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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徒壁祖師

  這徒壁牢是少林寺獨有的囚室,江湖聞名,只因其在一處絕壁之上,無窗無門。

  可能有人就要問了,既然無門無窗人如何出入?這就是其絕妙之處。

  這囚室在絕壁上呈凹槽狀,進出只能通過繩索幫助,這樣的囚牢總共有三十處。

  且看玄真被押著沿少室山一直向上攀登,到了少室山絕壁之上,絕壁旁有一個簡易盤索,盤索的索頭吊了一個鐵籠。

  只見兩個和尚示意玄真進入鐵籠,這鐵籠也只允許一人站立。

  玄真進入鐵籠,這鐵籠便在空中晃晃悠悠,再往下看,稍有恐高之人必然眩暈。

  腳下鐵籠均是手指粗細的鐵棍拼接而成,從鏤空處能看到懸崖絕壁一側的萬丈深淵,讓人很擔心這鐵索是否結實。

  其中一名僧人取出一把長鎖,立刻將鐵籠鎖住,這下想逃都逃不了。

  然后兩名僧人緩慢走到盤道旁,解開卡關,攪動盤索,鐵籠就搖晃著一點一點向下移動,從遠處看猶如蝸牛般在緩慢爬動。

  下了近百米才停下,這才看見絕壁上的囚室,里面又黑又潮,真是一點也不想進去。

  正在想這鐵籠鎖著,我怎么出去啊,是不是忘了給我鑰匙。

  正想著,突然眼前出現一把鑰匙,原來是和尚將鑰匙系在繩子上,垂下來的。

  只聽見上面喊道,自己用鑰匙解開鎖,進到徒壁牢,然后再將鎖鎖到鐵籠上。

  玄真照做,將鎖打開,只是不想出去。

  索性喊道:“我出來了。”

  剛喊完,鎖鏈開始向上移動,正在慶幸間,突然一陣搖晃,又停了下來。

  剛想向上看怎么回事,竟好多小石頭扔了下來,趕忙掩頭蹲坐,生怕被砸到,只聽見上面還附帶著喊喝聲,敢騙老子,讓你騙老子......

  無奈,玄真只好喊道:“別扔了,別扔了,我下去還不行嗎?”果然上面就不扔了。

  玄真小心翼翼再向上看去,除了還在飄落的幾片枯黃樹葉,沒有再扔石子了,趕快跳了出去,落到徒壁牢內,又灰溜溜的將鎖鎖回鐵籠。

  這才注意到鐵索和鐵籠摩擦的咯吱聲,久久回蕩在山壁間。

  看著鐵籠緩緩上升,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直勾勾的盯著鐵籠,向前走動,一只腳已到懸崖邊。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這才回神,半個腳掌已伸出懸崖,頓時重心不穩,連忙向后仰身。

  垂死掙扎,幸好脫險,趕快退到徒壁牢最深處,靠著冰冷的墻壁,久久不能平息。

  幸好還有月色,伸出手,剛好夠到月光,像是牽住了月光的手,拉著他。

  向月色走去,再次站在懸崖邊上,抬頭看碩圓的月亮,襯在無數繁星上,像自己的思緒,密密麻麻,陷入沉思。

  這時玄真想的并不是如何洗脫罪名,而是感覺對不起覺遠師父,師父對自己如此器重,這次禪武會師也是寄予了厚望。

  但我真的搞砸了,少林肯定不會讓我再參加比賽了。

  想到這里,竟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對著月色喊到:“師父,對不起!”

  久久回蕩在山谷之間,好像有個人在回應到: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父,對不起......

  連喊了三聲,竟有一聲音回道:“乖徒兒,你沒有對不起師父,是師父對不起你!”

  玄真聽后以為是覺遠師父,連忙喊到:師父,師父,你在哪里?

  “好徒兒,好徒兒,師父在這。”

  聽這聲音不像,但也不敢確定,又試探著問道:“覺遠師父?”

  那邊又沒有回應了,只好又問道:“覺遠師父,是您嗎?”

  “放肆,你怎么連為師的法號都不記得了,該打!”聽聲音有些氣憤。

  聽此人這樣一說,知道不是覺遠師父,但也覺奇怪,聽其語氣不像常人。

  玄真倒感興趣起來,覺得有些好玩,頓時將今天所發生之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無聊之際,找人聊聊天也甚好,便調皮地回到:“徒兒該打,徒兒該打,請師父責打徒兒。”然后側耳聽著看這人如何回應。

  平常人等如果聽見一個瘋子見誰都叫徒弟,恐怕早就怒語相向,或者置之不理,而玄真的頑皮天性不改,反倒和瘋和尚玩了起來。

  這瘋和尚聽玄真這么一說,倒犯起愁來,大聲回到:“為師被困在這徒壁牢,這頓責打先留著,待為師出山,將之前的九十次全數補上!”

