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琦。
此時的俞絡彌和鐘意楠正快馬加鞭朝集市駛去,蹄聲未歇,西邊又有七八匹馬沖來,馬上健兒也是一色黑衣,頭戴斗笠,帽檐壓得低低的。
“奉命前來協助二位。”領頭馬皮上的乘客,說道。
“多謝。”
街道上,雜貨鋪那伙計嘿的一聲笑,說道:“呦呵,這上面派人下來做什么?不會來征稅的吧。”
這人貧嘴貧舌的,只是想要說句笑話,豈知一句話沒完,馬上一名身披銀甲的大漢馬鞭揮出,甩進柜臺,勾著那伙計的脖子,順手一帶,砰的一聲,將他重重摔在街上。
那大漢的坐騎一股勁兒向前馳去,將那伙計拖著而行。后邊一匹馬趕將上來,前蹄踩落,那伙計哀號一聲,眼見不活了。
“下一次再多嘴,就直接砍下你的頭顱。”
旁人見到這伙人如此兇橫,哪里還敢動彈?有的本想去上了門板,這時雙腳便如釘牢在地上一般,只是全身發抖,要他當真絲毫不動,卻也干不了。
只見,鐘意楠從馬背上下來,仔細地瞧了瞧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伙計,說道:“你可知這是我闌琦的鐵騎?”
“大人,小的不清楚,求大人放過小人。”
“罷了,今日不是來找你們的,走了,別多費時間在這地方。”
“鐘大人,瞧著那間餅鋪有些不對頭。”方才那位掏出皮鞭的大漢湊近鐘意楠的耳邊說道。
“你也發現了嗎?方才我就瞧見他的眼神不對。”
“那大人的意思是?”
“賣個關子,去買塊餅回來。”
“是,大人。”
說完,那大漢便將皮鞭放回腰間的皮兜之中,朝餅鋪走去。
“買餅嗎?大的三銅錢,小的一銅錢。”
“來塊大的先嘗嘗。”
那老者彎下腰,趁其不備,從火爐中拿出火鉗,隨即就朝大漢的腹部刺去。
他雙眉豎起,連忙朝后閃躲,大聲怒道:“你怕是不要命了!”
隨即就直接將籃子中的燒餅劈面向老者擲去。賣餅老者緩緩將頭一側,燒餅從他臉畔擦過,落在路邊的一條泥溝之中。
大漢再一次地擲出燒餅,隨即從左側腰間拔出大刀,大刀發出藍色的光芒,只聽他大喝說道:“納命來!”
賣餅老者嘴角微微地咧開,輕笑道:“不知...你可否有那個資格。”
大漢沖過來的同時,嘴中謾罵道:“他奶奶的!就怕是嫌自己的下半載的時間太多了!”
頭一次見到鐵騎罵人的百姓,不由地發出噓聲。可見這鐵騎大漢是有多么的惱火。
只見他左手橫刀,疾向那老者左肩砍去,誰料老者再一次如鬼魅般躲過了刀落。
之后又接連幾刀全都被他閃過,大漢有些氣餒,左腕隨即內勾,將大刀由左砍轉變為橫砍,老者矮身避開,跟著右足踢出,大漢被這一腳踢的有些發愣隨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老者沖出餅鋪,雙足力登,沖天躍起,已縱到了對面屋烤燒餅的鐵鉗。猛地里青光閃動,一柄單刀迎頭劈來,老者舉鐵鉗擋去,當的一聲響,火光四濺。他那鐵鉗雖是黑黝黝地毫不起眼,其實乃純鋼所鑄,竟將單刀擋了回去。
在此時,左側一根短槍、右側雙刀同時攻到。原來四周屋頂上都已布滿了人。
鐘意楠坐在馬匹上,瞧著他,說道:“你是否是從中土偷渡過來的?瞧你這身手想必也是什么大家宗門的吧。”
老者仰天大笑了幾聲,隨即撕下臉上的假面皮說道:“好眼力,竟一眼就瞧出了我的障眼法。”
“別,你還別說,要不是方才瞧見你面色不變,神情不改,或許還不一定瞧出你是習武之人。”
吳道通哼了一聲,說道:“習武之人嗎?”
他左右地仔細瞧了瞧叫道:“你們也真是不要臉,以多取勝?”
“并不是,我呢,只是想知道你為何要從中土偷渡過來?闌琦之地沒有專用的邀請函或者證件是不允許其他之人進入。”
果真,這人并沒有意思想要回答。
鐘意楠見狀,冷笑了幾聲,眼神示意鐵騎可以動手了。
只見他將鐵鉗拆開,招招取人穴道,以一敵三,仍然占到了上風。
“瞧你這身法,讓我想想呢.......”
突然,一鐵騎偷隙拔刀,將其后背砍去,誰料一陣罡氣彈出,將刀直接彈飛了出去。
“恒山?”
