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執屹站在前臺,看著一起離開的夫人和顧先生,看著兩人打鬧著互相離開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
這樣多好,簡簡單單的,有些事情何必非要深挖,就這樣,彼此是彼此眼中的最純碎。
尤其是他們顧先生,多開心,前半生欠他太多開心了,被多寵愛一些有什么不好!
呸,什么前半生!他們顧先生,長命百歲!
夏侯執屹溫柔的目光突然一緊張,看著顧先生接住夫人,才松口氣!
心里頓時有些不高興顧先生,夫人還懷著身孕,能那樣鬧嗎!而且!顧先生會不會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啊!
前臺小妹妹看著夏侯董事長溫柔的神色,不自覺的羞紅了臉頰“您…您要的鑰匙…”
“謝了!”今天陽光真好啊,雖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瑕不掩瑜。
夏侯執屹頓住腳步,看向剛從電梯出來的易朗月,不禁閑散的走了過去“呦,最近工作挺輕松呀,人都走五分鐘了,你才剛出門。”
易朗月不理會他的奚落,他現在確實比較清閑,夫人身邊有保鏢,就相當于顧先生身邊有人,發什么會第一時間通知他,不用他親力親為。
猛然間輕松下來,反而不知道能做什么,這些年,他所有的重點都是顧先生,似乎睜開眼是他、閉上眼是他!
如今突然放下,有些不習慣,雖然覺得自己很多余,但他還是習慣了去顧先生住宅附近轉一圈,哪怕晚幾分鐘、只是百無聊賴的轉一轉,都可以讓人心安。
包場的電影依舊好看。
郁初北將捧著的鮮榨果汁喂他嘴里。
顧君之靠在她肩上,手一動不動,嘴巴在電影屏幕的光亮中張開,咬住吸管,慢慢的喝,整個人像一個巨嬰,事事都要有人照顧。
郁初北笑笑,覺得沒有人在,他情緒不容易受刺激,就是有些畫面偶然血腥一點、不盡人意一點,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
郁初北將顧叔為他們帶的小魚餅干塞他嘴里“你看場電影好貴啊!”
“還好啦,也就三十幾塊。”
“是啊,但只有你屁股下面這張椅子嗎?”
嗯?哦“加上你坐著的。”嘻嘻。
行,看在你笑的這樣好看“每月陪你看一次。”
好。你說的,我信了。
夏日的晚風吹過兩人時,仿佛也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郁初北晃悠著顧君之的手從車上下來,下意識的看眼樓上的燈,亮著,看來是回來了。
顧君之頓時拉了他一下。
郁初北看他一眼“怎么了?”
兩位保鏢立即警戒周圍。
顧君之神色越發柔和聽話,所有的鋒芒都收了起來,將身體輕輕地靠過去,他真的好怕,尤其是怕謊言被戳穿的時候“你要先陪我。”聲音很輕,沒什么底氣,她應該不會知道的,但她又有太多的別人。
郁初北便知道他剛剛察覺到那一眼了,笑著捏捏他的臉“當然了,先陪你。”
郁初北沒有食言,陪著他到不黏人你了,晚上十點多,哄著顧君之進浴室后,切了一些水果上了樓。
郁初四聽到門鈴聲,眼睛從電視上移開,立即吸完嘴里的面條,放下筷子去開門“姐,你怎么上來了。”
郁初北掃了他桌子一眼,亂七八糟的,像所有的單身男孩子的宿舍一般,東西亂丟,雜亂無序,衣服也扔的到處都是“聽顧叔說你在,就上來看看。”郁初北看到他手上虎口處的一些傷口,聲音溫和“怎么樣,還順利嗎。”找了個位置坐下,并沒有盲目的幫他收拾,畢竟大孩子,有些垃圾也不一定方便。
郁初四點點頭“很好啊。”繼續坐在小桌子上吃面,電視放小了聲音,他覺得挺好“都挺幫助我的,太重的活他們也不讓我干,但我都能干,是不是很厲害,他們也都夸我。”最后一句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郁初北與有榮焉的笑笑,能不夸你嗎,像你這個年齡肯吃這份苦的人不多“不是說了想吃什么讓管家做給你們嗎?房間也可以讓管家找人幫你收拾收拾,你看看你這里成豬窩了。”
郁初四無所謂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平時都吃顧叔送上來的東西,今天就是想吃拉面了,就買了一份,而且顧叔還會送夜宵,差不多這個時間他就會端著一堆東西過來,沒餓到我。”
“那就好。就想跟著他們干了?”
“不是,就是先干著,以后再說以后,過一個月我不是要開學了,再看看,其實跟著他們也挺不錯,總覺得干的時間長了,你會問東問西,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吃了什么了不得的苦,其實什么工作都一樣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用擔心。”他說過的話又不是拿出來博同情的,當時說的就是那么想的,他還能做。
郁初北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你還振振有詞了,但也要注意身體,顧叔給你燉的湯補身子的記得喝。”
“知道知道,比媽還啰嗦。”
“我一天才嘮叨你多少,還有遇到不能解決的事要告訴我,你要相信我能幫你處理,遇到了麻煩也第一時間更我商量,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媽找來,看著你。”郁初北說的十分認真。
郁初四真信,面都忘了咬的看著二姐,這是要吭他!
郁初北見他聽進去了,就沒有再繼續“你姐呢?”
“對門呢。”
“她最近怎么樣?”
“她發傳單,挺好的,她又會來事,她們那個門店知道她勤工儉學挺喜歡她的,揣著十多萬的手表去勤工儉學。”郁初四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好笑“她怕她的表丟了,走哪里帶到哪里,哈哈,小心她老板看到了她人設崩塌。”笑死人了。
郁初北笑笑“她戴著盒子一起藏?”
“你以為呢,她敢帶手上?”
“你讓她放家里吧,顧叔基本都在。”
“嗯,對了姐,你身邊怎么添人了?”郁初四問的漫不經心,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嚼著面條,神色卻十分認真的等著答案。
“行動不方便,找個人扶著。”
“你還真夠奢侈。”
“是啊,要不要也給你配兩個!”
“不用,我怕讓他們幫我去打工賺錢。”
“我下去了,跟你三姐說,還有你,適當的知道知道工作是什么就行了,畢竟還小呢,別那么拼。”
郁初四急忙起身送“知道了,知道了,趕緊下去,姐夫等你呢。”
哎,自己這兩如果出生了,她想操心的不是更多。
海市最頂尖的醫院內,大清早已經排起了長龍。
有些人永遠不會受這些影響,顧振書的輪椅停在躺在病房床上人的旁邊,神色略顯冷唄的看著床上的腳。
林秘書昨晚已經醒了,此刻身邊沒有別人,兩個人都有幾分沉默。
林秘書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就算顧總不讓人破門,那兩顆大鐵球也會砸下來,顧君之根本沒想過放過他,這不是顧總的責任,但顧總還是有些自責。
其實顧總肯為他做那么多,他已經很知足了,真的沒事,腳的事他能接受,如果一只腳能換來顧總幾分關心,別說一只,兩只他也愿意。
但這些話,顧振書不愿意聽,他也不說。
顧振書一直看著他的腳,心里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他自己半生在輪椅上,自然知道這對林秘書以后意味著什么,他明明十項全能,是非常注重自己外表的人,在學校時也是風靡萬千學妹的學長,如今…
“他做事太沒有分寸了…”
林秘書不知道能接什么,他們都知道說了也沒用,顧君之那個人…只有顧君之想不到,不是他們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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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會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