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現魔法部的那件糟心事,今年的暑假無疑是完美的。
哪怕暑假期間不能使用魔法,艾伯特仍然有很多事可做,例如看那些以前沒什么時間去看的書。看書一直都是艾伯特的興趣之一,更何況看書還能漲經驗,何樂而不為呢?
最后一夜,赫伯帶著家人去意大利餐廳用餐,享用正宗的意大利海鮮面,那味道真的很不錯。
回家后,便一起湊在沙發上,一邊吃零食聊天,一邊看最新的搞笑電視劇。
十點前,黛西給大家煮了熱可可,喝完后各自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湯姆再次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把艾伯特給蹭醒了。
穿戴整齊的艾伯特走到桌邊前,使用鑰匙打開抽屜,從里面取出那張金卡。
書桌上還壓著一封信,布洛德教授寫給自己的信,里面除了講解一些關于魔法技巧的運用外,還隱約提及一件事:赫托克去拜訪過自己了。
嗯,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赫托克知道金卡就在他這里了。
不過,艾伯特也不在意,他會把金卡放在一封信里,然后交給雪拉,讓雪拉把信送到盧克爺爺那里。然后,由盧克爺爺通過寄信的方式寄到霍格沃茨。
赫托克如果想使用其他方式拿回金卡,門都沒有,更別提窗戶了。
艾伯特早就已經決定,對方不把那件事擺平,就別想從他這里拿回金卡。
反正,他提出的要求也不是什么過分事。
既然麻煩是你惹出來的,就去把麻煩給我擺平。
至于,怎么擺平這事,那就不關艾伯特的事了。
早餐很豐盛,黛西做了艾伯特最喜歡吃的食物,還幫忙準備了一份火腿三明治。
八點半,一家人準時出發前往國王十字車站。
可惜,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在前往倫敦的半路上遇到堵車,前方的公路似乎發生一場交通事故。等艾伯特抵達車站時,已經十點一刻了。
赫伯幫忙找到了推行李用的小車,從車上卸下艾伯特的箱子。
“你不會把湯姆帶走,對吧?”妮婭抱著湯姆問道。
“不會的,湯姆會呆在家里陪你。”艾伯特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照顧好自己和湯姆。”
“別摸淑女的腦袋。”妮婭不滿地撅起嘴,但沒有閃躲,“記得給我寫信,還有照片的事也別忘了。”
“知道,不會忘記的。”艾伯特伸手摸了摸湯姆的腦袋,叮囑道:“別吃太多,不然以后就沒人抱得動你這只大肥貓了。”
“喵!”湯姆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抗議,還是什么,惹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需要購買飛天掃帚,就使用這筆加隆。”赫伯把行李推到艾伯特的面前,順手從車里取出一袋加隆遞給艾伯特,攤開雙手抱了他一下,笑著說:“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你打球的樣子呢。”
“如果我能找到懂拍照的巫師的話,你們會看到照片的。”艾伯特笑著搖頭提醒道,“不過,別有太高的期待。”
“圣誕假期見!”黛西擁抱了一下艾伯特,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囑咐道,“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可以寫信與我們商量。”
“我會的。”艾伯特看向妮婭,攤開雙手。
妮婭把貓遞給黛西,上前給了艾伯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了,假期見。”艾伯特推著行李車小跑向9號和10號站臺之間的墻壁。
反正這時候也沒有其他人,所以艾伯特并沒有特意的去隱藏,直接穿過墻壁從側面進入九又四分之三站臺。
他抬頭看到了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車,小小的失落感便徹底消失了,回到魔法界后,自己就可以使用魔法了。
猩紅色的蒸汽火車頭噴吐著煙霧,站臺上已經有過來送子女上火車的巫師。
艾伯特推著行李朝列車門走去的時候,有人忽然擋在他的面前。他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穿著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子,不由瞇起眼睛。
他的記憶力很好,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了。
赫托克。
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對方呢?
雖說確實有點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艾伯特的臉色一僵,但很快恢復正常。他假裝自己不認識對方,準備推著行李從旁邊經過。
然而,赫托克卻先開口了。
“艾伯特·安德森!”赫托克的語氣中透著些許的興奮,打量起面前的男孩,他確定就是面前這家伙撿到了自己的黃金會員卡。
“你是?”艾伯特故作疑惑地問道。
“赫托克·達格沃斯。”赫托克自我介紹道。
“不認識。”艾伯特很干脆地回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沒事就不要擋在這里。”
赫托克的臉皮一抽,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的家伙。
在魔法界里,赫托克可是一名非常有名的魔藥大師,認識他的人多數都會對赫托克很客氣。
然而,面前這男孩是例外。
不過,赫托克也沒有生氣,根據他收集到的資料表明,艾伯特是麻瓜巫師,準備到霍格沃茨上二年級,對魔法界的事并不了解,不認識自己也很正常。
“我們在法國見過一面,在歌劇院。”赫托克提醒道,“《羅密歐與朱麗葉》”
“哦,當時你也在那里啊。”艾伯特打量著赫托克,又道,“然后呢?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嗯!”赫托克有點發愣地看著艾伯特,沒想到對方會這么直接,他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知道你撿到了一張金卡,就是黃金做的卡片。”
面前這個男孩,與赫托克印象中十二歲的男孩不太一樣,實在…不太好說,反正就是不太一樣。
“嗯,確實有這件事。”艾伯特承認了,干脆地令赫托克都感到吃驚。
“我希望你能夠將黃金會員卡還給我。”赫托克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作為感謝你幫我找到它,我會給你一份謝禮。”
“謝禮?”艾伯特饒有興趣的打量起赫托克,“什么謝禮呢?”