  玄真聽后頓覺好笑:“哈哈,師父,那千盼萬盼的徒兒一見到您,豈不就被打死了?”

  “哼!你那么皮糙肉厚,打不死算你走運,真是什么師父教出什么徒弟。”

  “徒兒,都是為師教壞了你,讓你墮入紅塵,不能自拔,真是一念之間,墮入魔道。”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這哭聲如哭喪般震徹山林,回蕩之聲連綿不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山鬼在哭,讓人不寒而栗。

  玄真也未打斷,就這樣捂著雙耳,聽著瘋和尚嚎嚎大哭。

  過了一陣,瘋和尚帶著哭腔問道:“徒兒,你這次怎么不罵為師是瘋子了?你可每次都罵師父是瘋子。”

  原來這瘋和尚思徒心切,竟將每次關押到徒壁牢的人都當做自己的徒弟了。

  “師父,你是瘋了,我也瘋了,瘋師父教出瘋徒弟豈不是天經地義?”

  “哈哈哈,果然是為師教出來的,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瘋和尚剛剛還鬼哭狼嚎,此刻卻甚是得意,真是哭笑之間,瘋癲人生。

  玄真聽瘋和尚竟口出詩詞,也起興對到;“不見五陵好漢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哈哈哈...徒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風雅起來,不像為師,吃喝嫖賭樣樣犯戒!”說完又一陣嘆息。

  玄真感覺此瘋和尚確是視戒律如無物,甚至有些無所不為。

  也不計較,順著瘋和尚回道:“紅杏不留心,閑賭身外物,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間。哈哈哈哈......”

  “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哈哈哈,魔道便魔道。”沒想到瘋和尚還知道若是如此,便是入魔道。

  而后又接著說道:“徒兒,你可不要學為師,為師六根不凈,魔心難除,你要改邪歸正,改邪歸正,不要學為師,不要學為師,為師不要見你,不要見你,你會學壞的。”說著說著又陷入瘋癲。

  玄真聽罷也是無奈,只好搖搖頭,對著夜色嘆道:“也不知這瘋和尚和他不幸的徒兒是誰?師父,你在哪?徒兒讓您擔憂了,徒兒對不起你。”

  竟因瘋和尚思徒心切之情讓自己也想起師父。看瘋和尚這會又沒響聲了,自己的好奇之心反而又起,心想,定要弄清楚這兩人是誰。

  想到此走到懸崖邊上,也不知道該問什么,反正被關在這徒壁牢出也出不去,就對著瘋和尚的方向戲謔道:“師父,你救救徒兒,徒兒想出去,徒兒想喝酒。”

  “接著。”剛聽見聲音,借著月色,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點,沒有猶豫,起手一抓,定眼一看,竟是一壺酒,甚是驚訝,本想借著想喝酒套瘋和尚的話,誰料其真有酒。

  瘋和尚說道:“可要給為師留一口。”

  玄真對著酒壺苦笑,這肯定喝不得,豈不真犯戒了,心想反正這和尚也過不來這里。

  就找了個借口說道:“如果能與師父對飲,豈不更好?徒弟不敢獨享。”

  “這也好辦。”話剛落音,只聽見數丈遠處山間碎石轟隆,懸松搖曳。

  不一會兒,竟看見此瘋和尚全身經絡泛光,乃上乘金剛之法,沿著峰壁手腳竟硬生生插入石縫間飛來,且速度極快。

  眼看就到了跟前,玄真驚訝之余連忙后退,竟沒注意到身后的石塊,被絆倒在地上,剛一坐定,瘋和尚正好站到跟前。

  瘋和尚還以為徒弟見了自己在行大禮,趕忙走到跟前關心地說道:“濟元,濟元,真的是濟元,快快起來,不必給為師行此大禮,快快起來。”說著將玄真扶起。

  這玄真明明不是濟元,可瘋和尚依然看著玄真說道:“濟元,為師可害苦了你,為師對不起你。”說著說著就給玄真下跪起來。

  玄真驚訝之余未定,又看瘋和尚行此大禮,剛站定又趕快在瘋和尚下跪前將其扶起。

  這瘋和尚今晚可真讓自己不知所措啊。趕忙說道:“師父,徒兒消受不起,怎么可能讓師父給徒兒下跪呢,您這真是要折徒兒的壽命啊。”

  “不能折,不能折,為師不能再傷害我的徒兒了。濟元,以后不要學為師了,改邪歸正,為師會和普善師兄求情,你就乖乖在少林寺,不要再想那個女人了!”

