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道白色的光影突然冒出,乾意一驚,“何人?”
“取你狗命的人!你讓整個影山都好想念啊,乾意!”
只見,周圍突然又出現近數十個影山影衛............
一個時辰前。
剛剛從村莊出來的乾意不料竟會被沈釧訊所算計,沈釧訊逃走后,乾意就一直在村莊外圍所徘徊,“真是可惡,要是讓我再見你,必定把你的項上人頭給剁下來!”
就在乾意還在破口大罵時,他就已經被數十個人盯上,畢竟乾意這面容在影山可是出了名氣的,更何況是在影山周圍的村落,想不發現都很難,而沈釧訊就正好是在任務中被其他村莊的人發現,當時沈釧訊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參加比賽,可他竟不知自己遇上了更強的對手,所以剛出村莊的他就四處尋找影山中其他的影衛。
可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乾意,當時,領頭的胡子大叔還不敢相信,直到他假裝村民從乾意身邊路過后,他才真正的鎖定,這,就是逃亡了幾年的乾意,不可能出錯。
之后,便一步步演化成剛剛的局勢。
乾意冷哼一聲,他笑道:“好久不見了,劉奇大叔。”
這個叫劉奇的也是冷哼一聲,“真沒想到,逃了這么久的乾意竟會重新返回影山,而且還正好在我的管轄區域。”
“誒,打住,我并不知道這是影山周圍,再說,我從沒說過我是因為畏罪而逃亡,我只是接受不了老祖師的死,確實,老祖師是我所殺,但,那不是真正的我所殺,老祖師平日待我不薄,我從小就是老祖師一手帶大,不可能殺了老祖師,因為沒有任何理由。”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要是識相點就立馬跟我回影山,不然我只好強制性帶你走了。”
“劉奇,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回去,我現在已經不和以前一樣了,換做是你,你也不會拋棄自己的愛人以及朋友,去背那本不應該是屬于自己的罪名。”
“晚了!都說晚了!要是當初你這么說,或許我會放你走,但現在不同了,你徹底引起影山長老們的怒意了,現在我要是再放你走我就不配再做一名影衛!”
乾意嘆了聲氣,“既然是這樣那我只好以絕對的實力突出重圍了。”
劉奇揮了揮手,周圍的其他影衛立馬向他這邊靠攏,“你可以試試。”’
此時,一陣涼風吹過,它帶起了樹葉的沙沙聲,枯葉慢慢地從樹枝上落下來。乾意抽出定坤劍立馬刺向前去,劉奇一驚,他不知什么時候乾意的劍術竟如此精湛了,在他眼里,乾意就好像永遠都是小孩子一樣。劉奇身體一側躲過乾意攻擊,隨后一把抓住因身體前傾而失去平衡的乾意,乾意冷笑一聲,瞬間閃現到劉奇身后,“什么招式。”劉奇回神道。“呲呲。”劉奇運用熟練的“袖中劍”擋住了乾意這一擊,劉奇手握袖劍,立馬與乾意糾纏起來,周圍的影衛一見,立馬抽出劍上前幫忙。
“刺!”
劉奇一說完,與乾意糾纏的影衛立馬分散開,之后,劉奇停止攻擊朝后撤了幾步,乾意此時喘著粗氣地盯著他們,此時的乾意并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干什么,就只是簡單地站在原地保持體力。忽然,劉奇率先有了動作,他躍向高空立馬拋擲十幾把飛刀,一拋完,下面的影衛也有了動作,他們整齊地從小腿處取下小刀,隨后便念起了咒語。
此時乾意臉色漸漸地難看了起來,他剛想逃突然就發現自己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乾意小聲道:“真是卑鄙。”說完,乾意就動身飛躍,他緊握劍柄精準地刺向空中的飛刀,可還沒觸碰到,這些小刀瞬間化成鎖鏈,乾意半空中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可還是逃不過這些小刀組成的囚牢。
乾意被這些帶著倒鉤的鎖鏈捆綁起來,身上立馬冒出血滴,他悶哼一聲便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乾意的眼睛慢慢地變成血紅色,“劉奇!”乾意嘶吼著。“砰!”
