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醒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因為睡的時間太長,人也懶洋洋的,看了看手機,沒有關于顧君之的任何消息進來,心里不禁空落落的。
有些想他了,很想…
夏侯執屹說老宅所有的監控設備失效,只有送飯的顧叔能進去,但還沒有見到人。
郁初北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房間里暖洋洋的,外面的氣溫開始回暖,但還沒有這么快。
夏侯先生說不必擔心,顧先生一貫如此,有的時候一消失能有幾個月,如果飯菜不動了,說明人已經不再老宅里了,飯菜還能如期送,說明顧先生還在老宅。
只是不太喜歡見人而已。
郁初北洗臉的動作有些沒勁,草草洗了兩下就結婚了。
她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能看一眼也好。
可郁初北也知道,即便自己去,對這個結果也沒有任何改變,她最近也悟出一些與顧君之相處的心得。
就是,無論哪個顧君之,都當她是狗屎!唯一一個可愛點的,也想要她‘老實聽話不違逆’。
郁初北拿上外套,聳聳肩,是不是太悲觀了,只是不好被說服而已,還怪人家原則性太強嗎!他們有他們堅守的底線,并不以任何人為轉移。
郁初北穿上外套,其實并不在意‘他們’的行為和性格,只是也喜歡能看到‘他們’平安無事。
郁初北推開兒子家的門,將外套掛起來,無聊坐在了沙發上,頭微微仰著靠在沙發上。
因為孩子近在咫尺,又因為已經被抱過、摸過,過了百爪撓心的時期,兩位小朋友‘魅力’大減,沒有那么迫不及待,所以只是靠著,什么也不想做。
“夫人今天有些累?”包蘭蕙守在小車旁,合上手里讀的故事書,看向夫人。
二車的眼珠跟著她來的路線動了一會,又懶惰的定格在毫不費力的位置,小手臂奮力的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小腿踢踏的高興、有力。
但人小、力薄,沒一會,就安靜下來緩沖。
“還好。”郁初北不想動,他自己就不會無聊嗎?一個人在老宅里做什么,沒有手機沒有電子廠品,他自己頓悟?
包蘭蕙為二少爺將踢開的小被子蓋起來。
郁初南抱著大外甥從臥室里出來,看不上她懶散的樣子,用腳踢踢她的腿“讓開點,你看看你一來,房間都擠了,困成那樣就再去睡一會,非撐著過來干什么,又不是讓你上班賺錢!”
郁初北收回腳,讓打掃的阿姨和大姐一起過去“要是上班我就不來了,這不是惦記孩子。”
郁初南嗤之以鼻騙鬼!“哪個樣子惦記孩子。”這么小,二十四小時就把你忘了。
郁初北靠著沒動“你沒見他們那兩天愛我的時候,不信你問問吳姨。”
吳姨端了一杯紅棗牛奶慈愛的放在茶幾上“夫人說的對,二位少爺還是最喜歡夫人帶的,夫人請用。”
“就是吳姐把你慣的,洗把臉去。”
“洗了。”郁初北端起牛奶“謝謝。”轉而看向大姐“我要把你炒了,實在太吵了。”
“你現在就把我趕走。”郁初南沒有再搭理她,哄著孩子去換尿布“大車乖,姨姨在呢。”
吳姨已經上前,半跪在夫人旁邊,幫她按摩按摩頭“怎么這么累。”眼角的皺紋都是溫柔的甜膩。
郁初北怎么敢受著“沒事,我不…”
吳姨沒讓她動,聲音溫和慈愛“夫人坐著就好,我學過一段時間按摩,以前照顧過老爺子,顧先生是用不上的,我這手藝都耽誤了,如今終于能在夫人這里大展身手,夫人也不能拒絕了,何況夫人現在出了月子,也可以適當的進行一些按壓和護理,我也是專門讓夏侯先生給我報了課程的。”
俞天瑞看著她諂媚的近乎惡寒的幾句話,覺得有種烏云壓頂的錯覺。
包慧蘭驚訝,心想她怎么不知道,她沒聽說小姨去上什么課程了啊!
