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里斯看似想要隱藏自己勇者的身份,心底卻巴不得所有人都早點知道他勇者的身份。
估計,他身上有類似不準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約定。
若能說出并證明身份,或許,沃克里斯早就開始以勇者之名高高在上,享受生活了。
越是察覺到這點,楊宇就越覺得沃克里斯可悲。
這幅德行的勇者,真的是被女神安排拯救世界的嗎?
還是說,原本德行端正的勇者已經被慣壞了?
“你還真是相當有自信。
你覺得你自己只能和勇者五五開,而我覺得我們可以把魔王和勇者全部挑戰在地......
問題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受到了冒犯,認為我們將會壓你一頭,所以才在這里咄咄逼人。
你既不是魔王又不是勇者,我們冒險團起這個名字,跟你沒有關系吧?”楊宇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引得不少人駐足。
“我......”
沃克里斯一時語塞,他現在多么想告訴楊宇,他就是勇者。
可話到嘴邊,沃克里斯又硬生生把話吞回了肚子。
“怎么?被我說中了?
因為這樣的理由,過來挑釁別人,你的心胸還真是狹隘。
如果這一幕被真正的勇者看到的話,真正的勇者一定會嘲笑你現在的所作所為。
如果是真正的勇者的話,一定會對我的冒險團名字一笑置之,自信滿滿的叫我們放馬過去。
就算失敗,真正的勇者也一定會笑著承認自己的失敗。”
楊宇說到“真正的勇者”時,語氣都會格外加重幾分,他的話仿佛一把把利劍,狠狠戳進了沃克里斯的心窩。
沃克里斯手緊緊握住光滑的劍柄,雙眼瞪著楊宇,他咬牙切齒,胸口不斷起伏,發出幾串短促的鼻息。
沃克里斯無數次試圖平復自己的內心,但是一股熱流早已經游遍了他的全身,使他久久無法平靜,現在就想沖過去,將楊宇干翻在地,讓楊宇收回剛剛所說的話。
又是幾次短促的呼吸之后,沃克里斯想通了。
現在沖上去,豈不是和楊宇所說的一樣,心胸狹隘了?
抬起下巴,沃克里斯眼神中帶了一絲高傲:
“說的沒錯,真正的勇者才不會和你這種微不足道的人斤斤計較。
果然還是得用實力說話。
耍嘴皮子功夫,隨便口嗨,無論誰都可以做到。
誰強誰弱,只有真正交手之后才能知道。
我承認上次確實有點輕視你了,但是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我看不慣的是......
勇者心系天下,為了拯救世界,四處奔波,我對他抱有一份敬意,所以,就算我實力超凡,也只說能和他五五開。
而你,絲毫不懂得什么是尊重。
對將要拯救這個世界的勇者,或者過去曾經拯救過世界的勇者,沒有懷抱任何的敬意,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能夠打敗勇者、打敗魔王。
這才是真正令我生氣的地方。”
楊宇猛地捶了一下胸口,“過去的每一個勇者,都認真履行了自己的職責,驅逐了魔王,我從心底里尊敬他們。
未來的勇者,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長什么樣,是怎樣的德行。
如果他不能履行自己的職責,就必須有人站出來。
勇者和我們冒險團的名稱一樣,僅僅只是一個稱號。
拘謹于稱號,認為勇者沒了,整個世界就該放棄抵抗,我認為這是最愚蠢的事。”
“勇者才不僅僅是一個稱號,你果然在小看勇者。
我告訴你,勇者是被女神所選中拯救這個世界的人,擁有超乎你想象的廣博見識。
和你說,你也一定不理解,我也懶得和你白費口舌。
你也是過來參加龍神大會的吧?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有本事在龍神大會上擊敗我。
如果贏不了我,說明你也只有那點程度,就不要做什么擊敗魔王、擊敗勇者的白日夢。”
沃克里斯朝楊宇靠近了兩步,雙眼中滿是戰意。
見到沃克里斯往自己臉上貼金,楊宇感慨萬千。
像沃克里斯這樣的人,大概會認為,無論遇到什么事,都只要一股腦莽過去就行。
解決不了問題,就提出解決問題的人。
直接了當。
也就是說,沃克里斯可能完全不會考慮殺死某個人的后果,誰愛擦屁股就誰擦。
解決掉提出問題的人之后,世界變得更美好或者變得更為糟糕,也完全和他無關。
他所行之事,皆為他所理解的“正義”便可。
劇情非黑即白,通關靠屬性碾壓,這是哪個年代的RPG思維?
簡單的試探后,楊宇就知道,想要擊敗即將入侵的魔王,決不能依靠這個勇者。
平淡地嘆了口氣,楊宇接受了現實,
“我答應你。如果在龍神大會上,你真的有本事和我相遇的話,我愿意和你較量。”
“在遇到我之前,你絕對不可以輸。我定會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沃克里斯說完,哼了一聲,邁開了堅定的步伐,帶著自己的小隊,完成了入住登記。
稍后不久,楊宇也和白槿他們匯合,完成了入住登記。
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楊宇拿出自己之前制定的名單,將標記勇者的S標記,粗暴劃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思索了一會兒,楊宇在勇者邊上寫上C,不一會兒,又把C給抹掉,換成了B。
也并非所有龍神大會的選手,都會選擇住在龍神大會委員會提供的旅館。
只要愿意擔負失了智的賭徒意圖在賽場外決定勝負的風險,并且能在規定的時間抵達斗獸場,龍神大會的選手就算住在下水道里,也沒有什么人會管。
現在,一個帶著狐面具的緊身衣女人在馬庫德爾附近的山脈中,盤腿坐著。
她緊閉雙眼,卻能看到龍神大會選手村四周的情況。
阿斯利特認出了楊宇就是曾經和她交手的彩發面具男,但她已經不執著于這個數次讓她受辱的男人。
她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標。
現在她的目標,終于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一名披著黑袍的嬌小少女,緊緊抱著懷中的愛刀,在旅館外圍四處張望,躡手躡腳地上前進行入住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