。
郁初北急忙松開他手臂,剛才那聲清脆的骨裂聲,現在仿佛才再在她腦海中回放一遍,猶如第三張照片,不容她抵賴!
顧君之目光森然的盯著剛剛郁初北碰過那個人的地方。
郁初北突然回頭。
顧君之害怕的回望著初北,平日碾碎了星光的眼睛里,現在都是慌亂和簡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著急,我不知道他那么不禁折!”
郁初北瞬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他,他不懂,不知道,不是故意的。
顧君之看著郁初北的眼睛,解釋的更加焦急:“是他先碰你,他怎么可以碰你”你是我的:“會把你碰倒的。”這個理由太單薄,你還懷著孕?早生了:“你剛生了孩子沒多久”目光哀泣,充滿緊張,他是關心她才沒了分寸,所以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顧君之悄默默拉住她的手指,依戀的往她身邊靠。
前臺見到這邊的場景,急忙要過來。
被不遠處的保鏢一個眼神制止。
前臺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痛的幾乎昏迷過去的人,手掌以正常人絕對達不到的詭異姿態歪著,面色早已發白。
膽子小的一些更是不敢看,嚇的胃部痙攣,惡心嘔吐。
電梯和所有通往一樓大廳的路已經被封死,員工被引流向后門。
地上的孔琛早已看不清自己的手,疼痛侵占了他所有意思,年少的少年以為這么多年來忘記了疼痛的感覺,此刻還是被疼暈了過去。
郁初北看著地上的人,剛才還好好的陰沉沉的感受著身邊慢慢靠過來的身影,腦海里閃過一幕幕不合時宜的畫面。
好的、壞的、初相識以為是一段相互扶持的婚姻,后來的浪漫超過預期,再后來不斷的磨合了解,直到現在全部的事情都在告訴她,誰的幸福也不是天上掉餡餅,沒有百得的午餐。
她知道他怕,他怕她不管他,怕撒手,怕她沒有抱著他安慰他,說沒事,我在這里。
可是!顧君之,看不到地上的人多么痛嗎!“我跟你說過什么”郁初北聲音很冷。
顧君之幾乎馬上要碰到郁初北手臂的手頓時僵住,驚恐的看向郁初北,心底猛然升起不好的預感!眼睛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成一片!
郁初北沒有看他,直接對上剛才打電話的保鏢:“打電話再催!讓救護車快一點!無比保住他的手!”他還年輕。
“夫人已經再催了。”
郁初北看眼前臺一個單子比較大的姑娘:“你過來照顧他一下。”地上的人短短一分鐘內,幾次被疼醒又暈過去,可見他痛苦的程度。
郁初北心像被人攥緊一樣,為這樣殘忍的方式心境肉跳,但這些年天世的生涯,讓她這時候依舊不忘理智。
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顧君之既然說了會處理,自然就會處理的干干凈凈,這個人再怎么還錢也不會直接找上她。
所以這是夏侯執屹安排的契機?!
郁初北頓時寒意穿過溫暖如春的大廳,裹挾著整個冬天的惡意從腳底鉆進來!這些人,不愧是一家人!
孔琛是自愿的嗎!看著地上疼到渾身抽搐的男孩,是不是寧愿當初就沒有收她的五十萬,因為不值!
顧君之慌了!急忙去拽郁初北!她不能這樣對他,她看他!看他啊!她看地上的人干什么!他還在這里,他這么害怕!她不該看自己:“初北初北”聲音低泣又可憐,是弱小的生命向成熟體的求助可祈求憐愛的卑微。
郁初北瞬間掙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