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還說什么錯不錯?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林安姝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什么時候睡下的，但是知道一定很晚。
林母還沒有醒，林安姝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出房間，避免在房間里的洗手間洗漱聲音吵醒她。
只是經過走廊的時候，林安姝向著走廊盡頭看了一眼，書房的門依舊關著。
洗漱之后林安姝去了客廳的餐桌吃飯，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遲疑了一下，林安姝還是問了一句：“我爸呢？”
“林先生在書房，一直都沒出來。”
“他是在書房睡的？”
“是。”
林安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跟著又問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去了書房，一直到自己已經走到了書房的門口。
輕輕推開門，書房里煙霧繚繞，林沐辰不知道抽了多少煙。
林安姝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林沐辰。
林沐辰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直接睜開了眼睛，也看到了門口的林安姝。
書房里沒有開燈，打開門的時候外面的光芒有些晃眼，林沐辰瞇起眼睛，站起身。
“王衡來接你了？不用告別，你和他走吧。”
“還沒有。”
“嗯？”林沐辰很是意外，除了這個原因，林沐辰想象不到林安姝找自己還會有什么事情？
不過懂得氣氛的林沐辰朝著林安姝的方向走過來，為了避免尷尬主動找話道：“既然如此那就吃了早飯再走吧。”
林安姝點點頭，但是并沒有去早飯，只是側身給林沐辰出去讓了個位置。
林沐辰不明所以，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在經過林安姝的時候說一句：“那我先去洗漱了。”
林安姝依舊沒有反應。
林沐辰應該是一夜沒睡，剛剛擦肩而過的時候林安姝清楚的看到了林沐辰眼睛里的紅血絲。
書桌上散落的煙蒂數以十計。
林安姝不為所動。
實際上王衡來接林安姝的時間還是很早的，雖然不至于早到讓人早餐都沒吃，但是也是掐著點在剛剛好吃完早餐的大概時間來到了林家。
來得太早太過失禮。
沒有進門，王衡遵守著林沐辰說的以后不想看見王衡的話。
實際上就算是王衡進門了，林沐辰也會直接讓王衡出去。
眼不見心不煩，作為老丈人，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看著林安姝跟著王衡坐上車走了，林沐辰嘆了口氣，一只手抱住身邊的妻子。
輕聲道：“看你的樣子，你知道那是安姝了？”
“嗯。”林母點了點頭。
“我之前也不知情，昨天安姝回來后我才發現的。”
“那你也不告訴我。”
“我不是害怕你誤會嘛，畢竟安姝在這里，也就代表著安芷她之前替代了她姐姐。”
“你和我解釋你才才知道，不也是怕我覺得是你為了安姝做的嗎？”
“怎么會，我相信你相信我。”林沐辰說的很是坦然，不過接下來還是試圖轉移話題：“你是怎么發現的？”
林母對林沐辰的心態洞若觀火，不屑的哼了一聲。
林沐辰趕忙賠笑。
“我是孩子的媽，她們兩個就算長得再像，我也能認出來。再說你心里就覺得我會誤會？我就會認為是安姝陷害芷兒讓芷兒給她頂嘴，你就這么看我？”
“嘿，我這，老糊涂了都你說說！我有罪，我錯了。”
林母白了林沐辰一眼，倒也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隨后收斂了笑容，聲音里帶著些淡淡的哀傷感覺：“沐辰，是我們錯了，我們有罪，只希望不牽連到孩子們。”
林沐辰也是神情肅然：“都過了這么多年，還說什么錯不錯，罪不罪的？”
“要說對不起，你和我對不起安姝的媽媽，可是當年也是安姝的媽媽先對不起你的。之后那個老婆子又何嘗對得起你和我？”
“你自己都說這么年了，可是你還是一口一個老婆子，不還是耿耿于懷嗎？”
“她不分青紅皂白，還害的你們母女倆吃了那么多苦。最重要的是，沒有她，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那個樣子。”
“那也是我媽，更何況為人父母，我也算能夠理解一些了。”
“怎么理解？她明明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結果卻非要我娶安姝的媽媽。”
“那也是因為你讓我姐姐懷孕了。”
“我也是被設計的啊，安姝的媽媽沒有表現出來的時候誰知道她會那么做？我也對她沒有提防，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就，你相信我絕對沒有背叛你。”
“行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沒有的話，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生下芷兒？更何況，那時候你終究已經和姐姐結婚了，是我們對不起她。”
“是。”林沐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嘆了口氣。
林母沒有說話，有的話她一直都沒有說。
就像是昨天晚上和林安姝說過的話：“你爸爸當年之所以娶了我的姐姐，是因為你外婆的逼迫，但是也不僅僅如此，他也是喜歡你媽媽的。”
看破不說破，終究難得糊涂。
《洛麗塔》中有這么一句話：“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隱瞞越欲蓋彌彰。”
林母相信林沐辰之所以會和姐姐生下林安姝是因為他被設計了。
可是姐姐喜歡他的事情，又怎么會發現不了？
只不過終究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的，早就是一團亂麻，算不清賬目的。
甚至于很多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說那些東西做什么？
林沐辰搖搖頭，笑容有些苦澀：“這么說來，我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有些理解那個老太婆了。”
“就像現在的王衡，竟然讓我的兩個女兒都喜歡他，我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頓，把他打成豬頭，把他的腿給打折！”
聽著林沐辰“殺氣騰騰”的話林母不厚道的笑了：“你是理解了為什么當初我媽打你打折了三根拖布把了？”
“那是真的狠啊。”林沐辰語氣有些悵惘：“不過確實能夠理解一點，但是我不會那么做。”
“就不要讓孩子們走我們的老路了，什么名聲，什么面子，當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都不要了，要不然的話，那個時候你已經和姐姐結婚了，我作為小姨子，如果要臉的話，也就不會有芷兒了。”
“都是我的錯！”
“還說什么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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