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個條件

　　這是一處畫風恐怖而詭異的房間。

　　無數支離破碎的軀體和內臟被泡在某種不知名的液體中放置，其中還有不少產生了異變的器官和肢體。

　　除去放置這些令人作嘔的“試驗品”的裝置之外，這個房間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專門用于處理和儲存相應數據的特制機器。

　　“咳咳，兜！”一個干啞且陰冷的聲音在這個房間中緩緩響起。

　　“大蛇丸大人，您有什么吩咐。”陰暗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這是一個年齡約莫在20歲出頭，頭帶木葉忍者護額的青年男子。

　　他就是兜，大蛇丸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未來攪動忍界的名人之一。

　　只可惜，現在的他，還只是一個忠誠于大蛇丸的多面間諜。

　　在兜的正前方，背對著他的大蛇丸頭也不抬的盯著手中的試劑，繼續用他那干啞而陰冷的聲音說道：“有客人來了，你去把他帶進來，然后你留在外面，沒有我的通知，不許任何人進來！”

　　單膝跪下的兜低下頭：“大蛇丸大人，您說的任何人，包括我么？”

　　剛說完這話的兜突然感到自己的前方似乎有點異常。

　　“兜，抬起頭，看著我。”

　　大蛇丸的聲音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緩緩傳來。

　　兜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一下。

　　這純粹是屬于人的本能反應。

　　這時候的他，已經猜到自己抬頭后會遭遇到什么樣的場景了。

　　因此，給自己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后，兜才緩緩抬頭。

　　果不其然，兜剛一抬頭，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吐著細長蛇信子的詭異女子腦袋。

　　一個由一根細長如同蛇的身體一樣的脖子串聯起來的人頭。

　　那場景要朵驚悚有多驚悚，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可是兜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恐或者害怕的樣子。

　　除去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的大蛇丸之外，更重要的是…

　　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大蛇丸真打算對他下殺手的話，那么他根本看不到這種形態的大蛇丸！

　　他直視著大蛇丸那詭異且恐怖的雙瞳，一言不發。

　　“所有人，包括你。”

　　注視了兜好幾秒后，大蛇丸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我知道了。”

　　看著大蛇丸收回去的頭顱，兜先是低下頭表示尊重，接著起身，緩緩的消失于黑暗中。

　　離開房間的大門，兜的眉頭皺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大蛇丸只告訴他有客人來了，讓他把客人帶到這。可是，他并不知道，大蛇丸所說的客人，到底在哪？

　　說到底，這個秘密基地可是大蛇丸和他共同搭建起來的。

　　除去那些根本不可能外泄的試驗品之外，兜保證，只有自己跟大蛇丸大人才知道這。

　　那么，大蛇丸口中所說的“客人”…

　　沒等兜細想，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

　　“還沒想好嗎？沒想好麻煩讓一讓！”

　　下意識的，兜抽出了口袋間的苦無，同時整個人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長廊中的另一個位置。

　　“！！！”

　　兜剛想開口，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收回了自己的苦無，身影回到了實驗室的門口，接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非常陽光的笑容：

　　“真抱歉，讓您久等了，尊敬的客人。大蛇丸大人正在房間里面等著您呢？”

　　看了一眼笑容陽光且燦爛的兜，來人也輕笑了一聲，留下了一句讓兜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話：

　　“是個人才！可惜了…”

　　兜是個非常聰明，也非常敏感的人。

　　同時，他對自己的記憶里非常自信。

　　但凡他見過的人，哪怕只是擦肩而過的那種，他第二次見到時都可以回憶起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見到的。

　　可他保證，自己從未見過剛剛那個大光頭。

　　但，毫無疑問，從剛剛那個大光頭的語氣中，他聽出了對方對自己的熟悉和了解。

　　難道是大蛇丸大人告訴他的？

　　兜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大蛇丸秘密基地實驗室內。

　　“呵，時光似乎未能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呢？真是令人羨慕的體質啊。”讓兜視作神明的大蛇丸，此刻已經離開了之前半步都不肯離開的試驗臺。

　　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川上賢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大蛇丸，我們都那么熟了，對不對。你想要什么就自己上來拿好了？何必說些沒用的客套話呢？”

　　大蛇丸的嘴角抽了抽。

　　他對川上賢的肉體已經垂涎了很久，很久。

　　即便是在曾經還有睡夢的普通人階段，他都不只一次夢到過將川上賢解剖后研究其身體的奧秘。

　　可是，數十年過去了，他的想法依舊只是想法。

　　能讓他保持這種狀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實在找不到川上賢的弱點。

　　一個沒有弱點的川上賢，在大蛇丸看來，甚至比自己的老師猿飛日斬的巔峰期還要強大的多！

　　原本，他以為時間會站在他這邊，會讓沒有弱點的川上賢一點一點暴露出弱點。

　　然而，當他看到川上賢的那一刻時，他就知道，即便是時間，似乎也不站在自己這邊。

　　“嘶嘶，別開玩笑了。只是一個名字就能讓諸多忍界強者聞風喪膽的毒魔川上賢大人，不會只是過來找我敘舊聊天的吧？”

