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雪汐問道。
乾意一聽到后,身體一怔。他看向右側的雪汐,先是一臉開心,接著便又冷靜了下來。
“雪汐姑娘?”乾意假裝不認識她,假惺惺的問道。
雪汐點了點頭,輕笑道:“你也來參加這次任務的嗎?”
乾意尷尬地點了點頭,苦笑道:“看著情況,估計是進不去了,哈哈哈。”
雪汐了解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守著山門的那人,細聲道:“這是我恩人,賞個臉。”
“哦,哈哈哈哈。那既然雪汐姑娘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必再阻攔了,請進請進。”
乾意見狀,瞪大了眼心想道:“有權還真是好啊。”
“雪汐,這誰啊?為什么說他是你恩人啊?還有你是怎么認識他的?…”此時身后的業首一直不停的問道。
然而這時的乾意和雪汐壓根沒空搭理他。
乾意臉上依舊戴著當初的那副面具,雪汐依偷偷地瞄了幾眼,還是見不到乾意的真容。或許這也是乾意所希望的,畢竟自己的原樣被別人見到了,對自己也是一種不必要的負擔。
“雪汐姑娘,之前不是一直有一個穿麻衣大袍的人跟著你的嗎?他人呢?”乾意扭過頭緊蹙著眉頭問道。
雪汐一聽,方才臉上還有些開心的表情漸漸地凝重了起來,“他,他,他好像不在了吧。或許......離開了這個世界。”
乾意一臉迷惘地盯著雪汐,詫異道:“為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是七天后了,主要還是我自己打探出的消息。那時,劍宗派去恒山的人見到那副景象真是驚嚇到了,誰也不相信那是人干出來的事,而且死的幾乎都是恒山高手,全恒山上下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那以后,除了恒山活下來的,幾乎被人滅了門,而乾意也是那時候沒了蹤影。”
說完,雪汐眼眶中就濕潤了。
而此時的乾意聽完后也是一臉震驚,他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有一片血泊和成堆的尸體,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過剎羅竟然這么恐怖,威力根本無法想象。
“還有的就是恒山掌門的尸體,全都四分五裂,他們一生都在練罡氣,可到頭來卻被那神秘人一道劍氣劈了開來,身上那道劍痕更是太過于駭人,現在想想后背還直發涼。我不知道乾意是否被那個神秘人帶走了,在現場根本沒有乾意的尸首,我相信他應該還活在世上......可這兩年來到處打探消息,還是一無所獲。”
乾意聽完后,唉聲嘆氣,隨后暗自咂舌道:“真是苦了你啊。”
業首拍著乾意的后背問到:“喂,方才你們有聽我說的話沒?”
“業首!你別煩了!”雪汐大喊道。
“他你誰啊?能和我比嗎?”
乾意一聽就嬉笑道:“雪汐姑娘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
一說完,業首和雪汐滿臉震驚,業首面目開始猙獰了起來,他吼道:“你誰啊?你配的上嗎?”
而雪汐這邊還沉浸在乾意的這句話中,臉上起了一片緋紅,“其實,雪汐也對夜清少俠…”
業首又是一驚,慌神道:“不會吧,雪汐你,你。”
雪汐白了業首一眼,接著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早已有了青睞之人,可你還是每日糾纏著我。”
業首惡狠狠地看了乾意一眼,隨后扭頭就走了,嘴里說道:“你給我等著!”
乾意咧開嘴角,傻傻地摸了摸后腦勺。
“那在下就在小樹林等你,不見不散哦。”
雪汐捂著嘴輕笑道:“哈哈哈,沒想到夜清少俠也這么幽默。”
“怎么說呢,其實在下很少是正經的,大多數時候都在犯抽。”
雪汐傻笑了兩聲,提問道:“夜清少俠,咱們要不組隊吧。”
乾意一聽茫然不解道:“組隊?難不成這次任務還可以組隊?”
“嗯,他們都說這次任務危險性很大,就連劍氣萬靈派都要忌諱三分。”
乾意一聽就知道,這次劍氣萬靈派借著招人的口吻卻做這么危險的事,果真是薛熙的風格。
“那這次的任務是關于什么的?”
“夜清少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雪汐緊蹙著眉頭盯著乾意疑問道。
“哦,向來在下無心關注江湖之事,只是最近手頭緊想著掙點外快買酒喝而已。”
“嗯?俠客很缺錢嗎?”
“是的啊,俠客這一行可謂就是圖一個名聲好聽,實際上俠客時常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所以私下在下也是經常這樣參加各式各樣的賞金的任務。”
“哦哦。那容雪汐給你介紹一下這次主要任務吧。主要是以獵殺和剿滅為主,誰做出的貢獻多,誰就可以進劍氣萬靈派修煉的人。”
乾意點了點頭哈腰道:“在下先去四處看看。晚聊。”
雪汐抿嘴道:“好的,那組隊的事?”
“稍后再議。”
說完,乾意便留下一個微笑走開了。
“此事不會這么簡單,以劍氣萬靈派的背景怎么會連這種小事都要召開任務,況且范圍覆蓋只限于俠客,不行,我得去瞧一瞧。”
乾意此時來到了后山澗亭,還是如當年一般有詩意,只是乾意已經察覺不到了當年的那種感覺,劍氣萬靈派里到底隱瞞了什么,為什么不舍得犧牲自家弟子。
雖說葉天和畫柔心都是劍宗弟子,但畫柔心是被薛熙撿回來的,而葉天是被選拔上來的。換個說法,劍氣萬靈派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只是在宣告本派的勢力,這幾年來劍氣萬靈派每次出任務都是葉天和畫柔心去操辦,門派弟子像是沒有一般,薛熙這掌門人壓根不在意他倆的死活,到底想干什么,誰也不知道。
“嗯?薛熙?”乾意緊蹙著眉頭盯著遠處的身影疑問道。
“這里是外山,薛熙來著干什么?”
