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困難的選擇
陳公國國都內宮，聽風殿。
陳公國的國主坐在主位，聽風殿是陳公國國主最喜歡的殿宇，也是他面見大臣的地方。
此時國主向殿下看去，有一人跪坐在殿下，正是剛剛去牢房里談判的上卿劉莽。
“怎么樣？”
劉莽恭敬的回答道：“稟告國主，王公國的使者沒有松口，他們要求我們投降，并且配合王公國的軍隊伏擊鄭國和小楚國的援軍。”
“王公國承諾事成之后會允許保留我們的國號。”
“伏擊援軍？真的是要讓我自決于天下啊，鄭國和小楚國也不一定會來支援寡人吧。投降后允許保留國號，做個閑散王？”陳公國國主自嘲的嘆了口氣：“劉卿，你怎么看？”
“臣以為，從王公國的使者那里可以看出，王公國就是按照他們所說的布置戰略。”
“你的意思是，王公國在和我們談判前就已經決定了實行這個讓我們投降配合他們伏擊小楚國和鄭國的計劃？”
“是，甚至于，臣覺得王公國應該已經實行了這個戰略。”
“哈，哈哈哈哈。”陳公國國主笑了笑：“他們就肯定寡人一定會投降？”
劉莽沒有答話，其實答案顯而易見，不過是國主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畢竟如果沒有那個意外的話，國主想必已經做了投降的決定了。
誰能想到，原本計劃之外的鎮北府已經在陳公國的國主之中了呢？甚至就在外事館住著。
說起來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鎮北府對于王公國的敵意是眾所周知的，原本王公國和吳越國是私下聯盟，吳越國明面上還號召著各國組成聯軍針對王公國呢。
鎮北府的人也正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來到擔任限制王公國重任的陳公國來，本意是為了竄連組成聯軍。
結果聯軍還沒有影子，吳越國和王公國就起兵了。
這就使得鎮北府知道消息的時間可能比王公國的預計要快上至少十天。
沒錯，是可能。
因為陳公國隱瞞了王公國起兵的消息，現在鎮北府的使者對次并不知情。
這要是陳公國的底氣，畢竟這種情況下，陳公國已經有了另一個選擇，那就是配合鄭國、小楚國的援軍再次狙擊王公國，并且等待鎮北府的支援。
同時借著這個機會，組成聯軍一舉覆滅王公國。
這樣就不用擔心王公國的事后報復了。
“那個人呢？”
“還在外事館住著。”
“今天大朝會的動靜不小，他有所察覺嗎？”
“應該沒有，外事館那里有人在看著，而大朝會上吃了虧的貴族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大肆宣揚，想來他是沒有機會得知的。”
“嗯，”陳公國國主沉吟了一會，又開口道：“想辦法不露痕跡的給他透露風聲，讓他知道，不僅僅是他鎮北府，王公國的使者也來了我陳公國，試探一下，看看他的反應。”
“諾！”
劉莽緩緩起身，躬身行禮，而后恭敬的慢慢退了出去。
只留下陳公國國主一個人坐在王椅上，還在思索對策。
如果答應王公國的條件的話很簡單，自己投降，能夠保留國號，在自己的幫助下王公國的軍隊一定能打敗鄭國和小楚國的援軍。至于那個鎮北府的使者，當然是殺了一了百了，防止透露消息。
可是不敢怎么說，那也是投降。
另一條路就是聯合鎮北府，死守國都，然后組成聯軍覆滅王公國。可是問題在于陳公國國主沒有把握一定能夠覆滅王公國。
要是打不死的話，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更重要的是，大爭之世，陳公國的國主也有南下的想法。不依靠王公國的話，鎮北府就是沒有辦法翻越過去的大山。
陳公國國主臉色陰晴不定。
“報，前方已經接近渤海國的國境線，暫時沒有發現渤海國的邊軍。”
王衡點了點頭，揮手讓斥候退下。
都在預料之中，這幾年，鄭國、小楚國、陳公國、渤海國等等這些小國之間的關系是真的很好。
這其中王公國定然是功不可沒的，畢竟這些國家都和王公國或多或少有著仇怨。
敵人的敵人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嘛。
“終于到渤海國了啊。”王衡話里語氣很是感慨。
自己一行人日夜兼程，真的是非常辛苦。尤其是王衡想安安了。
下次出兵一定要把安安帶著。
“長公子，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一旁的近侍驚醒了胡思亂想的王衡。
“嗯，我們，”王衡看了眼行軍地圖，自己一行人招搖撞騙的用陳公國使者的名義一路穿行在鄭國的過境內，得了過關文牒之后再讓后面的飛騎兵覆滅小城。
走一路打一路，欺負那些小縣城很是輕松。
手中的通關文牒也是無比的齊全。
現在到了渤海國，國境上的那個邊關是沒有什么難度了。
依舊是用陳公國使者團的名義，加上鄭國的過關文牒，想必是能夠騙過渤海國邊軍的。
之后就是奪城，殺敵，沒有什么好說的。
只不過王衡猶豫的是在那之后的下一步，自己之后的目標是什么？
是直接發兵渤海國的國都？還是揮兵攻擊渤海國控制下的寧風海峽？
前者的好處自不用說，突襲國都近乎有滅國的功效，至少也能讓渤海國短時間內沒有辦法組織起反抗力量。
但是壞處在于寧風海峽會提前知道消息，再想攻下寧風海峽就有難度了，畢竟王衡帶過來的人還是少了些。
而攻擊后者的話，渤海國國都無疑是難以打下來了。并且國都沒有覆滅，渤海國國主沒有死亡的話，就能夠有效的組織起渤海國的力量圍攻王衡這一支孤軍了。
好處則是打通了寧風海峽，只要王衡能夠用這一支孤軍抵擋住渤海國舉國之力的進攻，就能夠撐到王公國的援軍。
那個時候王公國向外的三條通道就打通了兩條，一條是陳公國鎮守的北嶺山谷，邊城已經告破。
另一條就是寧風海峽，足以讓王公國把本土的士兵和糧草等資源通過海路運送過來。
所以現在王衡面前的兩條路都有好有壞，第一條路后顧無憂，但是不一定能夠打下寧風海峽，也就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
第二條路能夠實現戰略目的，但是危險性很大。
怎么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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