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執屹有什么發言權?孟心悠心生疑惑,又猛然想起一件事!“夏侯執屹是他們大表哥!!”
“嗯?”那么激動?
仲夏信托,接管著天顧集團,那可是捏捏手指就能碾死他們這些渣渣的豪華限量版信托!夏侯執屹在商場上的能力和遠見更是被人津津樂道。
當然與他的能力相媲美的還有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手段!還有些殘忍和強勢,比如昨晚,他不想給郭氏集團面子就不給,豎敵頗多!
這個人也沒什么好怕的就是了,他背靠天顧安保集團,想動他得先掉一成血:“所以仲夏信托要代替顧君之接管天世集團是這個意思嗎?”
“嗯。”大概先這樣。
孟心悠想到個問題:“沒聽說顧振書有這么厲害的親戚?顧君之的表哥與顧振書多少會有些關系吧,這樣的關系沒有聽人傳啊?母親那邊的?”
“不是父親這邊的嗎?姑姑是父親的姐妹吧?”
孟心悠更疑惑了:“顧振書沒有兄弟姐妹吧?”
郁初北也疑惑了:“沒有嗎?”
當然,有的話郭成瓊能囂張成那個樣子:“或者是…私生子?”
郁初北茫然的看著孟心悠,感慨豪門關系好復雜的樣子。
孟心悠感慨:“不管什么,有他在,第一階段不太可能失敗,夏侯這個人…”孟心悠找個合適的詞:“很有手腕。”就是不太…“你呢?打算辭職了?”
郁初北點點頭:“嗯,這些年承蒙孟總照顧,夏侯先生邀請我去天世,君之在那邊…我也想過去。”
孟心悠看看好友,黑直的長發落在肩上,神色依舊溫柔無害,像隨處可見的溫和老好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慨命運多重,還是為好友高興。
前段時間她還感慨路夕陽眼瞎,好友被他坑慘了!轉眼,又換了一副光景。
這已經不能說是普通的找了個金龜婿,這是逮了個金大王,她就是想擔心,也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顧家比較復雜…”
“嗯,我知道,夏侯先生說起過…”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說話,不懂的就來問韋哲…”
“謝謝孟總。”
“謝什么,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需要你幫忙了,一眨眼,就換個天地,說明人還是要心存善念,心思單純,一定會有好報。”
郁初北瞬間看向她,沒想到她會說這個,莫非最近‘素’吃多了,感慨錯方向了:“好什么,我也不心地善良。”
“不要妄自菲薄,至少你對顧君之這個小傻子可以,要不然怎么會在一起。”
郁初北覺得這條如果是她的人設的話,崩的會比較快:“我對他不是當好人開始的,是我有需求開始的,我需要一個男朋友,正好他最合適我,孟總就別在這里亂總結人生了。”
孟心悠眨眨眼睛:“這個原因嗎?”
“還能是什么,我好心扶老奶奶過街,發現老奶奶是世界首富,還把遺產都留給了我,我不是要逆天嗎!就算扶,那也是因為我恰好路過,順手。”
孟心悠想想也是,這年頭,誰還那么熱心:“是我高估你了,我道歉。”
“客氣。”
兩人說完,笑的不行。
孟心悠想,如果她和前男朋友還好好的,說不定現在就狗血了:“我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天世集團大公子——有種出門撿到王子的感覺。
郁初北反應很淡,大概是知道要不要的回來都兩說,王子摻了假:“沒什么不能想的,他那種情況,有遺囑也等于沒有。這么多年,易設他們也一直沒有想過要回來的,覺得要了,君之也不能經營。
就想著只要他能有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就好,誰能想到他那個繼母如此過分!一次又一次想把他推出去!還想出讓君之立一份遺囑,君之過世后將遺產留給她兒子!誰知道她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讓遺囑生效!
沒有辦法,易設他們才決定做的。”
孟心悠越聽越不對:“夏侯執屹——是會一再謙讓、讓步的性格?”郭成瓊會這樣做不難猜,夏侯執屹不可能吧。
難道不是:“五年來,他們從來沒有開口要過…”這是事實,而且易朗月和夏侯先生人都不錯,對顧君之照顧的無微不至,就是自己,她不敢保證從現在到老都如此一心一意,可他們兩人近二十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孟心悠覺得郁初北嘴里的版本跟她聽到的不太一樣,夏侯執屹這個人…換一個方式說好了:“商業界有這樣好的人設?”
郁初北看著她。
孟心悠也看著她,她可能沒有郁初北想的那么少,比如夏侯執屹真的會無條件幫助顧君之!
他就沒有任何私心!那可是天世集團!屹立商圈百年以上無人可撼動的龍頭企業,地下脈絡攀枝錯節,握有的資源數不勝數,夏侯執屹就不動心?
