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像個陰謀家
誰都不愿意付出，都想著讓別人先去送死，可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艾伯特當然很清楚這些都是人性的弱點，所以他從未嘲笑過他們，只是有些感慨、慶幸自己不用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他從不認為凱瑞迪·布巴吉的案例，能夠引起魔法界其他麻瓜巫師的警惕，更不認為雙胞胎的廣播電臺能讓大家保持警惕，通常情況下都得死到臨頭才會產生危機感，才會讓他們真正看清楚真相。
哪怕換成他自己也一樣，人們總是喜歡抱著最后一點點的僥幸心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艾伯特相信金斯萊能夠在事情發生后解決問題。
只要鳳凰社的成員不是太頑固，在魔法部徹底垮臺、被伏地魔控制后，他們就該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至少，小天狼星會提醒大家應該向艾伯特靠攏了。
也許是成功度過死劫，小天狼星·布萊克確實改變了很多，否則光憑弗雷德與喬治還真就不好辦，任由鳳凰社瞎折騰，非得全部死光光不可。
如今的魔法界因艾伯特的關系，變得更加兇險了。
“預產期應該就在最近幾天了吧？”
卡特里娜伸手拿過艾伯特放下的那份預言家報紙，詢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嗯，預產期在五天后。”
艾伯特溫柔地看著伊澤貝爾，伸手抓起白皙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輕聲安撫道，“別擔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治療師那邊我也已經跟她提前溝通好了，最近幾天她都會特意為你騰出時間。”
“姐姐那邊呢？”卡特里娜頭也不抬地問。
“該注意的事項，媽媽都已經跟我說過了，需要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還著重檢查過幾遍。”伊澤貝爾倒是不緊張，他們已經通過艾伯特的預言知曉了一切。
“通過預言知曉一切的生活，你們不會感到無趣嗎？”卡特里娜心不在焉地翻閱從英國送來的報紙。
“我覺得還好，特別是在關鍵時刻，讓自己心安更重要。”艾伯特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早在掌握水晶球占卜后，他就知道會這樣，況且未來的生活怎么過，還不是全憑他們自己決定。
“媽媽其實一直很擔心你的安全。”卡特里娜忽然岔開話題，“英國魔法部要垮臺了嗎？怎么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意外事故。”
“這邊確實更安逸，沒那么多糟心事。”艾伯特撇了卡特里娜一眼，他不喜歡在伊澤貝爾的面前談論這些事，免得影響到她的心情。
“等孩子出生后，再看看是繼續住這兒，還是回船上生活，我們不用著急回英國，那邊的環境很壓抑。”
“你呢？”
伊澤貝爾倒是不在意這種事，雖然她確實不太想回英國，但只要有艾伯特陪伴就夠了。
“那就回船上生活吧，海船上更安全些，我們還可以乘船去其他國家旅游。”艾伯特不假思索道。
“乘船環游世界嗎？”
卡特里娜將視線從報紙上的爆炸事故上挪開。
“環游世界近期恐怕不行，英國那邊我還得看著點，畢竟有很多朋友都留在英國。”艾伯特從伊澤貝爾的肚子邊抬起頭：“不過，乘船環游世界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等戰爭結束后，我們可以嘗試一下，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
伊澤貝爾把腦袋輕輕靠在艾伯特的肩膀上，抓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輕聲低語道，“不用著急，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
“困了嗎？”艾伯特問。
“嗯，有點困。”
伊澤貝爾其實不太喜歡這種慵懶的生活，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沒以前好使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
