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徐靈山聽到了尹明藥和梅織的聲音,她們的聲音好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一般,遙遠而微弱。
他感覺自己如溺水一般,無法呼吸,越來越難受。
仿佛全身都被束縛,無法動彈。
他拼命掙扎,拼命掙扎,可是怎么也擺脫不了束縛,四肢沉重如灌了鉛。
要死了嗎?
徐靈山張嘴想要呼救,但嘴里只發出粗喘的吐氣聲。
“呵!”
在意識即將湮滅的那一刻,呼吸忽然一瞬間暢通,他猛地一下吸入了一口空氣,全身上下的束縛感一瞬間土崩瓦解。
睜開眼睛,乳白色的光華依然在四周縈繞。
尹明藥和梅織兩人關心地看著他。
“徐靈山,你終于醒了!”梅織抓住徐靈山的手臂,臉上還余留著沒來得及褪去的焦急和擔憂之色,“你剛才嚇死我們了!”
“我、我剛才怎么了?”徐靈山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沉沉的,還隱隱作痛。
尹明藥說:“你剛才暈過去后,整個人一直在發抖,跟中了風一樣。”
徐靈山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額頭,說:“我不知道…”
“你剛才怎么了?”梅織問,“怎么你一打開牛皮紙就暈了?”
徐靈山:“我不知道,就感覺很難受。”
尹明藥面露疑色,問:“傳承呢?難道你沒有接收到任何傳承嗎?”
徐靈山搖頭:“沒有啊,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尹明藥震驚地問。
徐靈山搖搖頭,忽然想起來,問:“對了,那個牛皮紙呢?”
梅織拿出來,說:“在我這兒,我和明藥看了,上面什么都沒有,一片空白。”
徐靈山接過來,就在他接到手中的一瞬間,牛皮紙上忽然浮現出一些痕跡。
“咦?”梅織瞪大眼睛,“上面出現了什么東西?”
因為光線黯淡,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梅織操控玉梅靠近牛皮紙。
三人湊在一起,終于看清楚了牛皮紙上浮現出來的內容。
是一幅圖,圖上面還有一些注解。
“是這座大殿的構造圖。”尹明藥一眼看出來,纖纖玉指在地圖的右上角輕輕點了一下,說:“你們看,這里注明了這座大殿的名字,元靈殿。”
聽到元靈殿這三個字的時候,徐靈山忽然感覺到自己腦海里又抽痛了一下。
“啊!”他痛呼出聲。
“怎么了?”尹明藥和梅織立即看向他。
抽痛了一下過后,又什么感覺都消失了,好像剛才只是一個錯覺而已。
徐靈山搖頭,說:“腦袋剛才又痛了一下,沒事。”
尹明藥嗯了一聲,繼續看圖。
“我們現在在一層,這座大殿總共有三層,第一層的這座人首蛇身像也有注解。”尹明藥指著圖上那個人首蛇身像的畫像,旁邊是一行古文字,徐靈山不認識,他只能等尹明藥的講解,“上面說,這是山神元吉的塑像,元吉曾在誅魔戰役中立下赫赫戰功,這座山名為元吉山,便是由山神元吉開辟。”
徐靈山皺起眉,說:“山神?”
尹明藥搖頭,說:“我沒有聽過說他,也沒有在任何的文獻記載中看到過關于他的記載。”
梅織同樣搖頭:“我也沒有聽說過。”
“可能只是過去某個比較厲害的修行者吧。”梅織說,“誅魔戰役是上古時期的戰役,據說當時從無盡深淵中跑出了數不勝數的妖魔,為禍世間,三皇集結各部落的修行者,聯合誅魔,死傷無數,最終把所有妖魔都趕回了無盡深淵并加以封印。”
“上古時期?三皇?”徐靈山聞言,震驚地說道,“難道這位山神元吉也是那個時候的人?”
梅織問:“難道這座隱廟也是上古時期的遺跡?”
尹明藥搖頭,說:“這倒不一定,從這里的建筑風格來看,應該是后世建的。”
這個圖上透露出來的信息太令人匪夷所思,反而不敢相信。
就在這時,人首蛇身像后面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好像是剛才上二樓的人回來了。
“什么嘛?搞半天二樓什么都沒有。”
“就是啊。”
徐靈山聽到他們埋怨的聲音,立即把牛皮紙重新卷起,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尹明藥示意他們什么都不要說。
“明藥姐!”雁秋鈴飛奔過來,看著他們,問:“你們剛才沒有上去嗎?”
尹明藥看了徐靈山和梅織一眼,解釋道:“剛才我準備上樓的時候,發現他們倆不見了,所以回頭找,梅織她身上梨花針的毒沒有清干凈,又暈倒了,我剛給她重新排了一次毒。”
“這樣啊。”雁秋鈴擺擺手,語氣很不滿地說:“沒事,反正上去了也沒有用,上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這下面還有這么大一樽像呢。”
“什么都沒有嗎?”尹明藥詫異地問。
剛才大殿的構造圖上明明顯示這座大殿有第三層。
就算二層什么都沒有,應該有通往第三層的樓梯才對。
“什么都沒有。”雁秋鈴再次強調,“真是白費了我們的精力,哎呀,不管了,都這么晚了,我要睡覺了。”
宋賢跟在雁秋鈴身后,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這時才說:“這里有點玄乎,我看我們還是輪流值夜吧。”
這也正中其他幾人所想,紛紛點頭。
宋賢說:“你們先休息吧,我現在不困。”
眾人便紛紛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的帳篷,準備休息。
徐靈山沒有儲物袋,也沒有帳篷,正準備找個地方靠著休息一會兒算了,梅織忽然招呼他過去幫忙把帳篷搭起來。
徐靈山過去搭把手,梅織小聲說:“你等會兒睡我的,我跟靈藥一塊睡去。”
“啊?”
他立即看向尹明藥,尹明藥正好也看著他們,還沖他點了下頭,似乎猜到他正在驚訝什么。
梅織聲音更小了,叮囑:“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是系鎖人的身份,更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已經成了隱廟的傳承者。”
徐靈山嗯了一聲。
帳篷搭好,徐靈山鉆了進去,躺好。
漆黑之中,他閉上眼睛,已經困極,只想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