“咻。”
只見一道黑影閃到了薛熙面前,“尊者,我等已經調查過了,影山確實有乾意這個人,可是五年前就被影山清理了。”
薛熙一驚,大笑道:“哈哈哈哈!影山?乾意?影,你還記得十年前,影山那個天才嗎?”
“不敢忘,也不能忘。十年前,那個使劍的孩子在影山掀起一股練劍風,他雖身為影山人,但使的卻是地地道道的劍宗劍法,而且是把那種劍法練就成那般爐火純青,可謂是劍氣萬靈派之大喜,但誰知天不庇佑這孩子,五年前就命喪黃泉,身為劍宗秘影衛,小的真為劍宗心寒。”
“你這些消息,萬憶閣都全數承認了嗎?”
“尊者,江湖大道誰不知那萬憶閣向來都是以誠為本,況且它們面對的還是劍氣萬靈派,沒有理由欺騙我們。”
“唉,兩年前那個也叫乾意的也是一塊好料,可惜啊!”
“但,但不是還沒確認他死亡了嗎?”
“影,你會覺得擁有那種實力的人會留下活口嗎?就談這江湖!誰能有那般實力,不談我們這代,未來又有幾個能在這江湖上立足?秘影衛我最信任的人向來是你,所以我才會把調查乾意這事拜托給你。”
“尊者,我,我。”
“沒事,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人靜靜。”
“尊者,其實小的還有一事未稟報,主要是現在還未確認。”
“哦?不妨說來聽聽。”
“滅掉恒山的人小的認為可能就是這個乾意,興許他還未死。”
“什么?!此話怎講?”
“小的于兩年前開始追查此事一直未得到什么好的結論,直到最近去了萬憶閣。在萬憶閣里碰見了王老,還未問王老事情,他便把事情盡數告訴了小的,而且件件不離乾意二字。”
薛熙一聽內心一慌,緊蹙著眉頭疑問道:“王老怎么會知道乾意的事?”
“據小的所知,王老六年前就前往過影山,當時他一眼便相中了乾意。影山向來以暗器為主,劍為輔,但乾意這個人常常把練劍當做一種生活習慣,以劍為主,暗器為輔,有時還辱罵暗器沒用,導致當時他觸犯了影山門規,但影山老祖師總是偏袒乾意,乾意到死都沒受過影山什么虐待,可事事難料,到頭來竟是乾意殺害了老祖師……”
乾意此時蹲在樹枝上偷聽著對話,結果聽著聽著便留下了眼淚,他心想道:“老祖師,呵呵,老祖師?老祖師?老祖師?就是那個愛我如命的人?就是那個為了我把影山門規改了的人?……”
想到這,突然乾意腳下的樹枝被風吹了起來,導致乾意重心不穩。
“啊。”
“誰?!”薛熙和影同時叫道。
當影翻開草叢時一人都沒有,“尊者,屬下這就去追…”
“無妨,那賊人不敢亂說的,除非他想這么盡早送死。”
——————
乾意的身影在樹林中閃躍著,他的淚水像是雨滴般一直落下,他本來想打聽背后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又被揭了舊傷疤。
“我到底怎么了?事情不是過了嗎?不是敞開心扉了嗎?……”無數問題在乾意腦海中浮現,擾動著乾意的神經。
昔日的天才落魄成今日這個樣子,全都拜五年前的那個乾意,那個因剎羅爆發的乾意…
“路在我前面越來越短,我感到很高興,高興得有幾次甚至想死,我曾經問過自己,歡樂到底是什么意思,并且時常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影山的師兄弟,有時我會認為影山就是我的家,因為這江湖無一處地方是我的永久安息處,或許是因為我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引發一場災難…”
“雪汐,感謝你為我解開心結,但心魔還是要我自己去釋放,或許現在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開心的事。”
想完,乾意心事重重地趕了回去。
——————
“雪汐,你在干嘛呢?”乾意問道。
“夜清少俠,你把我嚇一跳耶,方才我在注意這個。”
“喏。”
只見雪汐面前有一張告貼,上面寫著:“范圍:玉面山莊附近,任務:剿滅黑風谷。”
乾意一見,“玉面山莊?”
“嗯?難道夜清少俠也了解玉面山莊?”
“不算了解吧,只是幾年前路過一次那而已。”
“夜清少俠,你不說,我還有些忘記了,當時你是不是在樹林中救過我?”
乾意傻笑了兩聲,回應道:“正是在下。”
乾意眼睛又看向告貼上黑風谷三字,問道:“這黑風谷是什么地方?”
“這你都不知道嗎?”雪汐又是一臉驚訝道。
“在下孤陋寡聞,還請雪汐姑娘給在下介紹一番。”
“嗯那好吧。這黑風谷嘛就是很多江湖混混和山匪交流的地方,無人敢只身一人前往,那里的人都是滿身罪名,確確實實這地方還真是挺危險的。”
乾意想了想,暗自咂舌道:“這次活動已經偏離了活動的主旨,或者可以換種說法說,它就是一個讓人送命的方式,這劍氣萬靈派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