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明知故犯

　　狂暴的波紋持續震蕩，向外逸散著恐怖的震蕩波。初號機的身體爆射出刺眼的白光，將漆黑的神之領域照射得宛若白晝。

　　程海的雙手張成了十字，如同一個地獄中升華的天使，詭異中又帶著幾分圣潔。

　　門德神和曼拉神同時出手，震天撼地的攻擊直接撕碎了空間，將程海打進了空間裂隙之中。然而程海這一次制造的力場強度比先前強了太多，再生速度也提升了百倍，兩尊神明的合力竟然被他生生地扛住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門德神瘋狂地錘擊著多邊形力場，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解。

　　他想不明白，眼前這家伙明明只有一只腳邁進了神的境界，為何能抵擋他和曼拉神的合力。

　　但如果他本就有成神的能力，為什么要等到現在呢？

　　“懼怕我吧！”

　　程海睜開了眼睛，血紅的眼淚順著眼角汨汨流出。兩位神明唯恐有詐，齊齊退出了安全距離。

　　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結果，其實程海是早有推演的。

　　首先前面提到過，這個EVA初號機不是機械，而是一種生物，一種可以永恒存在的高等生物。

　　故事劇情中它就有過成神的征兆，引發了地球的第三次沖擊，讓全世界的大部分人類見到了自己心中最渴望的幻想，肉體融入LCL之海中，靈魂被滅世的“使徒”吸收，成為了沒有意識的“生物”。

　　程海看中了他這一潛力，這才選來作為對付第一尊卡塔尼神的殺手锏。

　　至于為什么不提前突破成神，除了為噬星藤的覺醒拖延時間之外，自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就如先前所說，AT力場的力量與人類內心的壁障有關，所以選擇出的EVA駕駛員的適格者大多是一群擁有不幸童年的問題少年。

　　初號機原本的駕駛員碇真嗣，就是一個缺乏父愛的自閉兒童，他的父親也是個混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各種有心對他的刺激，引導他把各種失控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再加上那些所謂“關心”他的人，大部分都是那種問他們“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不能這么做？”，只能得到“因為必須這么做。”和“因為你是個白癡。”這種回答的謎語人，他想不自閉都難。

在其中　　的一個結局里，昏迷了十四年的碇真嗣相信了他蘇醒后唯一一個肯說人話的朋友，認為和他執行去任務就能夠拯救世界。

　　再后來，那人在關鍵時刻發現不對，告訴了碇真嗣終止任務。然而在后者表示他不想功虧一簣的時候，他也被傳染了那種“就不告訴你”的病，任務要終止的原因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導致自己炸了，人類也險些死絕。

　　事后，碇真嗣再度自閉了。

　　而相比那個可憐的初號機駕駛員，程海的經歷就沒有那么折磨了。他什么都知道，也并不缺愛，至少現在不缺。

　　所以嚴格的來說，他和EVA機甲的相性并不算高。想要提高AT力場的威力，并達成EVA覺醒的條件，他需要把自己的精神狀態逼迫到比碇真嗣更消極的狀態。

　　這可不是半夜12點聽幾首負能量的歌就可以達到的。

　　程海能想到的最優解，那就只能借著領悟死亡法則的由頭，還有一切為了地球的旗號，在卡塔尼星上大肆屠殺。

　　卡塔尼人該死嗎？

　　那確實。

　　他們四處侵略，虐待戰俘，文明極其的野蠻。所以在最開始殺戮的時候，他對這些人全無好感，越殺越暢快。

　　但隨著死亡的人數的漸漸上升到百萬、千萬，那種感覺就慢慢的變了。

　　程海的感知力很好，他能看到那些實力低微的家伙在災難來臨時驚慌失措的表情，也能看到他們在火海之中拼命掙扎的樣子，引起不適。

　　這是同情嗎？

　　并不見得。

　　就像你用重錘輾死一個泳池的蛆蟲，再回頭看時，你會同情那些蛆嗎？

　　并不會，

　　他只是從生理上感到惡心，甚至開始憎惡自己。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親手去做了。這比懵里懵懂地犯下罪行然后后悔，要承擔更大的心理壓力。

　　而在大量死亡的奠基之下，程海的死亡法則獲得了階段性的突破。

　　所以此時的他掌握兩種法則，在加上接近神級的靈魂和初號機的潛力，這才造就了正在成為神的他，能夠抗下兩個本土神明的攻擊。

　　如果門德神沒有張開領域壓制他，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其他的神。那么他覺醒時釋放的沖擊波，已足以滅絕這個星球幾乎所有的生物。

　　“要不，我們叫人吧…”

　　眼瞧著程海的能量反應越來越不正常，門德神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最開始的攻擊被程海的AT力場擋住，他就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他們卡塔尼幾乎沒有能做到這種事的人。稍次一點的，神明都要提前打好關系的，因為這種人日后成神后能達到的成就會更高，怎么會到一個人跑這里來送死呢？

　　“我認為可以。”

　　讓門德神意外的是，曼拉神很快接受了他的提議，并補充道：“就在剛我接到了消息，狼神那邊的城市也發生了大規模的暴動，恐怕這家伙真的不是來送死的。”

　　“什么？”

　　門德神大驚，看程海的眼神又不一樣了。

　　所以現在也顧不得面子了，門德神將自己的領域開了一個口子，向周圍的神明發布了二級戰備警告。

　　“你們是沒力氣了嗎？怎么還聊起來了？”

　　程海完成了儀式，面色冷峻地朝著兩人飛來。他的后背多了兩只手臂，看起來卻又像是翅膀，再搭上那個莫名的光輪，就顯得十分怪異。

　　成神的過程并沒有想象中的復雜，除了額外的力場防護之外，其他一切跟隨著初號機的本能。

　　這和EVA這種生物的特性有關，具有一定的參考作用。但等程海恢復常態的時候，應該沒法這么玩。

　　“困住他。”

　　見程海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門德神和曼拉神分散開來，共同織出了一面閉合的大網，朝著程海的方向快速收攏。

　　“這么慫的嗎？”

　　程海一瞇眼，也沒料到這倆神二打一還要這么穩健，心頭有些不悅。

　　原本他還打算在可操作的范圍內假裝不敵，拖到噬星藤蘇醒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行不通了。

　　“那就殺吧，像之前一樣。”

　　緊了緊自己的拳頭，程海甚至感覺自己能夠用它一路打到地心去。

　　這就是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