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離開(本卷完)
夜晚，清明家里。
人類、天使、惡魔，三者歡聚一堂。
笑著、鬧著。
很熱鬧。
清明將禮物送給葉山照，就躲到書房里面。
看書、喝茶。
圣誕節？
這一點都不重要。
他可不認識耶穌，更不是基督教徒。
沒必要慶祝。
但看著外面客廳里，嬉笑打鬧的少女們，就忍不住感慨。
“眾所周知，大結局的時候，所有人都要露個臉的。”
沒錯。
大結局。
清明準備離開了。
他是旅行者。
接下來要繼續旅途、要離開這個世界。
但還要再等等。
離開前，要先解決掉栗原海里的死劫。
畢竟是朋友嘛。
過完圣誕，就是新歷的新年。
天使和惡魔，已經回歸天界和魔界，要匯報一年來的收獲。
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
剩下清明自己。
某一天。
天使降臨到咖啡店里。
這里很冷清。
除了坐在柜臺那里的清明，就沒有一個客人。
“加艾露。”
看到天使，清明立刻滿臉笑容。
從柜臺那里出來。
張開雙手。
“好久不見，來個擁抱？”
加艾露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于是清明只能放棄。
“好吧。”
帶著加艾露，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看著面前的少女。
“又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沒有。”
加艾露和栗原海里，是一樣的高冷。
“就是來看看你。”
“哦。”
“你要離開了吧。”
“誒？”
清明有點驚訝。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你猜猜，我什么時候回來？”
清明笑著說道。
但加艾露還是一樣，面無表情，也沒有猜。
于是他很快收斂笑容。
“好吧，猜不到。”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也許很快。
也許…
總之，肯定要回來。
“不說這種不開心的話題，要留下來吃飯嗎？”
“嗯。”
“那我現在就準備。”
清明說著，站起來就朝廚房那邊走過去。
加艾露看著他的身影。
清明…
期待將來的再見吧。
清明準備離開，這件事瞞不了大家。
加艾露知道。
珈百璃當然也能知道。
但回到人間界的珈百璃，卻什么都沒有說。
拉菲爾、薇奈特也能猜到。
薩塔尼婭…
她就簡簡單單地活著。
也許沒有清明，對她反而是好消息？
誰知道呢。
不管怎樣，清明已經開始為離開做準備。
首先是三個小姑娘。
他是煉氣化神的道士，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分神”。
簡單來說，就是分出一縷神念化身。
這一縷神念化身，蘊含著很多關于“道”的知識，是專門為三個小姑娘準備的。
等他離開，她們也可以繼續修道。
但清明沒有跟她們說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他不喜歡離別的場景。
既然是悄悄的來、那就要悄悄的走。
其次是三者三葉。
葉山照和清明關系很好，但他們不是情侶。
西川葉子也不是。
小田切雙葉才是。
清明將咖啡店轉到她的名下。
“誒？！”
聽到這個消息，小田切雙葉有點懵。
“為什么？”
“因為…”
清明和她對視著，滿臉陽光燦爛的笑容。
“我養你啊。”
小田切雙葉不太懂。
清明卻沒有過多解釋。
“總而言之，咖啡店就交給你了，而且不用擔心，拉菲爾、薇奈特她們都會幫你的。”
這樣說著，就轉頭看向正在招呼客人的薇奈特她們。
“對吧，拉菲爾、薇奈特，還有薩塔尼婭。”
兩個少女沒有回答。
偷懶吃菠蘿包的薩塔尼婭，則是一臉懵。
“什么？”
“沒事，繼續吃菠蘿包吧。”
“哦。”
薩塔尼婭點點頭，繼續啃著菠蘿包。
清明則是看向小田切雙葉。
笑著說道。
“別擔心，我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而已。”
“離開？去哪兒？”
“旅游吧。”
“哦。”
小田切雙葉點點頭。
清明這樣說，她就安心多了。
當然也有關心的問題。
“什么時候回來？”
清明眨眨眼睛。
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很快。”
清明很老實。
也很不老實。
饞身體這方面，他很老實；其他方面，就總是在騙人。
“很快回來。”
這樣的答案，當然是假的。
實際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更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他總是拋下少女們，自己去那未知的世界。
直到現在，都沒有回頭。
是不值得留戀嗎？
當然不是。
他只是覺得，還沒有到停下來的時候。
至于什么時候停下來…
他不懂。
如果懂的話，就不用這樣了。
他只能繼續前行。
追尋道。
追尋…
追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
時間緩緩流逝。
日常生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多了點離別的愁緒。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
