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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搞事就搞個大的

  燕云歌退后兩步,方便她盯著眼前之人。

  畢竟人長得太高,靠的太近,想看清對方的臉,得使勁仰著頭,她嫌累!

  她心頭嘀咕,這人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就從詔獄出來了?

  難道不怕追殺?

  也不怕死?

  蕭逸面無表情地看著燕云歌,眼神古井無波,卻無端端的讓人覺著心驚膽戰。

  他這人渾身煞氣,等閑人靠近不得。

  也就燕云歌,能無視他一身的兇悍氣,還頗有興致地打量他。

  他沒作聲。

  只怪自己出門沒看黃歷,竟會遇見她。

  燕云歌捏捏下巴,難得遇上,應該打聲招呼。

  裝作不認識,那多不禮貌。

  還顯得心虛。

  不過…

  她朝阿北揮揮手,示意阿北退下。

  阿北一臉擔心,“姑娘?”

  燕云歌眼一瞪,阿北無法,只能遠遠離開。

  她拿出紙筆,提筆寫下,“案子還沒了結,你就從詔獄跑出來,不怕陶家派人追殺你?”

  蕭逸嘴角抽抽,她竟然沒問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反倒是很希望他被陶家追殺。

  這是什么樣的節操?

  或許該問一句,她還有節操可言嗎?

  見對方不作聲,燕云歌了然一笑,調侃一句:“難不成你正在被追殺?”

  蕭逸終于開口,“如果你不想惹禍上身,今兒,你就當沒見過我。”

  燕云歌挑眉,笑而不語。

  蕭逸冷哼一聲。

  燕云歌主動讓開樓門前的位置。

  蕭逸趁此離開,不愿多說,也不愿多做停留。

  當然,燕云歌也不會主動留著他。

  突然看見他出現在此處,神神秘秘的,還有什么不明白。

  都是千年的狐貍,不必聊聊齋。

  只需一個眼神,全都清楚了。

  原本已經決定離開的蕭逸,突然回頭,盯著燕云歌,眼神銳利。

  燕云歌立馬做了一個捂住嘴巴的動作,保證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說出去。

  她的嘴可是很嚴的。

  蕭逸卻笑了起來,“你知道你為什么不能說話嗎?”

  燕云歌挑眉,沒回應。

  關于她為什么不能說話,她沒必要和一個外人討論。

  蕭逸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你中毒了,所以不能說話。”

  這下燕云歌的眼神都變了。

  她提筆書寫,“你下的毒?”

  他又不是大夫,看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是中毒,最有可能就是下毒者。

  他會不會是制毒者?

  單看年齡,百分之九十九不可能。

  蕭逸眼角抽搐:“當然不是本公子下的毒,本公子沒那么閑。我曾經見過同你類似的情況。”

  燕云歌:“…”

  原來如此。

  他到底想說什么?

  蕭逸干脆問道:“你想不想開口說話?”

  燕云歌笑而不語。

  蕭逸清楚等不到她的回答,直接說道:“你若是想開口說話,本公子可以幫你。”

  燕云歌很干脆,提筆就問:“什么條件?”

  蕭逸笑了笑,“管好你的嘴巴,什么都別說。”

  “這么簡單的條件?”燕云歌甩著筆花,一支筆在她手里玩出了百般花樣。

  蕭逸瞬間走神,轉眼又恢復如常,“對,條件就是這么簡單。”

  燕云歌笑了笑,提筆,“我怎么能信任你?”

  蕭逸嘴角抽抽,他難得發一次善心,竟然還被懷疑用心。

  他冷哼一聲,“隨你信不信。本公子答應幫你,就一定會幫你。告辭!”

  他走得很快,轉眼就消失在山林中。

  燕云歌目送他離去,嚶嚶嚶,她還有一句話沒來得急寫。

  她還沒答應接受他的幫忙。

  他干什么那么著急。

  阿北急匆匆跑來,“姑娘,你沒事吧?”

