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桃花塢十里桃花盛開,此事很短時間就傳遍了長安的每一個角落,一時間,唐國民眾,議論紛紛。
“上天念我人朝之功,賜桃花,這是嘉賞閉關鎖國的順天之事!”
“唐王恩惠昭顯,天人感應,是吉兆!瑞年吉兆!”
“唐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間,大街小巷,盡是吹拍李世民馬屁的,各個都說這桃花開放是李世民感天之應,是大唐國運吉兆。
而李世民這人,平素里除了喜歡帶兵欺負周圍國家外,也就喜歡這口百姓吹捧,你吹捧我,我就趁熱打鐵,來來,咱們把稷下學宮開放的日子再提前提前!
于是乎,本來計劃在倆月之后開啟的稷下學宮,就宣布三天之后開啟!
一時間,整個大唐都亂套了。
你,你皇帝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不是說還有倆月時間么,這突兀提前,你不得忙死這些做禮儀的工人和夫子嗎?
但是,李世民不管這個,做的了得做,做不了也得做,我是皇帝,我是老大!
一時間,整個長安就好像是被李世民上緊了發條的膠輪,咣咣作響,每一個關乎稷下學宮開宮的環節,車馬,禮儀,誦隊,石表,史官等等都在瘋狂的排演,一定做到不出錯,不掉幀,不能丟了唐王的臉面。
畢竟,稷下學宮的開放是面對三界,是面對萬國的。
到時候來觀禮的不只是唐朝長安的這些人,還有一些東勝神州其他勢力的存在,甚至有人傳言,東勝神州之外一些和大唐有往來的妖族,也會來觀禮,故而長安這幾天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的神仙人物扎堆出現,甚至有人當街看到踩著白云到處飄的老翁仙家…
明日,就是稷下學宮的開放之日,長安百業坊,今夜分外熱鬧。
一眼看去,朱欄青瓦,熙熙攘攘,有顯貴人家,有商販小廝,背著劍的游俠兒,抹紅帶綠的戲子,勾樓女子的輕笑聲放浪動人,整個長安的深夜熱鬧又喧囂。
“客官,要吃酒嗎?”
“客官,咱家的姑娘是這百業坊最水靈的,玩一玩吧!”
“客官要喝茶嗎?這邊請。”
西街角落,酒肆偏口,一位身著英氣白色俠客袍,腳踩快靴,前后擺斜挎的游俠兒,腰間戳著一把爛鐵劍,手捧一壺酒水,自飲自酌,很是舒服。
白袍游俠兒喝了兩杯,抬頭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語道,“怎么還沒來啊!月老這老東西該不會爽約吧!”
喝酒的游俠兒,細看容貌,他的容貌乍一看很普通,但是細細看去,眉宇凝實如橫岳,雙瞳熠熠燦星辰,微微一笑,左臉頰上還有個酒窩。
這,這不是王老板麼?王老板他不是該在花果山一把屎一把尿的投資孫悟空嗎?怎么出現在長安?
這個,要從李世民的請柬說起。
本來王多魚在花果山過的挺自在的,有吃的,有喝的,還能騎在齊天大圣的頭上拉屎,天不管,地不管,高興了,還給孫猴子來一段脫口相聲,騎著龜龜去東海上釣釣魚,要多逍遙有多逍遙。
可偏偏這個時候,李世民來了一封信,說是稷下學宮要開宮了,院主要不來大唐觀觀禮?
稷下學宮開放,去觀禮?這有什么好觀的?無非是那些文人唱唱歌,寫寫辭賦,拍拍你李世民的馬屁場面活兒。
而且現在孫猴子差不了一年半年就要出世了,我的胎教正是關鍵時候,怎么能離開?
王多魚打算義正言辭的拒絕李世民的邀請,可是好來不來的,這個節骨眼月老說他的工作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什么進展?月老說他給王院長安排了一場相親!
王多魚對于相親,是不屑一顧的。
作為一名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要專注自己的事情,現在孫猴子馬上要出世了,你給我說相親,開什么玩笑呢?
然而,當月老說安排的是嫦娥的時候。
王多魚躊躇了一下,緩緩道,其實這個相親也是人生大事,也是蠻重要的。
這倒不是什么真香,饞人家身子。
而是因為,王多魚考慮到,嫦娥的身份非同一般。
為何說嫦娥非同一般,這個要從嫦娥住處說起。
廣寒宮,乃是月居之地,放在洪荒時期,這是帝俊兩位皇后之一常和的住處!
