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南覺得郁初三不懂事,但郁初三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郁初三,理都不理她,鎖上門走了,星期天都沒有回來。
“你看看初三的臭脾氣,她先走了,怎么照顧你。”郁初南看著老四,想說,要不,你讓住兩天,但又怕委屈了弟弟。
郁初四狠了狠心“我一個男人,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婆婆那么大年紀了,看你一眼,你還能少一塊肉。”
“不是,我總要談女朋友吧。”二姐教他這么說的。
郁初南可不能拿郁家的寶貝金孫開玩笑,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李奶奶那個罵啊,罵的滿棟樓都知道,郁家老四也是忘恩負義的東西!
顧叔算是見識到了,還有這么不講理的老太太。
吳姨心想,這才哪里到哪里,更難纏的有的事。
“二樓住的是誰家,怎么那么多人,看著兇神惡煞的。”李家奶奶不是沒有探頭看過,但這種人,她也知道不是好人,弄不好就把她推下樓了。
郁初南沒說話,她不會說謊,更編不出什么花來,也怕自己口沒遮攔,二北那個擰脾氣,真把她和兩個孩子都趕走,她走就走了,可孩子的前途不能開玩笑。
郁初南第一次在自己知道的情況下對婆婆沉默以對。
直到李家奶奶離開,整兒樓層都沒有消停,挨個拜訪,說三道四,把郁家沒有良心的事實踩實了才走!
郁初南不覺得自家婆婆丟人,婆婆也是為了留在這里照顧孫子,何況婆婆也是為了她好,想留下來幫她接送孩子。
結果,等送走李奶奶后,吳姨語重心長的拍拍她的肩“委屈你了。”
包蘭蕙也讓她放心“住在一棟樓里也人情淡薄,不用擔心她們看不起你弟弟妹妹還有你自己一家,過一段時間大家就忘了。”
“就是,你婆婆這能找事,她那是想留下來幫你帶孩子嗎,她是不想走,想留在這里當大城市的人,順便還有你伺候著。”
“她不是,她…”郁初南試圖辯解。
吳姨直接大開口“給你留了多少錢,孩子們剛到,總有個緩沖期吧,沒給留一個月的花銷。”
郁初南的篤信都有些動搖了“我…我有錢…”
“上次來時拿的?差不多花完了吧,如果沒有夫人照顧著,租房子,找工作,平日的開銷,找學校,早沒有錢了吧。”
郁初南無話可說。
吳姨笑笑,但也不挑撥離間“老人們怎么樣是老人的事,咱們心里有數就行了,該讓著還是要讓著。”
“對啊,說起找學校,你婆婆讓你謝夫人了嗎?”包蘭蕙也沒有客氣,
郁初南本沒覺得婆婆有什么不好,卻被莫名其妙的安慰的突然不自信了?
吳姨聲音柔柔的“夫人給四少爺安排學校,那是姐弟照拂,給外甥可就是幫忙了,怎么也該謝謝的。”有嗎?你婆婆不會那么不懂事吧?
郁初南敬重吳姨,她說是的事情…是不是就有點事了。
“我覺得還是要讓大姐出去工作,在這里夫人把人保護的太好了,出去見的多了,人自然就精明了。”吳姨搓搓手里的小衣服,然后撫平,再疊“以前大姐就是對著你們,后來對著婆婆,不是媽說的對就是婆婆說的對,現在輪到你說的也沒錯了,對她未必就是好。”
郁初北抱著大車,將他不吵不鬧的小臉貼自己臉上“吳姨有什么合適的工作推薦?”
大車粗粗的小胳膊將媽媽的臉推開,不蹭,拒絕。
郁初北不撒臉。
吳姨想想后“還是讓大姐自己找,碰到的戶家多了,見的人才能多,夫人也要下狠心,不管多少錢讓大姐先適應著,辛苦一些總比以后吃虧好。”
郁初北抱著大車想事情。
大車見推不開,使出了吃奶的勁也以失敗告終,小臉紅璞璞的卻無盡于是,不禁無精打采的看著媽媽,用大臉將他的小臉壓成餅干!
