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看她一眼,沒說話,身體陷入沙發中,整個人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交情不到而已。
孟心悠苦笑,看來對方很忌諱這個話題,可這是她現在的目的。
本來這事有更好的切入點,比如憑借現在郁初北在天世集團工作的關系,能聊起勵志的人生,加深兩人因此的熟悉,更好的鋪開下面的對話。
可惜,郁初北出現的位置不對,說了之會更尷尬“是不是冒昧了?”
“孟總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有什么話直說吧。”目光卻看向前方的點歌臺,神情更加冷漠。
孟心悠尷撩撩頭發,神色自然“顧總沒有沒有換個平臺的想法,我相信我們金盛能拿出足夠的誠意。”
顧成看向她,也沒有客氣“一個融資時險些讓自己一敗涂地的公司。”
“所以才需要顧總這樣的人才。”孟心悠沒有被戳到痛處的惱羞成怒,在他看來這個男人不過是實事求是的敘述了一個問題。
“沒有。”
孟心悠注意看著他,卻又不敢妄自猜測,顧成不是一個會顯露心思的人,但卻是一個人品值得相信的人“多一個選擇對顧總沒有壞處。”
“孟總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恐怕要失陪了。”這種問題尚且不如人情世故這種事讓人方便交談。
男方忘恩負義也好,女方踩著男人的肩往上爬也無所謂,誰辜負了誰有什么關系,至于一蹶不振的,哼,不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另一方身上的人,讓別人負重前行的無恥嗎,亦沒什么值得同情。
孟心悠嘴角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沒有,那就當我倆特意來謝謝顧總的。”
“小事。”孟心悠在一些小事上太容易分心而已。
顧成起身“失陪一下。”說著放下酒杯,系上西裝中間的扣子,離開了位置。
孟心悠頓時覺得有氣無力,剛才的緊張感也消散了一些,這個男人無形中給人的壓力很焦躁,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接近他身邊的番外就開始看他的臉色。
哎,她也是倒霉,但凡她有一絲征服欲的男人都十分難搞定,顧成如此,易朗月如此,她自認長的也不是拿不出手,就算發生點什么,他們也不吃虧,為什么一個個避她如毒蛇猛獸一樣。
她看起來那么沒有親和力?
孟心悠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知道他不會回來了,拿出手機給郁初北打電話。
郁初北從被子里鉆出來,迷迷糊糊的看看時間“孟總。”
顧君之被吵醒了,腦袋更往她身上擠的用力。
“這早就睡了。”孟心悠晃悠著手里的酒杯,想著剛才那個男人走時的毫無猶豫,覺得好笑。
郁初北盡量讓自己清醒過來“需要我去接您嗎?”
孟心悠笑了,接什么接,她現在千杯不醉,將頭發完全向后撩去“還記得窮途末路的事嗎?”
“路夕陽?”沒辦法在孟總那里路夕陽的外號太多。
顧君之立即睜開眼睛,不開心!不開心!身體往上拱一拱,人很聽手機。
“剛才碰到幫忙的人了,真高冷,不近人情的那種,留我一個美女喝悶酒。”
“我剛才問他有沒有可能來金盛…”孟心悠開始絮叨。
顧君之被絮叨的昏昏欲睡,實在覺得無聊就真的睡著了。
郁初北一直認真的聽著,最后還是不放心的問一句“真的不需要我接您嗎?覺得您喝多了。”要不然會說這么長?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改天一起吃飯。”
“好。”郁初北還是有些不放心,打開手機開了定位,隨后給保鏢打了一個電話,又給孟總發了一條信息——放心喝,已經派人去接您了——
孟心悠看完笑笑,男人,哪有初北靠得住,起身向酒桌上走路。
“孟總,來,來你給小李講講當初咱們是怎么殺出重圍的,讓她聽聽我有沒有夸張。”
這是喝多了“高總當然沒有,高總當年…”
酒店外,顧成將車開了出來,凌晨的街道終于寂靜下來,風吹開了積聚了一天的熱量,有了絲涼意,駛入車道…
“展姐早。”
“展姐早。”
“小郁,下午三點下來開會。”
“好,姐,小姜已經通知我了。”
“顧經理早。”
“早。”
“顧經理早。”
顧成的目光掃過錯身而過的路夕陽,是叫這個名子?畢竟不難記,因為昨晚喝酒的人,今天無意中有想起點印象而已。
但這沒什么,只要不影響工作,他不管員工的私生活。
“我現在覺得從顧總身邊過陰森森的,顧總好像沒有受到一點輿論影響一樣,今早面對堵在門口的記者也沒有任何反應。”
姜曉順將座椅滑過去“當然了,顧總什么心理素質,會心虛的能是什么段位,顧總這樣的才能對的起那些傳言。”
好像也是,但姜曉順的話不知道能不能信,可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
“哎,小顧董真是可憐,不過話又說胡來,小顧董如果真那樣,他能帶領天世集團嗎?還是說以后天世集團就等于落入了仲夏信托手里?”
“不過仲夏的夏侯總裁也很有能力,但到底不一樣吧。”
“說起來顧經理也很有能力,咱們公司這些年的發展,顧經理也功不可沒。”
“是啊,咱公司對外主事也一直是顧經理,顧經理領的年薪也算是對天世集團對他的資助仁至義盡了。”
小步突然湊了過來“顧經理和郁秘書認識,你們說會不會是咱們顧經理是站在小顧董一方的?”
“真的?咱們顧經理和小顧董關系好,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都好帥啊。”
“是啊好帥的,誰更帥一點。”
“小顧董吧,小顧董的好看慘絕人寰。”
“顧經理也很有味道啊。”
姜曉順聽著他們扯遠的話題,聳聳肩滑了回去,心想,你們的小顧董不單人長的慘絕人寰,做事也很慘絕人寰!
38樓內,郁初北在跟夏侯執屹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郁初北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寬松長裙,平底鞋,頭發挽起來,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閃光的雙層細絲項鏈,整個人看起來端莊又知性。
郁初北說話不急不緩“我們手里現在已經拿到了足夠多的資料,其中幾項項目進程緩慢,不是短時間能修復的,需要資金填充和整合的項目都已經準備就緒,所以我想問一下夏侯先生的意見,建議現在行動嗎?”
動作過大,剩下的兩項肯定有影響,但影響已經在可以控制在范圍內,相對而言,可以處理。
夏侯執屹看向辦公桌后的顧先生。
郁初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了“他昨天沒有睡好,有些困,讓他趴一會吧。”半夜醒了就開始粘人,不睡覺了就要說愛他,真的很孩子氣。
夏侯執屹看著顧夫人臉上寵溺的笑容,無聲的搖搖頭,夫人太慣著顧先生了,隨即正色“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郁初北同樣恢復如常“我覺得可以了,早晚都是一個結果,而且最后兩箱,顧董也說需要時間修復,不是單純的實驗項目合格和數據填充那么簡單。”
夏侯執屹看著手里各項詳細的資料,心里正在衡量,不是不可以,而是在評估對天世造成的動蕩和可能收獲的好處,不過“夫人覺得這些事情可能是誰做的,有沒有懷疑的目標。”
“夏侯先生心中有人選了?”
“算不上,也許惡意有限也許想讓天世一蹶不振。”
那她也有了自己的猜測,顧振書敢將人養在身邊就不要怪人心生不滿,何況顧振書能說他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