  瘋和尚急切地說著,剛剛還在勸徒兒要改邪歸正,轉眼看到玄真手上的酒又說道:“不是要和為師對飲嗎?來,來,來。”

  說著就拿起玄真手上的酒壺,打開豪飲一番,然后又遞到玄真手上,說道:“快,該你了。”

  玄真這會思緒很亂,這普善大師是上任方丈大師,早已圓寂,看來瘋和尚在此已被關很久了。

  其剛才一直叫自己濟元,在腦子里搜尋一番后,突然想起來師父曾經和自己說過,這濟元是少林寺有史以來最年輕,天賦最好的四大金剛之一。

  只因一念之差,墮入情網,從此心智錯亂,江湖人送外號“斷腸和尚”。

  原來此和尚竟是江湖人人忌憚的斷腸和尚之師父,那這瘋和尚應該就是與祖師二老齊名的“普度大師”。

  傳聞其早已失蹤,原來竟是被關在此處。

  再近看這瘋和尚哪像是個和尚模樣,滿頭灰白長發,且凌亂不堪,僧袍亦是破爛不堪,但氣宇不凡,內力充沛,是絕頂高手。

  剛才和瘋和尚打趣是覺得距離遙遠,索性無所顧忌,而現在瘋和尚就在跟前,武功深不可測,卻是瘋瘋癲癲,情緒起伏不定,摸不清脈路。

  竟一時不敢造次了,只好伸手接住酒壺,內心默默念到,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間。

  然后亦如普度大師般豪飲一番。

  普度見狀意氣風發,豪言道:“好徒兒,好徒兒,果然是好徒兒,再來。”說完兩人又來來回回喝了好幾輪。

  邊喝邊聊到:“好徒兒,是不是又做什么犯戒之事了?為師給你說了多少次了,要聽話。”

  玄真苦笑著說道:“這次是被陷害了。”

  普度聽后大怒到:“豈有此理,說來聽聽,為師給你做主。”

  玄真還真就把前因后果給普度說了一遍。

  普度認認真真聽完竟大笑到:“自古以來,覬覦少林藏經閣絕學的人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個兩個,被抓到的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不見怪,不見怪,不是什么大事。”

  完全沒有說及玄真苦惱的重點。

  玄真無奈說到:“師父,重點是我被陷害殺人,而我被關到了這里。”

  “那更好啊,能把你關到這里,為師才能見到你,這普善做了件好事。哈哈哈......再說,殺了人又何妨,有為師在,沒人敢動你一根頭發。”說完又哈哈大笑,瘋瘋癲癲。

  玄真見狀也不計較,知道這普度所思所為非常人一般。只說道:“普善方丈早已圓寂,師父你竟不知?”

  “哦,沒想到這老骨頭死到我前面去了。”

  冷冷淡淡毫無傷心之處,又接著說道:“為師在此只因罪孽太重,不愿再出去為禍世間,你就在這陪著師父,咱們師徒兩人繼續鉆研少林絕學。”

  剛才還讓自己在少林寺好好待著,這會又讓自己在這陪著他。

  “來,為師試試你的武功有沒有進步。”說著就站起來要動手。

  玄真見狀苦笑一聲道:“師父,不用試了,這黑燈瞎火的......”還未說完,普度喝到:“少廢話。”便自行動起手來。

  玄真無奈,只好招架。兩人以及斷腸和尚都是修學金剛經一脈,心法相同,只是斷腸和尚主修金剛拳以及金鐘罩;

