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死亡的囚徒
北方聯盟，奧魯城外。
天際之上，那一片片的雪花依舊不停地落下，把原本湛藍的天空熏染得白茫茫一片。
原本城外熱鬧無比的繁華驛道，也變得一片死寂。大自然僅僅靠著最簡單的天氣手段，便讓聯盟的中部地區的驛道都陷入癱瘓的地步，連帶著下來打秋風的冬狼群都少了許多。
若非靠著流經港口的永冬之河這條不凍河，還能順利將外界的物資源源不斷運輸進入都城，物價早就漲到天際。
至于此時的趙旭，則是神色平靜的駕馭著身前這匹具有寒系血脈的“冰原戰馬”。只是這種生物培養不易，奧魯城梳理也不過百匹，否則有個上千匹說不準能夠組建起騎兵團在冬日對冰原山脈發起沖擊。
而趙旭駕駛的這馬車車廂里，此時正躺著一位穿著囚服，全身已經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囚徒，他周身的傷口哪怕已經處理過，此刻依舊不斷地滲出血來。
這位囚犯，正是六姐妹的弟弟奧斯卡。
整個北地同樣兇赫無比，能止小孩啼哭的“暗鬼”，誰都無法想象，此時的他就像一只死狗一樣，就這么躺在這里一動不動。
作為一位超過10級的游蕩者，縱使這位奧斯卡此刻的身體多么虛弱，聯盟還是特意給他布置上了一系列的枷鎖，死死把他的行動力限制住。
“呵，想不到我居然還有能夠見外水牢外太陽的一天。”游蕩者奧斯卡發出干涸的笑聲說道。
趙旭聽完，卻是冷酷說道：“你也別覺得你能夠活下來，只要我能夠確保她們安全，我會毫不猶豫殺死你的。”
“哦？”奧斯卡反問一聲便忍不住發出咳嗽聲，“看來你也聽過我的事跡了？”
“哼。”
趙旭臉色嫌棄望著外面的雪花，是那么的純白而潔凈。
前世，他便聽過這位“奧斯卡”犯下的罪。只是當初對方一直到最后都沒有被放出來的機會。
或者說，在那議事廳中，大家熱烈討論著各種計劃，卻只有趙旭知道，這位奧斯卡，根本不是六姐妹的親弟弟。
她們和這位奧斯卡，從都到尾也就“干弟弟”之類的情誼罷了。
所以趙旭很是懷疑，是什么引起了這種“蝴蝶風暴”，讓六姐妹居然會大費周章，暴露了藏匿在統領府的暗碟。
要知道她們已經把間諜安排到了艾麗夫人的身邊，甚至再努力些，直接暗算唐德統領都并非不可能。
驟然浪費在芙蕾和艾麗夫人兩人身上，不是不行，是根本換不回她們想要的“關鍵性”東西。
此時的奧斯卡又忍不住發出一聲咳嗽聲，他費勁喘著氣說道，“這么看來，我真的要死了。”
“可是我明明在里面，一直沒有出賣她們，為什么她們還是要我死呢？我就是想好好活下去，有這么難么？”
奧斯卡因為關押的原因，他臉色不光是沒有任何血色，光是兩頰的肌肉便深陷下去，如同疾病纏身多年般。
“想活下去，便是你挖人心的原因？”趙旭唾棄道。
“呵，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么想象得到，我們這些在泥底的人，想要買藥都買不起，只能夠去尋求這種偏方，”仿佛被觸碰到內心的柔軟處，奧斯卡當場提高聲音反問道。
“嗯，很好，吃著人血饅頭也能夠吃出道理來了。”說著趙旭便回過頭，輕蔑看著躺在雜草鋪就的床上的奧斯卡，任由車廂外的寒風就這么不斷透射進來。
“你的檔案我讀過。那最初死去的那個無辜的女孩呢？她因為同情你，特意施舍點飯給你吃，卻被你利用她的善良將她殺死。”
趙旭冷漠指出道，“在那一刻，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去怪這個世界讓你這么痛苦，因為是你先放棄自身的良知的。”
此時的隨手一樣。
“偵測邪惡。”
頓時眼前的奧斯卡，身上頓時在他的眼中，涌現出一股“中等”的邪惡靈光，是那么地久久難以熄滅。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趙旭評價道，“到現在，你都沒有為自己犯過的錯贖罪，你身上的邪惡靈光，在中等烈度里，都算得上刺眼，快趕得上更上一級的‘強烈’了。”
“而且，最初你挑那小女孩下手，不就是因為自己身患重病無力對抗成年人？”
“就你這種身體，還能夠順利晉升到10級以上，你說你沒有做過什么更嚴重的事情，誰信呢？”趙旭諷刺道。
“呵呵，看來你也是和那些審訊我的人一樣，也是想要從我這里得到，為我一個體弱的人，能夠升到10級以上的原因？”
說著奧斯卡變用著嘲諷的眼神看著趙旭。
“不就是惡魔手段么？”
趙旭嗤笑一聲。
這時他已經傳訊交代在奧魯城的“白龍”塞魯斯以及圣武士薇薇安，按照他的安排前往某地。
“你真的以為沒有代價？”趙旭反問。
“呵呵。”奧斯卡這時露出亢奮的眼神，仿佛遇到了同伴一樣，“你也是接觸過這方面的？”
“不。”趙旭露出潔白的牙齒，“我是一位法師，所以我清楚這些惡魔的手段。”
說著他也露出了傷感的神色。
曾經他的同伴，也這么被惡魔的手段所引誘，陷入深淵。
很多關于惡魔的秘密，都是在封魔戰役過后，被揭露了出來。
“你覺得，那張惡魔給予你的那張，讓你去吃人心的偏方，是沒有代價的么？”趙旭反問道。
“你怎么知道？”這時臥趟著的奧斯卡，忽然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無論他們怎么審訊我，我都沒有泄露出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需要知道。”趙旭說道，“反正你等會，配合我進行這場演出，就可以了。”
說著他看著外面的白茫茫一片。
“天色也不早了，上路吧。”
隨即趙旭轉身回去車廂之中。
“去和那些被你殺死的人懺悔吧。”
“而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那偏方的代價，便是你死后靈魂會被收割，成為深淵最低等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