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人生病,換誰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是周斌借錢,但也不好在辦公室里拿,所以他們出來了,在公安局外面的角落里說了一會話。
徐靜思先把錢給了周斌,說道,“這是一千,你先拿著用,不夠了再說。”
周斌看著徐靜思遞過來的錢,心中分外感激,“五百就夠了。”
“拿著吧,”徐靜思說道,“我聽說手術后之后再結合中醫治療對身體比較好,聽說凌峰的父親是不錯的中醫大夫吧,讓他給開幾個藥方調理調理。”
“還是凌大夫建議我岳父去做的檢查,一檢查就是晚期了。”周斌嘆了口氣,苦澀的說道,“我們商量的還是要手術,盡人事、聽天命吧。”
徐靜思聽了就明白了,周斌岳父的情況應該是很不好了,不然他不會這么說。
“老爺子在哪個醫院,我這會沒事,過去看看吧。”
周斌擺手,“別去了,老爺子一輩子要強,得了這種毛病,不想讓人知道。”
“明珠呢?她怎么樣?”
“伺候著唄。”周斌嘆了口氣,“不說這個了,鈞哥這會不在榮寧,我只能跟你說了,馬春紅的案子判了,陳小群判了十年,馬春紅判了一年半,陳小群不在榮寧要轉到別的地方去服刑,馬春紅在本地,已經辦完了移交的手續,但馬春紅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也沒有人給她送錢,鬧著找你呢。”
徐靜思這次沒有猶豫了,“你幫我安排一下,我去見她。”
沒有什么好逃避的,該見的見,她已經在服刑了,還能怎樣?在路上遇到乞討的,看著可憐還得給兩塊錢呢,更何況這是徐靜家的親戚?
“你去?”
徐靜思點點頭,“我去,能帶什么東西嗎?”
“除了錢什么都不用帶,也不用太多,二十塊錢省著點能用半年。”
徐靜思明白了。
“你什么時候過去?”周斌問道。
“我現在有時間,能安排到現在嗎?”
周斌笑了一下,暫時忘了岳父生病的事情,“自己人,這點事都辦不了嗎?等我一下,我去給你開個條子。”
周斌轉身回了辦公室,不一會便拿回來一張蓋了章的條子,然后囑咐了徐靜思幾句話,讓她不要跟馬春紅說的太久,控制在半個小時之內,以免影響不好。
徐靜思表示知道了,謝過周斌,拿了條子跟著田青松直奔監獄。
她跟馬春紅沒什么好說的,用不了半個小時。
雖然是去見馬春紅,但是去的路上徐靜思并沒有想她,而是跟田青松在商談店里促銷的事情。
再有二十天就要到五一了,現在對勞動節一樣重視,肯定要做活動的,就是要看促銷力度了,她本來想著把促銷力度做的大一點,但是跟田青松說著說著,徐靜思想起了之前聞霆鈞說的團購的事情,她果斷的要把八五折的優惠,提到了八八折,然后把最低的折扣留給團購。
還是要做出區別來的,銷售量有了,利潤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
等到了關押馬春紅的監獄門口,促銷相關的事情徐靜思他們也就商量定了,徐靜思打算下次介紹田青松跟宋小秋還有電臺負責廣告的付春雪給田青松認識,以后的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多,她還有水泵的事情要做,關鍵自己現在正在懷孕期,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將車停在門口,他們在門口遞了條子,做了登記走著進去里面的,幸好周斌給開了條子,還打了電話囑咐了醫生,否則的話,一道道的關卡要進來真是不容易。
當那扇厚重的大門被打開,當看到戴著手銬、穿著灰色的囚服、已經剪成了齊耳短發,從里面的走出來的人,徐靜思的心緒很難平靜。
馬春紅跟以前不一樣了,從前的時候,無論她是趾高氣昂還是炫耀,她的眼睛里都少不了一種情緒不甘心,但是現在沒有了,她的眼眸中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管教讓馬春紅坐下,跟徐靜思說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有事叫我。”
“好的,”徐靜思趕緊說道,“麻煩您了。”
等管教出去,徐靜思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田青松說道,“你也出去吧。”
“不行,”田青松雙手環胸靠在門上,“徐總,您就當我不在就行了。”
鈞哥走的時候特別交代過,一定要保證徐靜的安全,今天上午若不是去會場比較安全,店里走不開,他是一定要跟著徐總一起過去的。
徐靜思點點頭,隨他吧,反正跟馬春紅也說不了多少話。
馬春紅盯著坐下的徐靜思,一言不發,從一來榮寧,她就卯足了勁的跟徐靜比較。
她能找得到像聞霆鈞那么好的男人,自己也能找的到,她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好,自己也能做的到到頭來呢,她那么自信,卻一次次的在栽跟頭,尤其是這一次,她險些要被陳小群害死!
坐在自己對面的徐靜,大方明朗、從容沉靜,滿身的氣質比從前更甚,終究還是徐靜贏了。
“我打聽過了,在這邊二十塊錢大概能用半年,”徐靜思先開口,“我給你放了一百塊,用不完離開的時候會退,到時候你帶著就行。”
馬春紅別開了眼睛,不愿看徐靜思,“等我出去之后,會還給你的。”
徐靜思想說不用了,但還是說了一個好字,就說了這么一個字,既沒有鼓勵馬春紅在里面好好表現,也沒有質問她,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還能說什么?
馬春紅握住了雙手,咬住了下唇,“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你是指我們工地材料被偷換的事情嗎?”
徐靜思一這么說,馬春紅立刻笑了起來,“你果真早就知道!”
“不是,”徐靜思平靜的說道,“我也是在你們的事發之后才知道的,我也想問你,你早就知道陳小群要偷換我們工地材料的事情是吧。”
“是,我知道,陳小群當時問我要不要做,是我同意的,”馬春紅咯咯的笑了起來,“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