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一路摸進了傅家的鋪子,熟門熟路的翻墻就進去了。
雙腳一落地,就跟對面大半夜出來放個水的石乘舟面對面撞在一起。
猛不丁的竄出個人,嚇得石乘舟尿意都沒了,摸著褲腰帶的手立刻戒備起來。
定睛一看眼前是誰時,石乘舟真的好想罵人。
傅元令被叫起來的時候,剛躺下沒多久,她白日跟喬安易還有段玉嘉商量了一天的事情,晚上又見了一路急匆匆趕來的傅大伯跟傅三叔,給二人接風洗塵,又跟他們講了眼下要做的事情。
等忙完已經天不早了,好不容易喘口氣沐浴過后進了寢帳好好休息,結果又被叫了起來。
傅元令雖然已經從四皇子不怎么焦急的行徑上,還有從海上搜集的肖九岐的消息判斷,知道他大概是安全的。
但是也沒想到這么快肖九岐就出現了。
傅元令繃著臉一路到了小花廳,隔著門看著坐在圓桌前的肖九岐,左手臂纏著繃帶,右手拎著筷子正在吃飯。
這人吃飯也不消停,只聽他口中說道:“這里的廚子真不行,這手藝跟宋大娘沒法比,真是差遠了。你們姑娘來到這里就吃這個啊?真是委屈她了。”
傅元令腳步停下來就站在那里,聽著肖九岐絮絮叨叨的說這些沒用的瑣事。
旁邊的傅義還煞有介事的回了一句,“那也沒辦法,這次來得匆忙,姑娘可沒時間帶上宋家的。這還不是因為你鬧失蹤,害得我們姑娘從上京連夜趕到云州,結果還在海上漂了兩天找你。”
肖九岐聽著眼睛都彎了,“真的啊,可沒看出來她這么著緊我,在上京的時候,恨不能一腳把我踹開。哎,義叔,你說這女人怎么都口是心非的,可不像我想明白自己喜歡她,就直接跟她說了。”
“我們大姑娘可是正經的人,這樣的話怎么能胡亂說,殿下慎言。”傅義不高興了。
“這里又沒有別人,說說還不行?你說你年紀一把了,你得想開,你還能護著她一輩子不成?我才能護她一輩子,我比你年輕,活得比你時間長,你不高興也沒用。”
傅義:…
雞同鴨講,他跟他說不明白。
門外的傅元令聽著聽著心里的煩躁竟慢慢的撫平了,就這么靠著柱子,聽著肖九岐跟傅義貧嘴,直白的打聽她一路南下的事情。
看著他得意又猖狂的小模樣,傅元令低聲笑了出來。
是了,這才是肖九岐。
管他刀山火海,就算是赤腳趟進去,回來后他還是那個他。
肖九岐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笑聲,猛地轉過頭,就看到門外廊檐下斜倚著廊柱嘴角含笑的傅元令。
肖九岐一下子竄起來,眨眼間就到了門外,站在傅元令面前,張口就說道:“你看,你心里就是有我的。知道我遇到危險了,你就尋來了云州,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瞧不上我,我這樣好的人,雖然你口是心非,但是看在你為我千里奔波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你了。”
傅元令:…
拿她的大刀來,是時候教他說說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