或者,他根本就是利用顧君之手里的股份得到天世,然后自己控制天世:“初北,凡事多留一個心眼。”夏侯執屹這個人太功利,未必可信。
郁初北明白孟總擔心什么:“我有什么!其實我本來有的就不多,顧君之也沒什么,這些東西輪來輪去,一直都不會在我們手里,不能因為一張紙,就認為那些東西真是我們的,別人的爭取和努力也太不值一提了。”
“你這個境界不去悟道,虧了你了。”
“我本來想出家的,是你拯救了我。”
孟心悠讓她趕緊閉嘴,即便是自己,天上突然落下這么大一筆財富,她也不能說無動于衷:“人總是會變的,現在沒有私心,不代表永遠沒有,郭成瓊一開始或許也沒有想那么多。”
“嗯,我盡量讓自己冷靜,真想多了,也是以卵擊石。”
是啊,孟心悠感慨道:“總之,是好事,有總比沒有好。”盡管前路會難走!但還是為好友高興,公路與土路都是路,能站在公路上跑跑車,還是比土路上步行好一點的,雖然路的終點或許一樣過程上的風景沒有區別,甚至因為公路上車多,還要注意安全,但走著就沒有風險嗎,刮風下雨時,前者的路比后者要好走:“恭喜。”
“謝謝,餡餅變成鐵餅,太大,沒有真實感。”
兩人都笑了。可不是太大,能砸死人的那種:“昨晚我和謝總都沒敢認。”
“會不會很傻?”
“不,很驚艷!星光熠熠。”就如現在的你朝氣蓬勃、讓人移不開眼,孟心悠這樣一看才發現,她果然不一樣了,氣質和整個人的心態都不同了。
前段時間見她,雖然她不說,但還是能看的出壓抑,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了,她現在就很好,精神煥發,人也更亮眼了,哎,隨便撿都能撿位小王子回家,她那位王子搬都搬不回去。
天顧集團這件大事,第二天還是驚動了各方媒體,這些人第一天之所以沒動,不是覺得不值得報道,而是還在找證據。
今天一大早,經濟報道中鋪天蓋地都是昨晚收到的匿名信件——天世集團上一屆董事長顧老先生的遺囑!真憑實據,天世集團持股最大者是顧家長子——顧君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對于天世集團實際擁有者,是一位剛滿二十三歲少年這件事,各方更是議論紛紛,說什么都有!
最多的還是質疑他沒有能力帶領天世集團!天世的股票一開盤也出現了小幅度的下跌。
天世集團應急公關,很快給出回應!這是一份五年前的遺囑,我們天世集團現執行總裁顧振書,尊重并認同顧老先生的所有安排,但不影響天世集團現在的運作,顧總表示也希望長子盡快成長,能成為天世集團獨當一面的人物。
公告發出后。
有人覺得,變更來變更去不都是顧家的,老子和兒子,兒子和老子,都是一家人,沒什么區別,何況顧振書百年后,天世本來也會給他的兒子。
同行從業者不會這樣想,顧家還有郭成瓊,一位從未把天世集團當做‘外人’的女強人,真正強不強另說,顧振書很寵愛這個女人和這個女人生的小兒子是事實。
如果這個女人鬧一鬧,或者趁顧君之小的時候動手腳,讓天世易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只要有內斗就有損耗,就有犧牲,誰也不愿意成為犧牲者,而且現在郭成瓊以天世的名義用在她外面所經營的公司簽的合同還生不生效?很多人等在天世集團總部,要求這些合同再加一份補充說明!否則就告郭成瓊欺詐!
天世集團總部,遠不如外面想象中平靜,不單很多與郭成瓊有合作的公司找上門。
有些與天世集團有長期合作大項目的也找了上來,含蓄的要求再補一份顧君之簽名的協議,他們兩人雖然是父子,誰知道父子反目后,顧君之會不會認賬。
如果顧家長子不結算顧老子的項目,到時候怎么辦!在商言商,都委婉的要求再補一份。
也不是不信任顧振書的能力,大家還是認可的,只是想再保險一點。
林秘書掛著此起彼伏的電話,聽著外面待客室里吵鬧的聲音,林秘書頂著被打青的臉一個頭兩個!
現在不用大少爺過來,這里已經亂套了!
林秘書抬頭看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房門,不想打擾顧總。
顧總對那份遺囑怎么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天世集團現在越過兒子立孫子,還以這樣沸沸揚揚的方式鬧了出來,外界怎么想,還是顧總做的哪里不好。
郭成瓊沉默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眼在座位上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還在批改文件的顧振書,諷刺的開口:“你做這些有什么用!還不如你兒子蓋一個章!”
顧振書手頓了一下,繼續忙碌。
郭成瓊笑的越加諷刺:“舍不得了,是不是心像被挖了一塊,我在天世十八年,現在竟然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顧振書聲音平靜:“以前就沒有,還是你從來沒有把婚前協議看在眼里。”
郭成瓊緊抿雙唇憤恨的看著他,看了一會又無所謂了:“不如我們合作,一起拿下天世!”這么大的王國,誰不動心!坐了多年的王位,揮斥方遒,現在讓他放手!他就真能洗手做羹?別開玩笑了!
顧振書,心中冷笑:“天世姓顧不姓郭,看在小玖的面子上,給你自己留好最后的顏面。”
“你還知道小玖是你兒子!你看看外面!你聽聽外面的電話和舉著攝像機等著拍咱們狼狽樣子的媒體,你還覺得你還是當初的顧振書,你還在運籌帷幄!別自欺欺人了!這些人都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
夜色下的金穗小區像每一個簡單的小家,飯菜的香味,孩子的吵鬧,老人們出門遛彎的聲響,小狗的叫聲。
二樓的房間內,郁初北已經開了燈,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按著顧君之的腦袋不讓他動。
顧君之捂著耳朵不愿意,無處安放的腿要將自己的腦袋完全包裹起來,害怕、不合作:我不要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