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沒有勝利者的戰爭(四十六)

　　“早上好，親愛的。”

　　伊澤貝爾合上手里的筆記本，從沙發上站起身，給了艾伯特一個溫馨的擁抱以及早安吻。

　　“我還以為你會再睡一會兒？”

　　艾伯特抱了會伊澤貝爾，在她耳邊輕聲說，“卡特里娜昨晚折騰得厲害，我估計她要到中午才會醒來。”

　　他其實知道伊澤貝爾話里的意思，也明白自己更應該陪在卡特里娜的身邊，讓這位初經人事的姑娘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能看到自己的愛人，那樣會更讓人感到心安。

　　但，艾伯特確實有點餓了，便起床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感覺怎么樣？”

　　“感覺？”

　　“對，感覺。”

　　注意到伊澤貝爾饒有興趣的表情，艾伯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剛坐下沒多久，家養小精靈卡拉便端來特別豐盛的早餐，艾伯特叉起牛肉放嘴里慢慢咀嚼，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后，咽下嘴里的食物，對自己的妻子說，“感覺自己又禍害了一個漂亮姑娘。”

　　“我可沒從你的臉上看到任何愧疚的表情。”伊澤貝爾打趣道，“看來卡特里娜應該還算令你滿意。”

　　“被漂亮的姑娘喜歡確實是種很棒的感覺。”艾伯特迅速消滅盤里的最后一小塊荷包蛋后，拿起面包片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地說，“你教了卡特里娜不少東西。”

　　“卡特里娜不算是個合格的伴侶。”伊澤貝爾很直白地評價自己的妹妹：“我一直擔心她連女朋友都做不好。”

　　“多數姑娘們其實都那樣！”艾伯特消滅完最后的面包片，端起旁邊的牛奶一飲而盡后，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嘴角，“我從沒指望姑娘都能像你一樣優秀、善解人意。”

　　“但你也跟其他男生不一樣。”伊澤貝爾不置可否地說。

　　“哪有不一樣，我也是個男人，喜好也跟大部分男人一樣。”

　　艾伯特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如果他沒有外掛伴生，就算真能重活一世，處境大概也只會比普通人好點。從學校畢業后，他仍需要為賺錢養家、娶妻生子而煩惱，不像現在這般家庭和睦幸福美滿。

　　說到底，身上的外掛給艾伯特帶來太多的東西了。

　　所以，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抱起試圖揪貓尾巴的愛麗絲，將她高高舉起后，艾伯特看向正在翻閱筆記的伊澤貝爾，詢問道，“又在研究什么呢？”

　　“凱薩琳發明的美容藥劑配方。”伊澤貝爾簡單跟艾伯特說了下凱薩琳的目的。

　　“哦，讓我看看。”

　　艾伯特把小愛麗絲放回嬰兒床上，接過伊澤貝爾遞來的筆記，跟她一起研究凱薩琳最新發明的美容藥劑。

　　直覺告訴艾伯特，這本筆記本里記錄的各種美容藥劑，其實都算是類似的玩意，就是更換了部分的藥劑原料罷了。

　　就算繼續改良，也壓榨不出多少潛力了。

　　如果真想要深挖這塊領域，就需要在魔藥、草藥以及煉金學上有高超的造詣，才有可能創造出令人滿意的東西，就像昔日的尼可勒梅發明魔法石那般。

　　然而，這無疑是個看不到成果的無底洞。

　　容顏不老終歸只是個偽命題，想要獲得一定的成果，比起天賦與才華，運氣反而更重要。

　　伊澤貝爾倒也不是很在意，她仍然年輕，還正處于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階段，使用目前已獲得的成果，精心保養自己的話，仍然可以將衰老往后再挪好些年，壓根不用擔心衰老的問題。

