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真當我不是人啊?
小泉未希驚愕道：“老師，你不是說玉明鏡是加夜大人的遺物，是加賀神社的寶物…”
電話那頭沉默少許。
然后嘆了一口氣，“真不愧是我看好的弟子，老師本來以為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你會忘記。”
“未希，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你是老師的驕傲。”
對面聲音柔和道：“小泉未希。”
“老師，我在。”
“記住，你是要肩負我們神社未來的，總有一天，老師會欣慰地聽到，世人都在傳頌你的名字。”
“老師…”
小泉未希聽得心情激動，又頗感壓力。
“我一定會努力加油的！”
她鄭重道：“我要成為像加夜大人那樣偉大的巫女！”
“嗯，老師相信你。”
掛斷電話后。
衣著寬松，腳邊放著數個倒地酒瓶的瀨戶湘，松了一口氣。
“差點就在未希醬面前丟臉了，幸虧那丫頭對我十分信任。”
然后，她又頭疼。
沒想到當初開的玩笑，居然被那丫頭當真了，一時間被她說起，都沒能馬上回想起來。
要不是察覺到不妥，瀨戶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
“白菜價買來的鏡子，這丫頭居然完好地保存了那么多年…”
她頭皮開始發麻。
如果真相暴露，那…
“不行，我要叮囑那敗家娘們千萬別說漏嘴！”
瀨戶湘就要打電話，不過在此之前，她砰砰砰地小跑到衣柜旁，把一個紙皮箱子塞入到床底下。
那是前幾天，廠家剛給她發的貨，里面是一堆“加夜巫女的遺物”…
瀨戶湘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小泉未希打掃家務，孝敬她老師，熱情地進入房間，想要打掃得干干凈凈，低頭一鉆床下底…
毀尸滅跡！
瀨戶湘冷漠地看著這個紙皮箱。
“啊，你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等把紙皮箱處理好厚，瀨戶湘才整個人放松，“未希醬保管得真好啊，那么久了，才裂出幾道裂痕…嗯…裂痕？”
瀨戶湘愣了愣，以未希醬細心的性格，碰碰磕磕不太可能，真那樣就直接碎掉了，像那敗家娘們一樣，那出現一道道明顯裂痕的話…
好像是…好像是…什么來著！？
紅溪山，上空。
“神谷先生，21小隊匯報，他們前方兩點三十一分的方向，發現異常！”
經過幾天謹慎的搜尋，今天終于有所收獲。
其實神谷青一對上戶警視他們，是很佩服的，只要有百姓受到傷害，無論對方是一個什么妖怪，都投入那么大人力，把生命放在首位的作風，讓人尊重。
收到消息的駕駛員，立刻朝目的地飛去。
“神谷先生，就在前面三十米外的地方！”駕駛員將直升機停滯在空中，大聲道。
“嗯，我明白了！”
沉默兩分鐘后。
“神谷先生，您不打算下去嗎？”駕駛員問道。
神谷青一：？
“現在？在空中？”
幾十米的地方跳下去，你真當我不是人？
“對啊，你們陰陽師，不都是飛下去的嗎？”駕駛員也打出了一個“？”。
他們都覺得對方有問題。
又是一陣沉默。
駕駛員意識到不妥，道：“座位底下有個降落傘的背包，你…有攻擊！”
一道黑色流光，朝著直升機飛來。
“拜托了！”
駕駛員和神谷青一同時喊道。
他們再次一起打出了個“？”。
其實神谷青一開始，并不明白，為什么在紅溪山搜尋妖怪，要用到直升機，這不是要成為靶子，給對面攻擊嗎？
他本來想問，又覺得這問題有點弱智。
協會和上戶警視他們，明顯不是第一次進行過特殊案件的處理了，經驗上肯定比他豐富。
術業有專攻，他只要負責好他的工作就好。
更何況，在神谷青一看來，特意經過中井有三篩選的，簡單得不行的任務，目標妖怪也沒那個本事，能發射出一道，能跨空那么遠的攻擊吧？
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敵人攻擊將至。
你問我怎么辦？
你們不是專業的嗎？
駕駛員焦急道：“神谷先生，您是專業人士，我不方便插嘴，但是，您再不回擊，直升機就要墜毀了！”
神谷青一懵了，瞬間想通其中的關鍵，不由得暗罵。
敢情他們每次敢那么大膽，是倚仗直升機里的陰陽師？
你們都不事先給我打個招呼的嗎？
神谷青一真是無語了。
說到底，他們之間太缺乏默契，從來沒合作過，上戶警視他們理所當然地，把他看做常規的陰陽師。
不過話說起來，我一個專挑小嘍啰任務的陰陽師，你們為什么會認為，我會有御空飛行那么高大上的法術？又或者怎么猜的我會有飛行系的式神？
無暇再去細想，神谷青一估計，恐怕他們都沒料到，任務的目標，居然再一次遠超協會的估計。
要我抵擋，我也沒辦法啊，難道我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變身成河童或者鬼女紅葉？
直升機這邊的情況，很多人在關注的，畢竟是這次行動的主力。
要是神谷青一真的使用百鬼卡，毫無疑問，攻擊是肯定能擋下來的，但是他大概也就社會性死亡，再是肉體死亡了。
最好的結果，便是把關在牢獄里審問。
一個人類變成妖怪，明顯不正常啊，你是不是被奪舍了？是不是原來的神谷青一，被吃掉了？
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哪怕是從受精卵的時候就穿越過來，誰知道協會的陰陽師，會有怎樣的檢測手段，又是根據什么來判定敵我的。
隨便一個妖怪，或是外域來敵，都夠他喝十壺。
陰陽眼運轉。
看出黑色流光并非強大后，神谷青一對比下二首鬼人的蛇尾攻擊…
一咬牙，他從直升機一躍而出。
“你快點開走！”
然后，他對著流光，一拳擊出。
嘭——
流光四散。
又一道流光襲來，這次對準神谷青一。
再一拳。
第三道流光，第四道…
足足六道攻擊被他轟開，這過程中，他也在半空中不斷下墜。
速度，越來越快。
神谷青一在直升機跳下時，距離地面至少有六十多米。
大概有十幾二十多層樓高了。
普通人在這一半的層數跳樓，摔不死，也得骨折。
在眾人擔心的目光下，神谷青一砸落在地面。
嘭——
塵土飛揚。
落地后。
他覺得腿有點點麻。
雖然神谷青一未曾做過虐待自己的實驗，但…
他用物理公式計算過，進行過類似的推導。
六十米的沖擊力，對他的身體來說，是可以承受的范圍。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這就是要好好學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