眾所周知,帝俊兩位妻子,一位是羲和,就是金烏之母,生下十只金烏,而另一位就是常和。
羲和在于帝俊成婚之前,是大荒赫赫有名的高手,和姐姐常羲堪稱大荒雙絕,一般的高手根本不是姐妹倆對手。
而作為常和的成道之地,廣寒仙子嫦娥可是繼承了常和道統的,這樣的仙子,已經不是簡單花瓶了,而是一位大能者,對于大能者,王多魚很是謹慎,所以即使猴子快出世了,王多魚也執意要來長安和嫦娥仙子見一面。
不為別的,見一見常和的傳人,總歸也是一件大幸之事。
至于對上對不上眼,其實,王多魚并不在意,能對上眼最好,不能對上眼,也不強求,想一想姜子牙的黃臉婆讓姜尚有家不能回,王多魚就不寒而栗。
于是,王多魚就把花果山老猴丟在了山洞里冬眠,意識回到天地書院,找來了袁守城,掐算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長相要差不多,然后快掛掉,自己方便在他死的時候奪舍。
老袁道行多高,輕輕一掐,就掐到了那人,然后趁著那人和一伙匪徒拼的油盡燈的瞬間,王多魚發動時間輪,魂魄降臨,美滋滋的奪舍成功,大殺四方,降臨人間大唐。
想到這里,王多魚歪著頭看著酒杯里的自己,左邊臉頰有點營養不良,無光澤,右邊臉頰上怎么有個淺淺的刀疤痕,唉,可惜了,終究不是自己的本體,怎么都覺得和穿了不匹配的衣服一樣,哪兒都不舒服。
這時,旁側地方傳來了一個吆喝聲,“小二,來一碗酒!”
“來嘍!只是客官,咱們酒店人都滿了,要不您打包帶走?”
“這不是有個位子嗎?來,放著!”
王老板面前,晃晃一人,坐了下來,那人一襲白衣,佝僂著腰,一邊咳嗽著,一邊笑道,“兄臺,沾個光,別見怪哈。”
王多魚打量了一眼那人,他長相很有特點,一副劍眉,雙瞳倒掛垂凰,雙唇薄弱柳葉,微微一笑,雙頰動容,引的人想和他共飲長酣。
王多魚抬手道,“隨便坐。”
那癆病鬼一樣的瘦弱青年,小心翼翼捧著一壺溫熱的酒水,笑呵呵道,“兄臺是在等人?”
王多魚沒說話。
那癆病鬼又笑道,“而且,等的還是一個美女,對不對?”
王多魚聽此,看著癆病鬼,“為什么這么說?”
癆病鬼笑道,“因為,我等美女的時候,和兄臺現在的神色從容,那是一模一樣,我看兄臺動輒修容,動輒撩袍,一看就知道你是在等美女!”
王多魚呵呵笑道,“看不出來啊,兄臺還是個情場高手!”
“情場高手就算了!”那癆病鬼得意道,“不過兄臺,你要等佳人,你得有一副好打扮啊,你這一身破爛的行頭,怎么可能有戲?”
換一身行頭?王多魚是想,但是王多魚沒錢啊!
王多魚奪舍的這個瀕死家伙,是個江湖游俠孤兒,做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有個錘子錢。
那癆病鬼似是看出了王多魚的疑惑,笑道,“我這有百多金銀,兄臺若是不嫌棄,盡管拿去買一些衣物。”
說話之間,癆病鬼拿出來了一封百兩金票,下面字據簽名還是長公子府,這,這不是李承乾的金票嗎?
王多魚看著金票,幾分不好意思,“這,這怎么使得?”
癆病鬼笑道,“李某人以為,人生在外,吃喝可以寒顫,但是行頭一定要夠,走,我帶你去仙衣坊選幾件上品衣物,到時候你佳人入懷,兄臺你得還我個千兩黃金!”
王多魚笑呵呵道,“借給我一百兩,還你一千兩,李先生,你可真會做買賣啊!行,這一百兩金票,我借了,只是仙衣坊怎么走?”
“這邊走!”李先生起身道,“我對那邊特別熟,尤其是買衣服的佳人美女,可是多的讓人留戀難忘啊!”
“是嗎?走,一起去看看!”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