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的話一出,無疑是激起了一片冷笑。
衛哲撇嘴看去。
他看到徐也一頭的汗水,霧氣蒸騰,這分明就是在逼毒!
這青毒尸氣不逼倒還好,一逼就會瘋狂加快腐蝕速度,能一下子就把五臟六腑變成一堆腐水爛肉。
所以這徐也估計是痛得腦子有洞,已然開始胡言亂語了么?
當然,衛哲的嘲笑只存在了一瞬間。
因為,徐也在話落音的一剎那,身形暴起,迅速朝衛哲撲了過去。
衛哲驀然大驚:“你…你不要命了?!”
他帶來的那一大幫人中,自然是五品修為的白山反應最快。
白山手指開始結印,他的濃稠白眼猛然打開。
白氣在眼眶中咔咔一轉,就如鬼神張目般,令氣氛一冷。
白山的玄眼通邪,和徐也墨瞳的追蹤尋跡不同。
他一旦把人影攝入眼眶中,那人必定就無所遁形,很快會被自己的白邪罡氣束縛住。
只是這次白山陡然開啟雙眼,還未做好準備,而徐也的靈狐參風又十分詭異飄逸。
白山只覺得狂風撲面,徐也的身影就已經移出了他的視界。
白山心頭駭然,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啊!
他冷靜下來。
下一瞬間,白山又立即捕捉到了徐也的方向。
只是,這缺失了的一瞬息,導致一切都已經晚了。
因為徐也撲到了衛哲的面前!
衛哲又驚又怒,下意識運起一團護體罡氣。
他平日里游手好閑,天資也很一般,能夠修行到六品凝罡,完全是靠家里的丹藥和修行資源推起來的。
所以,衛哲只是一個實戰很弱的水貨六品,碰到徐也這么一個從無數生死中鏖戰出來的五品巔峰,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
徐也一下子就捏爆了衛哲的護體罡氣。
他的右手長驅直入,抓住衛哲的脖頸,抬手提了起來,就像提起一只大鵝。
在眾人正眼花繚亂的剎那間,結果已經塵埃落定。
衛哲在重重保護中,還是淪為了徐也的俘虜。
大家都很疑惑,難道徐也他沒中毒么?
徐也自然也是中了毒的。
只不過在青毒入體的一剎那,他就心有所感,連忙運轉神魔不滅心經,維持自己泥丸宮的清亮澄明,把些微的青毒給排了出去。
要說,這青毒確實很是難纏。
徐也只吸進了一絲絲,也是直到剛才,才全部把青毒蒸出體外。
衛哲被俘,勃然大怒地道:“你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我可是堂堂衛家的少主,未來的衛家之主!
這個時候你敢得罪我搏陽府的第一世家,我衛家定會讓你們都生不如死的。”
徐也無所謂道:“試試就試試唄。”
風呼嘯而至,徐也奮力一掌抽在衛哲的臉上。
這一巴掌,抽得他臉皮抖動變形,口鼻崩出血來。
很快,衛哲的臉頰就高高腫起青紫一塊,直被抽得腦瓜子嗡嗡響。
衛哲從小養尊處優,視他人性命如螻蟻。
即便在搏陽府的府衙內,也有不少的撼天衛,拜倒在衛家的膝蓋下當狗當奴才。
所以他從未把撼天衛放在眼里。
但他沒想到,自己這一張連父親和爺爺都舍不得打的臉,今天被他所瞧不上的人給狠狠打了。
衛哲怒火中燒咬牙道:“混蛋,你有膽量就再打一下試…”
“好的。”
啪啪!