三個小姑娘渾然不覺，葉山照她們也不甚在意。
二月份。
第三個學期。
很多人在為升學做準備、很多人準備步入社會。
14日。
所謂的情人節。
清明很意外的收到不少巧克力。
有三個小姑娘給的。
有星野宮子給的。
還有西川葉子給的。
但她們兩個支支吾吾的，也沒有說明白到底是什么性質的巧克力。
所以清明也就假裝不明白。
而且他本來就不過這些所謂的情人節之類的。
除此之外，栗原海里也給了。
她倒是說得很清楚。
“友情巧克力，你可不要多想啊。”
“放心。”
清明毫不在意。
“我只對未成年感興趣，成年的都是老女人。”
“…我還沒成年呢。”
日本這里，二十歲才算成年。
但清明不在乎。
“在我的國家，十八歲以上就是成年人。”
“那是你的國家。”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嗎？”
“…不懂你什么意思。”
栗原海里就覺得，清明是很奇怪的存在。
偶爾會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當然現在已經習慣。
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聊起了別的。
“我已經確定要上大學了。”
“哦，恭喜恭喜。”
“過幾天，我們學校要舉行畢業典禮，我要作為學生代表發言。”
這樣說著，栗原海里突然嘆口氣。
“真是麻煩。”
“上去隨便說幾句嘛，沒什么大不了的。”
清明擺擺手。
比起這些，他更關心別的問題。
“我感覺越來越近了，你這些天最好小心點，過馬路要看車，出去玩要遠離危險的地方，就連吃飯喝水，也要小心注意，還有睡覺…”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
對于所謂的死劫，清明念叨過很多次，但栗原海里早已經不是很在意。
于是清明就不再多說。
如果靠幾句話就能化解死劫，那這就不是劫難了。
轉而聊起別的事情。
氣氛輕松而愉快。
直到夕陽西沉，才結束今天的話題。
栗原海里提著包準備離開。
但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對了，清明。”
“嗯？”
“這幾天比較忙，可能沒什么時間來你這里了。”
“沒事。”
清明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什么時候有空再來吧。”
“嗯。”
栗原海里點點頭。
看著清明，微微一笑。
“再見。”
“再見。”
清明笑著朝她揮揮手。
也關閉店門回家去了。
那之后的幾天，栗原海里確實沒有來咖啡店這里。
而且事情還沒有結束。
過了畢業典禮，依舊不見人影。
稍作感應。
以前給栗原海里的護身符，并沒有被觸發，而且白天在移動，晚上也會回家。
于是就放下心來。
如此再次過了幾天，依舊不見人影。
清明覺得有點奇怪。
這天上午。
親自來到栗原家，見到她的父母和妹妹。
沒能見到栗原海里。
因為…
“那孩子…唉”
痛失愛女的栗原夫婦，滿臉傷心惆悵的表情。
栗原妹妹也是雙眼通紅。
“我的姐姐，畢業的那天為了救一個小孩子，被車給…嗚嗚”
清明看了看栗原妹妹。
她的身上，有護身符的反應。
當然這不重要。
“那你姐姐的尸體呢，我能見見她嗎？”
“…姐姐的骨灰，也已經安置好了。”
沒辦法。
畢竟已經好幾天了。
而且現在比較流行火葬，結果只有個小盒子裝的骨灰。
沒辦法了呢。
如果剛死不久，清明估計還有辦法救。
骨灰…
也只能讓她安息了。
“節哀。”
清明拍拍栗原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慰。
和栗原夫婦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栗原妹妹把他送到門外。
臨走前，順便問了一句。
“你姐姐的護身符，怎么會在你這里的？”
“護身符？”
栗原妹妹愣了一下。
接著掏出一個錢包，從里面拿出護身符。
清明認得出來，那是栗原海里的錢包。
“姐姐新買了一個錢包，就把這個送給我，就是忘了把夾層里的護身符拿出來。”
栗原妹妹跟他說道。
“就在畢業典禮前的那個晚上，我是第二天才發現的，想要等姐姐回來就還給她，沒想到…”
沒想到就出事了。
清明面對這陰差陽錯的事情，也有點無語。
沒事換什么錢包啊。
“唉”
無奈嘆息。
再次安慰幾句，便直接離開。
夜晚。
因為是開學時間，所以珈百璃她們都沒有在這里。
三個小姑娘今晚也沒有過來。
家里只有園部篠。
剛洗完澡出來，就被清明摟進懷里。
“又想做那種事情嗎？”
園部篠心里，是有點無奈的。
“每次都不做到最后，都不懂你想做什么。”
“哈哈”
清明笑了笑。
松開園部篠，摸摸她的腦袋。
“我走了。”
“…什么？”
“就當我是去旅游吧。”
早就決定的，只要解決掉栗原海里的死劫，清明就離開。
結果沒能解決。
栗原海里，只剩下骨灰留在這個世界。
所以該走就走吧。
“你就安心住在這里，順便幫我跟葉子小姐她們說一聲吧。”
清明說著，再次給她一個擁抱。
然后松開。
“再見。”
說完，就從這個世界消失。
其他的少女，就不用告別了。
天使和惡魔都知道。
三個小姑娘那里，留下的神念分身會告訴她們的。
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突然降臨、突然消失。
這就是清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