  燕云歌搖頭,她當然沒事,阿北就是瞎擔心。

  阿北又問道:“姑娘,我們還上塔樓嗎?”

  蕭逸剛從上面下來,阿北總感覺塔樓仿若吞人的怪獸,她只想拉著姑娘趕緊離開此處。

  因為…

  此處不詳!

  一個原本關在詔獄里面的人,突然跑出來,怎么想都不是吉兆。

  而是大大的兇兆!

  燕云歌點頭,‘難得來一趟,怎么也得上去看一眼。’

  阿北“啊”的一聲,“姑娘真要上去嗎?就不擔心…”

  萬一又從塔樓里面下來一個人,那就完了。

  燕云歌笑了起來,‘你是想說蕭公子在里面和人私會?怕我們上去會遇見人?放心吧,上面沒人。’

  她大步跨進樓門,沿著木制樓梯蜿蜒而上,一直上到塔頂。

  果然一個人都沒遇到。

  阿北終于放心下來。

  登高望遠,俯瞰京城,燕云歌心情極好。

  今兒這一趟沒白來。

  從城隍廟歸來,燕云歌不再出府,忙著籌備二姐姐的婚宴。

  四月下旬,黃道吉日,宜嫁娶。

  燕云琪出嫁,嫁給二皇子。

  大紅嫁衣,精致的新娘妝,滿頭珠翠。

  燕云歌抱住燕云琪,有點不舍。

  去年,送走了大姐姐。

  今年又要送走二姐姐。

  以后,就只剩下她一人。

  燕云琪拍拍她的肩背,“都趕上我的身高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燕云歌哼了一聲,雙手比劃,‘我比二姐姐還高了一點。’

  “是是是,你比我都高了。這一年,你到底吃了什么,怎么長得這么快。針線房的針線娘子都在說,給你做的衣裙,總要留長一截。要不然幾個月就短了,穿著不合身。”

  燕云歌仰著頭笑起來。

  ‘二姐姐今天真美!’

  燕云琪笑道:“少拍馬屁。我和你說,女孩子也不能長得太高,若是趕上男子的身高,婚事恐怕不太容易。”

  燕云歌皺皺鼻子,沒想過出嫁。

  這天下,又有幾人敢娶她為妻。

  燕云琪捏捏她的鼻子,“別胡思亂想。過兩天我就回門,很快我們又能見面。我不在家里,以后母親那里就只能靠你孝敬。在外面,若是有人找你麻煩,你就報我的名字,能不動手就別動手。姑娘家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燕云歌從善如流,連連點頭。

  她可是很聽話的。

  燕云琪抱住她,有些不舍,眼眶已經濕潤。

  “真不想出嫁。”

  燕云歌拿出手絹,小心地替她擦拭,‘二皇子若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揍他。’

  燕云琪破涕為笑,“他一個病秧子,哪里受得住你一拳頭。”

  喜娘催促,說是吉時將到,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門口。

  燕云琪收拾心情,前往正堂,拜別母親蕭氏。

  蕭氏連連囑咐,很是不舍。

  “母親保重身體,女兒以后時常回來看望母親!”

  “別耽誤了吉時,出門吧!”

  蕭氏倒也灑脫。

  姑娘家,總有出門的一天。

  燕云權身為兄長,負責送嫁。

  今兒,是他展示自己的機會,天不亮就開始忙碌,一直忙到現在,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也算是盡職盡責,頗為用心。

  蕭氏挑不出他的毛病,只囑咐他到了二皇子府,好生應酬。

  燕云權點頭應下,“夫人放心,有我護著二妹妹,萬事大吉。”

  紅蓋頭蓋上,燕云權背著燕云琪出門。

  燕云歌一直送到花轎前,看著二姐姐坐上花轎,被抬著出門。

  心情好低落!

  為了緩和心情,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別總盯著二皇子同二姐姐的婚事,她決定搞事,搞大事。

  進入夏天,天亮得早。

  沈老頭挑著擔子,進入菜市口。

  廣場上圍滿了人。

  怎么回事?