那人猛喝一聲隨機將鐵鉗右刺,將方才使短槍的那人逼下了屋檐,失足滾了下去。
西北角屋頂上又站著一名矮瘦的年輕郎,他雙手叉在腰間,冷冷的瞧著三人相斗。
“吳婁。唉,沒想到你竟是第一個被發現的。”
刀身白光閃動之中,使單刀的忽被吳婁右腳踹中,一個筋斗翻落街中。那使雙刀的怯意陡生,兩把刀使得如同一團雪花相似,護在身前,只守不攻。
鐘意楠看出下去了,告訴身邊的俞絡彌說道:“你先待在這,我去去就來。”
說完,鐘意楠躍上房頂,與其展開搏斗。
另一邊矮瘦的年輕郎慢慢從房頂飛躍過來,越走越近,就在身子將翻地而倒時,他右手食指陡地戳出,竟安安穩穩地定在了原地,整個人反倒過來,隨即空中翻躍,徑走到正在打斗的兩人身旁。只見他出手快速,直接將鐘意楠擊落了房頂,迅捷無比。
“何人?”鐘意楠瞪大著瞳孔,大聲叫喊道。
那年輕郎微微綻笑,細聲道:“偷渡人。”
“你們偷渡過來,想必中土現在的情況已經到達了控制不住的局面了吧!”
“明知故問?又有何意呢?”
鐘意楠拔出劍來,隨即躍上房頂就與之再戰。
那年輕郎手指略歪,避過劍身,改戳咽喉。鐘意楠見狀,無法變招,只得退了一步。
那年輕郎瞇著眼輕笑了一聲,隨即跟著上前一步,右手又是一指伸出,點向他小腹。
鐘意楠就是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只手指點到,竟感覺到胃中翻江倒海。
“一陽指.......果真是恒山人。”鐘意楠嘴角滴落血滴,緊皺著眉頭說道。
“罷了罷了,我等也只是想在這闌琦做個好百姓,只要你不追究,我等必將會好好守著闌琦的規矩。想必你也只是想了解這中土的情況吧,那何不坐下來,好生的交談交談,總比在這浪費時間打斗的好。”
鐘意楠聽后,冷笑了幾聲,想道:“與其兩敗俱傷,何必不坐下來交談,畢竟那才是我的目的。”
“好啊,那就有勞了?”
“哈哈哈哈哈!!!好!就喜歡你這么直率的,不妨就到我這餅鋪中交談?”
“偷渡?你們怎能會想到要靠一只船只載著七人的隊伍?不怕船只覆水?”鐘意楠說道。
“方才也告訴你這中土的情況了,那與其等死,那何不去冒死一試能不能逃脫出呢。”
“說的好像也對。那現在中土的各大門派不做任何的對策嗎?”
“呵,你別說這,一提就來氣。幾家大宗門為了我們恒山那丁點地方鬧到快要對戰了,哪里還管的了山下受罪的百姓,昨日中土的探子來信,還說道皇帝駕崩,在現場還發現了道教掌門人的尸體,那叫一個慘,被啃的連渣渣都不剩了。”吳婁撐著個臉,苦悶道。
鐘意楠聽到這,緊蹙起了眉頭。
“真是荒唐,明明都已經內中受敵,還在搞窩里斗,現在的中土簡直就是做夢人的天堂!”
“好了,大將軍,你也別說這么多了,準備準備,做好防護措施吧,那怪物硬氣的很,倘若闌琦中要進到一只沒被發現,這里將會是第二個中土了。”
“唉......現在的我還沒有什么頭緒去說是做好準備,就連那些怪物的習性我也不清楚,這要我怎么做好防備.......要不我只身前往中土。”
話還沒說完,吳婁就說道:“你別想了,就你這實力去那里只有受死的份。在闌琦多的人都是正規的習武之人,和中土那些成天練氣的不一樣,你們都是真正的血肉之軀,怎能又與那怪物對抗?依我看,接下來就好生的守著闌琦的關口和海口就好了,畢竟闌琦也是座島國。”
“認同。”坐在鐘意楠身后的俞絡彌說道。
“確實,現在的眼下情況,只能暫且用這個方法。”
“既然如此的話,就聽你們的吧。”鐘意楠長嘆了一聲氣,說道。
“要是可以,我希望你們這七人都來皇宮中做客,為我們指點一番。”俞絡彌直起腰板,雙目中帶有著一絲堅定,她道。
“真假?你堂堂一國公主,對我們這些偷渡過來的中土人,說這些?”
“危機面前,沒有國土區分,我以御城公主之名,邀請你們。”
這倆人一聽見,立馬瞪大了眼,畢竟眼前的這人可是公主,公主親自邀請,這得是多大的榮幸。
“那既然如此的話,小人就應在這了。哦,還有就是能不能幫我把外面的那弟兄給醫治一番?雖說有罡氣護體,但多少也受到點了傷害。”
“嗯?那伙計竟然也是你們的人?”鐘意楠驚愕道。
“啊,是啊。平日里就他最多,可能是在中土經常聽百姓們討論征稅,張口就說出來了,各位請見諒啊。”
說完,吳婁便站起身來,向站在外面的鐵騎鞠躬道歉。
“哈哈哈哈,不必,只要能幫助我闌琦安危,都是我們的頭頭。”一位大漢咧開嘴,傻笑道。
鐘意楠起身見狀,向吳婁伸出手,說道:“那就請吳婁和博彥志倆位多多關照了!”
“好!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地址:m.biqu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