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早朝
“你想好了，這個惡名可不是那么好擔的，很容易就把你壓垮了。”錦衣衛首領笑呵呵地說道：“到時候可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
“放心吧，這點事情壓不跨我的。”風云商站起身，朝著錦衣衛首領彎腰說道：“那今晚，我等著您。”
夜幕天空上，一道銀河孤零零地懸掛在天空上，除了這道銀河，偌大的天空竟是沒有了其他的星辰。只有偶爾的流星劃過，不知墜落到了哪里。
驃騎將軍有些寂寥地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又低下頭看著不遠處的三名金丹和一個丹元。他身上的致命創傷有三處，兩處是錦衣衛首領給他留下的，還有一處是風云商給他留下的。
“這就是昆侖的法啊，比我的這把刀，可強了太多了。”驃騎將軍掙扎地盤膝坐下，笑著看了一眼風云商。
“明日的朝會，一定會格外的熱鬧。”驃騎將軍如是說道，只是一切的熱鬧都和他沒有關系了。
“首領，撤吧，再不走就該壓不住了。”陳舵主走到風云商的身邊輕聲說道：“洪公公還在總部等您呢。”
風云商點了點頭，對錦衣衛首領說道：“多謝首領今日出手相助，他日必報。”
錦衣衛首領笑著說道：“好，我等著。”說完以后，就轉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坐上馬車，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時候，風云商終于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他的胸膛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是他刺穿驃騎將軍肺葉付出的代價。雖然這個傷口不深，但是驃騎將軍的仙力已經順著傷口進入了風云商的體內。
在馬車湊合地包扎了一下，用仙力護住經脈。現在還不是他養傷的時候，本部的洪公公和明日早朝上的群臣，都等著他處理呢。
“首領，陛下托我將這兩件東西給您捎來。”洪公公指著桌案上的一個玉瓶和一件衣衫說道：“玉瓶里有療傷的丹藥，這件衣衫的材質比較特殊，穿上以后，外人看不出您受傷的。”
“辛苦洪公公跑一趟了。”風云商不食煙火地遞出一張銀票，洪公公臉上的褶子都快笑到一起了，樂呵呵地接過了銀票，收進了衣袖里。
盤膝坐在床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排除掉驃騎將軍在他體內的仙力，免得損傷了經脈。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辦法，只能一點一點的用自己的仙力去消磨。還要小心著不要傷害到了內臟和經脈。
一晚上沒有合眼，還消耗了不少的仙力，風云商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臉色還有些蒼白。叫來衣舵主涂抹了一些胭脂，看起來才好了一些。
“首領，一定要去嗎？”老費頭擔憂地說道：“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們干的，今日就不用上早朝了吧。”
風云商穿上衣服，對著銅鏡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這才對老費頭說道：“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干的，那就不是我們干的。但要是今日早朝不去的話，便是授人以柄了。”
“雖然不上朝也不算什么證據，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費叔，幫我熬份小米粥，等我回來了喝。”風云商拍了拍老費頭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費叔。傷勢已經穩定住了，不會出事的。”
依照慣例，群臣都早早的來到偏殿等候。尤其是今日情況特殊，不少人都有些心急，來的也比往日早了些。風云商到的時候，有資格上殿的文武幾乎都到了。
“首領。”一路走過，問好的聲音不絕于耳。只是這些聲音里到底有多少個是真心實意的，有又多少個會在早朝之上攻殲他，風云商自己心里也沒有譜。
“首領。”風成生走到風云商的身旁，低聲問道：“怎么樣？傷勢不要緊吧。”
“放心吧，沒事的。最多三兩日就能復原了。”風云商壓低聲音說道：“倒是殿下今日早上怎么上朝來了？”
上早朝得早起，而風成生是個懶人，平日里若非必要，是不會來上朝的。反正他就是個無緣皇位的皇子，沒有人關心他上不上朝。
“不只是我，老大和老三等會也會來。我提前來就是和你通通氣，放心搞，身后有我們幾個給你兜著呢。”風成生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不過父皇那邊可就指望不上了，就看我們早朝上能和他們吵出什么結果了。”
“多謝了。”
風成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其他的地方。
早朝開始的時間是在寅時，文武百官魚躍一般的進入大殿之內，隊列一直排到大殿的門口。若是換做大朝的話，人數會更多，就連殿外都得站上不少人。
“陛下，昨夜驃騎將軍遭遇襲擊，不幸殉國了。”兵部尚書走出隊列，跪倒在地，口中說道：“請陛下為我等做主。”
驃騎將軍是風方的領袖之一，他被人殺了，兵部不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理。至少也得在這金鑾寶殿上嚎幾嗓子，掉上幾滴眼淚。
“城衛軍玩忽職守，導致敵國潛入皇都之內，殺害了驃騎將軍。”風天居開口問道：“城衛軍里能說上話的，都自己去吏部報道吧。”
底下的朝臣可不答應這個處理結果，城衛軍說話聲音最大的是誰？還不是驃騎將軍的兒子。這哪里是為驃騎將軍做主，這分明就是在斬草除根。
“啟奏陛下，昨夜驃騎將軍遇害一案，尚未查明，如此處決只怕難說公道。”依舊是兵部尚書叩首說道：“臣，懇請陛下收回圣裁。”
“昨夜動靜那么大，連朕都驚動了。城衛軍的職責便是守衛京城，卻對此不聞不問，不管如何這罪責是拖不了的。”風天居繼續說道：“至于此案，便由刑部，大理寺，督查院聯合審理，玄衣堂和錦衣衛協同辦案，務必要找出殺害驃騎將軍的兇手。”
“諾。”當即就有三名官員走出隊列，跪倒在地。
風天居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明確，案子隨便他們查，他不會去干預結果。但是城衛軍也必須處罰。
兵部尚書這次沒有再說什么，退回到了隊列里去。驃騎將軍的兒子怎么樣和他沒有關系，只不過因為他的屁股坐在了兵部尚書的位置上，才會幫著說幾句話而已。
僅限于說幾句話。
“陛下，臣以為此案玄衣堂不應當參與。”年邁的刑部尚書率先向風云商發起攻殲，口中說道：“玄衣首領與驃騎將軍素有舊怨，理當避嫌。”
“避嫌？怎么個避嫌法，本座并未參與驃騎將軍被殺一案，何來避嫌之說？”風云商帶著他那塊陰森的面具用柔和的語氣說道：“尚書大人的用詞有欠考慮。”
“參沒參與，首領自己心中沒有數嗎？”刑部的一名侍郎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
風云商眼睛一亮，就要逮住機會胡攪蠻纏，但被督查院卿給打斷了。
“陛下，前日玄衣堂于息縣族滅五大世家。臣以為，其中緣由應當立案偵查。”避開驃騎將軍的話題不談，另開了一個話題的督查院卿說話的時候，身體稍微后傾了一下，避開風云商貼上來的臉。
“對于此事，玄衣首領可有要交待的？”風天居咳嗽了一下，阻止了風云商的無力行為。
“陛下，玄衣堂在息縣的所有探子全數失蹤，臣親自前往調查。最終發現乃五大世家所為，因此一時憤怒之下做出滅族之舉，請陛下恕罪。”風云商轉身跪在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