另一方面又不禁感慨,自家小姨能在顧家長盛不衰,果然理由充分,她覺得自己如果是雇傭方也喜歡雇到這樣有眼色的人“你看什么。”包蘭蕙怕打擾了顧夫人,小聲問俞天瑞。
俞天瑞趕緊擺手“沒有。”
包蘭蕙笑笑“覺得奇怪?不用奇怪的,吳姨除了工資還有年薪,保底不低于三十萬。”你要是她,你也不像掉級。
俞天瑞震驚的看著包蘭蕙,因為吳姨月薪就高于一萬了。
包蘭蕙很能理解,她抱著學歷在外工作,研究出成功的時候,也無非這個價格。
俞天瑞瞬間不說話,做她們這一行,即便有灰色收入也不能說能有那么高,畢竟有錢、人傻的冤大頭不多,她們也有沒有那么傾國傾城的底氣。
郁初南給大外甥換號了尿布出來,就看到自家二妹一副‘地主婆’的嘴臉,拿了水瓶喂孩子,撇撇嘴沒說什么。
荀進站的遠,正在做拉伸鍛煉,顧家給她們制定了嚴格的飲食和作息,從顧夫人進來到現在,她一直看著,雖然人不多,但給這里帶來的壓力毋庸置疑。
從她進來開始,所有的人都忙碌起來了。
荀進換了一個方向拉伸,上午的‘孟總’和下午的‘南姐’,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沒有一飛沖天的氣運,怎么能從‘南姐’那樣庸俗的朋友圈一躍到達‘孟總’的地步。
如今可謂是雞犬升天了!
郁初北睜開眼的時候便看到荀進下腰時的腰線,非常細,弧度優美,凸凹有致,運動時更添一股魅力。
這樣的美人,就是不想有什想法,也被人捧出三分想法了吧。
要不然早上孟總怎么會注意到她,就好像她現在感覺到被注視,也會看過去一樣,上午的時候,她肯定也‘冒犯’孟總。
郁初北已經精神多了“吳姨去忙。”
吳姨沒有推辭,二十分鐘,過多不益,她去看看孩子的東西消毒了沒有。
郁初北沒有動,直接看向做完一套動作的荀進“過來一下。”
荀進有些不解,但還是過去了“夫人你叫我。”
相比一位不太好相處的‘主家’,身為保姆的荀進可以說是溫柔無害,如果放在男人眼里看。
此刻就是高高在上又刻薄的當家主母,準別虐待家里的保姆了。
郁初北確實有那么點意思,天天斜著眼看東看西,看什么呢!煩不煩!她不怕斜眼,她還怕她把眼珠子瞪出來呢。
包蘭蕙、俞天瑞還有一只忙著雜事的兩位保姆都微不可查的看了過去。
郁初南沒有理會,換好尿布,抱著大車在客廳里曬太陽。
“你不想做了嗎?我覺得你對這個工作好像很有意見?如果你不想做了,明天就可以走了。”郁初北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歪一下。
荀進有些慌張,沒有聽懂過夫人在說什么,她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提這些!
郁初北神色如舊,依舊吝惜給她一個眼神,大不了吃奶粉,反而她又不用費心“我們家的伙食不好嗎?我覺得你看誰都挺奇怪的,是我沒有洗臉還是孟總那樣風華絕代的人你沒有見過?還是你覺得屈才,我們也能理解,你可以走啊,畢竟也不是我們求著你來的你說是不是?”
俞天瑞瞬間將頭垂的非常低,如果現在還聽不出夫人意思是蠢了,夫人這還是不滿意荀進的態度了!
荀進神色有些僵硬,毫無準備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是我哪里做的不對嗎?”她恪守本分!干活認真,怎么就——
郁初北終于給了她一個目光“你看別人的時候眼睛長到天上了沒感覺嗎?在場的誰都不如意,只有總想著別人老公都要暗戀你的你是完美的?這么不要臉的想法現在俗稱完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