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
思索了一陣后,斯曼很快得出他的答案:“先殺他一次,然后再他醒來的一瞬間切斷他的五感,他不就沒法預知了嗎?”
程海頓了頓,說道:“他的能力是預知。”
“我不是說切斷了他就不能預知了?”斯曼皺眉道。
“他的能力是預知。”程海重復道。
“我…哦…”
斯曼正想爭論,又自己想明白了。
對方能預知,自然也會知道自己會被切斷五感,更別說這可能是他的天賦,可不一定需要依托于五感。
“那么切斷五感之后可以不殺他,封住他的力量,使用圣光囚籠把他永遠困住也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斯曼又道。
“試過了,在他神魂俱滅的情況下起陣都被沒成功。主要黃泉的戰法都被他研究透徹了,連神造的鎮魂鎖鏈他都有應對之法。而他一直居住在你們那,對你們的本事只會更了解。”程海搖頭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故意找茬是吧!?”
苦想的答案一次次被否定,斯曼終于失去了耐心。
他已經十分肯定程海在找茬。
“沒經歷過的人確實難以想象那種絕望。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你萬能的上帝,為了這個世界,他會告訴你真相的。”
程海嘆了口氣,攤手道:“好了,人我要帶走了,你可以慢慢想,回頭會給你答案。”
“等等,我可還沒同意呢!”斯曼冷著臉道。
“是嗎?那你可以試試看動手,看看你的主最后會站在哪一邊。”
程海頭也不回地走向達貢,楚臨表情一頓,也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
站在力量之巔的人多半都會有些怪癖,所謂的交易,也就是給他個臺階而已。若是他實在不想順梯而下,那就沒什么好廢話的了。
“嗯…”
聽了程海的威脅,斯曼瞇起了眼,似是在思考。
為什么這個男人,竟然大膽到敢用上帝的名義來威脅他?
也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腦海深處叫住了他。
“斯曼!”
“主…”
斯曼面色大變,連忙低下了頭。
他是萬萬沒想到,上帝居然會因此出面!
“隨他去吧。”上帝平靜道。
“是。”
斯曼不敢有任何的異議,甚至沒有抬頭看向程海。
“上帝…居然發話了?”
雖然聽不到上帝的聲音,但看著斯曼的樣子,楚臨也已經猜了個大概,心中對程海的評價又上了一層。
也難怪這家伙,能讓閻王四季特意跑上人間兩趟。
看著眼前這場難以解釋的鬧劇,達貢的眼里滿是不解之色。
程海游到他的面前,拿出了兩瓶果酒。
“聊聊?”
“不。”
達貢拒絕道。
在撕掉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舊情已經被斬斷了。他們現在是敵對關系,就算戰死當場,也不會接受他的施舍。
“我不是來殺你的,也不是來救你的,我只想和你談談。”
程海轉過身,面朝著海溝內躺著的尸體,繼續道:“你也意識到了吧,審判死了,你的軍隊也只剩下你了,你們已經輸了。現在外面全是我們的人,你逃不掉,所以為什么不先聽聽我想說什么呢?”
達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一動不動,如同悠久的石雕,仿佛死了一般。
程海就這么站著,一直等著他的答案。
最終,達貢開了口。
“你想問什么?”
“我們換個地方吧。”
見他同意,程海給了楚臨一個臉色,游進八云藍為他打開的裂隙之中。
達貢猶豫了一下,也縮小了身形,變成往常那條咸魚的姿態,與程海一同進入。
穿過一片黑暗,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間清晰。
程海選的地方,一片淺黃的沙灘。
陽光刺眼,傾斜地穿過了云層。由于不是受災區的緣故,這里的人們依舊如同往常一般自在,沖浪的沖浪,游泳的游泳,不少身材火爆的美女還解開了背帶,趴在沙灘上享受著日光浴,甚是養眼。
咸魚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意外地對程海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把我帶回會議室呢。”
“可別提了,要不是不得已,誰想要去那個鬼地方。”程海笑道。
“也是。”
咸魚哥搖了搖頭,也笑了。
這里是他生活了上百年的地方,赤礁堡。
雖然周遭的景色差不多都已經看膩歪了,但能在死前再回來看一眼,似乎也不錯。
“想吃什么?”程海忽然道。
“我帶你去吧,這里還是我熟。”
“行。”程海干脆道。
大概也是看開了,咸魚哥的心情輕松了不少。他變幻了一個外貌,和程海一起順著沙灘一路向里,在一家裝修精致的海鮮館外停了下來。
“啊,衛斯理先生,今天怎么早上來?”
見到咸魚哥的模樣,皮膚黝黑的老板頓時熱情地用本地語言和他打招呼。
“帶朋友來,老地方吧。”
“好嘞。”
老板心領神會,一旁的服務生也領著兩人走進了二樓的包廂里。
包廂里的裝修不錯,墻飾和掛畫都充滿了本地熱情陽光的特色,向外的窗口對著大海,上邊有樹蔭擋著,讓陽光不至于刺眼。
里面的空間挺大,桌子都是最大號的十六人桌,看來咸魚平時沒少帶著他的兄弟們到這里來用餐。
不過確認了客人只有兩位之后,領進門的服務員很快就安排了人前來收拾,換了張更適合飯桌交流的小桌。
“衛斯理?”
坐下后,程海對咸魚哥的名字發出了疑問。
“衛斯理·福爾摩斯,我的名字。”咸魚哥道。
“噗!”
程海忍俊不禁:“不愧是你。”
一個探險家加上一個偵探家,這另類的名字組合,恐怕誰第一次聽都會是這個表情吧。
咸魚哥可笑不出來,他嘆了口氣,扶著額頭,忽然又變得焦躁:“說吧,你搞毀了我們整個組織,現在又想讓我干什么?”
見他這樣,程海也就不繼續寒暄了。他扔出幾枚陣旗,布置出了一個單向的隔絕陣法,隨即開口道:“我來找你,主要想讓你告訴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咸魚哥的目光歸回冷漠。
程海盯著他的眼睛,咬字清晰地說道:“解開克蘇魯封印的辦法。”
骨骼錯位的聲音驟然響起,咸魚哥的手指被他自己生生掰斷。
空氣中的溫度在這一瞬間降到了冰點,磅礴的殺意回蕩在咸魚哥的胸間,已經呼之欲出。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程海,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兇殘的父神達貢:“難怪你會對第一圣徒翻臉!也難怪上帝會為你出面!你這個算盤可打得真好呀!”
面對咸魚哥的諷刺,程海抿了一口茶,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