  玄真主修金剛全法,也就是金剛腿、金剛拳、金鐘罩;普度大師武功深不可測,除了金剛全法,易筋經等少林絕技也多有涉及。

  只見普度一拳擊出,拳風所至,玄真急促應對,亦出一拳格擋,頓覺麻木,原來普度已不知不覺在此拳注入金剛之力。

  玄真不好應付,只好全心應對,怕這瘋和尚會不會瘋勁一起,傷到自己。轉念一想,他不是當自己是好徒兒嗎,應該不會傷自己的好徒兒吧,想到此放心了不少。

  幾招下來,只感覺普度的內力源源不斷,且每一次的出擊都強于之前,看來是在逐漸增強以試探其武功。雖然普度瘋癲,但在武學修為上卻一點都不瘋。

  拳拳相交,猶如火石相交,砰砰作響,玄真被逼到墻角。

  普度一計重拳打去,玄真側移躲避,墻壁頓時被打裂,連續幾記重拳追擊,玄真連續躲避,墻上又多了很多拳眼。

  玄真已到角落,不好再退,低身起腿,強攻下盤,普度不躲反迎擊而上,腳底早已注入強勁金剛之力,玄真踢中,如踢中硬石。

  但這腳力度均超過之前,普度頓感其力入狂瀾,脫口大喊“好”后,變幻招式,向后退去,留給玄真空間,玄真一招得手甚是得意,漸漸進入狀態。

  看普度向后退去,大吼一聲,追擊而上。只見其雙腿微曲,雙腳踏地深陷,整個身體飛起雙拳擊出,速度之快,猶如飛箭。

  普度立起金鐘罩中的一招“金鐘護體”,全身微光四射,猶如佛陀。

  只聽見“咣”一聲,玄真被反彈回去,雙腳撐壁,雙拳再出。

  此次速度更快,猶如閃電般,一道金光電弛而至,普度此次倒沒用金鐘罩,而是亦雙拳相向,僅用了三成功力,四拳相交,一片電光四散。

  玄真早料到會此,早已借力改變方向,一個前空翻,繞道普度后面,雙腿金剛之力所至,竟直直攻向普度后腰。

  普度大喊一聲“好小子,竟然比以前機靈了不少。”

  然后反身揮袍,暗含金剛之力,本是普通的灰袍,玄真雙腳擊中,竟感覺如碰硬壁,咣當一下被其擊退。

  頓感驚覺:原來金剛之力還可這樣,好奇之心又泛起。

  剛停下,不待普度反應,使了一招“金剛**”,這是金剛大法里面亦守亦攻的大招,需動用全身之金剛之力,內外皆動。

  內動金剛內力全身涌動,外動金剛之力罩護全身,并在短時間內揮動雙臂雙腿,猶如在地上滾動的**,所到之處如抵擋不過,必連續碾壓,不消其攻。

  普度見狀知是玄真攻到勢處,甚是高興,突然向后撤去,亦使了一招“無淵浩瀚”。

  雙臂展開,在身體前罩起一層金光,如凹球表面。

  只見“金剛**”滾入“無淵浩瀚”之內,玄真頓時感覺金剛之力猶如掉入無限深淵。

  不僅傷不到對方半毫,反而金剛之力順著凹球表面狂泄而出,原來此招無淵浩瀚就是專門對付金剛**的。

  只因金剛**在無淵浩瀚內無著力點,無淵浩瀚就是依據**之滾動之勢而順勢抵擋。

  玄真只好作罷,收輪后撤,并有意退到墻壁之處,突然出拳擊墻,擊起無數碎石。

  右掌再起,一淵金剛之力所至,碎石如利箭一般射出,這招本來用“金鐘護體”即可破解。

  而普度并未如此,而是起了一招“天馬流星”,頓時無數金拳之影疊疊而起,無窮無盡,每一圈都擊中碎石,頓時化解于灰影之中。

  打到這里,玄真隨地癱坐,道了一聲:“師父,徒兒的所有招式在你這都無濟于事,還是別再愚弄徒兒了。”

  普度聽后哈哈大笑到:“你的功夫怎么還停留在數年之前,看來有所懈怠。”

  玄真心想,那這濟元如今功力該有多深啊,普度大師確實深不可測,突然想到剛才普度揮袍一招。

  趕忙起身湊近普度問道:“師父,徒兒剛才擊起碎石那招,如師父將金剛之力注入灰袍那般,也將金剛之力注入碎石,師父覺得如何?”

  “嘿,竟有此覺悟,金剛之法全憑金剛之氣,不同于一般真氣,一般真氣韌性極好,收放如檀弓。”

  “而金剛之氣剛性極好,硬如磐石,要比一般真氣剛硬許多。”

  “一般之真氣內力注入于物相對容易,緩慢催入即可融入,而金剛之力本身剛硬,與軟硬之物本是相克。”

  “但要想化入其內,不能如一般內力般直接催入,而是要變化其法。”

  說到此故作神秘,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為師一點,你必明白,只需四字‘打破常規’。”

  “打破常規......”玄真陷入沉思亦不得其法。

  繼續問道:“徒兒百思不得其解,金剛之氣歷來不能注入器物,而師父剛才揮袍而起,軟綿之袍竟有金剛之力,如同真武峨眉之門派內力,確實讓徒弟不解其惑。”

  “此法也是為師不久前悟到,仔細聽好了,借物傳氣而已。不是融入其內,而是借物傳氣。”

  “借物傳氣......”

