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商王自焚摘星樓,自古人神不兩立
晚冬的雪落在酒樓，也落在未央宮。
未央之名截自商·湯書，寓意，未盡，未已，沒有完結！亦有無災無禍，平安喜樂，長壽平安之意！
未央宮，是大唐的社稷殿，平素里這里群臣會議，上書國事，忙碌非凡。
而近些時日，隨著這一場大雪降臨，這未央宮里群臣退去，倒顯得有幾分冷清。
白色未央宮殿前，李世民身著黑紋袍，背著手打量著面前的未央宮，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時，未央宮外雪階上，一個年輕的世子急匆匆的踏步而來，“李治，見過父王！”
李世民回頭看向了自己的第四子，李治一襲滾蟒袍，腳上踩著錦靴，腰間掛暖玉，不奢不寒，貴氣外漏，很是得體。
李世民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李治畢恭畢敬道，“十儒之中，已有九名到列，分別是詩圣杜少陵，詩佛王維，詩鬼李賀，詩魔白居易，詩星孟浩然，詩豪劉禹錫，文骨李商隱，文星王昌齡，文豪杜牧，這九位高人正在長安國子監休息，靜等稷下學宮開啟。”
李世民在大雪地上，踏著步子道，“十名大儒，才九個？怎么還差一個？”
李治道，“詩仙李白，至今未現身，李治有問過杜少陵杜先生，他說，該來的時候會來，讓兒臣不逼擔心。”
“這樣嗎？”李世民笑呵呵道，“那你就別再去找詩仙李太白了，莫要讓李先生不自在。”
李治點頭道，“我最近時日守在府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未出去找尋過李先生。”
李世民點頭，抬手道，“走，隨父王一起聊聊吧，過些時日，稷下學宮再開，怕是你我再沒有時間聊天了。”
此言一出，李治一怔，父王什么意思？
然而李世民沒說，李治也不敢問。
李世民走在布滿雪的潛龍臺階上，悠悠道，“李治，你真心回答我一個問題。”
李治道，“父親請問，您但有所問，兒臣必定真誠回答。”
李世民看著李治，緩緩道，“如果朕告訴你，我萬世不死，你可能要做萬世的太子，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李治，手微微哆嗦，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問題，怎么回答？
回答愿意？那是撒謊，不想成為唐王的太子不是好太子。
回答不愿意？那是欺君之罪，下場就是發配邊疆，隨后自己大哥李承乾執掌東宮。
這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也是一個非常殘忍的問題，殘忍到李治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父王這讒言說自己想圖謀造反了。
面對李治的沉默，李世民似乎早有預料，呵呵笑道，“其實，朕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
李治急忙道，“父王沒有錯，錯的是李治，我想要繼位，但是我不敢說。”
聽著李治的回答，李世民很欣慰，“朕很高興，你從了本心回答了問題，但是朕也要明確告訴你，大唐從稷下學宮開建的一天，就不再是曾經的大唐了，大唐將會效仿大商，大夏，效仿商湯，效仿夏啟，效仿三皇五帝，效仿人族先賢，重開九洲氣運大國！”
李治聽著李世民的話，喃喃道，“大商，大夏，三皇五帝，他們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消失在了萬萬年的無量量劫里了嗎？”
“是啊！”李世民道，“消失了萬萬年了，數落起來，少說兩個無量量劫了，而一個無量量劫是多久，道家說四萬萬年，雖然有點夸張，但是細細梳起來，差不多也就五萬年，曾經戰無不勝的人朝在這些大劫里分崩離析，曾經被鎮壓九州氣運的大禹王鼎，也消散不見，曾經烈烈飛揚在人朝駐地的大商玄鳥旗，也不見了蹤跡，如今時日，縱觀大唐長安，還有一絲上古人朝的威嚴嗎？”
