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她不識字，這兩年跟著小姐在宮中，偶爾空閑了，才學得幾個字，

　　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小西一個字一個字地認完，又大致理了一下。

　　信封上寫著：午時一刻，西街茶樓見。

　　——阮庭熠留。

　　小西楞了楞。

　　再抬頭時，陳管家已經走了。

　　她站在原地，拿著大紅包和信封，有些茫然。

　　他…要約她？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小西隱隱感覺這有些不合規矩。

　　她的腦瓜子想不明白，便帶著信封，回去找了小姐。

　　茯笙看到信封時，有些詫異。

　　她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小西，又看了看信封，沉吟了片刻。

　　“沒關系，小西，你要去就去吧。”

　　“今日過年，我就放你一天的假，你在皇宮里悶了那么久，也該出去玩玩了。”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瞇瞇，

　　“別擔心，阮將軍為人忠厚，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可能，他就是想謝謝你送他衣裳？”

　　小西：“…”

　　她怎么感覺，這一來二去的，東西總還不完了？

　　她可能也是腦子抽了，忽然提出要送他一件新衣裳。

　　小西拿著信封，不說話，

　　顯然還在思考，要不要去。

　　茯笙眨巴眨巴眸，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笑吟吟，

　　“沒關系啦，去吧。”

　　“正好我和陛下也要出門，去西街的話，我們可以順路帶你。”

　　小西：“小姐又要和陛下單獨出去嗎？”

　　“嗯。”

　　小西想了一下，

　　最后，還是點頭了。

　　下午，

　　一輛馬車緩緩駛過西街。

　　到了茶樓門口時，

　　馬車停下，

　　一個穿著碧綠衣裳的年輕女子走了下來。

　　她遲疑地看了看馬車內的人，

　　許是馬車內的人和她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茶樓。

　　馬車停了一會兒，只聽馬夫“駕”了一聲，便緩緩離開了。

　　馬車上的小簾子掀開，

　　里面打著婦人發髻的年輕姑娘抱著一個男人的手臂，笑意盈盈地，眉眼含笑。

　　她湊到男人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男人垂著長睫，安靜地聽著，唇角的弧度溫柔。

　　很快，

　　馬車駛離了西街。

　　小西走進茶樓，

　　老板迎面而來，笑容滿面，

　　“姑娘，有約了嗎？”

　　小西點頭，“包廂三號。”

　　“好嘞！姑娘請。”老板利落地請她上樓。

　　包廂的門推開后，

　　小西看到了已經坐在了凳子上的人。

　　老板識趣地把門關上，隔住了外面喧雜的聲音。

　　靜謚的包廂內，

　　茶壺放在小爐子上煮著，

　　裊裊的白霧順著茶壺嘴飄出，蒸騰在空氣中，帶來了陣陣柔和的茶香。

　　男人穿著一身新衣，看見她，立刻站了起來。

　　站得筆直又端正，眉目硬朗。

　　“小西姑娘。”

　　小西本來有點緊張的，看到他這幅萬年不變的嚴肅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點想笑，

　　她忍住笑意，“嗯”了一聲，行禮，

　　“阮將軍。”

　　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新衣裳時，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阮庭熠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補充道，“這…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