  莫非今兒官府要斬人?

  昨兒沒聽說啊!

  通常情況下,官府若是在菜市口公開處刑犯人,都會提前通知,提前安排衙役控制現場。

  沈老頭四下張望,一個衙役都沒見到。

  肯定不是處斬犯人。

  圍觀的人太多,沈老頭擠不進去。

  他就問旁邊的人,“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

  旁人指著前方柱子。

  沈老頭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哎呦,媽呀。

  赤條條一個人,被掛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正在嗚嗚掙扎。

  “身上還寫了字?小哥,那人是誰,寫的什么字?”

  “上書二字,白嫖!”

  “啥?”

  “白漂!”

  嘖嘖嘖…

  沈老頭當即感慨起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瞧他掛在身上的衣衫,綾羅綢緞,肯定是有錢人。這年頭沒想到有錢人也喜歡白漂!”

  “怕是打腫臉沖胖子,沒錢還敢去找姐兒,活該被人掛在這里。”

  “啊,那不是凌家公子凌長峰嗎?”

  終于有人認出了掛子柱子上的人。

  “誰?”

  “大才子凌長治的親兄弟,凌長峰。”

  一說凌長治,眾人恍然大悟。

  最近一段時間,凌長治在京城闖下好大的名頭,連市井小民都聽說過他的大名。

  “凌長治的兄弟竟然白漂?這年頭,果然什么稀奇事都有。”

  “嘖嘖嘖,凌大公子的弟弟被掛在這里,赤條條的。也不知凌大公子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哈哈哈哈…”

  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里的事情,很快傳揚出去,驚動各方人馬。

  越來越多的人涌入菜市口,將菜市口堵得水泄不通。

  這么多人圍觀,卻無一人上前,將凌長峰放下來。

  大家都很樂意看凌長峰的笑話。

  凌長峰浪蕩子,和他大哥一樣,短短時間就在京城闖下偌大名頭。

  不同的是,凌長治是大家公認的才子,凌長峰則是流連花叢的風流浪蕩子。

  “讓開,讓開…”

  “看什么看?”

  一群家丁出現,領頭的人更是氣急敗壞。

  “瞧瞧,凌家人來了。”

  “肯定是有人暗中給凌家送了消息。”

  凌家管事抬頭一看,自家金貴的公子竟然被人赤條條掛在柱子上。

  欺人太甚!

  凌家管事陰沉著一張臉,“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將公子放下來。”

  有那腿腳靈活的家丁,爬上柱子,解開捆綁凌長峰的繩子。

  一得自由,凌長峰憤怒得要殺人。

  還是家丁提醒他,凌長峰才急忙拿衣服遮掩,最后被一群家丁簇擁著匆匆離開。

  凌家人一走,沒了熱鬧看,人群很快散去。

  附近酒樓,一群書生,個個得意洋洋的笑。

  “如此稀罕事,在座諸位,有誰愿意同我一起激揚文字?”

  “我!”

  “我!”

  “算我一個!”

  這群書生,個個踴躍。

  凌長峰露丑,不要緊。

  要緊的是,他是凌長治的親兄弟。

  上天送來的機會,不把握住,都對不起自己。

  就借著凌長峰一事,將凌長治拉下水,潑他一身污水,將他拉下才子神壇。

  凌長治一來京城,將京城一干學子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所謂的揚名,是踩在諸多京城學子的頭上實現的。

  因他一人,京城學子飽受難堪,苛責…

  不服氣有之!

  仇恨者有之!

  之前一直找不到凌長治的漏洞。

  卻沒想到,他那弟弟凌長峰如此不爭氣,不僅白漂,還被人掛在柱子上,出了一個大大的丑。

  天賜良機,若是不把握住,必遭天打雷劈。

  “諸位兄臺,成敗在此一舉。我們要借此機會,揭穿凌長治的真面目!”

  “讓他滾回弘農郡!”

  “膽敢小看我等京城學子,這回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厲害。”

夢想島中文    侯府小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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