  玄真思索片刻后試著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金剛之氣不同于真武峨眉之內力般要將內力充分融入器物,而是借助器物將金剛之氣施出,也就是說金剛之氣不融入器物之內,而是...而是...”

  有茅塞頓之靈光,卻話到嘴邊不知該如何說出。

  “而是將金剛之氣化作細絲,游于器物表面,包裹其身,便如融入一般,而起到御物之作用。”普度接著說到。

  “如這般,那金剛之法將如虎添翼,將更勝尋常內力一籌。”玄真甚是興奮。

  “也不一定,聽說過峨眉劍仙御劍之法,御物移物之法嗎?”

  “略有耳聞。”玄真看著普度大師,雖然其分不清人情是事故,瘋瘋癲癲,但一談起武學修為,反而如此正常,不知突然提起傳說之事想要表達什么,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都說佛法精深,少林絕學笑傲江湖,為師鉆研少林絕學一生,也達不到那番作為。”

  “只是內法不同,不可強為,佛家以慈悲為懷,金剛經、九陽真經、易筋經所有絕學亦只強己身而不借器物。”

  “僅憑雙拳兩腳之肉身而抵外強之侵犯,亦是佛家慈悲為懷之愿,只是習了少林之功,便不可再習他法。”

  說著似有遺憾,看來對武學確實已走火入魔。

  “師父所言極是,佛家素以悟道成佛,靠的是佛法之修行,并不是靠金剛經、九陽真經、易筋經等禪武之法,如果佛性已無,空有一身武功又有......”

  說到此突然想到普度這般就是已棄掉佛性,癡迷武功而不得道之類,趕忙住口。

  可能是玄真多慮了,而普度聽后并沒有任何反應。

  而只是開口說道:“徒兒,什么佛心佛性的,又不能增強功力,不談也罷。好徒兒,看你功法有些退步,從今天起,師父教你上乘金剛全法,讓你打敗天下無敵手。”

  玄真聽后亦興奮,亦有顧慮,本來開始只覺好玩,與瘋和尚玩一玩,如今卻騎虎難下,不知如何是好。

  看瘋和尚如此思徒心切,竟有些可憐同情之心,實在不忍心再欺騙下去,內心稍作片刻思索后。

  牙關一咬,忐忑地說道:“師父...不,普度大師,小僧...小僧并不是你的好徒兒,小僧欺騙你了,還請大師責罰。”

  普度聽后轉頭喝到:“什么,你竟要不認師父了?就知道你不想原諒師父,師父對不起你,師父給你下跪了,求你不要拋棄師父。”

  說著就開始對著玄真下跪,瞬間便又切換到瘋癲狀態,實在教人難以招架。

  玄真可真是哭笑不得,內心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亦跟隨普度跪下。

  亦對普度磕頭道:“普度大師,您折煞小僧了,小僧收受不起,小僧的師父是覺遠大師,您仔細看看小僧,小僧不是濟元啊。”邊說邊跪地磕頭。

  普度不知是聽懂還還是未聽懂,還是不斷磕頭道:“好徒兒,好徒兒,師父錯了,師父以后嚴守戒律,不再教壞你了,還是做回師父的好徒兒吧。”

  剛哭喪著說到這,普度突然抬頭起身,怒道:“濟元,你認了新師父,叫覺遠?覺遠?怎么沒聽說過此人,此人比為師還厲害嗎?”

  “你等著,為師去殺了此人,那這樣,你就只剩下我一個師父了。”說到此竟又哈哈大笑起來,就準備要離去殺覺遠。

  玄真聽到此頓感不妙,急忙改口道:“師父,師父,您會錯意了,濟元就只有你一個師父,沒有覺遠大師。”

  “那覺遠是誰?”普度追問到。

  “覺遠...覺遠......”普度直勾勾看著玄真如何作答,玄真支支吾吾也不知如何回答。

  內心想也不能對師父不敬,但也要騙的住普度,不然發起瘋來讓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到此圓道:“覺遠是弟子新認識的一位僧友的師父,這名僧友叫玄真,覺遠是玄真的師父。”

  “徒兒的僧友的師父,甚好甚好,既然是僧友的師父,那就不殺。”

  普度又友好如常。玄真也松了口氣,看來他這個“徒兒”是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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