卡特里娜扶伊澤貝爾回房休息的時候，低聲安慰道，“再忍幾天，等愛麗絲出生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艾伯特望著姐妹兩人離去的背影，重新拿過報紙，繼續閱讀先前沒看完的文章。
然后，他掏出筆記本，開始修改上面的計劃。
在小說中輕描淡寫的巫師戰爭，比預想中更加慘烈。
英國各大城市被濃濃的冷霧籠罩已經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什么爆炸、飛機墜毀、火車出軌全都讓食死徒給搞出來了。
不僅如此，食死徒還肆無忌憚地屠殺那些無辜的人，英國各地都出現偏僻村莊遭到屠殺的惡劣事件。
事實上，他們不僅屠殺麻瓜，還使用黑魔法將大量的尸體轉變成陰尸，用來給魔法部制造麻煩。
事實上，某些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故，魔法部已經不再特意隱藏了，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也變得十分粗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問題，人們憤怒地發現英國政府居然對眼皮底下正在發生的事情無動于衷。
眼看著魔法界隨時可能暴露在麻瓜面前，然而歐洲其他國家的魔法部，卻壓根沒打算再次派遣傲羅到英國幫忙。
鄧布利多死了，只要有點腦子就知道再派傲羅過去，八成就會真跟食死徒發生血拼。
沒有哪國的魔法部會如此慷慨，也沒有誰愿意扮演這樣的傻瓜。
任由美國魔法部如何譴責，歐洲國家都對此無動于衷。
如果真擔心魔法界暴露，早就派傲羅過來幫忙了，怎么會在哪兒跟其他國家扯皮。
至于暴露，那就等暴露了再說吧。
“媽媽同意了。”
卡特里娜重新坐在艾伯特對面的沙發上，看著正閱讀巴黎日報的艾伯特，忽然說：“但她說要等戰爭結束后。”
“哦，你居然說服她了。”艾伯特猛然抬頭看向卡特里娜，語氣中充斥著難以掩飾的驚訝。
“這場戰爭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呢？”卡特里娜給自己倒了杯紅茶：“我記得你說過第二次巫師戰爭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嗯，在最近一兩年內應該就會結束了。”艾伯特抬頭看向卡特里娜，忍不住問道，“我很好奇你怎么說服她的。”
卡特里娜沒接這話茬，垂下目光繼續問道，“我聽說第一次巫師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
“因為那時候鄧布利多還活著，現在他已經死了，所以只會出現兩種結局，贏或輸，神秘人再也不會忍耐了。”艾伯特合上筆記說。“等他徹底控制魔法部，還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
“神秘人是不是沒腦子，他這般肆無忌憚，難道就不擔心引發公憤嗎？”卡特里娜拿起另外一份報紙說：“那些麻瓜早就有所警惕了，而且國際巫師聯合會肯定也不會放任神秘人將魔法界的存在徹底暴露在麻瓜面前吧。”
“你想多了，沒好處，誰會愿意惹得一身騷呢？”艾伯特發現卡特里娜還是有點天真，伊澤貝爾就從不會輕易相信這種事。
“還真像是你會說的話。”
“國際巫師聯合會只不過是某些利益集團用來鞏固自己地位與利益的工具罷了。也許，它能夠在某些小事上發揮點用處，但在大事上，你就別指望國際巫師聯合會能派上用場了。”艾伯特實在太清楚國際巫師聯合會是什么玩意了。
畢竟，上輩子就有個先例。
“這就像魔法部的法律只適用于普通巫師，對黑巫師卻不管用一樣，因為神秘人只講拳頭不講法律。”
對不講武德的神秘人，魔法部真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直接被揍個滿頭包，不得不像其他食死徒那般趴在神秘人的腳下舔他的長袍以求保命。
至于魔法部的法律，那就更成笑話了，這玩意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除非他們比神秘人更不講武德，斯克林杰就曾嘗試那樣做過，可惜鄧布利多死后，沒靠山的他再不講武德也沒用，伏地魔可不會再有所顧忌，肯定會想個辦法弄死他。
