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啊,吃涼面一定要來點蒜。”
明硯舀了一點蒜末放到了權俞利的冷面碗里。
權俞利攪拌了一下碗里的面條,夾起一筷子面條放到了嘴里嚼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怎么樣?”明硯看著他問道。
把面條咽下去后,權俞利點著頭:“不錯,挺好吃的。”
明硯笑了笑,也吃起了面,“你早上都去哪了?只去那一個公園嗎?”
權俞利吸溜一口面:“嗯,對了,今天我還坐你們這的公交車了,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明硯不懂了,公交車有什么意思。
“對啊,公交車上,有好多有意思的人,一些大爺大媽,會拉著一個小車上公交車,里面裝的全是菜,而且他們說話也挺有意思的,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感覺他們說的挺有意思的。”
“這有什么的,你如果在中國待久一點,你會見到更多有意思的事呢,對了,說道待多久,你到底要在這里住多長時間啊。”明硯話鋒一轉問道。
“不知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得了,還是問她時候的話,明硯也不在問了。
權俞利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明硯在廚房刷著碗,不得不說,他們倆好像搞錯了,一般不都是女生刷碗的嗎,可是明硯也不敢跟權俞利提刷碗這一點,誰讓她是“大爺”呢,自己也只好伺候著。
權俞利一邊喝著茶,一邊玩著手機,好像是在給誰發著短信。
明硯拿了一包薯片,打開包裝,放到了權俞利的面前。
“干嘛呢?笑的這么開心。”
權俞利收回手機,看了一眼明硯,拿起薯片,“沒什么,跟朋友聊了會天。”
明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最近沒有工作?”
權俞利點頭,“是啊。”
“真的舒服啊,工作兩個月休息半年。”
“舒服?你可以想一想,假如之前你出道了,但是組合撲了,公司對你不聞不問,你還會這樣想嗎?”權俞利嚼著薯片。
“那真的是太幸運了,還好我沒出道,像你這樣的都能撲街,那我如果出道了豈不是撲的連家都找不到了?”
“誰說我撲了?”
“你剛才說的啊。”
“嗯…”權俞利嘟起嘴:“可是啊,我巔峰過啊,你…連那個門檻都沒進去,你還是不會懂的。”
權俞利還是這樣,“殺人誅心。”
明硯安靜的不說話了。
權俞利看著明硯的安靜,疑惑了起來:“怎么不說話了?你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
“沒什么好說的啊,你說的都對啊,我確實不會懂你們這些愛豆的想法啊。”
權俞利看著明硯突然喪了起來,又想到了他之前,然后朝著他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
“我去。”
明硯捂著后腦勺:“你干嘛啊,老權。”
“什么我干嘛,你看你那個樣子,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一個男人,成何體統。”
明硯是真的冤啊,啥也沒干,挨了權俞利一巴掌,自己還不能說什么。
“不是啊,大姐,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啊,下手這么狠。”
“不下手重一點,你能這么醒過來?”
“那你也不至于往腦袋上敲吧。”
“這樣啊,那行,下次朝你臉上吧。”
明硯摸了摸自己臉:“下次?還有下次?”
權俞利看著他:“不然呢?”
明硯果斷認慫,耷拉個腦袋,不去看她。
權俞利喝著茶,看著明硯低著頭,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然后想了一下。
“明硯啊,搭錯車和做過站其實都不遺憾。”
明硯聽到權俞利突然說這個,想了一下:“那遺憾的是什么呢?”
“遺憾的是全都沒有到達終點。”
明硯沉默了,權俞利緊接著又說道。
“時間會決定 你會在生命中遇見誰,而你自己的行為決定誰會留下來,既然已經這樣了,為什么不往前看看呢,沒必要總是回憶過去嘛。”
明硯突然笑了,“老權啊,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安慰人。”
看著明硯的笑臉:“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第一個安慰的異性。”
“哦?那還真的幸運啊,可是老權,我好像不用你安慰啊,我早就看開了。”明硯灑脫的說道。
權俞利白了他一眼:“嘴犟。”
明硯洗完澡,坐在了桌子前,他要回信了,擦了擦還沒有干的頭,他思考了起來,到底要回什么呢?
拿出一張信紙,鋪平在桌子上,又拿出了久違的鋼筆,看著干凈的信紙,他打開筆帽,寫了起來。
“山楂。”
明硯停住了筆,這個山楂是男的還是女的啊,猶豫了一下的明硯,決定不在后面加稱謂了,然后又繼續寫道。
“你好,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是既然你能給我寫信,那就證明我們倆有緣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以筆友的方式進行交流。”
明硯只寫了這么多,因為是實在不知道改寫什么了。
最后,結尾處,明硯寫上了。
“青檸”兩個字。
把信紙裝到信封里,然后打開門,放到了信箱了,講實話,明硯已經好久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了,打開信箱然后把信放進去,在關上信箱門。
第二天早上,權俞利再一次被明硯下敲門聲敲醒,極不情愿的,下床打開門,還是跟昨天一樣,明硯已經買好早餐,站在了門口。
看著門內的權俞利披頭散發,臉上還有一些小腫,素著顏,一看就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你昨天晚上什么時候睡的,怎么感覺這么困啊。”
權俞利瞇著眼,搖著頭:“在早睡,也抵不過你一大早上就來敲門啊。”
“不早了,太陽都這么大了。”說著明硯側開身,露出了陽光。
權俞利被這個刺眼的陽光,曬的睜不開眼睛,好在明硯又重新站在了權俞利的面前。
“諾,你的早飯。”
權俞利伸手結果,是包子,她開口語氣很輕:“明天我想吃油條。”
“行,那明天給你買,我去上班了,你趁熱吃吧。”
“好,你路上慢點。”
明硯轉身離開,權俞利也把門給關上了。
把包子放到桌子上,權俞利走回了臥室,繼續趴在床上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權俞利再次睜眼,但是因為起的太急,扭到了脖子。
“嗷。”權俞利痛呼一聲,手扶著脖子,露出了疼痛下表情。
趴在床上,緩了一下,她慢慢的坐了起來,外面方太陽已經高掛,麻雀在樹枝上吱吱喳喳的叫著,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日上三竿了。
權俞利下床,開始洗漱,洗漱的時候,因為忘記了扭到了脖子,轉頭的時候沒有控制住力道,權俞利又被痛的大叫了起來。
終于洗漱結束了,明硯來到客廳,摸了摸桌子上的包子,溫的,她也沒有再熱一下,拿出吸管插在了豆漿的包裝上,喝了起來。
吃完飯,把昨天換洗的衣服給洗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放在柜子里的信箱,拿了出來,明硯昨天說會回信的,也不知道寫了沒有,昨天晚上她太累所以沒有很早就睡了,也沒來的急看一看。
把信箱放到了桌子上,打開了信箱門,一個白色的信封,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其實權俞利已經猜到里面有信了,可是還是有一些驚喜,迫不及待的拿出信,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信不長就一段話,權俞利看了一眼,這次輪到她犯難了,她該怎么回信呢?要不要告訴他,自己是誰呢?