一聲干脆的聲音響起,捆綁在乾意身上的鎖鏈瞬間被撕裂開來,他目光狠狠地盯著劉奇以及這些影衛。突然,一把青色的劍直直地插向乾意,乾意回神立馬抽出定坤劍彈走這把青劍,忽然一陣冰冷的氣息突然降臨,迎面而來的是一位身著白色的青年,墨染般的的發絲在空中飛舞著,劍一般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面容嚴峻卻不失任何親和。“意兒!你鬧夠了!”
此話一出乾意立馬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慢慢地抬起頭用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他,嘴中擠出幾個字:“大師兄?你,為什么也要攔我?”
“師兄不是攔你,而是想帶你回去。師兄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事,審訊完立馬放走。”
“李寒厥!我一直敬你是我大師兄,以往除了老祖師也就你對我最好,我不希望............”
“你要是敬我是你大師兄就乖乖聽話跟我回去!不要再做傻事了!”
乾意一聽仰頭大笑了幾聲,“同是一根生,欲絕斷連聲,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把小刀直接插進乾意后背,乾意吃痛立馬回首一拳,重重地錘擊在那個影衛身上,影衛倒在地上冷笑幾聲,“進毒了,看你還如何負隅頑抗。”
話音剛落,乾意就只是皺了皺眉頭,他說道:“骨血?這種下三濫的制毒手法也就你們會了。”
說完乾意就運功將體內的毒逼了出來,可就在此時劉奇劈頭就是一劍,乾意右手抬起,插在地上的定坤劍立馬起反應,“叮!呲呲!”劉奇一驚,他道:“李寒闕!”
李寒闕一回神,青劍直接逼近到乾意脖頸處,乾意立馬反應,迅速朝后退了幾步,可還沒退多遠雙腿就被冰凍了起來,李寒闕提劍沖向乾意,乾意雙腿猛地使勁就掙脫了出來,“呲呲!”又是一段金屬摩擦聲,兩人對峙著。突然,乾意更加的使勁,他冷笑了一聲,心想:“既然要比劍的硬度,那就比比。”
而李寒闕這邊也是知道乾意在想什么,他同樣也是冷笑了幾聲。一邊是重新鍛造過的定坤劍,另一邊是由極寒冰地中的寒夜精礦打造而成,但本身還是有差距的,烈鐵礦可以這樣說它,當你注入劍氣進去,就能發揮它最大的潛力。這邊,乾意已經深知了差距的所在,準備定勝負。
乾意悄悄地注入劍氣在其中,定坤劍瞬間有了反應,劍身慢慢地變紅,周圍的溫度也漸漸地升高,李寒闕一慌,“哦?烈鐵礦鍛造成的劍,稀罕物。”說完,定坤劍慢慢砌入青劍中,直到青劍完全的被定坤劍融斷。
李寒闕冷笑了幾聲,轉身揮起斷劍,乾意立馬做出反應。“李寒闕!你在做什么?他可是殺了你師傅的人啊!還不快點擒下!”劉奇在左邊提醒道。
李寒闕目光狠狠地看向劉奇示意別吵,劉奇第一次見到李寒闕這種表情,于是就閉上了嘴。李寒闕將斷劍豎在自己的面前,他滿意的笑了笑,隨后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李寒闕竟用自己的劍意一點點地將斷劍修復起來,沒過多久,斷劍朝上都由劍意組成新的劍身。乾意問道:“斷劍重鑄?呵呵。”
突然,一道強有勁的劍氣飛向乾意,乾意迅速反應過來,“砰!”“真是卑鄙,劉奇你除了偷襲還會做什么?”
此時的劉奇已經不在原地,他飛躍到半空拋擲出十幾個黑球,李寒闕見到黑球后也是一陣輕蔑的笑,隨即抬起頭向黑球拋擲另外的白色球,兩球一碰撞立馬散發出奇怪的煙霧,在煙霧里,又出現近百個暗刺針刺向乾意,乾意身體因為這些煙霧竟有些疲倦,他動作開始減緩,欲想跑出這群煙霧當中,可身體竟一點點地跪趴在地,直到沒有知覺............
