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上皇,燕守戰的戰斗力,絕對可以橫掃一片,無人能敵。
瞧瞧吧,他都將蕭家的男人們逼成什么樣子了。
蕭逸,堂堂天子,躲他都躲到了軍營。
那可是天子啊,真慫!
蕭元初,堂堂嫡長皇子,跑出去賑災,也等于是躲了出去。
蕭元嘉,堂堂嫡次皇子,更是跑得飛快,直接跑沿海四郡,美其名曰游學。
蕭家的男人們,爭點氣吧!
一個個都這么慫,成何體統,不覺著丟人嗎?
唯獨剩下燕云歌還在戰斗。
但她很愁。
原本團聚的一家人,一個東一個西,一個個慫得不要不要,真是愁死人了。
她都想讓渣爹燕守戰回幽州算了。
京城何其大,卻裝不下一個太上皇。
問問京城的文武官員,有幾個人沒被他禍害過?
凡是叫得出名字的人,基本上都在他的魔掌下生死來回兩圈。
“父親不如回幽州吧!”
此話剛一出口,燕守戰頓時橫眉冷眼。
“呵呵!你稱帝才幾日,就開始嫌棄老夫。怎么著,老夫礙了你的眼?”
燕云歌揉揉眉心。
“我事先真沒想到,我手底下的官員竟然這般沒骨氣,見到父親猶如老鼠見到貓。他們面對父親,一個個有苦難言,已經嚴重影響到朝堂秩序和辦事效率。”
“那是他們無膽,豈能怪罪老夫。”
“父親想要繼續留在京城也不是不行,答應我,以后別去騷擾我的官員,也別再試圖對蕭逸使用黑狗血攻擊。”
“老夫若是不答應,你要如何?”
燕云歌輕聲笑道:“那就只能請父親遠遠地離開。”
不孝女!
燕守戰眉頭一皺,很不開心。
燕云歌再次提醒道:“請父親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太上皇,在諸多官員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威懾力。沒人敢冒險得罪太上皇。”
這話讓燕守戰有些高興。
很能滿足他說一不二的脾氣。
“原來大家都怕老夫,恐懼老夫的身份。哈哈哈…”
瞧他嘚瑟的樣子,似乎很有成就感。
燕云歌問道:“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這會燕守戰高興。
他揮揮手,很爽快地答應下來,“老夫答應你,沒事不找你那群官員的麻煩。”
“還有蕭逸,你的黑狗血攻擊可是令人心生膽寒。”燕云歌不忘提醒他。
千萬不能忘了蕭逸。
這會天氣還沒熱起來,她身邊還需要一個暖被窩的人。
好嘛,蕭逸這個慫貨,躲到軍營,一躲就是一兩個月。
燕云歌去信催促他回來,他都不肯。
真是氣煞人也!
燕守戰再次放聲大笑,拍著桌子鄭重說道:“放心,有你壓制他,老夫承諾絕不率先使用黑狗血。你讓他放心大膽的回來,等他回來,老夫就去軍營幫你盯著新兵。”
“那就說定了!”
燕云歌給蕭逸去信,好言相勸,告訴他京城危機解除,趕緊回來吧。
好一個臭男人,還敢找借口不回來。
燕云歌大怒。
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不回來,以后休想進她房門一步,說到做到。
果然…
她的威脅很湊效。
信件送出去都沒幾天,蕭逸歸來。
進二圣宮大門的時候,他還四下張望了一眼,確定太上皇沒在門口埋伏眼線。
夫妻見面,氣氛不太融洽。
燕云歌將奏疏往桌面上一扔,“終于舍得回來啦!”
蕭逸陪著笑,“這些日子,著實想念家里頭。一收到你的信件,我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這些日子我不在,辛苦你了。”
燕云歌似笑非笑,“你膽子什么小成鵪鶉似得?你對得起這些年攢下來的名聲嗎?堂堂帝國天子,為了躲避老丈人,躲到軍營數月不歸,傳出去就不怕丟人?”
“沒有數月,也就一個來月。”
他還辯解。
仿佛這樣,就能證明他英勇無敵。
區區一個來月,根本不算躲,就是正常的外出公干。
燕云歌嗤笑一聲,“懶得和你計較。既然你回來了,這些奏疏你來處理。今兒我乏了,不想動筆。”
“娘子既然乏了,快快歇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另外,太上皇那里不知何日啟程,我給他踐行。”
燕云歌看著狗腿的他,直接白了他一眼。
她輕聲說道:“兩日后啟程,你可以不露面。”
蕭逸連連擺手,“朕豈能不露面,這不合適。你放心,我一定親自為太上皇踐行。”
她似笑非笑,“你不怕他?不擔心他偷偷準備了黑狗血對付你?”
