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帶回府的還有傅元令托他們給大家帶的云州的土儀與各色海貨,其他販賣的貨物都囤積在傅家的倉庫里。
老太爺跟著倆兒子去倉庫轉了一圈,回來后好半天沒見人。
等到從屋子里出來,又詢問了二人在云州的諸般事宜,以及傅元令有沒有交代其他的事情。
傅嘉琰不在家,小廝已經去找人,此時在書房里只有他們父子三人。
傅大老爺仔細說了一遍,看著老父輕嘆一聲,“父親,這一趟出去兒子真是覺得開了眼,您沒見云州海港的船布滿了港口,只可惜水匪作亂。不過以后就好了,咱們家要是能把一趟商路跑下來,一年下來令姐兒說怎么也得這個數。”
傅大老爺翻了翻手指。
老太爺知道兒子比劃的是多少銀子,要是他年輕的時候,二十萬兩真是看不到眼里。
但是現在不行了,家里人口越來越多,孫子娶媳,孫女出嫁,日常人情往來,一年四時八節家里上上下下百余口子的開銷…
傅三爺看不出父親在想什么,思量一下,還是主動開口說道:“這次令姐兒真是幫家里大忙了,這次的貨物基本上都是給家里了,傅家那邊自己都沒留多少。”
“是,令姐兒這孩子真是重情義,一路上傅家的人對我們也是照顧有加。而且,令姐兒說了,咱們這條路得找個合適的人帶著,以后傅家跟伯府這邊的生意要分開。”
“對,咱們總不能借著傅家的名頭做生意,以后站出去誰還瞧得起咱們伯府。令姐兒為家里想得周到,所以我們也覺得父親得指個人出來擔起這一攤子。”
老太爺自家事自家知,二兒子襲了爵,自然不能做商人事,家里其他幾個兒子,長子這些年窩窩囊囊的,他知道是不想讓嫡母不滿。
老三太敦厚,不適合經商。
再說還有傅元貞在鳳臺府做生意,聽說做得極好。
至于四兒子跟五兒子,也沒有放著長子不用,讓下頭的弟弟踩在哥哥的頭上的道理。
老二襲爵是因為他是嫡子,對老大這個兒子他心里是十分愧疚的。
老三雖然敦厚,但是老三家的精明。
思來想去,老太爺就直接說道:“這件事情老大擔起來吧,一家子兄弟雖說不分你我,但是你們現在都已經分開房頭各過各的,這樁生意還是照之前令姐兒說的法子,各房頭攤錢,出錢多日后分的多,出的少就分的少。”
傅大老爺心里松口氣跟三弟對視一眼,就道:“我們聽父親的,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只是,這事兒要不要跟母親商量一下?”
“這個你們不用管了,我會跟你們母親說。”老太爺看了兒子一眼,“以前是以前,現在元憲有出息,你嫡母不會耽擱孫子的前程,安心吧。”
“是,兒子愧疚。”傅大老爺說不出個什么滋味,要是父親年輕時能這樣硬氣,他們這些庶子何必這么多年沒有建樹。
好在現在也不晚,多虧了令姐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