等乾意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后了。此時的乾意渾身乏力,絲毫提不起勁,他抬起低下的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這難道就是影山的審訊暗室,雖然說以前經常聽說,但現在自己竟以犯人的身份來目睹這暗室。”乾意虛弱的說道。他雙手被兩天鎖鏈捆綁著,這條鎖鏈上帶著輕微的麻痹毒,能讓虛弱的自己更加虛弱,所以別說使用秘技了,說話的力氣都要擠出來。忽然,從門口中進來兩、三個人,他們相互探討著什么。沒過多久,便進來了,“乾意,你這些年在外面過得可好啊?!”
乾意面對這樣的回答先是譏笑了幾聲隨后便說道:“鮑大長老,你說這樣的話有意思嗎?”
鮑長老伸手便從后方取下龍尾鞭,他說道:“乾意,你可知自己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乾意聽后又是幾聲譏笑,“能怎么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爽快!”鮑長老叫喊道。話音剛落,他就揮起手上的龍尾鞭,狠狠地抽打在乾意身上,他道:“如何?爽快嗎?”回應鮑長老又是幾聲譏笑,這下可徹底惹怒了鮑長老,他迅速揮起手上的龍尾鞭,又是啪啪幾聲,乾意的胸口前瞬間被打出血痕,“鮑大長老,你是不是沒吃飽啊?沒力氣嗎?”
鮑長老聽完后更是一驚,他道:“你小子真是個瘋子,扛了這么多鞭子竟還敢口出妄言!誰給你的勇氣?”
“呵呵,你不配知道。”乾意冷笑一聲,虛弱道。“等著吧,我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小時候就看你不順眼,長大后更是不順眼。”鮑長老敗壞道。
“呵呵,我就喜歡看你生氣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是吧,鮑星筽。”
“鮑長老,讓我來收拾這個狂妄的小子吧,我絕對會讓他跪下來求我。”
鮑星筽點了點頭,“別打死,過會上面還要下來過問的。”
乾意大笑幾聲,“怎么?怕我死嗎?要是按照以往影山暗室的位置,恐怕我這堵墻的后方就是萬丈深淵吧。”
“是,你又能怎么樣?”
乾意又是幾聲大笑,“死,也不愿意死你們手上,來吧,讓我看看自己最后得到潛力吧。”
說完,乾意的眼睛便變得血紅,他全身開始泛起紅色的符文,一瞬間身體每一處地方都被符文所覆蓋,緊接著,他全力向后釋放出強烈的氣波,直接貫穿墻面,乾意冷笑道:“即使萬劫不復,我也會記住今天的仇。”
伴隨著乾意落下深淵的吶喊聲,鮑星筽竟有些不知所措。
乾意微笑地閉起了雙眼,他道:“倘若下輩子再見,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那么,接下來我該去往下一個世界了............”
雪家。
此時的雪汐頓時感覺心頭一緊,她看向身邊已經熟睡的馮鈺,便沒再作聲,“乾意,你怎么還沒回來,我好擔心你。”雪汐暗想道。
自從乾意一直音訊全無,雪汐就再也沒睡過一次好覺,每日幾乎都是以粗茶淡飯為主食,她每次聽軒墨和馮鈺勸自己時都會感覺到自己被騙了一樣,一次次地等待,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空虛,一次次的期盼,換來的卻是無盡的黑暗,或許乾意才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道光,照耀了自己,她已經習慣了與乾意一起舞劍,一起比試的日子,那時候的他們實在是開心無比,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劍情了,以鐵劍換柔情。
次日清晨,雪家。
“雪汐,你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馮鈺擔心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有些呆滯了,小事,過會就好了。”雪汐不知道為什么說出這句話時自己內心多沒底氣,她現在說出去的安慰話就只是在安慰馮鈺和軒墨而已。
或許,這是新的一場歸宿吧............
乾意第一次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這難道就是死亡倒計時嗎?乾意慢慢地睜開自己的雙眼,感受這世界最好的美好吧,只不過是一片黑暗。“這深淵確實是挺深的,畢竟可是影山時常用來修煉的地方。”乾意對著自己挑逗的說了句話。
“劍情?俠客行?以鐵劍生出來的感情能有多深呢?幫助過的人又能有幾個搭的上手的?這是個我永遠都無法猜透的真理。”
再見了,這美妙的真理,再見了,這最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