蕭逸一身男子氣概,“區區黑狗血,豈能奈何我。你且放心,定不叫你擔心,更不會讓你沒面子。”
她笑了起來,“算你還有點膽識。你啊,幸虧朝堂上無人知曉你離京的真正原因,否則這可是很 大的樂子,差一點面子里子都沒了。”
“多謝娘子替我遮掩。”
他十分殷勤,為她按摩。
風雨過后,都是風月。
太上皇燕守戰要去軍營,這一去少說幾個月。
全城文武百官歡慶。
不過,人還沒走,只敢私下里偷偷歡慶。
見面一樂,彼此心照不宣。
京城最大的流氓頭子,終于要走了,大家終于可以脫離苦海,可喜可賀啊!
甚至稱得上喜極而泣。
快走吧,快走吧!
從來沒有過,如此盼望一個人離開。
因為他是禍害啊!
舉辦家宴,為太上皇踐行,蕭逸果然露面,而且滿面紅光,春風得意。
燕守戰嘿嘿一笑。
他就是想刺激一下這個女婿。
他拍著蕭逸的肩膀,“老夫明日一早離開京城,你很高興?”
“太上皇誤會了,我是在一家人難得團聚而高興。”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沒有一句真話。
燕守戰再次重重拍著他的肩膀,“就憑你這份心意,你放心,老夫一定會常常回來看望大家。家宴好吃啊,都是老夫喜歡的酒菜。想必,到了軍營,老夫一定會想念今晚的家宴。”
蕭逸:“…”
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面色有點僵硬,人也有點僵直,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似得。
他努力笑著,卻比哭還難看。
岳父大人實在是太難纏。
燕云歌拉了他一把,才讓他勉強恢復正常。
接著…
她懟回去,“父親莫要說些嚇唬人的話,今晚家宴太太平平比什么都強。”
“對對對,太太平平比什么都強。”蕭氏也附和了一句。
燕守戰不樂意了,“老夫只是和女婿親近親近,說幾句貼己話,瞧你們緊張的樣子。老夫不吃人,只吃肉。還有,老夫從不嚇唬人,只砍人!哼!”
一臉傲嬌,不屑和女流計較。
蕭氏嗤笑道:“吃你的飯,明兒一早早點出發,好好辦差。身為太上皇,好歹像個樣子。”
燕守戰齜牙咧嘴,最終還是忍下這口氣,沒和蕭氏爭論。
他就想逗逗蕭逸。
長期相處,他才發現蕭逸這王八蛋,還挺有趣的。
說他心狠手辣吧,竟然也有慫包的時候。
他悄聲問對方,“區區黑狗血,公雞血,就嚇得你躲出去。至于嗎?”
蕭逸含笑道:“領教過岳父大人的血腥大法,著實不想體驗第二回。”
燕守戰嘿嘿一笑,拍著他的肩膀,“你很有福氣,能娶到云歌,絕對是前面幾輩子做了太多善事,積攢了陰德。不過,元初,元嘉兩兄弟可不能像你這樣,明白嗎?”
蕭逸半懂不懂,“還請岳父大人明示。”
燕守戰同他說悄悄話,“眼看著元初大了,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記得給他相看一門好親事,一定要是名門閨秀,溫柔賢淑。莫要相看武將家的姑娘,粗魯兇悍。你是吃過虧上過當的人,總不希望元初也步你的后塵吧。”
蕭逸:“…”
岳父大人竟然在編排親親娘子大人。
娘子大人,我是冤枉的。
一切都是岳父大人的錯。
燕云歌沖天翻了個白眼,“父親真當我是聾子聽不見嗎?當我的面編排我,合適嗎?我再粗魯兇悍,那也是你的親閨女。”
“是是是,你是老夫的親閨女。老夫就是替元初發愁啊,他要是娶了個母老虎…”
“嗯?”
蕭氏目錄兇光,
燕云歌眉眼抽抽,不忍直視。
蕭氏很氣憤,“你竟然說自己閨女是母老虎,燕守戰,你有良心嗎?親閨女你都如此編排,你真是毫無口德。”
燕守戰自知理虧。
他弱弱辯解道:“老夫也沒說錯,云歌的脾氣的確兇悍了些…”
在母女兩的目光逼視下,最終他還是沒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他不怕蕭氏。
他就怕閨女云歌一沖動,暴起傷人。
閨女的臭脾氣他可是一清二楚。
雖說這些年修身養性,脾氣好了很多。難保此刻沒有弒父的想法。
反正,閨女從小都是大逆不道。
他從不懷疑,閨女會有弒父的想法。
就想他,有時候生氣,也是恨不得將燕云歌弄死算了。
眼不見心不煩。
當然…
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不會付諸行動。
蕭氏安慰閨女,“別聽你父親胡說八道,他就是嘴上沒把門,說話能把人氣死。”
燕云歌笑道,“母親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是第一次聽父親這般編排我。”
蕭氏一聽,對燕守戰越發不滿。
臭老頭,死老頭,一大把年紀還管不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