“行。”郁初北也很果斷,然后掂著大車往陽臺走“哎喲,那么大的脾氣,我們大車要看外外是不是,那也不能使這么大的勁兒推媽媽啊…你說是不是,你說是不是。”說著拱白胖胖的大兒子。
大車那個暴躁啊。
吳姨看著母子二人,目光溫柔平和“大少爺還是粘夫人。”
大車不吃媽媽的一套,他哪里都不要去,他要找奶奶,要找奶奶…
“還著急了…”郁初北拍著他的小屁屁“又不是不讓你來,你說說你這么急的脾氣像誰…”
大車生無可戀,他要找奶奶嗎,要吃吃…
郁初北被他推的頭發都散了,那也覺得自家大兒子聰明可愛,瞧著不高興時的小表情多萌。
她最喜歡大車生氣了,恨不得揉兩下才能表達對他的喜歡,
大車不喜歡,小家伙到了陽臺上也一樣的鬧人,怎么哄都不能老實的待一會,要奶奶,要吃。
郁初北突然邪惡的壓低聲音小聲道“你是不是餓了?”
大車不動了。
郁初北危險的看著他,眼睛瞇成一條縫,神情充滿了威脅“不會真餓了吧!”
“你剛吃完飯?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大車被靠的太近,輕易薅住了媽媽一撮頭發無辜,可憐、弱小。
郁初北艱難的將頭發逃生出來“你怎么那么能吃呢,你看你這個小屁墩兒,都摸不到小屁屁啦。”說著在,他胖嘟嘟的腿上,小屁股上掐了一下,滿手軟嘟嘟的肉。
大車干脆嘴巴一撇,要直接開哭。
“哎喲,我又沒有怎么著你。”
“夫人我來吧,可能就是餓了。”小苗也是實在看不管了。
郁初北心不甘情不愿的,將孩子交給對方。
小苗是新來的保姆,與前一個比更加有責任心,性格也很好,和俞天瑞比她也是非常優秀的員工,做事沉穩,目光安靜,認真踏實,人也不帶一點浮游的感覺。
是那種高知的優雅平和,知性果敢,讓人一見,就非常有好感,大車把三小時一頓飯的時候縮短為兩小時一次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郁初北看著大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大兒子,受挫的坐回沙發上,覺得自己心里更不踏實了。
小苗對孩子是真心的好,因為身份不同,喂飯的時候,她會自然而然的哄孩子,與孩子對視,哄著,孩子對她的喜愛與日俱增。
二車現在除了喜歡找媽媽,就最喜歡糧倉阿姨。
郁初北頗有一種偷雞不成失把米的感覺,早知道就不把上一個保姆趕走了。
雖然不會來事兒,看著討厭,但至少對孩子也不是真心的,自己依然會是二車唯一的選擇。
吳姨笑著推推她“好了夫人,過一年還不是你的。”
“我怕我會舍不得,做的這么好,二車又這么喜歡他…”
苗聰笑了“夫人說笑呢,兩位少爺什么時候都最喜歡夫人。”她說話溫柔,帶著夏侯執屹千挑萬選出的精英感。
苗聰本就是顧氏集團的核心人物,畢業后結婚,老公天顧名下重工廠的研究員,她在總部秘書辦工作,工作關系沒有什么交集,兩人是在外求學時認識的。
在工作上,苗聰不敢說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也是優秀員工。這次在懷孕指標中她不是學歷最高的,但卻是綜合評價最好的。
對顧夫人,更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天顧集團的名下企業她均有過跟進的機會,對兩位小少爺自然更加用心、尊敬,能從事這項工作,她也非常驕傲,工作時候,自然帶著十分專心。
郁初北絲毫沒有被安慰道“那他就是白眼狼,虧你對他好一場。”
大車聽到媽媽的聲音,扭過看過去,有趕緊扭過來吃飯,唯恐被媽媽抱走了。
吳姨笑著“夫人這是怎樣都有話說了,小苗別她,正酸著呢,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