這次徐也是左右開弓,兩巴掌立馬就招呼了上去。
“你…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聲如雨點不斷響起。
徐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巴掌,直接抽得衛哲變成了豬頭,臉頰腫得把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縫。
衛哲滿臉血污,慘不忍睹。
他只覺得整個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再從眼縫中看到徐也那張淡漠的臉,終于產生了畏懼之心。
他開始明白過來,徐也是真敢殺他的。
而那邊的白山早已經是膽戰心驚,顫抖著道:“徐大人請停手,我們肯定會把青毒尸氣的解藥奉上。
但解藥實在是沒帶在身上啊,大人您先把衛公子交給我們吧,我立馬就回衛家拿給你們。
此事以搏陽府第一世家衛家的名譽擔保,絕不可能反悔。”
徐也嘿嘿笑道:“當我是三歲小娃娃不成?先不說你們衛家的名譽,在我眼里只能算個屁。
另外,你們的身上當真就沒有帶解藥么?要知道,迎風吹毒這種手法可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活啊。
若是風向忽然一變,吹到了你們自己這邊要怎么辦?速速拿解藥過來,否則我保證衛哲馬上暴斃。”
一時之間,白山是焦頭爛額。
平日里衛哲惹出什么麻煩,根本就不需要衛家老一輩的出手,他都能輕松搞定。
可是此時,面對著這位撼天衛的大人,他卻感覺無從下手。
對手是又果斷又狠辣,頭腦還清晰無比。
白山眼見徐也的手越掐越緊,投降道:“好好好,解藥都給你們,大人千萬別傷害到衛公子啊。”
他冷汗涔涔,摸出幾個白皙瓷瓶扔了過去。
徐也把罡氣彌漫出去,托住半空中的瓷瓶。
再一卷,便把解藥一一卷到諸位撼天衛的面前。
白山看著各撼天衛把解藥服下,便誠懇地道:“大人們都服了解藥,馬上就會恢復正常了。
以各位的戰斗力和能力,我們衛家這批人完全是造成不了威脅了。
現在,大人能放心把衛公子交給我了吧?”
這時,一直沉默的歐陽石冷笑道:“真以為我們當中,沒人了解青毒尸氣么?
這種青毒服下解藥后,要十二時辰才解開。
而在這十二個時辰之內絕對不能運功,一旦運功就會激化青毒尸氣的毒性,屆時就真的神仙難醫了。
你是想騙我們出手,然后自己一一暴斃么?”
歐陽石的話一出,白山登時神色大變。
他確實是想耍個小聰明,為自己這邊增添籌碼,沒想到被人一眼識破。
“哦?”
徐也眼睛一瞇,臉色冷了下來:“耍花樣是么,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瞬間拔刀,刀光驚亮。
一刀就扎進了衛哲的胸腔一側,又用力地攪動了兩下。
那衛哲本來暈暈沉沉的,剎那被痛得清醒過來。
他發出像在殺豬般的慘叫,可是一看到徐也那張如索命閻羅般的臉,衛哲只敢咬牙壓低聲音,嗚嗚痛泣著。
白山一看自家少主只剩下了半條命,噗通跪下,連抽了自己兩巴掌,慌張道:“我的錯,是我的錯,千萬別再傷害衛公子了啊!”
“滾!”
徐也怒喝。
這一下,白山再也不敢抱著僥幸心理,去激怒徐也了。
他擔驚受怕地看了幾眼衛哲后,只能領著一幫人灰溜溜地跑了。
其實,徐也有打算過把他們殺得一個不留。
但如果不給他們留一丁點生存的希望,他們肯定會背水死戰。
徐也倒是沒什么,不怕這些人,但是身后這些無法運功的撼天衛,一旦被波及便只有赴死的份了。
衛家的人一走,眾位撼天衛這才有閑暇,給自己包扎傷口。
衛哲自然暫時還不能死,徐也便也給他止了血。
這衛哲一直縮著身子,像個小娘們一樣嗚嗚哭個不同。
徐也聽得心煩,便一手刀把他給劈暈了。
這片荒野墳地,又清靜下來。
但眾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因為衛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衛哲這紈绔子弟,做事不考慮后果。
他想毒殺撼天衛這事,已經是公然和撼天司對立為敵了。
這時候,向來是心狠手辣的衛家,絕對敢向徐也這一批人出手,以抹除所有的痕跡。
反正就搏陽府目前的這種情況,日后一旦調查起來,也權當是這批撼天衛們,都死在了燦教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