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一瞬間又酸又麻,無數的暖流從心底深處涌上來。
她放緩腳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幫他蓋上旁邊的薄毯,顧修辭就睜開眼睛了。
“你醒了。”
沈知微放下薄毯,“我吵醒你了?”
“就閉著眼睛養養神,沒有睡著。”顧修辭起身拉著她的手走到餐桌前,“吃飯吧。”
“你都一天一夜沒休息了,干嘛還辛苦做飯?”沈知微在一旁坐下,幫他把扣著菜的盤子拿走。
顧修辭菲唇輕啟:“我不累,再說外面的東西也不好吃,不健康。”
“我沒關系的。”沈知微溫軟的聲音里透著心疼,“下次不要給我做飯,好好睡覺。”
顧修辭點頭,“好,都聽你的,吃飯。”
沈知微一邊吃飯一邊問案子查的怎么樣了。
顧修辭筷子停頓幾秒,神色嚴肅道:“胡萊失蹤了。”
沈知微一愣,“怎么會?”
“監控器拍到穿聶偉衣服的人我們查到就是胡萊,可當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就不見了。”顧修辭眉心緊鎖,顯然是為胡萊消失的事而煩心。
“會不會是跑了?”沈知微推測。
“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可能性不大。”
沈知微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胡萊怕暴露逃跑,應該早就跑了,不用等到我們找上門。”
如果不是逃跑,那胡萊的消失可能不會是什么好事。
“不說這個了,先吃飯。”顧修辭給她夾菜。
吃過飯沈知微不讓他洗碗,顧修辭就去洗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拿著車鑰匙又要出門。
“我跟你一起吧。”
顧修辭換好鞋子,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下,“我去胡萊經常出現的地方看看,你就別跟著我跑了,在家好好休息。”
頓了下,又道:“實在無聊就想想這個案子還有什么是我們沒注意到的細節。”
“好。”沈知微見他不想帶自己去就沒強求了。
顧修辭摸了摸她的小臉,轉身出門了。
沈知微轉身回浴室,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洗干凈晾在陽臺,又把房間收拾下,將自己的包掛在門口的掛鉤上。
轉身的時候一瞬間福至心靈,她回頭看著門上的掛鉤,掌心在掛鉤上比劃了下。
她好像知道聶偉是怎么死的了。
沈知微坐進車子里發動車子后,給顧修辭打了一通電話。
沒有人接應該是有什么事沒聽到,她又給江檬打了個電話。
公寓門口,沈知微摁響了門鈴,等了好一會…
防盜門緩緩打開,衛哲看到是她,溫聲道:“你有什么事嗎?”
“聽說胡萊失蹤了,我想再看看他的房間。”沈知微輕悅的嗓音不緊不慢道。
衛哲沉默一瞬,最終將門徹底打開了,“進來吧。”
沈知微走進屋子里,看到他和曲蓉蓉的房間虛掩著,隨口道:“只有你一個人在家?”
衛哲關上門,“蓉蓉出去了。”
沈知微沒有再多問,走向聶偉和胡萊的房間,出事后房間就被貼上封條,除了警方其他任何人都不準進入。
她推開了門,先是掃了一眼房間,沒有任何的異常,然后轉身看到門后的掛鉤。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衛哲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向聶偉的房間門口,問:“胡萊為什么會失蹤?是不是你們查到是他殺了聶偉?”
沈知微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唐棠,視線看向衛哲,“不清楚,不過你們住在一起,知不知道平日里他們關系怎么樣?”
衛哲:“我不太清楚,大家就是因為在音樂上合得來,平日生活上沒什么交情。”
沈知微將門打開走到門口,彎彎唇道:“是嗎?可我為什么覺得你們關系不錯呢?”
衛哲一愣,嘴角的弧度都有些僵硬了,“什么意思?”
“昨天我就看到了你們的樂器上都貼了相同的水鉆,要真只是普通組個樂隊,需要這樣?”沈知微聲音輕柔又犀利。
“那…那就是隨便貼著完的。”衛哲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吞咽了下辯解道:“就算是我們關系不錯也不代表什么吧!”
“關系好卻不承認沒問題嗎?”
衛哲:“我…我們就是怕麻煩,畢竟死了一條人命…”
“可是關系好應該更不容易被懷疑吧。”沈知微緋唇輕挽,笑意譏諷。
衛哲被她輕飄飄幾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已經查到聶偉的死因了!”沈知微再次開口,露出自信的笑意道:“聶偉死后有人穿他的衣服出去被監視器拍到,想要混淆視聽。”
“但是他忘記了,法醫是可以尸檢出準確的死亡時間。”
“是嗎?”衛哲的聲音越來越輕。
“是啊。”沈知微點頭,“現在我們也找到聶偉致死的兇器,一會警方會有人來取證,相信應該能采取到兇手的指紋。”
衛哲沒說話了,視線看向了聶偉的房間,眸光陰郁。
“能不能借一下洗手間?”沈知微開口問。
衛哲指了下洗手間的房間,“那邊就是。”
“謝謝。”沈知微轉身走向洗手間。
衛哲看著她纖細的身影,余光看到旁邊放置的吉他,悄悄拿起來然后走向沈知微…
舉起的吉他就要砸向沈知微的時候,她猛地一個側身躲開了。
清澈明亮的眼眸看向神情陰郁的衛哲,“你的耐心比我想象的要差很多啊!”
衛哲眸色陰郁的能滴出墨來,咬牙道:“你故意試探我。”
“不這樣的話你怎么會原形畢露!”沈知微輕輕一笑。
“是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衛哲拿著吉他就往她身上砸去。
沈知微敏捷的躲開了。
此刻門鈴忽然響起,衛哲的臉色倏地一變,不管不顧的朝著沈知微攻擊而去。
沈知微敏捷的躲開了他每次的進攻。
門鈴聲瘋狂的在響,可能是見半天沒有人開門,直接開口催促道:“里面有人嗎?警察,請開門!”
是江檬的聲音!
沈知微剛想回答她,衛哲像完全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臉兇橫的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