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什么?有話直說。”程遠頭也不抬地說道。
徐靈山嘿嘿一笑,說:“程老師,是這樣,你覺得我資質怎么樣?”
“資質?”程遠抬起頭,眼睛透露出狐疑的光,盯著徐靈山打量了半圈,問,“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有人找你,想收你做弟子?”
徐靈山連忙搖頭,笑得很是狗腿,說:“哪能呢,如今都知道我成了您的課代表,都知道我想要做誰的弟子呢。”
他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程遠,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說得足夠明白了,期待地看著程遠。
徐靈山最后做了決定,想要選擇程遠做自己的導師。
一開始,他完全沒有把輔助修煉院納入自己的選擇,畢竟輔助修煉院的功能更像是后勤。
但整個云麓書院這么多老師,就程遠這老頭兒比較對他的脾氣。
惡名遠揚,但是接觸下來,發現也不是多難搞的人。
最關鍵的是,徐靈山自己涎皮賴臉,不太努力,也不太勤奮,當年高考的時候就想得差不多就行,學美術也抱著差不多就夠了的想法。
按道理說,他這種人,不應該喜歡程遠這種要求嚴格、鐵面無私的老學究才對,但是徐靈山的心估計是往斯德哥爾摩的方向長歪了點,他還就欣賞這種人,尊重這種人。
程遠兩條大濃眉擠成了兩條活像扔進油鍋里的蜈蚣。
徐靈山一瞅,心想,這么不情愿?
他有這么不招人待見嗎?
“這么說,我給自己選了個課代表,還得順帶著教個弟子了?”程遠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
徐靈山腦袋搖成撥浪鼓。
“哪能呢,我也不能趕鴨子上架…啊不是,我也不能逼著您收我為弟子啊。”徐靈山一臉討好的笑容,“我這不就是跟您商量一下嘛,您看,我基本上就沒啥底子,說明什么呢?說明我是一張非常干凈的白紙,您想想,這多好?他們都是從小就開始接受培養的人,我就不同了。”
“照你這么說,你這沒有任何基礎還是件好事了?”程遠冷笑一聲,“我還真是沒有見過你這么厚顏無恥的學生。”
徐靈山更加厚顏無恥地笑道:“這就是我的第二個優點了,臉皮厚。程老師,您這么一個要求嚴格又喜歡黑臉的老師,有多少學生能夠承受您的打壓啊?我就不一樣了,您放心,我這心理素質絕對強,絕對不會被您打擊到。”
程遠只覺得今天可謂是嘆為觀止。
他見過不要臉的學生,但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感覺什么缺點到他嘴里都能變成優點!
程遠實際上其實遠遠沒有他給人的印象那么刻板,如果學生真要那么死板聽話,他反而不喜歡。他講究治學要嚴謹,繼承者歷史這門課程,許多學生根本不當回事,覺得這玩意兒一不能讓他們增長修為,二不能讓他們提高戰斗力,完全就是修煉生活的邊角料。
正是因為這群學生的這種態度,程遠才從課堂做筆記這些方面著手,壓著他們把這門課學了。
程遠一邊有點嫌棄徐靈山的涎皮賴臉,另一方面,卻又欣賞他這厚臉皮。
因為徐靈山臉皮雖厚,卻還是有分寸的,知道尊師重道,該有的尊重都有。
“你想讓我給你做導師,倒也不是不行。”程遠說,“不過,你想好了?輔助學院的學生一向是書院人數最少的學院,就是因為年輕人都不太喜歡煉丹鑄造,覺得不夠威風,我看你也不是那種沉得下心來的人,你為什么要來輔助學院?”
徐靈山正色道:“說實話,程老師,我一開始也沒打算選輔助學院。”
“那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程遠目光沉著地看著徐靈山。
徐靈山說:“如果我說我挺欣賞您的,您會不會揍我?”
這年頭,只聽說過老師欣賞學生的,還沒聽過學生欣賞老師的。
徐靈山膽子大得很。
程遠卻沒有生氣,反而輕哼了一聲,似乎挺滿意徐靈山的態度。
“只是欣賞我,就愿意讓你放棄術修院?”
“這不是昨天一不小心得罪了術修院那個辦公室主任嗎?我要選擇術修院,不是給他機會給我穿小鞋嘛。”徐靈山說。
“你剛來書院,怎么就得罪了他?”
徐靈山聳聳肩膀,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程遠輕呵了一聲,說:“看不出來,還有這俠肝義膽呢。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那個袁偉鎮心眼小,你得罪了他,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喲,您認識他?”徐靈山有些驚訝,他沒提袁偉鎮的名字,是因為他看程遠的樣子,以為程遠都不認識袁偉鎮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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