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腳步聲離的越來越近,鐘曉紅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幾乎是下一秒,她家的門被狠狠的敲響了,砰砰砰......寂靜的深夜里,這樣的聲音,讓人心驚!
“誰?”她喊了一聲。
“警察!”
鐘曉紅的冷汗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大晚上的干嘛呀?”是隔壁住戶開門問詢的聲音。
外面警察干脆利落的聲音清晰的傳來,“鐘曉紅涉嫌殺人,我們要帶她去調查。”
鐘曉紅坐在床上瞬間手腳發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了,涉嫌殺人,怎么可能涉嫌殺人呢?她明明就是讓人去放火燒了徐靜的店而已!
“砰砰,”敲門聲又響起,“鐘曉紅,開門!”
楊海生醒了,忽的一下坐了起來,“誰?”
但沒有人回應他。
“曉紅?”楊海生詫異的喊了一聲。
但是鐘曉紅坐在床上似乎沒有聽到楊海生的喊聲,沒有半分反應,但是外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鐘曉紅,請你開門,我現在倒數五個數,你如果再不開門,我們將破門而入了!”
楊海生傻了,掀開被子一邊憤怒的叫著,一邊朝著門口走去,“誰啊,是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他走到門口拉開門,頓時傻眼了,警察?
楊海生他們的宿舍是筒子樓,就是所有的住戶通用一個樓道,此刻有好幾家鄰居的燈都亮了,照的外面什么東西都看的很清楚,門外的樓道里烏壓壓的站了一群人,其中最顯眼的是那三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其中一個人押著一個頭發稀少的男子,那男子低著頭,反手背到身后,似乎是被銬著手銬。
“你.....你們......”楊海生結巴了,“你們是干什么的。”
“同志,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鐘曉紅涉嫌殺人,我們要帶回去調查。”領頭的自然是周斌,他一邊說這一邊亮出了證件,“請配合。”
鐘曉紅殺人?
楊海生傻眼了,“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這......這不可能。”
“對,只是涉嫌而已,是不是真的有,還需要調查。”
是從屋里傳來的沉悶的聲音,周斌一把扒開楊海生,飛快的沖了進去,然后扭頭喊道,“小武,人跳窗戶跑了,從后面包抄!”
小武應了一聲,唰的一下跑了出去。
小武便是原來在機械廠派出所工作的小武,過了年被調到了公安總局,還正好分到了周斌的手下。
周斌飛快的出來,叮囑另外一個看著六毛的同事,他追著小武的腳步飛快的跟了過去,他們屋里的窗戶太小了,女人能鉆的出去,他這個老爺們根本就不行,鉆不過去!
第一次見抓女人還能跳窗戶的,真TM的刺激。
不過,她這么一跑,很明顯,就是她指使人去給徐靜的店里放的火。
但是,等他跑到的時候,卻看到小武已經提溜著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鐘曉紅不敢抬頭,她咬著牙,只覺得渾身都在哆嗦,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翻來覆去的就一個想法,警察怎么可能查的到她呢?
殺人,她沒讓他們去殺人,她被只是讓他們去放火而已啊,對,她的身上忽然有了力氣,她只是讓他們去放火,沒有讓他們去殺人.....
回到警局已經凌晨四點。
“周隊,怎么審?”將人全部關進來審訊室,小武轉身問周斌。
周斌最近熬夜熬慣了,臉上的黑眼圈都重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說道,“讓值班的人看著,弟兄都回去睡覺吧,明天上午11點之前不用來局里,大家都睡個好覺,11點開始審訊。”
“好咧,周隊!”小武朝著同事揮揮手,“走了走了,回去睡覺去,太困了,這幫兔崽子,就該好好的治治他們,殺人放火還有沒有良心!”
周斌出了公安局,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氣,快步的朝著聞霆鈞的車跑去,然后拉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聞霆鈞正雙手環胸閉目養神,聽到動靜之后睜開了眼睛,看著坐上車的周斌問道,“都安排好了?”
“明天11點之后再審,鈞哥,殺人未遂?”
聞霆鈞很肯定,“鐘曉紅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有必要憐憫。”
周斌笑瞇瞇的說道,“鈞哥,我覺得你應該感謝鐘曉紅啊,如果不是她,你哪有那么好的運氣娶了嫂子呀,對不對?”
聞霆鈞深以為然,他看向周斌,“也對,要不你放了她?”
周斌往座位上一倚,閉上了眼睛,“那可不行,我要是放了他,那就是我犯錯誤了,我周斌向來鐵面無私,你就是搬著成筐的錢來賄賂我,我都不能干這種事啊!”
聞霆鈞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周斌是跟他開玩笑的。
“不過,鈞哥,你跟嫂子什么時候舉行婚禮呀?”
聞霆鈞也在想這事呢,他現在忙的一個頭倆大,徐靜懷孕了,又沒有能幫他們操持的人,他也覺得不太好辦。
雖然許靜不在意形式,不在乎這些,但這事他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這兩天的我去找舅舅商量商量。”
周斌聽了聞霆鈞的話睜開了眼睛,鄭重的說道,“鈞哥,要是有兄弟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在錢上兄弟肯定不行,但是其他方面,我這個做兄弟的就算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眉頭皺一下的。”
聞霆鈞扭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知道,不過,現在這樣可不行啊,太累了,時間長了你會受不了的。”
“沒事,”周斌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他默默的說道,“只要能找到殺我爸的兇手,我就不干了。”
聞霆鈞沉默,周斌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爸是一家工廠的會計。
那時候工廠要發工資,他的皮包里放了一萬多塊錢,出了銀行沒有多遠,便被人拖到一個僻靜的胡同里.......工資款被搶了,人則被利器傷到了頭部,不治身亡。
十幾年了,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連罪犯的樣子都無法描述,現場只有一個跟周斌父親無關的扣子被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