李治在背后道，“有。”
李世民看著李治，“在哪兒呢？”
李治抬手，指著面前風雪中的未央宮，“在這！未央！父王以未央命名大唐國政殿，兒臣相信，您在命名的時候，一定是心有所念大商，心有所念紂王殷辛，所以才取商湯書里的未央二字，命名此殿！人朝的威嚴從未散去，最起碼，在父王您的心中從未散去。”
李世民看著李治，大手緩緩抬起，拍向了李治的肩膀，眼中幾分溫潤，“不錯，不錯，我治兒長大了，哈哈，看來里當太子，也不一無是處麼！”
李治聽著李世民的夸獎，心里忐忑不定。
李世民回身看著未央宮，雙袖揚起，高聲而道，“想我人朝，三皇五帝，女媧補天，伏羲布道，燧人生火，神農救世，軒轅之戰，顓頊成朝，禹王治水，帝嚳定辰，千百年后。琴瑟和鳴。絲竹悠揚。贊頌至圣大道永昌，還有誰記得，燧人氏點亮了人族地前路，怎能忘記，神農嘗百草，埋骨他鄉，還有人是否知曉，女媧泣血補天，以血肉之精讓我人族得以延續昌旺，蒼穹之血，大地之精。陰陽交戰。泣血玄黃，牧野終結了大商最后的氣運，商王風骨猶存，摘星樓一把大火宣告人神不兩立！時至今日，祖先血淚，無人過問，道佛神龕，香火不絕，是何道理！”
說到這里，李世民深沉道，“你曾經問過朕，我想要什么？東勝神州都已經沒有對手了，為何大唐還要養著千萬鐵騎？”
“我今天告訴你！”
“朕想恢復上古人朝！”
“我想要把周天子這個廢物丟失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找回來！”
“我要找回九州鼎！”
“我要找回帝嚳玉璽！”
“我要找回其他九州！”
“我要重鍛蓋世人族！”
“我要讓那漫天仙佛都化作云煙！”
說到這里，李世民頭頂雪浪沖天，凝現出可怖的王朝氣運，那若玄鳥一般的姿態的氣運鴻鵠，拍打翅膀，驅趕著天上的云朵。
李治仰望天空，“父王，這一步，踏出，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如果失敗，大唐的氣運將會徹底消散，周留下的這些家底也會徹底爆光。”
李世民背著手，意氣風發道，“我以大唐氣運為賭注，賭那天上仙佛這一場大劫里能不能贏我大唐！贏，打通天塹，一統海外，到時候九洲在列，你們每一個都是天子，而朕會成為人王！如果敗了，最差的下場不過和周一樣，天子的腦袋被異族砍下，然后被后人指著脊梁罵沒用，這一筆生意，怎么算，朕都沒虧啊！”
李治點頭道，“兒臣明白了，兒臣會盡心輔佐父王實現上古人朝夙愿。”
李世民道，“明白就好，朕成人王的一刻，你可以在其他九洲任何一洲，挑選一地做皇帝，你的其他幾個兄弟，如果有本事，也會是這般安排，你明白嗎？”
李治點頭道，“明白。”
李世民踱步道，“說些鎖國的事情吧，最近地仙界那邊處理好了沒有？”
李治道，“處理好了，雖然鎖國五百年對于人朝時間很長，但是對于地仙界的那群神仙而言，他們閉關就是三五百年，不過是五百年不能來大唐，他們都很愿意接受，并且他們不少有人試探，大唐是不是有大劫預知，對此我沒有回答。”
李世民哼道，“這些個仙人，平素里眼高于頂，看不起凡人，如今大劫來臨，劫云之下，先逮著他們法力高的削，現在他們慌了，想求庇佑，想借我們人朝氣運給自己鎮壓災難，想都別想，一個仙人也別放進來，閉關鎖國五百年，我們大唐先躲躲風頭，過了五百年，緩過來勁兒，形勢明了，天機顯化了，大唐在做謀略。”
“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們幾個兄弟的大儒師傅挑選，聽說你們吵得很厲害？”
“沒有的，父王您放心，我們兄弟之間很和睦的。”
“這樣最好，不要讓朕聽到有關大儒生氣的事情！”
“是。”
“還有，接下來稷下學宮開學大禮，那些個大儒儀式準備好了嗎？”
“已經在排演了，想來很快就會處理好。”
“很好…”
雪很長，話很多，李治這還是平生頭一次和李世民說這么多話，這一天，李治才真正成了大唐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