　　而漫長的十年，便足夠讓艾伯特做很多事了，到時候這方面的研究說不定又有了新的突破。

　　“我敢說凱薩琳要是聽到你這番話，肯定會很失望！”伊澤貝爾合上經過艾伯特提點后修改的筆記。

　　凱薩琳愿意如此爽快地把藥劑配方分享給她，就是希望能借助艾伯特，對魔藥配方一步優化，借此讓美容藥劑的效果更進一步，但在艾伯特看來，這個所謂的新配方，其實也就那樣。

　　與普通藥劑師不同，早已在魔藥上獲得不錯成就的艾伯特，只要簡略翻看魔藥原料的性質，以及熬制魔藥的過程，就可以大概能夠判斷魔藥的效果了。

　　這就是為何被稱為“大師”的原因。

　　他們不再僅僅只是配置魔藥了，而是搞清楚原理，并發明、改良新的魔藥。

　　凱薩琳在魔藥方面同樣有些天賦，但她沒跟艾伯特系統學習過“大師”領域的知識，所以對某些方面的領悟還不夠深，眼下的配方，在艾伯特看來就是用一堆對美容有效的藥材進行堆砌，壓根無法徹底激發藥性。

　　而且，艾伯特很懷疑藥材方面也有一定門道，就像修仙小說那般需要多少年份的藥材，需要在固定某些時間采摘之類。

　　最重要的是，魔藥這玩意，多少都有點“雜質”，用“科學”的方法制造出效果更好的魔藥，說不定會是提高魔藥效果的辦法，而這方面又涉及煉金術領域。

　　“你的思路總跟別人不太一樣，不過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將衰老延后，總比讓人一下子變漂亮要來得靠譜，否則齊格蒙特巴奇發明的美容藥劑就很不錯，但那玩意會讓人換一張新面容，讓自己變得虛假。艾伯特一直覺得用變美藥劑來稱呼更合適。

　　它除了會讓你變得不像你自己外，還能夠起到偽裝的效果，但人不可能喝一輩子魔藥，仍然需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然而，對大部分的姑娘來說，會愿意改變外表的大概不會太多，至少像伊澤貝爾與凱薩琳這般自信又漂亮的姑娘，絕不會容忍自己變成別的模樣。

　　在伊澤貝爾與艾伯特交流美容藥劑的時候，卡特里娜已經醒了，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憊。

　　沒在身側看到艾伯特讓她有點小失落，但在房門被推開，艾伯特端了杯被用來補充體力的玉米牛奶濃湯走進來的時候，臉色的失落被一掃而空。

　　“如果還很累的話，喝完后就再睡一會兒。”艾伯特吻了下卡特里娜的額頭說。

　　“我想先洗個澡，然后再睡一會兒。”

　　卡特里娜懶洋洋伸手讓艾伯特將她抱進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又在伊澤貝爾笑瞇瞇的注視下喝完玉米牛奶濃湯，又躺回更換過床單的大床上，準備再睡回籠覺。

　　“你第一次也是這樣嗎？”卡特里娜感覺自己走路都會有影響。

　　“差不多。你這是沾了光，算是比較幸運了，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恢復了。”伊澤貝爾揮動魔杖，將房間里的窗戶全部打開，卷起一股微風帶走房間里沉悶的空氣后，把床頭柜上的藥膏遞給自己的妹妹，“自己涂吧。”

　　“艾伯特呢？”

　　“你還想繼續折騰他？”伊澤貝爾表情古怪地看著貪心不足的卡特里娜。

　　“這樣的機會以后估計就沒多少了。”卡特里娜拉起被單蓋住臉頰，小聲說：“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看來格蘭杰小姐開了個壞頭。”伊澤貝爾搖了搖頭道。“別著急，你以后有的是時間，再睡一會兒吧，等你睡醒了，這幾天沒人跟你搶的。”

　　伊澤貝爾確實沒跟她搶，但問題是房間里多了個人，總讓卡特里娜感覺很別扭，但用伊澤貝爾的話來說：你遲早都需要習慣的。

　　事實證明，左擁右抱沒想象中舒服，那一夜，艾伯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