“二十加隆。”赫托克尷尬地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禮物,但我想這筆錢應該可以讓你買到一份喜歡的禮物了,希望你不會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不會。”艾伯特搖頭道。
“那么…”赫托克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錢袋,準備遞給艾伯特,但后者卻沒有接。
“其實,就算你不給我謝禮,我也會把那張金卡還給你。”艾伯特笑著補充道:“當然,你愿意給我一筆錢那是最好了。不過…”
“不過什么呢?”赫托克心理不由一揪,內心不好的預感更濃了。
“當初,我剛離開歌劇院的時候,金卡有飛走的跡象。”艾伯特對赫托克說:“是你對金卡使用了飛來咒,對吧!”
赫托克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但無疑是默認了這件事。
“后來,我回國后不久,英國的魔法部就給我寄來了這封信。”艾伯特把手伸進口袋,掏出魔法部寄給他的警告信,并且將其遞給赫托克,繼續說:“怎么說呢?這件事和我沒什么關系,鑒于魔法部去年就出過類似的烏龍事件,我也并不感到意外。”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赫托克似乎已經意識道艾伯特想說什么了,布洛德的話恐怕要應驗了。
“嗯。”艾伯特自顧自地說下去,“其實,我已經給魔法部的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寫過一封信,試圖向他們解釋這件事,但他們似乎無視了我的信件,我想我的信估計被直接扔垃圾桶里了。”
赫托克不好的預感更濃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既然這件事情是你引起的,那就只能麻煩你去向魔法部的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解釋一下了。我知道他們不想聽我的解釋,但如果是你肯定會聽一下吧。”艾伯特平靜地說,“讓魔法部的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司長給我寫封信,為魔法部自己搞出來的烏龍事件道歉。畢竟,那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失誤,道個歉不過分吧。我什么時候收到那封道歉信,就什么時候把金卡寄給你,至于你的加隆,也就不必了,拾金不昧是好品質,是不是呢?”
“對了,你叫赫托克·達格沃斯對吧,我記住了你的名字了。”艾伯特推著行李離開時,又回過頭來對赫托克說,“讓魔法部的司長親自寫,那樣才會有誠意,否則不算數。”
赫托克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艾伯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就好像整個臉部抽筋似的。
對方還真就沒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自己給對方帶來麻煩,對方則讓他去把事情澄清一下,這原本是理所應當的。
做錯了,簡單道個歉就能被原諒,就說明對方已經很有誠意了。
但…想說服魔法部道歉?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那封信,就算不用看他都知道里面寫什么。
赫托克最終還是決定采取比較強硬的方式,至于對方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謝禮,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
“黃金會員卡飛來。”赫托克掏出自己的魔杖,指著艾伯特的方向使用飛來咒。
他已經打定,拿到黃金會員卡就離開這里,然后讓貓頭鷹把加隆寄給對方,至于艾伯特接不接受,就不關赫托克什么事了。
然而,赫托克卻愣住了,因為在他施咒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黃金會員卡沒有飛來,說明艾伯特并沒有把黃金會員卡放在身邊。
“別試了,我知道你們大人都喜歡耍賴。”艾伯特站在車廂前,轉過身對赫托克說:“難道,你認為我會猜不到你會怎么做?別做毫無意義的嘗試,那張金卡確實在我手上。不過,那件事我不背鍋,既然是你惹出來的麻煩,就麻煩你去解決了。”
“對了,別在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方法,否則我也不介意將金卡重新融成黃金,拿到麻瓜的金店里賣錢。”艾伯特笑瞇瞇地說,“我敢保證,肯定比你的二十加隆更值錢。”
值不值錢艾伯特不確定,但他確定想要魔法部道歉…哼哼。
估計很難吧!
赫托克想怎么做,他不管。
如果對方玩陰招,他也有一百種辦法可以弄死對方,自從上次深入禁林與蜘蛛大戰,艾伯特也改變了很多。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他比以前更強了,而且,有實力就有膽氣。
看著艾伯特消失在車廂的背影,赫托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能被布洛德看重的家伙,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呢。”赫托克不由苦笑。
他與布洛德的關系確實很一般,但也知道對方有自己的圈子,能夠進那個圈子的人,無一不是魔法界某個領域的精銳。
艾伯特·安德森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其實,赫托克也不想與對方惡交。
沒辦法,艾伯特實在太年輕了,年輕的過分,這意味著二十年后,他又會是某個領域的專家,而且對方還讓他感覺莫名的穩重。
看著手上的信紙,赫托克忽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實。
對方早知道自己會來找他了,剛剛全部都是偽裝出來的?
布洛德寫信告訴他的嗎?
然而,他知道,艾伯特沒有惡意,正因為沒有惡意,才是最大的惡意。
魔法部會為此事道歉嗎?
赫托克感覺不會,因為沒有過任何的先例。
就算這件事確實是魔法部搞出來的烏龍也一樣,就如艾伯特所說的那樣,他曾經寄信解釋這件事,卻被對方無視了,信可能還被直接扔進垃圾桶里。
赫托克不知道艾伯特·安德森是否知道這點,如果他知道了,那這人就實在太可怕了。
不,也許他早就猜到了?
赫托克陰沉著一張臉,幻影顯形離開了。
老實說,作為一個搞魔藥研究的,赫托克并不喜歡跟魔法部的人打交道,所以,那張能夠作為通行證的黃金會員卡才會對他來說如此重要。