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船
有人說，人開始變得成熟有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當你發現你的父母不是世界的中心的時候；
第二個階段，當你發現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的時候；
第三個階段，當你發現自己的孩子不是世界的中心的時候。
正木楓覺得自己位于第二個階段，但是有人卻跑來告訴他你的認知錯了。
這個世界驀然開始以他為中心轉了起來。
當正木楓醒來的時候已經有警察找上門來，對他做了一系列的詢問。與此同時，外界的顯示屏已經全是對他的尋人啟事。
備注是：政府要員！
顯然對方并不覺得正木楓死了，不過正木楓覺得對方更像是以這種方式逼自己出來，又或者讓自己不能以原來的面目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起碼暫時來說，應該沒有什么破綻。
因為警察對他的詢問，只是例行公事。
同時，這些顯示器也開始不斷催促自己走出家門，尋找工作，為社會做出貢獻，而不是荒廢人生，搞些亂七八糟的。
雖然羽被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不過在他借用DEUS的終端偽造死亡之前，關于夜的行動軌跡它還是做了一定的布置。
盡管很簡單，但應付警察很容易。
維持著自己程序員的人設，正木楓謊稱自己的生活壓抑，出去散了散心，同時準備換一份工作。
警察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不過緊接著便是無休止的洗腦之音。
窗外的移動顯示屏開始不斷刷新有關工作的好處，甚至是大義，每天都有熱心人士幫助自己介紹工作，做心理輔導。
對此正木楓感覺到了厭煩，但卻不得不接收了一份還可以接受的工作，那就是輔警巡邏。
工資很一般，但勝在自由。
監視器在三天后開始撤離，正木楓勉強算是過了關。
看著顯示器上自己的照片，正木楓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這個世界的天空依舊晴朗，只是多了一些喧囂，重復，枯燥，和無趣。
就好像連天空中的云彩都不再游動，變化，而是一成不變地停留在天空中看著周圍匆匆而過的人們。
白晝讓陰影無所遁形！
正木楓安靜地等待著黑夜的來臨，然后如自己的名字一般融入了夜色中。
回到家，將電視調到空頻道，雪花般的屏幕將房間映照的陰暗，帶來無盡的孤獨。
“投影搞定了嗎？”正木楓在意識空間內對羽說道。
“當然，足以騙得過他們了，不過你想好路上的監控怎么辦了嗎？”
“每天換一張臉，這要是都能鎖定我，那我們就先跑吧，有本事去太空追我！”正木楓無所謂地說道。
有實力就不慫！
他可是越來越強，不是越來越弱的。
“接下來你要去哪？”
“找到JIN，然后找到跟著JIN的那個女孩，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隱入監視死角，正木楓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躥了出去。
漸漸地，他的臉開始發生了變化，變得越來越普通，最后融入人群之中。
雖然仍有窺視感，但是那種針對的窺視感卻并沒有產生。
“運河區！”正木楓心里默默地想著這個地址，然后選擇自己步行走去。
路上路過一家零售店，正木楓走進去買了個鴨舌帽，然后繼續朝著目的地進發。
“烏托邦。”正木楓深邃的目光隔著一條江望向電視中所顯示的坐標區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那里已經站了不少人。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希望，期待，每個人都焦急地等待著，并不時地看看手表或者手機。
這里面有保安，有公務員，有服務生，甚至有企業家，但在這一刻，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渴望自由的人。
正木楓沒有焦急，他來到這里的原因就是因為夜，也就是他變化的那個人。
估計夜的失蹤和那些人一樣，不過他最好奇地還是來接人的人是不是所謂的反抗軍。
至于JIN，正木楓相信既然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事件，那么DEUS一定會派人調查，他有預感，這個人一定是JIN。
這種預感的源頭就是這個世界的幕后之人似乎很想看看賽文的力量。
終于，到了約定的時間，凌晨三點。
從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垂下了一道光柱，落向約定的地點。
光芒璀璨奪人，帶來了無窮的希望，緊接著所有人都從原地消失，光柱也緊跟著消失。
“離開了么？”正木楓喃喃道，并未發現有什么不對，他甚至并未感受到什么惡意。
“你沒坐上船嗎？”一個陌生的人突然出現，站在正木楓旁邊，目光同樣緊盯著剛剛人群消失的地方。
“船？”正木楓疑惑地轉頭看著他，問道：“你是誰？”
“我是一個幫助人們尋找希望的人而已。”那人平靜地說道。
“你是反抗軍的人嗎？”正木楓問道。
“你知道反抗軍？”那人驚訝地說道，他對這個明顯看到了空頻道發出的信息卻不上船的人充滿了好奇。
“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想乘坐下一艘船嗎？”見正木楓不想細說，他識趣地換了個話題。
“你就不怕那艘船只是哄騙你們的？”正木楓沒接茬。
“有什么關系呢？”那人突然笑了。“人們只是需要一艘船而已。”
正木楓沉默著，他突然失去了聊下去的興致。
他不想去問為什么這些人為什么從來都不反抗，也不想問這些人為什么只知道逃避。
因為，他不知道這些人的故事，自然也沒有資格去評價對方的選擇。
或許換做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但他很不喜歡這個世界的氛圍，這種喪失一切希望，壓抑沉重的氛圍深深地束縛著他，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決定要做一些他認為對的事情，不惜一些代價！
“你會看到真正的希望之光的！”正木楓燦爛地笑容讓那人有些發怔，當他再度望去，正木楓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楓嗎？”他望了望空中的顯示屏，屏幕中的男子也露帶著淡淡的自信的微笑，和剛才的正木楓如出一轍。
PS: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