她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她還不想這么早的告訴明硯,那既然不告訴的話,那要怎么回信呢?
要不…虛構出一個人物?權俞利想到了這個方法,好像挺好的,于是她仔細想了一下虛構的人物應該是什么樣的?
她想了很久,腦子里現在已經有了虛構人物的大概信息了,于是拿出信紙,權俞利開始寫了起來。
“青檸先生 你好。”
“我是一個普通的白領,平常工作也不是特別忙,幾個月前,我談了一場戀愛,那個男生很游戲,在她的那個領域已經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了,我也 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看上了我,總之我們倆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那幾個月我過得很快樂,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快樂。”
“也許是我們兩人的地位相差太懸殊,在前幾天我們倆分手了,原先有一個機會可以讓我的工作往前走一大步,可是我拒絕了,也許是因為他吧,我辭職了回到了家鄉的小城市。”
“我最近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對,不應該放棄那一份工作?”
“但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就先說這么多了,希望青檸先生能回信。”
權俞利放下了筆,揉了揉手腕,好久沒有寫這么多字了,還有點不適應,拿起信紙,上面的筆墨有的還沒有干,權俞利吹了吹,然后點頭滿意的把信紙放到了信封里,裝進了信箱。
權俞利拍了拍信箱,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突然筆掉到了地下,權俞利低下頭去撿,可是起來的時候用力有些大,又扭到了脖子。
“嗷,明硯啊都怪你。”權俞利大喊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喊明硯,也許是太疼了吧。
正在工作的明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難道是昨天晚上空調沒關,感冒了?”
下班了,明硯還是老樣子,去到了菜市場,看著琳瑯滿目的菜品,明硯開始挑了起來,其實買菜也是一個技術活,如果沒有計劃好的話,來到菜市場,看著這么多菜,你會無從下手,根本就不知道要買什么。
明硯看著這么多菜,腦子里思考了起來,權俞利喜歡吃牛肉,但是不會吃太多,他突然要不包餃子吧,牛肉陷的,那樣應該挺好吃的,明硯決定晚上包餃子之后,就開始買食材了。
提著菜回到小區,看著老朱頭的店,里面沒有權俞利,應該是沒有來,明硯也不過去了,提著菜回家了,打開家門,明硯把菜收拾好,開始和面,等到面和好,放在那里醒一會,他開始用著絞肉機弄著牛肉陷,等到一切都弄好的時候,明硯脫下圍裙,來到了權俞利家門口,敲響了門。
權俞利揉著脖子,打開門,看見了明硯。
“你脖子怎么了?”
“扭著了。”說完權俞利回屋了,明硯跟了進去。
“怎么能扭著了呢?太不小心了吧。”
權俞利沒有理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揉著脖子。
明硯看到她這個樣子,“要不我幫你揉吧。”
“你會嗎?”
“揉脖子誰不會?我以前經常給我媽揉。”說著來到了權俞利的身后。
權俞利放下了手,明硯看著她的脖子,伸出有人,給她揉了起來。
“嘶,你輕點啊。”權俞利叫了一聲。
明硯急忙道歉,他剛才沒有掌握好力度,導致第一下重了。
明硯手上輕輕用力,給她揉了起來。
權俞利閉上眼睛,享受著明硯下按摩。
還別說,除了第一下太重了之外,明硯揉的還是挺好的,很舒服。
權俞利這個時候開口:“晚上吃什么啊。”
“我買了牛肉,咱們包餃子吃。”
“牛肉餡餃子?”
“對啊。”
“我還是第一次吃呢。”
明硯笑了笑:“那你是有口福了。”
權俞利笑了笑:“我覺得我這幾天吃的有點多,好像胖了,這里哪里有健身房,我要去鍛煉鍛煉了。”
“小區旁邊有一家,等過兩天我帶你去。”
“為什么要過兩天啊?”
“這幾天這么熱,等涼一點再去啊。”
“我看你是不想去吧。”
“嘿嘿嘿。”明硯笑了一下:“被你發現了,我這個人啊,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
“你還是懶啊。”
“是有一點啊。”明硯沒否認承認了。
又揉了一會,明硯收回手:“行了,差不多了,我該回去包餃子了,在不包就晚了。”
“我也去。”權俞利站了起來。
“你會包嗎?”
“不會啊,但是可以學啊。”
“行吧,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