　　坐在自己專屬的“王座”上，大蛇丸那陰冷的聲音顯得如此詭異而恐怖。

　　可惜的是，那只是針對普通人（包括忍界大多數人，以及忍者）。

　　川上賢明顯并不在內。

　　“我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

　　扭了扭脖子，稍微放松了一下脖頸的川上賢突然笑了：

　　“我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

　　大蛇丸的嘴角抽了抽：

　　“我可以拒絕嗎？”

　　川上賢臉上的笑容變得非常陽光，比剛剛兜笑的還要陽光：

　　“你覺得呢？”

　　大蛇丸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約莫過了好幾秒，似乎衡量了某些事情后，他才陰著臉開口說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拿刀放在別人脖子上請人幫忙的！”

　　川上賢楞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陣捧腹大笑：

　　“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大蛇丸你居然學會說冷笑話啦！”

　　在一旁陰沉著臉的大蛇丸一言不發。

　　整個世界，如果說有人真正的了解眼前這個名為川上賢的男子的話，大蛇丸非常有自信，那個人一定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或許，大蛇丸會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陰影，然而，川上賢則是大蛇丸一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正是因為太過于了解川上賢，因此，在川上賢沒有與木葉分道揚鑣之前，即便已經叛村，可大蛇丸也從未有過一絲對木葉不利的想法。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那時候的木葉，有個名為“川上賢”的男人，僅此而已。

　　在川上賢的相關信息被刻意消除前，世人對川上賢實力的認知僅僅是比肩三忍，或是追平木葉白牙。

　　然而，只有大蛇丸自己知道，成就了自己與綱手、自來也三忍之名的雨之國半神：半藏，在面對川上賢的時候，不比普通忍者遇到自己的時候好到哪里去。

　　最讓大蛇丸感到恐懼的是，成就川上賢最初“毒魔”的毒，是自己配置提供的，可是在后來，他發現，川上賢身上散發出來的毒，居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就仿佛，那些毒，被川上賢賦予了生命一般！

　　在大蛇丸看來，“強大”這個詞語是片面的。

　　一個人的強大可能僅僅體現在某些其最擅長的領域。

　　就好比被猿飛日斬逼死的木葉白牙：旗木朔茂。

　　實力超越三忍，戰功赫赫，威震忍界的木葉白牙，他的實力難道不強嗎？

　　但是那又如何？

　　對付這樣的強者，自己的老師甚至都不需要動用任何武力，只需要通過團藏安排一場小小的謠言就輕松解決了。

　　然而，這樣的方式如果用在川上賢身上，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君不見，以政治智慧卓絕而著稱的三代目火影，即便與川上賢徹底鬧掰，也只敢剝奪其猿飛一族的姓氏，撤銷其身為木葉忍者的身份嗎？

　　以大蛇丸對自己老師的了解，他非常清楚，并非是日斬選擇這么做，而是他只有這么做的權利！

　　但凡他敢做出超過川上賢底線的事情，那川上賢就敢直接掀桌子。

　　最重要的是，那個時代的川上賢，實在強大到令人生不起與之為敵的欲望。

　　大蛇丸已經用了數十年的時間去尋找川上賢的弱點。

　　可最后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實在找不到川上賢的任何弱點（無論是實力亦或是心性方面）！

　　川上賢表現出來的強大，讓大蛇丸只能想到一個人。

　　傳說中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

　　確切的說，是擁有宇智波斑心性的千手柱間！

　　不過也正是因為想到了千手柱間，大蛇丸才想到了唯一有可能擊敗沒有弱點的川上賢的唯一方法：

　　獲得宇智波一族的力量！

　　唯有掛逼才能對抗掛逼。

　　在獲取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之前，大蛇丸絕不會輕易對川上賢出手。

　　因為，以他對川上賢心性的了解，他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錯過了，那么他就死定了。

　　戰斗時從來沒有任何底線的川上賢，會保證自己絕對死的干干凈凈，連一絲復活的可能性都沒有！

　　也正是因為他實在太了解川上賢，因此他非常清楚，消失了那么多年的川上賢找到自己，說好聽是“請”自己幫忙，說難聽就是：

　　生或死，選一個。

　　還沒有實現自己夢想的大蛇丸，非常從心的選擇了前者：

　　“嘶嘶，就當我在開玩笑吧。所以，你這次大老遠的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川上賢止住笑容，伸出了兩只手指：

　　“第一，我要你手中，有關‘曉’的全部情報。”

　　大蛇丸沒有絲毫猶豫，快速結了個印，通靈出一張封印卷軸。

　　將那張封印卷軸丟給川上賢后，大蛇丸陰冷的聲音響起：

　　“這是我這些年收集到的所有有關曉的情報。第二件事是什么？”

　　接過大蛇丸丟來的封印卷軸，川上賢笑了笑：

　　“第二，我要你‘不尸轉生’的所有資料！”

　　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