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程海輕咳兩聲,遠遠地用劍指著他,說道:“我們言歸正傳,把你主人的位置交出來,我饒你全尸。”
“無可奉告。”
血月的手下平靜地說完,身體驟然沖向了程海。
他此刻的身體已經蛻變成了狼人的樣子,左手處是三根游蕩的觸手,看那緊致結實的程度,足已將現在的程海抽成爛泥。
程海見過的陣仗也算是多了,自然不會慌亂。
他奮力扔出手中的劍,卻被那頭異化的狼人輕松接住。隨后程海的身體瞬息而至,左手握著被糾纏的短劍,第二柄劍對著身下的觸手凌空斬下!
“什么?!”
異化狼人大驚,卻見眼前刀芒一閃,一根觸手便被凌空砍斷。
來不及痛呼,異化狼人的右爪掀起了一道腥風,帶著兇厲的血芒抓向程海。可程海此時已經抽出左手的劍,順勢向后一甩,狼人的爪子摸到一團藍色的火焰,隨后便失了程海的身影。
“呵,還是個雜交品種。”
程海看著狼人身下斷掉的出手,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B級又如何,只要自己的武器能夠傷到他,那就有干掉他的可能。
“你不是修仙者。”
狼人的表情依舊平淡。
他右手處的傷口正在蠕動,新的觸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生長。大約過個兩三分鐘這樣,斷掉的觸手就能夠恢復原樣。
也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程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該不會在用某種通訊方式和你的主人現場直播吧?”
“那不是很蠢嗎?”狼人反問道。
“也是。”
程海點了點頭,笑道:“讓我來猜猜,你的主人策劃的行動并不在這個城市。你收到的任務指示一直是單方面的,不能主動聯系,對吧?”
狼人微微一愣,隨后又恢復了木然的表情,平靜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以為你猜對了吧?”
“哈哈哈,看來確實如此呢。”程海沒有在意他的反應。
他的猜測源自于和耐薩利簽訂的契約。
程海當時留了個心眼,保證的是不以任何方式干涉惡魔們在萩海市的行動。
按道理說,惡魔們和血月是盟友,血月的勢力也在耐薩利的保護條款中才對。然而在他試圖攻擊血月的手下的時候,腦海中并沒有昨日和徐秋凡隨口聊天時的那種危機感。
這也就是說,殺死這頭狼人不會違反契約的規定。
那么問題就來了,如果殺血月的人不算是違反規定,程海一樣可以在萩海市里大開殺戒,給他們的任務造成極大的阻礙。
如果是這樣,耐薩利用靈魂做注的契約,意義何在?
要知道,雖然耐薩利在宣誓時只保證了手下的惡魔不主動攻擊,但程海的反擊條款可沒有局限于惡魔。
若是血月的人作死惹上了程海,導致契約終止,死的一方可是耐薩利。
綜上,程海可以推斷,這整個契約的對象僅限于程海和萩海市的惡魔。至于血月這些外星生物,則不被包括在此列。
為了讓耐薩利這個契約顯得不那么愚蠢,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血月的人根本不在萩海市里,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程海在萩海市大開殺戒,間接破壞計劃的可能了。
這就是為什么眼前的這頭狼人轉了半天都還在萩海市里,他根本就沒打算回血月那邊。
“所以說你只是個棄子而已,這真的值得嗎?”
程海擦拭著劍刃的血跡,免疫了狼人的陰陽怪氣。
狼人:“好起來了。”
“嗨,算了。”
程海搖了搖頭,不禁懷疑他和無塵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師出同門。
下一秒,他動了。
他的身體如獵豹一般竄出,彎曲的短刃上反射著寒芒。
“你急了你急了。”
狼人叨念著,同時將左臂的一根觸手連根拔起。那觸手在他的手中劇烈蠕動,被完全扯出來之時,已化作了一柄血色的長柄斧頭。
他一言不發地向前踏步,手中的斧子攜著劈山之力,斬向了程海的必經之處。
程海早有所覺,提前便將武器往狼人的腳下一扔,想要借此擺脫困境。
但上了一次當之后,狼人怎會沒有防備?
他的斧子勢大力沉,可以輕易劈開一輛坦克,但這遠不是他的全力!
他一腳踏在了短劍之上,只等著程海消失,就給他致命一擊。
果不其然,在斧子落下的一瞬間,程海的身形消失不見。
“就是現在!”
狼人的眼眸中精光暴閃,觸手也卷住了斧柄,反手就朝著腳下的短劍劈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余光又再度瞥到了程海。
程海微微一笑,手中的彎刀狠狠地扎進了他的脖頸!
狼人預判他的行動,他又何嘗沒揣測過他的想法?
只能瞬移到武器上,是這個技能的最大弊端,程海就在提防著了。所以在看到狼人踩著烏利克之劍的時候,他果斷放棄了瞬移的想法,改用了二虎流的幽步。
斧子的面積很大,盲區自然也很大。
在這種情況下施展幽步,成功率很高。
狼人此時正防備著程海的瞬移,又怎么會想到,他有著第二種避開他視線的方法呢?
撕拉!
程海狠厲地在狼人的脖子上剜了一刀,鮮紅的血液浸透了刀口,但卻沒有如想象般的那樣噴涌而出。
“雜耍呢?”
狼的不屑地一笑,已斷掉了兩根觸手的左臂中突有風壓凝聚,兩根觸手于瞬間成型,如同兩柄尖銳的長槍,猛地朝著程海的大腦噴射而來。
那難以預估的速度,若是無法躲閃,必是一個腦漿四濺的結果。
卻見程海的所在之處爆發出藍色的火光,他再次瞬移到了武器之上。
呼嘯的風聲緊隨而至,這一次狼人終于抓到了程海的落點,一斧子斜劈下來!
此時已經沒有回避的余地,程海舉劍就擋,隨后便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劈出了幾米之外。
迷蒙的塵土漫天飛揚,程海的背部狠狠地撞擊在水泥地面上,犁出了一條不斷的淺溝。
這隨手的一擊,竟兇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