“那你呢？”卡特里娜瞥了眼桌上的筆記本，她曾看過那里面的內容，知道艾伯特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我？我只是盡我所能去給其他人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艾伯特謙遜地說。
“這種話也就是騙騙你那群擁護者。”
卡特里娜覺得艾伯特肯定有什么目的，雖然她始終看不出對方究竟想做什么。
為了名聲？
顯然不是，艾伯特已經夠出名了。
地位？
預言大師的社會地位非常高，而且艾伯特的頭銜也不少，本身還是威森加摩的成員。
至于發財？
如果艾伯特想賺錢的話，以他聰明的腦子肯定有很多賺錢的辦法，弗雷德與喬治的店鋪就是個現成的案例，更何況，種種跡象表明這家伙根本就不缺加隆。
所以，她一直都搞不懂艾伯特想做什么，但她確信艾伯特那樣做肯定有什么原因，因為這家伙做事總是有很強的目的性。
“你到底想做什么？”卡特里娜狐疑地看著艾伯特。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從來都沒想著去做什么，畢竟我現在什么都不缺。”艾伯特不咸不淡地說。
“這種話你覺得我會信？”卡特里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那本筆記，忍不住吐槽道，“有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懷疑你才是導致英國魔法界混亂的罪魁禍首。”
“對抗神秘人，也僅僅只是因為他想殺我而已，總不能讓我認命，讓他把我殺死吧。”艾伯特可不會接受這樣的指責，導致魔法部混亂的元兇明明就是伏地魔，怎么可以隨便污蔑他呢。
“那你成立防御協會做什么？”
“總需要有人站出來反抗他。”
“所以你站出來了？”
“總需要有人領頭，給大家指引方向，而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和愿意相信我的人，我需要盡可能帶著他們活著渡過這場巫師戰爭。”艾伯特解釋道，“這需要處處小心，所以你才會認為我像個陰謀家。”
“我記得你說自己不想做個好人。”卡特里娜也從不認為艾伯特是什么好人。
“好人通常都比較短命。”艾伯特點頭說，“而且，做好人會處處受人約束，過得不舒心，我只需保證自己不去做壞人就行了”
“好吧，我說不過你。”卡特里娜也懶得繼續爭辯，好奇詢問道，“偌大的魔法界真就沒人站出來對抗神秘人嗎？”
“有，但很少，多數人都沒有那樣的勇氣。”艾伯特輕聲說。
“因為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失蹤者，害怕自己的孩子下一個就遭到襲擊？”卡特里娜自然清楚原因，伏地魔與食死徒的恐怖統治的效果很不錯，把魔法界的巫師嚇得瑟瑟發抖，像斯克林杰那樣頭鐵的巫師非常少。
也難怪艾伯特愿意跟他合作。
“對。大家其實都指望別人站出來，他們需要一個英雄，一個救世主。”艾伯特語氣很冷淡，顯然看不上那些人。“斯克林杰之前就做得不錯，但現在抱怨的人也不少。”
“那你為什么不幫他呢？”
“我已經幫他了，否則你認為魔法部先前是怎么取得那些成果。”艾伯特彎腰抱起湯姆，撓了撓它的下巴說，“但斯克林杰被限制住了，而且本身的實力也不夠強，在失去庇護后便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你打算看著他去死嗎？”
“那是斯克林杰自己的選擇，他本可以活下來，但他卻選擇了死亡。”艾伯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非常平靜，“老實說，英國魔法界不配擁有為他們精心竭力的斯克林杰，就像他們不配擁有鄧布利多一樣。”
卡特里娜嗅到了艾伯特語氣中濃濃的輕蔑，她其實不太明白艾伯特為什么會如此厭惡英國的魔法界。
“那你呢？”
“我只是盡可能給大家提供幫助，引導他們站起來反抗神秘人。”
“如果他們不愿意呢？”
“那就繼續趴著，趴到這場戰爭結束，如果他們可以忍受食死徒與其他黑巫師爬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話。”
“你似乎很樂意看到他們倒霉。”卡特里娜微微挑起眉頭。
“樂意？不，我只是講述事實而已，有些事不管我樂不樂意，都不會因此而改變，能改變的，只有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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